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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闻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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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过后,从天而降一阵剑雨,残剑、断剑寸寸落地。
黑影兵器被夺,呆了一瞬,但立即又恢复镇定,准备第二次攻击。
无数黑影晃动开来,要将谢斯寒三人围住。
谢斯寒依旧面带微笑,左手翻转,袖口高高鼓起,风声飒飒,他手掌自右至左扫过,猛然一收。无数惊呼响起,黑影片片后退飞起,便如身后有极大的吸力将他们吸走。轰隆隆巨响,众黑影一个接一个砸入方才炸开的墓堡中。
轩儿拍手大叫:“太好了!他们愿意陪我玩!”
片刻的宁静后,墓中黑影一个接一个爬起。当他们再次站在谢斯寒面前时,已没有了初时的杀气和肃穆,有的只是颤栗和畏惧。
谢斯寒眼光罩在他们周身,冷声问道:“宁公子现在何处?”
黑影头领稍稍抬头,随即低下,“宁公子不在我们手中,几日前被……幽灵宫主劫走了!”
谢斯寒眼中精光一盛,众黑影顿感一股压迫力。那头领忙道:“确实不在我们手中!我们决计不敢期瞒……阁下!”
“好!这笔账先搁下。”谢斯寒拾起一根断枝,踏前几步,无视那首领的颤栗,抱着轩儿停在那首领面前几尺远,“百医盟的帐可不能不算,你们渡云楼猖狂的天下恐怕没这么大吧!改日谢某定要登门拜访步楼主,问一声步楼主,百医盟在冷月庄的庇佑下被摧毁,冷月庄的面子要从何处找回!此其一。百医盟医者荫蔽天下百姓,如今医者不存,病者不治,疫病蔓延,渡云楼如何视之。此其二。宁盟主夫妇被戮,盟主府遭血洗,人寰屠杀,步楼主情何以堪?此其三。”
他手中枯枝凌空一划,那头领黑衣顿时破裂,片片飞散,露出里面白色常服。谢斯寒手中继续划动,口中缓缓念道:“冷月庄执事谢斯寒拜会渡云楼步楼主,向步楼主请教百医盟事宜!”他边念边在那头领身上以枯枝书写。枝头深入那头领肉中,一笔一划均是划在他肌肤下。血水渗出,染在白衣上,白衣红字赫然。
最后一笔划下,谢斯寒抛了沾血的枯枝,道:“这封拜帖万望带到。”
那头领浑身疼痛,犹如火烧,几欲晕去,耳听得面前之人便是冷月庄主,早吓得魂飞天外。他们领命在此埋伏,随时攻击来参拜墓堡之人,却不料遇到谢斯寒。
谢斯寒一挥手,让阑珊牵来了马匹,便即上马。
行不多时,沅江畔一府院赫然在目,屋宇破败,几堵墙垣坍坯。夕阳斜照,晚风吹拂,凄凉不堪。
谢斯寒与阑珊下了马,阑珊牵着轩儿踏入院中,一股凉风飕飕吹来,夏日也觉寒意。突然轩儿放声大哭,抱着阑珊不前。阑珊吃了一惊,俯身问他为何哭,轩儿嚎哭不答。阑珊脸色忧郁,抱起轩儿细言相哄,轩儿哭声却是如何也止不住。
院中杂乱不堪,几乎难以下脚。腐败的气息随处传来,让人避无可避。空寂的院中飘荡轩儿的哭泣声,一声声犹如刻在人心中,阑珊只觉难受异常。
院落草木凋枯,唯有院中心一棵巨大的娑罗树兀自生机勃勃,与四周凄苦的景象浑不相容。树下一坟孤起,土色新鲜。坟身不大,整个都在娑罗树荫下。坟前并未树立墓碑。
谢斯寒立在墓前,注视着新坟,叹道:“宁盟主安息吧!谢某不会负了你们的托付!”
阑珊抱了轩儿过来,轩儿抽噎着将头埋在阑珊怀中。
谢斯寒将轩儿抱到地上,令他朝新坟磕头,轩儿听话的磕了几个头,依旧哽咽。阑珊蹲下身,为轩儿抹泪,她瞧着轩儿微微红肿的双眼,顿生怜惜。轩儿眼中泪珠一颗颗渗出,看得阑珊陪他垂泪。
娑罗树上风声簌簌,犹如人的低泣哀徊。风过树,拂上坟头,卷起几片黄尘。树叶飘洒,轻轻扬扬,擦着轩儿额角飘落,如慈母温暖的手心拂上爱儿的脸庞。
轩儿靠着阑珊,兴许是哭累了,缓缓入睡。阑珊轻轻抱起他,爱怜的在他额上印了一吻。微一低头,两滴清泪滴下睫毛,落到轩儿眉心。阑珊注视着酣睡的孩子,眼中升起一丝郁郁,许久,她轻轻一叹。
府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略显急促,朝着院中的方向。
三个青衣人小跑到院中,齐齐单膝跪地,恭声道:“参见庄主!”
谢斯寒嗯了一声,示意三人起身。
一人禀道:“属下领命在这院中安葬了宁盟主夫妇,盟主府其他人葬在别处,有人看护!属下得知庄主及沉香阁阑姑娘驾临,才赶来拜见,平日一直都在暗处看护的。”
谢斯寒点头,随即问道:“可有其他人来过?”
这时,院外传来高声问讯:“谢庄主可曾到来?”
谢斯寒道:“谢某在此。”
外间脚步声顿响,辨音不过两人。当两人进入院中时,阑珊吃了一惊。此二人穿着官府,来到众人面前,眼光扫过,便直接朝谢斯寒躬身一礼,齐声道:“班直将校请谢庄主到府上一叙!”
“班直将校?”谢斯寒微一沉吟,“谢某可不认识什么将校。”
那二人道:“班直将校大人与谢庄主是故交,谢庄主去了便知!”
谢斯寒凝目空中,微微笑道:“如此,我倒要看看是哪位故交。”
阑珊面有忧色,慎重道:“不会是什么……诡计吧?”
“能称谢某故交的人,谢某倒要瞧瞧是怎样的人!”说着,谢斯寒转向院门,“请二位带路!”
其时天色已晚,两位官差点着随带的灯笼在前方带路,谢斯寒缓步跟随,阑珊抱着轩儿紧随其后。
行了几里路,天色更暗,两只灯笼忽明忽暗,光亮实不够为五人照明。好在谢斯寒与阑珊都是武林第一流的人物,夜间行走殊为易事。不多时,一座别院暗夜中岿然耸立,气势摄人。夜中便如此,日间更不知有多大气势。
那两位官差上前扣起红漆门上铜环,大门打开,二人领了谢斯寒等人进入。别院宽阔,一路宫灯荧荧,院落重重,屋舍俨然,园圃幽香。
转过几进庭院,是一处广场,直通向内庭主屋。
阑珊跨进广场,吃了一惊。前方广场正中分列着两排人众,每人手执宫灯,站得笔直。两列明灯定在夜中,灯火辉煌,照出中间一条道路。谢斯寒走在前面,从灯火中心穿过。领路来的两名官差早已默默退于一旁。
宫灯尽头背立着一人,灯光只照见背影。白光柔和的投照在白衣上,犹如夜中的梦幻。白光汇集,仿佛光明的中心。悄然静立,时间也仿佛在他周身停滞,只能绕过他白衣。他立在尽头,所有宫灯的辉煌越不过他的身影。他的存在,足以夺过万物光彩。
阑珊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目光停在那背影上,几次确定与怀疑。
她心中的疑问在那白衣转身的瞬间倏然消散,那一瞬,她得到了答案。然而这答案未免突然,突然地她怔忡半晌,心跳漏跳了半拍。
转身后的面容,光彩胜过所有明灯,甚至是明月。
他面容映在灯下的刹那,所有宫灯跳跃了一下,转而暗淡下去。
他迎上几步,朝谢斯寒一拱手,道:“有失远迎,谢兄勿怪!”
谢斯寒亦即回礼,“原来是李大人要见谢某!一别数年,李兄一切可安好?”
李易舒淡淡笑道:“托谢兄厚福,小弟尚过得去!”
谢斯寒也笑道:“李大人的官越做越大,仕途顺遂,不似我等江湖粗人刃口讨生,李兄福源广大,倒是谢某要多多承赐!”
“谢兄说哪里话!”李易舒一边微笑,一边移眸向阑珊,突然心头巨震,笑容丝丝疆在脸上。他只觉脑中空白一片,身体犹如被抽空,感觉不到半分存在的重量。似乎有一把利锥刺进心肺,痛得他呼吸难受,几乎就要弯腰蹲到地上。但此刻他是主,客人来访,他总要招待的。无论他多少心事,此刻却不是他细加体味的时候。
他勉强一笑,尽量镇定道:“阑姑娘,别来无恙?”
“还好!”阑珊垂眼,神色复杂,终于还是眼望着李易舒,道:“……你呢?”
“我……”李易舒避开她目光,含糊了一句,转向谢斯寒道:“二位请内堂用茶!”
阑珊小心翼翼抱着轩儿随李易舒、谢斯寒进了会客堂,三人分宾主坐了,仆人送上茶水后,李易舒便屏退了余人。
谢斯寒问道:“不知李大人如今在朝中任哪一班直的将校?”
“殿前都虞侯。”李易舒端起茶水,脸上神色平淡。映在琥珀色茶水中的眼眸却是蒙着难与人言的失落。
失落不是因为官职。
“李大人随侍圣上,当真缘福不浅!”谢斯寒把玩手中茶盏,看了眼李易舒道。李易舒回望他一眼,也不知他是否在讽刺自己。讽刺也好,真心也罢,反正他不在乎这个。官职大小于他又有什么关系?
“小小都虞侯不足谢兄挂齿!小弟得蒙圣恩,当为圣上办事。”李易舒目光始终在谢斯寒身上,刻意而为,不过是逃避。“百医盟的事,谢兄如何看?”
谢斯寒目光回敬他,“原来李大人远来湖南为的是百医盟,李大人如何看待百医盟遭难一事?”
“百医盟遭难,牵及天下苍生,圣上大为关注,是以命小弟来此查访。小弟这几年远避江湖,深登庙堂,并不清楚近些年的江湖恩怨,所以恳请谢兄指点一二!”李易舒说得确实恳切。
谢斯寒并不径答,他盯着手中海棠式瓷花杯,许久才道:“恩怨不是一时能结下的。”
李易舒道:“谢兄是当今武林第一流的人物,见识远远高过小弟,还请谢兄赐教!”
“李大人过谦了!”谢斯寒放下茶盏,道:“百医盟既然是被渡云楼所灭,那必然是二者有宿仇或是利益纷争。渡云楼远在边塞,百医盟居于荆湖,二者遥不可及,所求又不同,利益之争是谈不上的。那便是因为宿仇了。李大人若问是何等仇恨,以至如此惨烈的报复,那谢某可就答不上来,否则谢某也不会跑到荆湖来看风景。”
李易舒叹道:“此事确实棘手,渡云楼远居塞上,朝廷号令不动,他们与外邦勾结,朝廷却也不便轻易发兵。只好暗中追查,查明他们的动机因由,再酌情处理!”
“圣上办不了的事便交给李大人处理,转嫁、推卸的手法,圣上倒是高明。只是辛苦了李大人!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公务,李大人也欣然接受?”
李易舒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况且也不能让渡云楼逍遥法外!”
“约束渡云楼可就仰仗都虞侯李大人了!”
“还要请谢兄相帮!”李易舒离席,对谢斯寒抱拳道。
阑珊抱着轩儿默然坐于一旁,日夜赶路来到湖南,加之途中事端屡生,早已倦乏,此时一加休息,放松下来,更觉疲惫不堪。
李易舒看她一眼,道:“二位途中劳顿,这就请尝些府中菲酌如何?”
谢斯寒道:“李大人不必客气,若有些简单的饭菜就可以了,酒席就免了,还是早些休息的为好!”
“如此,也罢!”李易舒略一踌躇,“那就把饭菜送到二位的客房,李某就不多打扰了!”
李易舒命人带谢斯寒、阑珊径去休息,又吩咐了些菜肴款待,便步出庭院,缓步行在夜中。淡淡的月光朦胧洒下,天地似乎都含了忧愁。
夏夜虫儿浅鸣,似乎很是愉悦,响在院中墙下树上,啾唱个不停。夜间微微的凉风吹在李易舒脸上,些微吹散了脑中的糨糊,腾出了片清明的空间。他总算还知道自己的住处在哪!
他住处其实离前厅不远,沿着一条小径不一会儿就到,可今晚他却觉得走了许久,每一步迈的都那么艰难。他微微苦笑,自己是怎么了?好些年了,他还放不下么?既然曾经毅然离去了,这会儿又心中惴惴些什么呢?
果真是不要相见的好!
回到住处,他全身虚脱的步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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