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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温柔-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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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这儿跟你们分手了,”斯旺森急急地说,“我告诉过你的大姨子,我会——我们的律师在楼上的法庭等你。你要小心。”
“再见。”迪克客气地同他握手,“非常感谢你。我相信你一定前程——”
斯旺森又是一笑,急忙走了。他脸上又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淡漠的神态。
现在他们来到一个院子里,四面都有露天楼梯通向上面的审判厅。当他们走过石板路时,聚集在院子里的人群发出一片惊讶声,并且嘘声不断。迪克茫然四顾。
“怎么回事?”他惊恐地问道。
一个卫兵对那群人说了几句,声音平息下来。
他们走进审判厅。领事馆派来的一位衣着不整的律师正在同法官娓娓长谈,而迪克和科利斯在旁边等着。有个懂英语的人从窗口转过身来,对厅内的人解释刚才在迪克他们走过时引起一片嘘声的原因。原来弗拉斯卡蒂①的一个本地人强奸并杀死了一个五岁的女孩,凶犯今天上午就要带到这儿来受审——院子里的人把迪克认作了那个凶犯——
①意大利一地名。
几分钟后,律师告诉迪克他自由了——法庭认为他已受到了足够的惩罚。
“足够的惩罚!”迪克叫了起来,“凭什么受惩罚?”
“走吧,”科利斯说,“现在你无能为力。”
“但是,我做了什么,不就是跟几个出租车司机打了一架吗?”
“他们指控你走近一个侦探,假装要跟他握手,突然袭击他——”
“这不是真的!我告诉过他我要揍他——我并不知道他就是一个侦探。”
“你还是走吧。”律师催促道。
“来吧。”科利斯挽住他的胳膊,他们下了楼梯。
“我有话说,”迪克喊道,“我要对这些人讲一讲,我是怎样奸污那位五岁女孩的。我也许——”
“来吧。”
巴比同一位医生在出租车里等着。迪克不想看到她,也不喜欢那个医生,他那副严厉的模样表明他是一个最不易捉摸的欧洲人,一个拉丁民族的道德家。迪克对这场飞来横祸做了简要的说明,而其他人都不愿开口。在奎里纳尔旅馆他的房间里,医生给迪克洗掉残留的血污和汗渍,把打歪了的鼻子校校正,给折了的肋骨和脱日的手指复位,给一些小伤口消消毒,还在眼睛上敷了点药。迪克向他要了几粒吗啡,因为他精神亢奋,难以人眠。他服了吗啡后睡着了。医生和科利斯离开了。巴比守候着,她要等从英国护理机构叫来的一位护土。过去的一夜多么艰难,但她倒有一种满足,因为不论迪克先前有怎样的表现,而现在她们对他拥有了一份道德上的优越,只要他对她们还有用处,这种优越就会保持下去
第01章
克特·格雷戈罗维斯在他们住宅旁的一条小路上赶上了她的丈夫。
“尼科尔怎么样了?”她随便问道,但她说话时的喘气声表明,她刚才一边跑,一边在心用想着这个问题。
弗朗茨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尼科尔没病。你于吗问这个,亲爱的?’”
“你一再去看她——我想她肯定是病了。”
“我们回家再说吧。”
克特顺从地点点头。他在办公楼的工作已经结束,孩子们跟他们的家庭教师在客厅里,他们上搂来到卧室。
“请原谅,弗朗茨,”他还没有说话,克特便先开了口,“请原谅,亲爱的,我不该那么说。我明白我的职责一我也为这些职责感到自豪。但尼科尔和我之间总有些别扭。”
“一巢之鸟和睦相处,”弗朗茨大声叫道,他又发觉这腔调与要表达的情绪不合适,便用一种拖沓、顿挫的腔凋重复了他刚才的话。这也是他的老师多姆勒大夫所惯用的,这样,陈词滥调似乎也大有深意。“—一巢—之一鸟—和—睦一相—处。”
“我知道。你可没有见过我对尼科尔失礼吧。”
“我见你连常识都不懂了。尼科尔可说是半个病人——她可能会终生与疾病相伴。迪克不在的时候,我有责仟照顾她。”他也有些犹豫。有时,他有些事情瞒着克特,认为无关紧要,不值一提。“今天上午从罗马来了封电报,迪克得了流感,他明天动身回家。”
克特松了口气,她用一种更平静的语气接着说:
“我觉得尼科尔不像人们所想的病得那么厉害——她只是喜欢把她的病当作显示力量的一种手段。她应该去拍电影,就像你欣赏的诺玛·塔尔梅奇——所有的美国女子都乐于上银幕。”
“你嫉妒电影里的诺玛·塔尔梅奇?”
“我不喜欢美国人。他们自私,太自私了!”
“你喜欢迪克吗?”
“我喜欢他,”她承认,“他与众不同,他替别人着想。”
——诺玛·塔尔梅奇也这样,弗朗茨心里想。诺玛·塔尔梅奇不仅美丽动人,还必定是个优雅、高贵的女子,他们却硬让她去演一些愚蠢的角色!塔尔梅奇肯定是这样一个女人,能与她相识将不胜荣幸。
克特已忘了诺玛·塔尔梅奇,这位女演员的生动形象在他们在苏黎世看完电影驱车回家的那天晚上一直在她脑际萦绕。
“——迪克娶尼科尔是看上了她的钱,”她说,“那是他的弱点——有天晚上,你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你这是在瞎说。”
“我不该这么说,”她连忙改口,“我们都是一巢中的鸟,必须和睦相处,就像你说的,然而这很难,尤其当尼科尔——当尼科尔后退一步,好像她在屏住呼吸——好像我闻上去有股怪味!”
克特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她操持大部分家务,且生活俭朴,很少买衣服。一个每晚要换洗两次内衣的美国女店员,准会问到克特身上散发出的隔天的汗酸味,确切地说,一种因常年辛劳,体力衰退而带有的怪味。弗朗茨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犹如克特那一头浓密的黑发所散发出的气味一样,而且他多半也不会在意。而尼科尔小时候就十分讨厌给她穿衣服的保姆手上的气味,但虽说厌恶她还是得忍受。
“至于她的孩子,”克特继续说,“她不喜欢他们跟我们的孩子一起玩——”但弗朗茨听够了。
“住嘴——这种话会毁了我的事业,因为我们靠了尼科尔的钱才有了这家诊所。我们吃饭吧。”
克特意识到她这番发作实在欠妥,但弗朗茨最后一句话倒提醒她,其他美国人也有钱。一星期后,她的另一番言论表达了她对尼科尔的反感。
事情发生在他们欢迎迪克回家而设宴款待戴弗夫妇的时候。客人的脚步声刚刚从小路上消失,她就关上房门,对弗朗茨说:
“你看见他的眼圈了吗?他可太放荡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弗朗茨要求她,“迪克一回家就把事情告诉了我。他在横渡大西洋的轮船上玩了玩拳击。在这些横渡大西洋的轮船上常有美国乘客参加拳击活动。”
“我就相信了?”她不以为然地说,“他一动膀子就叫疼,他太阳穴的一处伤口还没有愈合——你可以看见那儿的头发被剪掉了。”
弗朗茨可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那是怎么回事?”克特问道,“你觉得这种事对诊所会有好处吗?今晚我还闻到他身上一股酒气。他回来后我好几次闻到过。”她把说话的速度放慢,以便显示她将要说的分量。“迪克不再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人了。”
弗朗茨晃晃肩膀上楼去了,他要摆脱她那种执拗的想法。在卧室里,他对她说:
“他无疑是个规规矩矩的人。而且也是个才华横溢的人。近来在苏黎世所有取得神经病理学学位的人当中,他被认为是最有才华的——任何时候都比我有才华。”
“丢脸!”
“这是事实——不承认这一点才丢脸呢。每当遇到疑难棘手的病例,我就去请教迪克。他的著作在精神病学领域仍是经典的——你可以去任何一个医学院的图书馆打听一下。大多数学生都以为他是一个英国人——他们不相信论述如此缜密的一本书竟出自一个美国人之手。”他说到这儿,不禁“哼”了一声,随手从枕头下面取出睡衣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我以为你是喜欢他的。”
“丢脸!”克特说,“你是实干家,事情都是你做的。这是一场龟兔赛跑的游戏,兔子的路就要跑完了。”
“嘘!嘘!”
“那好。但这是事实。”
他那只叉开五指的手掌用力往下一挥。
“别说了!”
这场谈话的结果便是他们像两位辩手一样交换了各自的看法。克特私下也承认她对迪克过于苛刻了,她原是钦佩他,甚至敬畏他的,而他亦能发现和欣赏她身卜的长处。至于弗朗兹。尽管克特的见解会被渐渐淡忘,但他以后再也不相信迪克是个规矩人了。而且随着时光流逝,他越加相信他从来不认为迪克是个规矩人
第02章
迪克将罗马的那场灾祸删改一番后告诉了尼科尔——他说他出于好意救了一个醉酒的朋友。他相信巴比·沃伦会管住她的舌头,因为他曾对事实真相会给尼科尔产生怎样的灾难性后果做过一番描绘,但比起罗马事件所给予他的持久的影响来说,所有这一切不过是些小小的障碍而已。
作为一种反应,他全力以赴地埋头工作,这样,即使弗朗茨试图同他分手,也找不到引发一场争吵的借口。没有某种皮肉被撕裂的惨痛,真正的友谊是不会毁于一旦的——因而弗朗茨越来越相信迪克在智力和情感上横冲直撞,以致伤害了他。而在过去,差异的存在恰恰被认为是他们之间关系的一个美德。这就如同为了以次充好,用陈年的皮革来制鞋一样。
然而到五月,弗朗茨终于找到机会打人了第一块楔子。一天中午,迪克脸色苍白,一身疲惫地走进他的办公室,一屁股坐下来,说:
“哎,她走了。”
“她死了?”
“心脏不跳了。”
迪克歪倒在靠门口的一把椅子上。接连三个晚上,他守候在那个无名艺术家身边。表面上他在那里是为了给她按时注射肾上腺素,但实际上是想尽可能在她即将沉入的黑暗中多投射些微弱的光线。
弗朗茨能体察到他此时的心情,便很快提出他自己的看法,
“这是神经性梅毒。所有做过的瓦色尔曼①试验都证明这一诊断。而脊髓——”——
①瓦色尔曼(1866—1925),德国医生,成功地完成了梅毒血清试验。
“别操心了,”迪克说,“哦,天哪!别操心了!如果她处心积虑要带着她的隐秘离开人世,那就如她所愿吧。”
“你最好休息一天。”
“别担心,我会的。”
弗朗茨有了个主意,他从正起草的给那个女病人的兄弟的电文上抬起头来问道,“或者你想去做一次短途旅行?”
“现在不想。”
“我不是指休假。洛桑有个病人,今天一上午我都在跟一个智利人打电话——”
“她真够坚强的,”迪克说,“拖了那么长时间。”弗朗茨同情地摇了摇头,迪克回过神来。“很抱歉我打断了你的话。”
“这正是一种变化——我要说的是一对父子的事——那父亲不想把他儿子送到这儿来,他要医生去他们那儿。”
“什么病?酒精中毒?还是同性恋?你是说在洛桑——”
“都有一点儿。”
“我可以去。有酬金吗?”
“相当丰厚,我想。估计要在那儿呆上两到三天。如果需要观察的话,就把孩子带到这儿来。总之,别太匆忙,悠着点,注意劳逸结合。”
在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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