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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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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遵命。”媚青点头应诺,而后又撩纱蒙面离去。
白于裳往椅子上靠下,原说该去瞧瞧未央却还是未去,想到明日就要一同前往梧栖就罢了,何必又急于这一夜,便又伏案提笔,她需要找到一个切口,趁着夜玥不备之时来个趁虚而入,如此才可节省些灭他的力气。
这一忙碌便又是一夜匆匆而过。
第二日,日上三竿都未见某人的屋门打开,惹的梨香有些焦急却又不敢叫门,怀四更是不肯打扰大人清梦,只在偏院劈柴。
屋里的白于裳并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待她醒来之际只以为早的很,还想再往桌子上趴一会,却又猛的清醒过来,将桌案上的卷纸收拾好了又换了件长衫才去开门,此刻才知已是正午时分,那跌进屋内的阳光刺的她眼睛生疼。
“大人终于醒了。”梨香一面说一面走近白于裳身边欠身作礼,又小声提醒道,“王爷在外头已是久等多时呢。”
原跟在梨香身后的众丫头们也陆续进了屋里伺候,摆筷上饭,叠被铺床,另有两个帮忙收拾东西,以备去梧栖需要。
“王爷是几时来的?”白于裳轻问,
“一清早就来了,但叫我们都不必叫醒大人。”梨香边言边嘴角微扬,掸了掸白于裳的衣摆,又娇羞道,“都言王爷性子阴睛不定,待下人又过于严苛,但今日所见却并不是如此,和气好说的紧呢。”
白于裳微扫了梨香一眼,连早膳都未用就大步出了府,见未央的马车正停稳在门口。
府外小厮见白于裳终于出来,连忙上前福身作揖:“大人,王爷已等候多时了。”
白于裳往车队打望一眼,而后往前对着未央的马车作揖,恭敬道:“下官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马车里头传来未央沙哑的声音,带着些懒散之意,道:“上本王的马车来领罪。”
白于裳无可奈何,只得应诺上了他的马车,只见他沉着一张脸就觉不妙,清咳了声,问他:“听闻你受了风寒,眼下可是好些了?”
未央上下仔细打量起白于裳,见她面容憔悴,双眸又布满血丝便蹙眉问她:“你昨夜未有安睡?”
白于裳未答,只是从胸口掏出昨夜媚青给自己的手札递到他手上,说:“你瞧瞧。”
未央打开了细瞧一番,而后抬眸正视白于裳,疑惑问她:“从何而来?”
“自有来处。”白于裳未作详细解释,只轻声道,“我还是去坐后头的那辆马车吧,叫人疑心便不好了。”
未央将白于裳拉近自己的身边,一手环住她的腰际,一手轻抚她的脸颊,靠近她的耳际道:“小心你身边的侍从张谦,想办法叫他离你远些。”
白于裳微点了点头,也贴着未央的耳朵边问:“后头第三辆马车上坐的是谁?”
未央轻声作答:“叶歌。”
白于裳的身子一僵,想要挣脱却被未央抱的更紧,盯着她的眼眸浅笑,而后又慢慢贴近她的红唇,却终是未亲上去,只埋在她的脖间说:“我受了风寒,不传染你。”
“我没有吃醋。”白于裳说完就想立刻咬断自己的舌头,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未央的嘴角越扬越上,最后竟不自禁要笑出声,却还是强撑隐忍着,只将那身子憋的微颤,叫白于裳狠推了他一把,眯着眼眸切齿道:“无耻。”
“那我们无耻到了一窝,天作之合。”未央轻刮了一下白于裳的鼻尖,而后又紧紧拥她入怀。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如今的梧栖依旧井然有序,城内春花照例烂漫,只是如今男子的地位得到提升,不同以往那般对女子千万般的敬让,可自由支配自己的命运,或嫁或求功名都可。
女尊辖制已是荡然无存,或许宿命如此,白于裳亦是认了。
城门口相迎之人是艳姬,他携百名侍从婢女下人已是恭候多时。
他如今手掌整座梧栖郡,位高权倾,已少了往日那份小心翼翼,显的意气风发,俊俏如天上明月。
未央撩起马车的纱帘,冷扫一眼艳姬,低沉沙哑的声音带起倨傲,道:“艳姬,别来无恙啊。”
“王爷,这一路辛苦。”艳姬面色淡然,对未央恭敬福身,见后头马车上下来着一品官服的白于裳,便已猜到她就是那位在金都城里出了名的俊俏佳公子,果然粉嫩的比梧栖男子还要可人,对她作礼,“想必这位就是左相大人吧。”
“艳大人,幸会。”白于裳也对其客气还礼,暗忖他真是一点未变,看到他衣领处那只蝴蝶略有诧异,那是当日自己绣的花样,只是眼下这只比她绣的强许多。
月色之下艳姬的浅浅笑颜依旧撩人,他不自禁细打量白于裳一番,暗忖果然名不虚传,说:“艳姬已在仙子楼备下一桌佳宴。。。。。。”
未央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便打断了他,口气不耐道:“本王累了,只想回府上歇息,艳大人的好意本王爷心领了。”而后吩咐车夫驾马。
果然不出所料,艳姬只点头应诺,待那马车渐行渐远才对白于裳说:“于大人先上马车吧,今日就在艳某府上安住。”
“有劳艳大人。”白于裳微低眸,而后上了马车,随艳姬一道往他府上去。
艳姬照旧住自己以往的府邸,对其重新粉饰,显的越发气派奢华,院中有海棠成林,如今正开的正盛,灯笼之下的颜色浅淡。
从里头迎出来一个故人,桑忧欠身作礼道:“晚膳都已备好,只等大人的示下。”
白于裳暗忖艳姬倒是念旧之人,自踏进他府上第一步就不自禁嘘唏,往原先墙洞那处张望,发现那墙垒的比以往还要高,还未转过视线就听到“轰”的一声,那墙毫无征兆的塌了。
灰尘之中露出未央略有阴冷的脸,慌的艳姬连忙低眸作揖:“摄政王爷。”
白于裳微蹙眉,也跟着福身作揖:“王爷。”
紧随其后的张谦却不以为然,暗忖摄政王爷的脾气就是古怪,又不知碍了他什么眼。听闻他与艳姬素来不合,每每来此地都要对他刁难一番,想必可有好戏瞧了。
可未央却未有为难艳姬,只是略过白于裳一眼,而即转身离去。
艳姬觉着好生奇怪,好端端的要将这墙推倒是为何,平日里不是最怕自己翻墙而过嘛,且他方才是什么眼神,只往白于裳那里打望一眼,而后作礼道:“左相大人请吧。”
白于裳点头,对身后的张谦吩咐:“你也下去用膳吧,一会再来屋里寻我。”
张谦应诺,随桑忧先往偏院用饭。
此行白于裳的歇息之处是往日艳姬住的屋子,只是陈设大有不同,紫檀木的家什精致华丽,可见他如今当真过的不差,只是府上女婢依然只有桑忧一个。
“府上的厨子只怕比不过仙子楼的,还望大人含涵。”艳姬一面谦虚一面示意白于裳坐下一道用饭。
“艳大人客气。”白于裳浅笑坐定在桌边,想起与艳姬初次相见之时,亦是一身男装,只是眼下身份不同,且他与她都“孝忠”浅亦礼。
艳姬提起桌边一壶桂花酿刚要替白于裳斟上,却叫她给推了,说:“于某并不会饮酒。”
“不会?”艳姬提眉,似有不信,却只好自斟一杯,笑言,“听闻于大人是千杯不醉之人,眼下怎么就不会饮酒了,这桂花酿还是特意为大人准备的呢。”
白于裳嘴角微扬,说:“腻了,故此戒了,时日一久便不会饮了。”
这讲话的腔调好生熟悉,编的理由没些道理却又言语的很理直气壮,艳姬转头细瞧白于裳的侧脸,又出言抬举她:“听闻于大人比卫大人还叫人羡慕,只几月光景便升其左相一职。”
“不过是溜须拍马,若要论其真本事,如何比的及卫大人。”白于裳半开玩笑半认真,而后自顾斟了一杯,端起了对艳姬言,“于某不该推却艳大人好意,自罚一杯。”
用衣袖掩去了半张脸的白于裳叫艳姬瞧的心惊,他觉着那双流转美目熟悉的紧,好似在哪里见过,直愣愣的竟呆了,耳边桑忧唤了他三声才回过神来,诧异问:“怎么?”
桑忧只得又将方才之语再言说一遍:“奴婢是问,要不要端些饭菜到隔壁府上?”
“不必了,王爷吃不惯我府上的东西。”艳姬淡然出言,他才懒得管未央的死活,且他就算愿意管亦是狗拿耗子。
未央那处是不必他担忧的,白府一应俱全,王爷未到之时已有下人在准备,想来眼下已在用饭,只是某些人吃的不大痛快,只咽了两口就丢了筷子到靠窗的榻边歇息,端着茶又不品茶,只是在气闷。
若不是要避嫌,万般不肯叫白于裳与艳姬同处一府,且还随他俩同用晚膳,更有些莫名担忧。
他对那个男宠是有忌讳的,谁叫那时候某些人追他的利害,还口口声声说非他不娶,喜欢二字更是时常挂在嘴边,连跳崖那日都心心念念替他开脱。
他,甚有惶恐。
正在思绪却见底下人进来禀报:“王爷,于大人在外头。”
未央放下手中茶盏,他一听于大人三个字就来精神,随即起身往外头去,一面吩咐:“叫不相干的人都退下。”
来者应诺,很快一座府邸便没个旁人。
晚膳之后竟淋淋的下起雨来。
白于裳立在屋檐下静看地上生花,再回到自己的府邸难免有些伤感,那带花香的雨丝扑面而来亦觉凉意,虽说这里陈设装饰一概未变,却叫她生疏的很,似以为是上辈子之事。
未央缓缓走近她身边,撑起紫骨伞挡住扑向她脸庞的雨丝,问:“张谦呢?”
“此刻正由叶歌照应,想必这几日他都得卧床不起。”白于裳低声作答,很似不以为然。
“本王觉着根本用不着他。”未央话中有话,言说的极为不屑。
白于裳目视前方,压低声音道:“我不是叫他帮你,我也知你用不着,我不过就是想留他一命,平安一生。”
“你倒愿意为他费尽心思。”未央冷嗤,而后提醒她,“他不是没有背叛过你,若说再来一次,你我只有万劫不复。”
“他不会。”白于裳笃定,她到如今还能想起当日他对自己所言。
他说,我走去哪里,这里是我府上,我是你的夫。
他说,我们浅苍的女子都会躲在夫君的怀里哭,这里是你一个人的。
他说,天高地阔,任你我自由。
不管真假,此言已在那时足够宽慰她的,虽然不过一瞬间就灰飞烟灭。
未央见白于裳蹙眉便觉不悦,哼了一声,道:“你明知我想扒了他的皮。”
“我不过就想利用他一次,你允我吧。”白于裳亦不过叫未央平气,故此说的像桩买卖交易,又言,“我更不想梧栖子民受到伤害,况且此地驻军守将虽面上与他浅淡,实则却是他莫逆之交,只会更有益你登上皇位。”
未央知道白于裳心中所想,他也不敢逆她,只怕她又要恨自己,只得点头,忽而又问她:“你心里是不是。。。。。。有他?”
“未有。”白于裳即刻接言,半点未有犹豫。
“从未有过?”未央终究不放心。
“我那时就欢喜你的女装。”白于裳讫语就接过他手中的伞,提步穿过墙洞直往艳姬的府上去,她明明瞧见了某人立在墙角却只当未瞧见,进了屋里便阖上门,料定了他会上钩与自己摊牌。
未央细细品鉴方才白于裳所言,终究还是作罢,留艳姬一条命又如何,杀了他才显得自己小气,随后也进了屋里。
此二人共演的一场小小戏码,亦不过一个打伞的动作还真叫艳姬心神不宁起来,他觉着这事蹊跷。
未央是个孤傲清高的,这天下除了白于裳之外并不会顾及他人死活,可他竟为一个臣子打伞,还是为一个浅亦礼身边的宠臣打伞。
难道,她未有死?
可她,又为何是如此容貌?
想起她是先帝之女,再有白延为父,眼下美貌才是真颜,当下就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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