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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却小的时候就觉得冯芝芝不高，现在姚却长高了，冯芝芝扑到他怀里，像抱着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虽然冯芝芝的年龄已不小，但保养得极好，和劳莲站在一起，还不知会说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轻轻拍了姚却几下，冯芝芝就松开了，“小却长这么高了。”
三个人聊了会儿，劳强一直心神不宁。
姚却心中也微有愧疚，虽然这种事要怪怪不到自己头上，但到底也能和自己拉上关系。姚却看了看时间，笑着对冯芝芝说：“阿姨，我先回家看看，回头再给叔叔来贺寿。”
“你还没回家啊？”冯芝芝把姚却拉起，“那赶紧回家，前几天跟你妈妈聊起你时，你妈还说你这家伙没良心，有了爱人就不要妈妈了。”
姚却笑了笑，“嗯，那我先回去了。”
冯芝芝将姚却送到门口，就听到客厅里电话响，姚却和冯芝芝同时怔了一下，姚却轻声问，“会不会是劳莲？”
“可能是。”冯芝芝站定听劳强接电话。
过了会儿，劳强对站在门口的两人大声道：“是小莲。”
姚却总算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劳莲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在他后面回来，这已不重要，他笑了笑，对冯芝芝说：“阿姨，我先回去了。”
冯芝芝点头，“晚上见。”
“晚上见。”
从劳家出来，姚却觉得肚子很饿。
从早晨送以洁起，一直到此刻都没有吃东西。飞机上姚却也只喝了一杯咖啡，刚才在劳家，也因为劳莲未归而一直心情紧张，现在放松下来，只觉得肚子里叫得欢。
先找了家饭店填饱肚子，才悠哉悠哉地往家赶。
这个时候，姚建设都在公司。肖云一般也在上国画班。
所以姚却到家时，一个人也没有。
先冲了凉，开始想以洁。
不知道她回到家会不会觉得尴尬。这样想起来，自己和她倒也有相似之处，其实不是不恋家，只是靠近时，心里会胆怯。
在网上给以洁留言，怕自己放在茶几上的纸条她会看不见。
到下午五点时，姚却的神经开始有些紧绷。
肖云进来时，姚却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肖云先是一怔，然后冲着姚却发怒，“回家也不说一声，还以为家里遭小偷了。”坐到姚却的对面，“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吃饭了吗？”
“晚饭还没有。”姚却随意答道：“今天劳叔叔生日，晚上去他家吃。”
正往厨房走的肖云听到后一句停下来，“你是为了给劳强庆贺生日回来的？”
姚却朝肖云笑，“明天也是您生日啊。”姚却走到肖云面前，“当然主要是为了妈妈的生日。”
肖云脸上露出了笑意，“这还差不多。”
肖云给姚建设打了电话，让他下班不用回家，直接去劳家，两母子先去商场买了礼物，才打车去劳家。
路上肖云突然问：“小却，你上次救的那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以洁，陆以洁。”姚却不知道肖云为什么会问及以洁，但还是小心的答了。
肖云皱眉，若有所思，“我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姚却轻笑，“可能平时我和劳莲不经意间有提过，而且这个名字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肖云还是皱着眉，应该是在回想到底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姚却也不打扰她，随她想。
到下车的时候，肖云突然说：“我想起了，上次看电视的时候，在一个娱乐节目里见过。”
娱乐节目？这时吃惊的是姚却了。
以洁还没有正式出道，上节目上电视这类迟瑞都还没有让以洁开始，平时接的，只是一些小型的演出，地点都限制在广州，并没有去过外地。
如果说上电视，那就只有那张ＭＶ了，但那是以洁被绑之前的事，姚却那里还没和迟瑞合伙。其实那时迟瑞是想借着ＭＶ让以洁混个脸熟，为不久后的出道作准备，但还没得及，就出现了绑架事件，之后与姚却合作，姚却希望以洁能准备得更充分，就一直在为以洁作培训。
私心里，姚却不想以洁太早出道。
做艺人太辛苦，以洁的性格又太冲，怕也处理不好会难过。
但是以洁喜欢唱歌，姚却又不想让以洁放弃自己喜欢的事。
所以，只能让她晚一些出道。
姚却笑道：“怎么可能在娱乐节目上看到她，虽然她是影视公司的艺人，但还没有正式出道，不可能出现在电视上。”
“不是看到她本人，是听过这个名字。”
姚却问：“是不是同名同姓？”
“可能。”肖云也笑，“我最近神经太紧张了。”
姚却将手搭在肖云的肩上，“说说，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
肖云没有回答姚却，只是轻声问：“你和小莲怎么样了？她前些打电话过来，说陆以洁要出国，是不是真的？”
“嗯？”
肖云叹口气，“小却，你不要怪妈妈，妈妈是支持小莲的，我原先想如果小莲自己不喜欢你，愿意放弃你，我当然不会勉强她，但是她一心一意的对你，你别怪妈妈，妈妈只能支持她，她是妈妈看着长大的，是什么人，妈妈最清楚。”
“但是妈妈，和她过一辈子的人，是我，不是你。”
“就因为如此，妈妈才更坚持让你和小莲在一起。小却，妈妈是过来人，知道怎样才是对你好，小莲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妈妈会不了解吗？你会不了解吗？”肖云转头去看姚却，“但是那个陆以洁，我们不说别的，她是一个艺人，妈妈以前在军队的文工团，对于艺人了解得还少吗？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能够抵挡诱惑。平常的女子见到的东西不多，所以抵挡诱惑对她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娱乐圈的女孩子见的东西多，诱惑太多，妈妈很少见到能够挡住的人。我没见过陆以洁，但是从小莲的描述中我可以想像，她长得很漂亮，而且很年轻。这样的女孩子最讨人喜欢，小却你喜欢她妈妈并不奇怪，但是小却，你喜欢别人也喜欢，你能确定她一直只爱你一个人吗？”
“好，就算她此刻喜欢的是你，但以后呢？对于你和她的以后我，不只我会担忧，小却你也会担忧。但是小莲不一样，她从小生活就富足，她也上进，考研究生，将来出来坐办公室，你们又一起长大，彼此了解。你和她在一起，对于以后妈妈完全不用担心。”
看到姚却有些不开心，肖云拍拍他的手，轻笑：“你也不必不开心，天下所有的妈妈都是一样，希望能一步安排好子女以后的生活。你啊，小却，你走后我和你爸爸谈到你时，都感觉很愧疚。不止是他，我也是。但是小却，所有的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子女的。”
姚却反握住肖云的手，“我知道。”
“可是我也知道，每个子女心中都有一个完美父母的样子。显然，我们俩不是。这不能不说这是遗憾。”
“妈妈，别这么说。”
“不说了。”肖云走进电梯，“上楼吧。”
晚上的饭吃得并不那么高兴，虽然四个大人尽力地抬高气氛，但当劳莲看到姚却时，脸还是不自觉地黑了。
饭后，姚却也找过机会想要与劳莲聊聊，但显然，劳莲的气还没有消，姚却也只得做罢。

####这顿我来
第二天就是肖云的生日，姚却睡到九点才起来。打开门就听到外面丁丁当当的无比热闹，走出去吓了一跳，原来劳莲劳强都来了，客厅里在播着ＭＶ，冯芝芝在旁边剥东西，那两父母就唱开了。
厨房里更热闹，放着两只活鸡和一只鱼，姚建设怕是八辈子都没下过厨，抓着那只活鱼不知怎么开刀。肖云则在忙着切丝。
这是姚却很少在家看到的场面，以往要看到这样的场面，只有在过年回外婆家的时候。姚建设一向爱清静，家里又是几室几厅的都市房间，别说活鸡，家里连金鱼都没有养过。看到这个场面，还真吓了姚却一跳。
姚建设还在拿着刀比划，不知从何下手。姚却看得会心一笑，上前接过刀，笑着对姚建设说：“我来吧。”
又对正在放下刀一脸惊讶的肖云道：“妈妈，今天是你生日，就休息一次，这顿我来。”
肖云很惊讶，“你会做饭？”
“嗯。”姚却一边剖开鱼的肚子一边简单答复，“在外婆家就会了，上大学时在外面租房子，都是自己弄的。”不过现在不是了，他又想起以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不过极快回复，对肖云道：“妈妈，去吧，我会弄好的。”
肖云还似在梦中，“你知道弄些什么菜吗？”
“我会物尽其用。”姚却微笑答道。
姚建设拉过肖云，“出去吧，我也想看看，小却的厨艺如何。”
肖云还是不放心，快到门口了还回头嘱咐姚却，“如果不会就叫我，我在外面和小莲唱歌。”
“知道。”姚却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那天的两个小时姚却都在厨房度过，其实他并不会做太复杂的菜，但或许是受以洁的影响，他突然觉得能亲手做饭给自己的亲人吃，是件幸福的事。看着厨房里的菜，开始回忆那些复杂的菜的做法。
其实并不难，姚却的记忆力不说过目不忘，但至少，对什么看一眼就能有印象，除了人脸。
肖云开始还不时进来瞧瞧，后来看到一个一个买相不错的菜出炉，才放下心来。姚却在厨房里听着客厅的歌声，展颜微笑。姚却小时候就住在这套房子里，肖云在文工团工作，对歌唱和舞蹈和特别的感情，但姚建设却是严肃的人，在肖云磨了好久之后，才答应买ＶＣＤ和话筒，肖云总是在姚建设不在的时候唱歌，也许是受熏陶太久，她的音准极好。姚建设后来给姚却找音乐老师，想培养他的艺术素养，但吸取知识最多的，却是肖云。
肖云的声音传进厨房，姚却会心一笑。可能是以洁是歌手的缘故，以往姚却不喜欢的流行歌曲，现在也能辨出是谁唱的什么名字了，现在肖云唱的这首是郑秀文的《值得》，旋律还算不错。被肖云唱出来，感觉也极好。
其实想想，姚却比很多很多人都幸福。
笑了笑，继续做事。
全部的菜做完，正好十一点半，可以开始开饭。
大家看到那一大桌菜，都惊得睁大眼睛。这里所有人，没有人知道姚却会做饭。特别是劳莲，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禁问道：“你在陆以洁，也是你做？”
姚却看到姚建设的脸一沉，他不由得暗叹一口气，却还是微笑的答了劳莲，“没有，我工作比较忙，一般都是她做。”
这下劳莲更吃惊了，“她做得比你好？”
“可以这么说。”姚却看到劳莲暗下去的脸色，又加了一句，“当然，也要看口味，以洁是湖南人，口味比较重。”
看桌上的人情绪都不高，姚却笑着招呼，“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我们祝她生日快乐，永远年轻。”
肖云被他逗笑了，“你都这么大了，还年轻。”拿起酒杯，笑道：“你不如祝我身体健康，一家人平平安安，我更高兴。”
劳莲赶紧把话接上，“伯母身体这么好，根本不用担心。我祝伯母年年有今天，岁岁有今朝。”
冯芝芝尝了尝菜，“云姐，那你年年有口福了，小却做的菜真不错。”
一顿饭吃得很高兴，饭后，两家人又坐了一起聊天，无非就是怀念过往的日子，其中很多事姚却都不知道，听得津津有味。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他身上，姚却含笑听着，讲到高兴处，都哈哈大笑。
肖云讲到送姚却去娘家的事，说有一次她去看他，姚却躲在房子里不肯出来见她，她那时真紧张啊，就坐立不安地在房子外面等。直到听晚饭，姚却都没有出来，她就打开门自己进去，却发现姚却躲在门后，睡着了。
肖云叹了口气，“那时我真心疼啊。”对姚建设说：“你说那时十一月的天，冷得不行，他就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