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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知道依依不是素素！”圣夜双眸毫不畏惧的盯着龙诺一，坚定的嘶吼。

“你知道？你如果知道，就不会对依依做出这种事情！”龙诺一一听，更觉得火上浇油，眸底腾升起两簇火焰，染红了他的眼睛，双手攥的更紧，气的整个人都有点。

“龙诺一！我承认我很爱素素，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依依！”圣夜也大声吼回去。其实，他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依依！说出来，恐怕大家都会认为，他只是把依依当成素素的影子！毕竟，那时候，他是真的深爱素素，这么多年过去，依旧不娶，也是因为素素！

“住口！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依依才几岁？你喜欢她？圣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昔日两个同仇敌忾的情敌，今日面对这样的情景，连带的，也勾起了往日的怒火。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龙诺一冷哼了一声，继续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喜欢素素！这么多年你身边不缺女人，为什么不结婚？这么多年，你每隔一个礼拜都会派人打探素素的病况，不要以为我都不知道！你敢说，你已经忘了素素？你敢说，你已经不在乎素素了？”龙诺一话落，拳头随之抡向圣夜淤青的脸，重重的，狠狠的，丝毫不留情。

圣夜被龙诺一的话噎的一下子回答不上来。是的，他的心里还有素素，他还是在乎素素的，可是他没有把依依当成素素，绝对！没有！他每个礼拜会打探素素的情况，是因为，他觉得是自己害了素素，素素会遇上那样的事，都是他引起的。

他不娶老婆，他承认，或多或少都是因为素素。可是很多年过去了，从最初到后来，游走在女人之间，却不定心，成了一种习惯。因为没有出现一个能让他心动，让他想要守护，想要疼爱的女人。

直到后来遇到依依，他再一次有了想要把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的冲动。刚开始，他自己也混淆了，深深挣扎过，每当独处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总会浮现两张极其相似的脸，最初，他也深陷在这种痛苦的感情里。

他厌恶过自己，痛责过自己，警告过自己，依依是自己的‘女儿’，不能对她有遐想！她是个孩子，是素素的孩子，不能！不能！他极力去遏制自己频临决堤的感情，抑制心里强烈欲的泛滥。

直到那天看到依依穿着林君泽的衬衫，他们单独住在一套公寓里的时候，他冲动的想杀人！再到后来，医生告诉他依依的情况，他更加确定自己要守护依依，要一辈子，尽他最大的努力，让依依开心幸福！

也是同时，他选择坦然去面对自己的感情，因为依依已经在他心里扎根落地，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藤脉。

所以，他很清楚，他没有把依依当成素素！

至于素素，他只能说，很多感情一早就被尘封在土壤里，当你挖掘出来的时候，已经跟泥土混为一体，分辨不清了。无论他对素素的感情是什么，他都很清楚自己现在要的是什么，喜欢的是谁！

“你这个混蛋，我竟然会让依依留在你这种人渣身边！”龙诺一越想越气，恼恨的念头里还夹杂着深深的自责，若不是他，依依又怎么会被圣夜……思绪到这里一停，下手更是狠辣，到最后，都不知道是他的手比较痛，还是圣夜比较痛！

“我是真心喜欢依依，我会对依依负责！”虽然觉得有愧于依依，可是他不后悔，他会用以后的日子来弥补依依！

“住口！你这个人渣！”龙诺一闻言更是怒不堪言，拳头紧握，骨头咯咯直响。

圣夜猛地侧头，堪堪避过龙诺一只袭他鼻子的拳头，只听到耳边一阵风呼啸而过。

两个男人都气急败坏，撕打起来，同样都是自幼习武之人，过招起来更是狠辣只袭要害，只是谁也没占便宜。

两个人狠狠撞在书桌然后轰然翻倒，两个大男人一时之间像孩子一样在地上扭打起来，圣夜心存顾忌，顿时落了下风，龙诺一狠狠的扼住他的脖子，眼睛都快迸出血来：“你这个混蛋！我今天就掐死你！”

圣夜双手抓着扼住他脖子的手指，使劲全力想要抠开，可是，两个人的力度都不相上下，不一会儿，圣夜的力气明显就弱了许多，他一张挂了彩一青一紫的俊脸出现了一抹潮红，喉咙哽住。

“啊——”龙依依一进来就看到这个情景，吓的尖叫出声，立刻扑上去拉龙诺一的胳膊：“爹地！你放手！你要掐死他了！爹地你快放手啊！”

龙诺一像只发狂的狮子，眸底的火焰越燃越红，他对依依低吼：“走开，依依，你不要管！”

“不要，爹地，不要，你快放手，他要喘不过气了，爹地，你先放手！”龙依依急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一时之间，连该怎么称呼圣夜都不知道，她已经不能再叫他‘爹地’了，所以，只能用‘他’！这一切突变来但快，快的她还来不及思考。

总而言之，她不能让爹地掐死圣夜，圣夜并没有对不起她！昨晚，是她先错的……

“依依，你不要管！我今天就要掐死这个人渣！”龙诺一侧头对龙依依大吼。

圣夜在龙诺一侧头跟龙依依说话，手劲分散，略宽的空档，马上用食指从下往上，钻入空隙，勾住他的拇指，用力往外一拉，脖子上的力道一松，趁机翻身，压住他的胳膊，低喝：“龙诺一你冷静点！”

“冷静？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冷静！”龙诺一咆哮着将他掀翻，圣夜的后背硬生生的撞上书桌，发出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圣夜凝眉痛呼出声，随即马上从地上弹跳起来，两人又是一番较量。

这次，两人是动真格，没几下，龙诺一的脸上也挂彩了，圣夜则是伤上加伤，衬得脸上那缩长短相差无几的抓痕更是异常显眼。

书房里凌乱不堪，纸张扬飞，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轻然落地。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龙依依惊骇的大叫，泪水像倾盆大雨般轰然而下，到底要怎么办？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龙依依嘶声裂吼，泪如小蟹，狰狞的爬过每一寸脸颊，“求求你们快住手吧！不要打了，爹地……不要打了！”

圣夜听到龙依依破碎的哭喊声，心口揪疼，像被人硬生生用手指捅穿一样，痛不可言。一时分心，就被龙诺一压在身下，眼看着龙诺一的拳头就要落下，圣夜知道自己无法闪躲，索性闭上眼睛，等着这一拳。

可是，许久，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不要，爹地，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不是他的错，是我，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龙依依跪在一边，死命的抱住龙诺一扬在半空中握拳的手臂，哭着摇头大喊。泪水顺着她的脸，滴在圣夜的眉毛上，鼻子上，唇上，点点滚烫化作丝丝压抑，沁入心肺，他觉得周围的呼吸都变得稀薄。

龙诺一僵硬着的手臂，渐渐软下来，拳头在半空中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选择放下，面无表情的从圣夜身上站起来。

“我在楼下等你们！”龙诺一语气听似清冷却饱含怒气，说完便转身离开。

龙依依怔怔的望着龙诺一消失在书房门口的背影，终于支撑不住，全身无力的软坐在地上。

身子痛，头痛，心，更痛！她忍不住抽泣，瘦弱的肩膀瑟瑟，哀戚绝望的哭声让人心碎。

“对不起，不要哭了，依依，对不起！”圣夜坐起身，将依依揽进怀里，轻声哄劝道，语气里满是雄跟自责。

龙依依像个无助的孩子，越哭越大声，一双纤细白皙的巧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角，有一丝丝鲜红从衣角边缘渗出来，跟她雪白的几近透明的手背形成鲜明的对比。

圣夜一直在龙依依耳边轻喃，软言安慰，话里是沉沉的歉疚跟宠溺，“不要怕，不哭了，有我在，不哭了！”同时，圣夜也在心底更加确定了想要定下来的念头，他，要一直，永远跟依依在一起，给她快乐，给她幸福！以后，他绝对不会再让依依掉一滴泪！

等圣夜跟龙依依两个人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三点，李嫂正好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捧着用白色毛巾裹着几个煮熟的鸡蛋。

圣夜看到李嫂赫然一惊，这才想起，李嫂是香港人，就住在不远处，所以即使放假，每天早上还是会过来打扫家里，接着做午饭，必要的话还会留下来做晚饭，然后才走的。所以，龙诺一来的时候，是李嫂给他开的门！

其实，龙诺一回来之前打过电话给龙诺，龙诺说依依还在香港，回来过一次，可是又回去了，他过几天就要过去接她。

龙诺一沉思了下，说不用，他先到香港，然后跟依依一同回台湾。

到了香港，出乎他的意料，圣夜竟然没有来接机，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而是拦了一辆车，凭借自己过人的记忆力，报出地址。其实，不用说地址，单单说圣家别墅，相信没有人会不知道路。

到了圣家后，刚好碰到要出门买菜的李嫂，他问了句，依依在不在里面？

李嫂说还没起床，应该还在睡觉，你是？

李嫂见过龙诺，所以看着跟龙诺又七分相似的龙诺一，心里差不多已经知道答案。

所以龙诺一说自己是依依的爹地时，李嫂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招呼龙诺一进屋，倒了杯茶给他。

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依依下楼，李嫂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就问用不用上楼叫她？

龙诺一察觉到李嫂要出门，就说不用，我在楼下等她就可以，你有事可以去忙！

李嫂起初也觉得过意不去，好歹是客！还是少爷最宠爱的依依小姐的爹地，就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说不过去。跟他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后来，时间又飞速的过了半个小时，楼上依旧没有动静，她再不出去，中午就没东西吃了。

于是，歉意万分的出门去买菜，心里却禁不住嘀咕，少爷跟依依小姐怎么这么晚还不起床？若不是家里有他们两人的鞋子，她真会以为他们不在家。

龙诺一又等了一个小时，依依还是没有下来，最后，才起身上楼看看。

李嫂说，依依聪明又乖巧，可讨喜了。

李嫂说，圣夜可喜欢依依，对她很好。

李嫂说，依依的房间就在少爷的隔壁。

而他也清晰的记得，以前素素在香港，在圣家的时候也是住这间房，连同里面的摆设都一层不变！跟十几年前，维持的一模一样！所以，怎能让他不怀疑？怎能让他相信，圣夜喜欢的是依依，而并不是把依依当成素素垫身？至少，连他，看到依依，都会出现一种幻觉，以为自己看到了素素！

李嫂看到脸上淤青红肿的圣夜，又马上看了眼坐在沙发上，脸上同样挂彩的龙诺一，才惊觉，难道少爷跟龙先生打架了？为什么？只是，少爷脸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禁不住想，男人打起架来，也会像女人一样，张牙舞爪的对方的脸皮么？

还有，依依小姐怎么双眼肿的跟核桃似的？

“李嫂，你先回家吧！”圣夜淡淡的说了句，并不在意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狼狈。的确，是很狼狈！即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洗了把脸，依旧好不到哪里去。

李嫂也不是个多事的人，明白有些事，他们做佣人的无权‘旁听’，就把刚煮熟的鸡蛋放到餐桌上，换了鞋子，就离开了。

诺大的客厅里，是死一样的沉寂，只有彼此厚重的呼吸声，跟强劲有力的续声，一下一下在空气里无声的合着节奏。

“跟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