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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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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开得很好。
我倚着亭柱,看得出神。
“瞧这花儿开得多好!”朱剑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
或许我真该听从三妹所言,重回山谷清修?红尘已是多事,世人自有自的解法,我却是不必多加掺合。
心浮气躁地回景泰楼。朱剑虹正在四处找我。
原来已是七月十五,她要到寺里烧香,叫我同去。
天元寺内香火极盛。据说这里的佛很灵,诚心的人几乎有求必应。
点好三柱香,我虔诚地拜了下去。我希望,佛能指给我一条明路,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仰头看着对众生始终保持微笑的佛像,双目似闭未闭。他在是笑什么呢?笑苍生无事自扰?亦或是笑苍生多事苛求?或者什么都不是,他不过是在笑自己,身为万能化身的佛,却成天对着这一群哀哀的众生?
有凉意全身弥漫。
朱剑虹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袖,我才觉自己失神。
站起身来,剑虹要到内殿去听颂经,我全无心思,干脆就在外殿相候。
这佛寺烟雾袅绕,更显得肃穆无比。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都将一个一个内心的愿望交于这泥塑的神像,难道,这刷上彩漆的泥,比人自身更具神奇的力量?我失笑。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声如洪钟。我惊疑地抬起头,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站在我面前。他目光如电,只看得我心内一惊。
我立时呆住。
半晌,那老禅师缓缓地对我摇着头,轻轻说道:“放下!”
我不解,茫然地看看双手,并没有什么。
禅师又一句:“放下!”语气稍重。
我愈加茫然。我的手中,空无一物,要我放下什么?
禅师不再说话,盯我又半晌,说道:“你且先回去吧!”
这老和尚,真是疯疯颠颠胡言乱语,我忽觉遭戏弄,想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却闭上双眼,沉声说道:“桃花红颜,青龙之前。尘嚣喧扰,清心为念。”
我张大嘴,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既然,将我一语道破。
看来是我太过小觑了他,当下不敢造次。
正好看到剑虹出来,我微微施过一礼,随剑虹回程。
一路上,回想那老禅师的几句话,仍是不得要领。
朱剑虹悄悄凑过来,问:“那个老禅师,和你讲些什么?”
我一笑,掩饰道:“没什么,只是简单地随便说说。”
“可是我看你一路上都是心神不定的样子。那么你是在想林庄主的事情?”
“林庄主?他有什么事情?”
“林庄主今年留在景泰楼的时间,比往年都多。”
我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剑虹也不再言语。
她正是这一点,让人觉得非常可心,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如何说话;在什么时候,该沉默。 如果两个人之间各有了各自的心思,在一起时就难免不复往日的乐趣。
林绍印的心事重重,让我无比压抑。
大姐的叹息也时时在我耳边响起。
轻轻地靠在林绍印肩头。
我问道:“你很长时间没有回白云山庄了吧?”
“是啊,我知道,只是不想回去罢了。”他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手。
“为什么呢?”我发现自己在明知故问。
“其实你是知道的。白云山庄是我的家,可是我并不喜欢那里。”触动了他的心思,他变得沉重起来。
平常时,我总不愿去故意挑起他不愿提的事。可是越是回避,他越是愁闷,回避并不会减少他的苦闷。既是这样,不如干脆说个清楚明白,也总比留在心里不能碰的好。
有时候,应该要狠心。
“你有没有想过,试着再去爱陶雪莹?”我强自镇定。
“仙儿,你不要哪壶不开拎哪壶好不好?”他有点啼笑皆非。
我是打定主意了。
更加固执地问:“回答我,有无想过?毕竟夫妻之间,又有什么是不可以互相理解的呢?况且,她那么爱你。”
林绍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一脸疑惑。
“我也是女人,我更懂女人的心思。”
看我良久,他叹一口气,说:“可是,你不会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你会更能为我着想,至少,你不会用法术来迷惑我。”
我愣住。
林绍印拉我坐下,说,“仙儿,我知道其实你一直都想问清楚,我为什么对陶雪莹态度冷淡。是啊,她长得漂亮,又很爱我。可我就是不再爱她了。其实,我也知道是我过份,我只是不能原谅,她居然,利用自己当初的法力,来迷惑我。”
他慢慢地向我讲起了那段往事。
“十年前,白云山庄和流花岛发生了一场很大的争端,后来才澄清是有人设计嫁祸。其实真正揭穿阴谋的,是陶雪莹,我当时很感谢她全力相助。林某惭愧,承她错爱。而我当时与青梅竹马的师妹感情甚好,师妹虽不比她那般天仙容貌,但也娇憨可人。我与小师妹像世间所有情侣一样,山盟海誓……”回忆起往事,他似陷入沉思。他的小师妹,那个凡间女子,才是他此生刻骨铭心的烙印吧?
“可是我并没有料到,在我表示永不会负小师妹之后,陶雪莹居然依仗她有法术化身为小师妹的模样,诱我越礼!我终至万劫不复的境地。她有了我的骨肉,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一边小师妹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一边她以腹中孩儿紧紧相逼。我一咬牙,索性认了这一个负心忘情的罪名,娶了陶雪莹。”我没有想到,有着千年智慧的大姐,竟然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可不是,一朵朵地开得热闹,连晴蜒都围着飞个不停呢。”我强作欢颜。
“开也快谢也快。不过数天功夫。花儿今年谢了明年再接着开,一样地开得满池缤纷。可是红颜易老啊,我们每过一年,总是比不得上一年的风采了。”她感伤起来,我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一抬眼却正真真切切地看到她眼角的细纹。
一惊非同小可。
我与她虽说相知不深,但连日来的相处,我一直都以为她是一个快乐之人,却原来也有哀怨的一面。世间平凡女子的青春,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刹那芳华。不知不觉,岁月便会要侵蚀她们如花的容颜。
那么大姐呢?她如今也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她不再有千万年不逝的生命,那么她的青春,是不是也如世间女子一样,转瞬即逝?
我深深地愧疚起来。
大姐不过是想如平凡女子一样,有一个普通的家和一个心爱的人,平淡地过一生,我做什么却半途跑来与她争夺?她只有一世光阴,我却有千年万年不尽的未来时间。
我居然也这样自私!
再无心思缠绵,我思绪万端。
可看到林绍印清瘦的面容,我又心如刀割。
看来为人为树都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沾得一个情字,更加身陷困境
、第 8 章
桃居内一片绿荫。
当日的繁花都已谢去。
原来桃花都是先开花后长叶的,我从前都只道是自然如此,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现在看来,原来桃花最是寂寞。别的花开总有绿叶衬,而桃花开时,虽一树摇红却不见有片叶相陪。等得绿叶长出,满树的缤纷已成落英。
房内浮着淡淡的墨香。
大姐正在作画。
她画得极为用心,脸上并无悲戚之色。
一笔、一笔,纸上的轮廓清晰起来。一个青衫的男子,背手站在一株桃花树前,那株树根深花繁,正是大姐原形,而那男子,即使在背面,也明显可以看得出来是林绍印。他的长衫都似在微风中轻拂,真是传神之笔,我不禁叹服大姐的丹青妙手。也感叹她一片痴情,连背影都画得这样神似,看来这个人,真是牢牢地刻在了她的心底深处。
画毕,大姐手略一迟疑,在纸旁写下一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对画凝思良久,忽掷笔长叹。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是两汉乐府《白头吟》里的一句。
大姐心内的苦楚,原来这般深重。我早该想得到,却一直当作不知。从当年青龙山头,到今日,往事历历言犹在耳。
“后来她告诉我,她是深山修炼的一株千年桃花树,因一日我与文清等人偶进山中,她一见倾心,随后跟来。”林绍印轻轻摇头低笑,似自嘲,又似感叹。
是的,我记得,那一日,九百多年来都沉稳持重的大姐,动了凡念。
感情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日我只觉大姐不可理喻,认为林绍印并无过人之处。转眼我自己却又情陷于斯。时间,又一次证明了它的伟大,就是在这样默默的流逝中,就不知不觉地改变了一个人。“其实她是人或是树我并不介意,我只是不能够原谅她用那种手段逼我不得不娶她。小师妹因此而万念俱灰遁入空门,更让我此生难安。所以,我是执著地去恨了!可是,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她为了追随我而来,以至无暇自顾毁了原身,最后落得功力渐消。到如今,她已与世间平常女子无异。世间女子都还有父母兄弟,而她只有孤身一人。有时我亦觉得自己对她太过份。只是,我总难忘她当年苦苦的相逼,所以我不肯原谅。”他神色复杂。
我悄悄叹息。
作为女子,切不可自失了身份。
成败输赢倒是另一回事,只是不可以落下叫人不能释怀的错误,不然永世都不得翻身。
我自己又如何?
不是一样地笑脸相迎,投怀送抱?
轻笑。
我忽然想,他应该是爱我的吧?不然,是不会宁愿与我相陪而弃家不顾。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厮守?到一个远远的,别人都不会认识的地方,开始另一种新的生活?白云山庄足能让大姐今世衣食无忧,纵使她没有父母亲人,也一样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我切切地望着他,等他回答。
他并不看我,只缓缓地摇着头,说:“又能够到什么地方?我也曾想过,不要背着当年的包袱与心灵阴影过一辈子。我也想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但是,生活诸事,也无非如此。这世上又有哪一个角落有个真正的清静?况且,让我重新开始,也就是意味着,我必须得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好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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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我明白了。
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权势,包括名利,包括财产,甚至包括那一个名存实亡的家。
我差一点就忘了,大姐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再如何不爱她,她都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家室。
我想到了三妹所说的“男人不似女人,永不会将感情当作头等大事。再深的爱恋,都会在他们眼里淡去,他们真正想要的,不外乎名与利。”果真如此,他所说的放不下,或许只不过是放不下白云山庄。
我心知肚明,却终忍不住问一句:“你下不了决心?”
“是啊,我虽然有时也想。但我知道,我好难在最后一刻,还能够坚持得住。”他倒是坦白得很。
虽然心痛,但坦白总比暧昧要好,至少我也痛得明白。
我想,或许我最爱的也正是这一点。
“世雄已催我回山庄。我这几个月以来,荒了很多事务。”
“也是要回去了,大事为重,小小女子又何劳如此挂心。”我凄笑,偷来的终是偷来的,迟早是有物归原主的那一天。
“可是我放不下你。”他在一边作痴情状。我知道,放不下也是真的,但儿女私情又算得什么呢?孰重孰轻不必我来说。
是女人都具备怨妇的基础。
寂寞长夜成了我最怕的事情。
他才不过回去月余,我只觉绵绵长长,似没有尽头。
心都要盼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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