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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墨玖那边无论是一种何样的凝固，上层这边也是闹翻了天。

“为什么宇智波玖也活下来了？”团藏的脸阴沉着敲打着桌面，“一开始应该说过了吧，只有宇智波佐助可以活下来。”

“宇智波家族已经全灭了，多一个宇智波玖又怎么样？”三代抽着烟，一夜之间，似乎老了许多。

……人心都是肉长得啊！！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理由，逼迫一个13岁的孩子杀了全族，毁了他们的一生，这让他这个老一辈情何以堪！

“三代，你还是这样仁慈。”小春冷哼了一声，“宇智波玖是宇智波止水的妹妹，她留下来，无疑也是一个威胁的存在。”

“但是，她也是一个孩子！”三代猛地拍桌起身，第一次如此失态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你们闹够了吗？！！！为了你们所谓的和平，我们已经毁了三个孩子的一切了。事到如今，你们竟然还不放过宇智波玖？！那个孩子失去了她的哥哥，失去了整个家族，失去了同伴。你们难道不明白吗？！她的哥哥是四代的学生，她的同伴是为了我们木叶才杀了全族的！！你们还想怎么样？这个孩子还不够惨吗？！”

团藏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多多少少带有了一种妥协的意味，“一个人的性命，比起整个木叶根本不算什么。”

“……”三代甩袖头也不回的离去，“随便你吧，团藏。但是你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宇智波鼬为了保护这个孩子，不惜杀死止水，甚至明知道会惹祸上身也要将她藏起来保护她……如果这个孩子死讯让鼬知道了，他的反应和你们的下场，自己看着办吧。”

团藏的表情陡然间变得隐晦不明。

他自然不会如三代所说，那么傻的要杀掉宇智波玖，夺取她的性命。但是失去保护的宇智波玖，出点意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正文　17第二章剜眼之恨

　不灭木叶，不杀那两人，让她如何泄恨，如何回报止水死亡的时候、家族被灭的时候、她被挖去双眼的时候……那种痛和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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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玖实际上并没有‘睡去’，刚刚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比如说佐助，即使是在怎么激动的情况下，也是抗争不过疲惫的袭来的。　自然，这种疲惫，既有身体上的，也有心理上的。

墨玖却不同，她能清晰地感觉得到自己身体的不堪重负，可是她完全没有办法睡去。一闭上眼睛，止水的死、家族的灭亡就如同幻灯片一般，不断地在脑海中闪过。

喷溅的鲜血、止水临死前的微笑、家族的人扭曲的面庞、不甘愤怒的吼叫，一个又一个，一副又一副，越加的苦不堪言。

可是她表达不出来这种苦楚。

她十分痛恨清醒的时刻，因为清醒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明白——

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如果是物品，她可以放弃一切去夺回来；人的生命，是再也回不来了。

再也回不来了。

这句话是一个魔咒，是她最大的伤。

她是愿意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去换回宇智波止水的。悲哀的是，即使她愿意，止水也回不来了。她只能一个人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上，抓着为他报仇这个借口，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她不能死，她要报仇。

仅仅是不想死罢了，仅仅是想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罢了。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不想死，又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万般疲惫之下，寻找了一个被仇恨束缚住的借口，日日夜夜的痛苦难眠。

门边传来了略微的响动，墨玖并没有在意。现在她在木叶的医院，周围都有着忍者进行保护，这个时候会过来的，应该是上水井。

可笑的是，以前他们四人一组的小队里面，她、止水、宇智波鼬都有意识的排除上水井，到了此时此刻，止水死亡、宇智波鼬背叛，上水井反而成为她这个时候最依赖、最信任的……忍者。

只是忍者，不是同伴。

当她选择了和恶魔做出那个交易，当她接受了恶魔的任务，就决定了她没有同伴的未来。

墨玖闭上眼睛假寐，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着一些什么，浓重的恨意已经让她快要丧失了理智，上水井是她的任务目标，他也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赖的人，矛盾重重。

所以，当墨玖感觉到杀气，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

***

黑暗的空间里，属于恶魔特有的气息如影随形，墨玖发现自己又回到自己的脑内空间以后，一种无奈澎湃而出。

她都这样了，到底为什么还有人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

……还嫌不够吗？这场华丽残忍的灭族大戏。

【等会你要小心哦~】

她听见恶魔这样提醒着她，只不过那声音里面，怎么听都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

【……】墨玖有些迟疑，她不是太确定恶魔会不会管她的死活【……我不明白，现在我还有什么好值得对我如此大费周章。】

【呵……你还真是傻，你忘了，你们宇智波家族是因为什么而强大起来的吗？】

墨玖心下一冷，她觉得自己明白即将要面对什么了。她嘴唇颤动了两下，还没有说什么，就感觉眼部一阵疼痛。

开始了，开始到她猝不及防的地步。

那是一种灼热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墨玖在感到这疼痛的下一刻就惨叫出声，整个人跪在地上，狠狠地捂住自己双眼，剧烈的摇着脑袋，但是那让她想要死去的痛苦依旧还是那样持续着。

这里是她的意识空间，在现实空间，她应该是沉睡着的，没有人知道她还有这样一个意识空间，不知道在他们挖出她的眼睛的时候，她在意识空间里面，感觉的一清二楚。

她死死地摁住双眼，另外一双手抓住自己的衣服，喊得嗓子都破了音，但是那疼痛还是没有停止，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眼眶里的东西渐渐凸出，然后……没了。

仅留下灼烧一般的疼。

“ふ……”墨玖没有放下自己的手，她恨不得晕过去，这样就可以不品尝这样的疼痛了，她却没办法，她已经是处于意识空间，她只能这样承受着疼痛。整个眼眶好想被火烧一样，她想，如果在现实世界，她现在的摸样一定和难看。

“ふ……ふ…………ふ……”墨玖接连不断的喘着粗气。

从开始到结束连一分钟也不到，却给予了长时间延长的、无法形容的疼痛。

【哎呀，真可怜呀~】恶魔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果然，看见人类痛苦的摸样，最让我开心了呢。尤其是你啊……你说是不是，小玖。】

明明是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呼唤着她，墨玖只感觉寒意和滔天的悲伤无助慢慢弥漫到四肢百骸。

【……】她说不出话来，她现在已经连一点查克拉都提取不上——不是被抽取了，而是她没有力气了。刚刚的疼痛让她叫的太惨烈，整个人挣扎的也过为强烈，她现在除了躺在地上喘气，根本做不出别的事情。

【很疼啊，是不是？】恶魔自然知道她此刻的状况，他用一种毫不掩饰恶意的语气说道【可笑你之前还是有点犹豫的吧，要不要对木叶做出我说的那些事情。】

【……！】

【告诉你哦~挖出你的眼睛，就是木叶的人做的呢……你敬爱的木叶三代火影可是处于默认的情况下。这次灭族……也是三代火影答应的事情哦。】

墨玖又感觉到了无止境的疼痛。

不仅仅是眼睛上的，还有心里。

为什么要告诉她呢？不知道不是很好吗？！

那个三代火影啊，对自己对止水都温柔、慈祥的三代火影啊！！！在她失去了全部以后，再次捅了她一刀……

默许……默许……他竟然采取了默许……！！！

她剧烈的喘了好半天，才勉强控制住了查克拉，冷硬地开口，“……是谁……到底是谁？！！”她的声音里面已经染上了刻骨的凄厉。

【团藏哦~他还挖了你们宇智波家族所有人的眼睛呢，包括……】他的声音里面还是带着那微妙的上扬，也不知道他是表达自己快乐的心情，还是对人类微妙的讽刺【你的哥哥】

墨玖无言的坐在原地，一声不吭，突兀的，她咳出了一口血。

“团藏……团藏……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疯狂地大笑了起来，那笑中包含的凄厉和恨意根本不用怀疑，假如团藏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不会将他挫骨扬灰，“竟然是这个男人！！！竟然是这样！！！！”

宇智波鼬杀了他的哥哥，团藏挖去了她和哥哥的眼睛。

而这一切，竟然都是木叶在默许的情况下！！

真是可恨、可怒、可杀！

木叶，枉她这么多年来将这里当做家，得到的下场竟然凄凉至此。

不灭木叶，不杀那两人，让她如何泄恨，如何回报止水死亡的时候、家族被灭的时候、她被挖去双眼的时候……那种痛和仇！！　

正文　18第三章改变

　命运强迫着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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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开始在心底还有一些微弱的期望，期望这些是恶魔故意这样刺激的她才说出来的假话，那么当墨玖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再度身处木叶医院时，心就彻底冷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和黑暗。

想要睁开眼，只是稍微露出一点小间隙，就能感觉得到空气进入眼眶带来的凉意，和仍旧隐隐约约留下的疼。

原来是眼珠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两个恐怖的黑洞，好在眼睛上蒙上了白纱布，不然不知道丑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小玖。”

她刚刚试图起身，就被上水井急急忙忙的压下去，虽然听不到上水井的声音，可是从上水井语气中的沉痛，墨玖也能猜到现在上水井的表情是什么。

她的猜想没有错。

上水井看着昔日活泼的宇智波玖，心痛、愧疚、愤怒等等负面情绪几乎压抑不住的想要爆发出来。当宇智波家族被灭，看见宇智波玖满身是血的倒在木叶门口的时候，他就说过，作为宇智波玖最后一个同伴，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可是，才过去三天不到，她竟然就被剜眼……！

在看到她脸上黑漆漆的两个洞中，留下来的黑色夹杂着红色的血，更是让他痛得无可复加，也恨得想要将作出这件事情的人噬魂颞骨。

原本有着疼爱自己的哥哥，有着疼爱自己的青梅竹马，有着强大的家族庇护，可谓说是三千宠爱在一身，转眼之间，竟然就沦落到失去一切，还被剜眼的地步。

——甚至在受到这样的对待以后，身边也只剩下了他和宇智波佐助。

“……井。”墨玖顿了顿，不太确定自己现在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想，从今以后，她的所有表情，都为了报仇而展露。

“玖姐姐。”听见她说话，又响起来了一个声音，也不过是三天而已，这个孩子的声音已经不再拥有以前的纯洁清明，带上了暗暗地低沉和隐藏的不是太好的恨意，“……你还好吗？”

宇智波佐助啊……

她失去了自己的哥哥和家族，宇智波佐助又何尝不是失去了父母和家族呢？他们之间，还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宇智波鼬。

回答宇智波佐助的不是墨玖，而是另外一个十分陌生的声音。

“……宇智波玖吗？”他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墨玖的精神状态，才严肃地继续开口道，“你好，我是旗木卡卡西，你能否提供一下你被绑架线索，我们好帮助你查出到底谁对你做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