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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手云淡覆手风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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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姿势缓缓入座。
骆里做了个鬼脸,也坐了下来。
不一会,整张桌子就被来者围成了半弧形。
“心语,就是她,这个拉拉,说我长得丑,还霸占了我们的位置。”锅盖头唾沫横飞,手指在四人中间晃来晃去,最后停落在曾亚的方向。
“呀,今天阳光真灿烂,饭菜不错,没有讨厌的茄子。”聂蒙君对来者置若罔闻,表情轻松自然地对着其他三人说。
三人也是惬意地微笑并点头。并不往身旁的人墙投去目光。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心语,你看她们,完全无视我们。”锅盖头一直在给那个叫“心语”的人告状。那个心语应该是她们这群人的核心。
“不过嘛,有些比茄子还讨厌的玩意儿一直叽叽喳喳,打扰我吃饭…”聂蒙君舀了口汤放嘴里,面上还有轻蔑的笑意。
“你你你说谁是茄子呢?”锅盖头激动地拍了下桌子,聂蒙君碗里的汤洒了一些在桌子上。汤汁从碗边顺着有些倾斜的桌子缓缓躺到了桌边,最终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聂蒙君放下汤勺,眼睛微微一扬,斜上方向睨着锅盖头,冷笑着说:“妹妹,你知道你吵着姐姐吃饭了不。”
一个身影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锅盖头面前。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聂蒙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香水味的主人是个白净漂亮的大眼MM,穿着也很入时。她学着聂蒙君的表情,冷笑着对聂蒙君说:“妹妹,你知道你坐了姐姐的专用座位吗。”
聂蒙君从爱马仕挎包里取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擦着鼻子,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可怜巴巴地说:“请问姐姐是哪个姐姐啊?。”
“她是你心语姐姐。我是你罗曼姐姐。记住了。”锅盖头一脸臭屁地说。她的名字叫罗曼。
“8中的李心语?”聂蒙君一脸镇静,显然没被吓到。
而李心语却是一副被人认出的骄傲神色,歪着嘴冷笑着说:“知道姐姐大名还不闪开?”
聂蒙君确是淡淡一笑,笑中带有一丝轻蔑:“你的名字确实响亮,好像是被一些三流古惑仔睡响亮的。你的破名字都传到10中了,可见你就是一公厕,人人都能上。玷污了我的耳朵不说,现在又抹些廉价香水来玷污我的鼻子。”聂蒙君顿了一下,接着慢条不稳地说:“对了,就你这副德行配当我聂蒙君的姐姐嘛?我好像只有个哥哥叫聂哲恺,还有个认的哥哥叫曹天。”
围着四人饭桌的7,8人集体面色大变。皆是一副如雷贯耳的震惊表情。光是聂蒙君的名字已经很骇人了,再加上聂哲恺和曹天都是深阳黑道上的出名人物。
李心语的脸此时变成了一盏霓虹灯,绿一下又红一下。她声音突然变得很小,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是聂蒙君?”
聂蒙君只是冷笑并不作答。
李心语已面带惶恐,开始仔细打量聂蒙君,精致面容,名牌背包,完全符合传说中的描述。只见她十分窘迫往罗曼头上敲了一下,恨恨地说:“傻货,眼睛怎么长的。还不快给你蒙君姐姐赔礼道歉。”
而罗曼已经被吓傻,她不知所措地望着李心语,又看向聂蒙君,只剩细如蚊子的嘟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蒙君姐姐。”
桌子上的四人相视一笑,没想到情况变化得这么快。光是几个名字就可以吓坏对手,完全的不战而胜啊。
聂蒙君面无表情地说:“别光给我说对不起,还有你们的骆里姐姐,陆昕姐姐,曾亚姐姐。。”
“咳咳,哥哥。”曾亚轻握拳头,放在嘴边,尴尬地提醒聂蒙君。
还没等聂蒙君开口,罗曼反应迅速地朝曾亚点头哈腰:“对不起,曾亚哥哥。我刚才太没礼貌了。”
然后又转过身对陆昕和骆里点头哈腰:“对不起,陆昕姐姐,骆里姐姐,打扰到你们吃饭了。”
聂蒙君露出满意的神情,对李心语说:“把你的狗都牵走,别都围着姐姐们吃饭。”
李心语连说了两个“是”,朝小部队挥了挥手,这小堆人立即散开。李心语也准备开溜,却被聂蒙君叫住了。
“慢着。”
李心语站住脚,转过身,低头弯腰,语气低柔:“蒙君姐,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聂蒙君淡淡说:“你最好明白一个道理,既然考进深大,就给我好好念书,别把高中时那些烂习气带到大学来。我提醒你一句,深大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你连这个都算不上。”聂蒙君优雅地竖起小拇指。
李心语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最后还是谄媚地笑着点点头。聂蒙君面带嫌恶地朝她挥挥手,李心语很快地消失在了四人的视线范围内。
桌上骆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李心语好怂啊,让我想起小学学的一篇课文叫《变色龙》。”
陆昕瘪瘪嘴:“人家这是见风使舵的功力深厚。至少她脸皮厚。这种人其实存活力也很强的。”
曾亚却不以为然,轻蔑地说:“就她这种巴结三流古惑仔的小角色,根本就不用老聂出马,我都可以搞定她。”
陆昕和骆里都是点头,她们知道曾亚没有信口开河,曾亚在学校外也是八面玲珑,结交了不少道上的朋友。
聂蒙君像是在沉思什么,半晌没说话,一直摆弄着面前的饭勺。
“老聂,你怎么了。你该不是担心李心语和罗曼这两个瘪三回来打击报复吧。以你的重望高名还怕这种不入流的货色?”曾亚没正经地乱侃。
聂蒙君瞄了曾亚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在担心朱琳娜会有什么动静,瘪三好对付,可惜朱琳娜并不是瘪三。我在想用什么办法牢牢封住她的嘴。”
骆里说:“我们对她好一点,让她成为一条船上的人,就不怕翻船了嘛。”
曾亚率先否决:“才不要。要我对一个乡下妹卑躬屈膝,誓死不干!”
陆昕立即点头:“这相当于被人抓住把柄,然后受制于人。简直强奸我的人格,我和那李心语有什么区别。”
聂蒙君哀怨地说:“大麻烦啊。大麻烦。我还和我爸我哥承诺,我念了大学后再不犯事,绝对不带一个处分顺利毕业。我只要有了处分,我爸就会让我去帮哥哥打理夜总会生意,不会准我再念书了。我还想多看几年骆奕然嘛。我不想去做生意。”聂蒙君此时变成了一个惆怅满怀的小女生摸样,与刚才那个面对敌人从容不迫的形象大相庭径。
骆里看着面前忧心忡忡的聂蒙君,默默在心里感叹:像聂蒙君这样什么都拥有的女生,竟然也有她无法解决的烦恼。聂蒙君对骆奕然的爱慕程度,恐怕超乎自己的想象很多很多。
此时窗子外的天幕,呈现出浅浅的蓝色,一团仿佛棉絮似的蓬松白云遮住了正午的太阳,阳光收敛了几分,却又隐隐在白云包裹里挣扎,仿似要竭尽能量烤化这团臃肿的棉絮。食堂里的人,也一个个吃饱喝足地离开。
而这张靠着窗子的饭桌,从此以后成了四人帮的专用位,没有人再敢觊觎这张桌子。深大食堂往后三年形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学生哪怕站着吃,抬回寝室吃,也一定会让这张桌子空着。
第二章 倔强是年少唯一可以经营的财富(3)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10月末。虽说已经入秋,可是炎夏的余威似乎还未退却,太阳公公就像大宝SOD蜜,仍然是天天见。
这一个月没发生什么大事件,骆里依旧每天起早给三人买早餐,吃完早餐四人匆匆忙忙飞奔去教学楼,在2楼中文系教室与陆昕分道扬镳,三人还要继续奋爬2层楼,才能达到英文系的教室。
晚上回到寝室,某三人还是会隔三差五聚集608厕所几分钟,从厕所出来后,三人有时会打牌,有时各自带着耳机摇头晃脑,各自沉浸在氯胺酮药效的给她们带来的迷幻世界中。
所幸的是,朱琳娜一直都是躺在床上看书,到10钟准时睡觉。完全把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发挥得淋漓尽致。也没有任何要抗议的意思。
骆里则是默默在一旁玩陆昕的电脑,困了就会去睡觉,顺便做好给聂蒙君暖床的工作。她对氯胺酮委实没什么兴趣,三人也从不怂恿她参与。关于这点,骆里微微怀有感激的。三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特殊而把她当成外人。
秋后的某个黄昏,聂蒙君提议去学校外开小灶,得到三人附议。
四人帮来到一家里学校不远的酸汤圆子火锅店,这家小店是陆昕从论坛上搜到的推荐饮食地点。店铺的规模不大,只放了7张桌子,却显得干净简洁。
曾亚仍然是挑了个靠窗的桌子,声称看着风景饮食更有助于智商提高。三人早就对她的胡诌瞎扯见怪不怪了,都抱着一种“随她去罢”的态度接受了她的安排。
称圆子的重任就落在了精打细算的陆昕身上,只见她选完圆子放进称后,又拉过女老板的称认真地检查,和老板罗里吧嗦一阵后,老板露出诧异神色,陆昕却面带满意地回到了座位。
骆里面无表情地问:“老陆啊,你在那和老板磨叽什么呢。”
陆昕抓了把赠送的黄豆在手心,放了一粒在嘴里,“我叫那姐姐别短斤少两,所有圆子都得放进锅里,我说我会边吃边数有多少个圆子,如果不达数量,我就会去消协告她,然后提醒她有碟蘸水不要葱姜蒜,有碟蘸水多放点麻油。”
骆里竖起大拇指:“Good Girl,贴心,细心,秀外慧中。”
就在这时,女老板热情地迎客声音响起:“帅哥,要坐哪里?几个人呢?”
“我等人。谢谢。”没有起伏的声音,有略微疏离感,还有一丝淡漠,虽然说了礼貌用语,却并不让人觉得亲切。
骆奕然在离四人帮最远距离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手指灵巧地手机键盘上流动,让人不觉联想起迎新晚会上他也用这双灵动的手展现出震撼全校的琴技。他穿了件某奢侈品牌淡蓝色的衬衣,这是种干净而高贵的蓝色,与他眼神里夹杂的淡漠疏离相互辉映。他安静耐心地坐在小店角落,整个人与小店的格调完全不相符。甚至显得有些孤独。
聂蒙君用手拐了拐骆里,视线却钉在骆奕然方向一动不动,咬着牙细语:“他没看见你呢,还不去打个招呼,“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懂的。”
骆里却直直盯着面前才端上来的火锅,香气满满地扑入她的鼻子,她对火锅的兴趣明显大于骆奕然。聂蒙君一再催促下,骆里无可奈何放下筷子,起身向骆奕然方向走去。
走到几步,她发现她的脚再也迈不动了,就被钉子钉住了一样,熟悉的声音在耳畔掠过。
许商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地从她面前走过,他们手拉着手朝骆奕然那桌走去。
许商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般温暖,女生的笑声像春风般和煦,他们如此开心,如此般配。这个女的超级眼熟,是晚会上的女主持人,苏玉洁。
骆里四肢百合就像被电流击中,从心脏出发的麻痛感蔓延全身,一时间感到呼吸都十分困难。
她的刻骨铭心竟是他的漫不经心。她的念念不忘竟是他的过眼云烟。
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勇敢,可以克服任何困难和障碍,陪伴自己很久的倔强为什么会一瞬间坍塌,她在心底问自己,为什么不敢走过去。为什么不敢面带笑容。为什么不敢——不想哭。
身子不由自主后退两步,骆里,原来你也很怂,也是个比李心语好不了哪儿去的孬种。屁股不幸撞上身后的椅子,椅子脚与木制地板发生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骆奕然三人齐目向突兀的发声地点看过来,看到几米以外呆若木鸡,窘迫无比的骆里。
骆里此刻终于意识到地缝是个多么伟大的玩意儿了,要是能钻,她绝对不会傻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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