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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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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也未将自己当个客人,自来熟络的直往书桌那头去,轻一挥手,示意落粉退下,而后便坐下开始描画。
白于裳独自坐在外头拈杯饮茶静等,一面盯着屋外的海棠发呆,暗暗思量着该如何劝解芸香放弃艳姬之事,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未央连唤她三声,才让她有所顿觉,放下茶盏起身往书桌那处去瞧,却见纸上真是一位见所未见的俊美男子,不自禁拿起画细瞧,再往未央脸上扫望一眼,后又盯画自言自语道:“谁能信这天下竟有这样的一个人物。”
“国师大人是被迷住了嘛?”未央甚有些得意,他自以为这画上的男子还未及的他一半,就算是天下女子都未有配的及他的,虽说他府上已有摄政王妃,样貌也是浅苍数一的美人,却还是与他甚有相差。
能扮成女子的男子,且还能扮成美比天下红颜的男子,怕也只有他浅未央一人了,他骄傲一些也是应该的。
而白于裳最瞧不过未央这样的自负,放下手中画作,只冷笑道:“就算能迷的住白某却未能迷的住娇女亦是白忙一场,丞相大人未免高兴太早。”
未央不以为然,又拿起豪笔轻描添加几处,语气淡淡:“既能迷的住国师大人,想必娇女自不必在话下。”又在画上作了一首酸诗,属名白于裳亲笔。
白于裳不自禁蹙眉:“丞相大人为免太过矫情,这诗作的很是没有体面。”
“爱一个人从来不会顾及什么体面。”未央言语的云淡风轻,“国师又何必佯装清高。”
“说的丞相大人爱过似的。”白于裳清清冷冷一笑,后又酸他,“丞相大人辛苦,丞相大人请用茶吃些点心吧,免得牛皮吹破了天嘴巴甚渴。”
后又吩咐南山进来将此画拿去裱了再赶紧拿回来。
未央将画小心卷好了交到南山手上,还不忘叮嘱他:“若说有人问及画上之人是谁就说是国师大人的心上人,且不可任人背后议论,请裱画之人千万保密。”稍作思虑,又言,“你还可自行斟酌两句,主要是能让人想入菲菲,有资可谈。”
南山暗想自己编瞎话最擅长,应诺之后便要转身,却被白于裳给唤住了,她对他甚有些不放心,故而也要交待他两句:“你可千万小心些说,切莫造出些有辱我高风亮节之语!”
“小的明白,大人就放心吧。”南山言毕便大步离开了。
白于裳转身与未央对面而坐,手指轻敲着桌面出言:“白某方才思量着娇女也未必会先来白某府上,指不定会往丞相大人那里去。”
未央轻笑摇头,只言:“她与未某八字不合,是走不到我府上的。”
“她与在下的八字也未必合。”白于裳很是不悦,冷刮一眼未央。
“那我们要不要赌上一赌?”未央挑着眉凝视白于裳,很有些狂妄,指尖在杯盏口轻滑。
“丞相大人眼下是吃喝嫖赌俱全了么,这是要颠覆以往形象来寻求说书先生的关注了?动不动就要赌上一局。”白于裳借此对他发难。
“瞧瞧。”未央讪笑,拿起杯盏浅抿一口,叹道,“谁人比的及国师大人的一张厉嘴呐,未某都无法招架,想来娇女定是能被国师说服的,且这样的一位男子,难道真肯放手嘛,像艳姬那样的都要闹到如厮田地。”
白于裳蹙着眉,很有些不安,可又不愿再与未央耍嘴皮子,倒说起了正经:“往后她寻不到便只会对着白某发难。”
“这男子是游历山水之人,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能遇上便是缘份,遇不上只难怪没这个命。”未央自以为说的极有道理,又劝慰道,“何况国师对此人也是仰慕生恋,有缘一面便做成了此画,日日思念日日憔悴,深受倾恋之苦,娇女能对国师怎样?”
“丞相大人你好无耻啊。”白于裳直言不讳。
“非也。”未央拈起白玉盏浅抿一口,又放下杯盏出言,“可不及刮花人脸来的无耻。”
白于裳微眯双眸,冷哼一声,只问:“此人唤什么名?”
“亦云。”未央轻笑。
“名字倒是配的及,人云亦云,是个谎言。”白于裳暗嗤,后又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若无其它事,还请丞相大人早些回府侍奉陛下吧。”
“国师恼了?”未央斜眸望向白于裳,三分不屑七分嘲讽,拿起翡翠碟子里头的白色糕点小咬一口,一副不肯走的形容。
“丞相大人出的主意从来都是隔夜的。”白于裳心有不甘,自然要损他两句,细瞧起未央这副优雅吃相更是令她愠怒,想来他若是吃的难看些还有话头挑衅,眼下只能叹,“此番言论一出,亦不知京城上下该如何编排白某了。”
未央一闻此言便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国师大人一身的传奇在京城都不止十个版本了,竟还在乎多一个,不是自寻烦恼嘛。”
“那为何丞相大人不传出一段佳话,每每都要白某来受这样事端?”白于裳不屑冷嗤。她未免牺牲太大,在京城的名声已然不太好听,如今只怕更要传的不堪入耳了。
“多一个不嫌太多,少一个不嫌太少,未某比不及国师大人,自知身家清白,挑不起这些个话头,成不了这京城的风云人物。”未央冷嘲热讽,抿茶浅尝,头一次觉着该时常与白于裳聊聊,心情才会格外美丽。
但他想的未免太过阳光,白于裳当下就给了他重重一击:“丞相大人难道不是闲话榜首嘛,这几日很是悠哉呐,未有人再往丞相府上撞死了?”
未央如白葱一般的手一怔,而后缓缓放下杯盏,阴阳怪气冷笑一阵,故意戳中白于裳伤心事:“也总好过无人问津吧,未某想娶夫亦是件易事,不知国师大人眼下可有要娶之人?”
白于裳凝望未央,微挑了挑眉,而后不屑道:“想是往丞相府上去的也未必是什么良人,否则丞相为何也与白某一样独身,何况缘份之事天注定,白某无需眼见太多人,只需遇上一个对的人。”
话虽说讲的漂亮,但心里却在隐隐作痛,她真真不愿与卫子虚成一对璧人,故而这婚必须早些成,这夫更要早些出现,忽而又忆起严肖染当日所言。
未央心知白于裳其实就是死鸭子嘴硬,但今日心情尚好故而劝她两句:“国师大人亦不必心急,陛下对国师娶夫之事也甚为关心,想来采选进宫的男子不止一二,总会有合适的。”
白于裳越瞧未央越是生气,懒得再与他废话,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总有要落进自己手里的一天,到时就往死里压他,便单手轻捋起衣袖,亦不答言,全然拿他当个空气。
未央觉得今日压白于裳也够本了,便要起身告辞,却见落粉慌慌张张进来报:“大人,娇女来了,您是装病亦或是装死?”
这个臭丫头怎可以在未央面前说的这样直白。
白于裳的背脊发寒,未料到芸香竟来的如此之迅速,与未央面面相觑,连忙吩咐落粉:“你且先将桌上茶具糕点撤……”此言还未说完便见院子门口进来一抹艳丽。
只怕是来不及了。
未央不愿见她,何况也怕她心生猜疑,更怕她问及陛下去处,便连忙躲到里屋的纱幔处,而白于裳的手脚也快,抄起方才未央喝过的茶盏藏进自己的衣袖中,平复心绪静等芸香进屋。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祝所有亲们2014新年快乐,身体健康,顺利平安,心想事成,么么,爱大家!~因为有你们的一路支持才有我坚持写下去的动力。
再者是这两天估计更新稍不太稳定,因为要走亲访友故而有些忙,请大家见谅。
当然,最多隔二日更新,请大家放心,一出年就会恢复正常。
最后还是多说一句老俗的话,爱你们!~为你们祈祷,愿你们每一天都是幸福快乐的!~
、一国二相
芸香今日袭一身梅红色底金丝绣牡丹的拖地长锦袍,孔雀蓝的披肩更是撞色的显眼,发髻上的那顶金冠似要刺瞎人的双目,她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比芸凰看上去更为霸气,眼眸之中极尽清高妩媚,听闻当时皇位似要传于她,只她不愿受这个累,誓言只爱美男不爱江山。
这自然也是一道传闻,芸凰与这位皇姐打小感情就好,故从未理会过这些个传言,只笑笑作罢。
国师府上所有下人都大气不敢喘,她来到某一处,那一处的声音都静了,连风都不敢喧哗。
身后有近三十个宫女排成一长队,个个着白蓝色相间的齐儒长裙,也是一道风景线,她出场的架式总是要比芸凰的还要高贵些。
白于裳提步走出屋外廊上对芸香拱手作揖,低眉出言:“微臣参见娇女,未能迎驾,还望娇女恕罪。”
未央从里头偷偷向外打望,只觉着此事头疼,她竟这样的急不可耐,看来对艳姬真是非得手不可的。
“白大人近日可好啊?”芸香轻撇一眼白于裳,语气淡淡,提裙走进里屋,命其它人等都在院中静候,而后又四顾打望起来,最后将目光落定在圆桌之上,轻笑道,“看来白大人方才在会客,是哪位客人?”
“未有什么客人,只是白某自斟自饮。”白于裳淡定如厮,谎言说的极为诚恳,小心轻拈衣袖,以免袖中那只杯盏要掉出来。
但桌上的茶渍还是露出了些破绽,方才未央那只杯盏处还有一圈杯底的水迹留在桌上,故而未能逃的过芸香的法眼,何况她从来都是心思细腻之人,自然要多想。
便直往桌边去,指尖轻抚那抹茶渍,两指摩挲,提眉相问:“这里明明放过一个杯盏,为何国师要说谎?”顿了一秒,忽而又转变成严厉的口气,“到底何人是国师大人不能言明的,可知欺本宫之罪该如何处置!?”
白于裳心中一怔,恭敬出言:“微臣对娇女不敢有所欺瞒,确实未有其它人,是白某独自一人自怜自艾。”后又纤指提起桌上的那只杯盏放置有水渍的位置,缓缓解释,“白于裳心中思绪不定,坐如针毡,便时不时换座。”
这话说的很是牵强。
芸香往白于裳脸上扫一眼,微拎了拎秀眉,再往她面前走近两步,顿时香气扑面来,却令国师大人背脊发凉,连躲在暗处的未央都心有戚戚。
此二人,
一个双手轻握放在腰间,俯视凝望,心生疑虑。
一个福身垂视,只在脑子里编排着谎言。
芸香终于先声出言:“请国师大人抬起头来。”
白于裳早知芸香又要以眼神噬人,却无所畏惧的抬起了头,目不闪烁她的威慑,又言:“微臣真不敢欺瞒娇女。”
“白于裳,你可要老实一些,否则本宫连皇妹的面子都不肯给了,无论如何都要让你尝尝板子上身的滋味。”芸香甚为嚣张,而后就开始在屋子里一面扫望一面踱步。
未央自不能让芸香瞧见自己,便躲着她藏身,而白于裳则是依照未央的移步而移步,奋不顾身掩饰他的动作,尤为紧张。
芸香突然顿足转过身子往白于裳那处打望两眼,又在屋内小踱步起来,似是夸赞道:“国师大人这里的陈设很是品味呐。”
“白某的品味京城上下都说,烂俗。今日得娇女一番夸赞,甚是给了白某一点自信。”白于裳打趣自己,一面跟随芸香的身后,见未央躲在一个弯角便用身子堵住那地方,暗想此刻不报仇,更待何时,便微往后退了一步,狠狠踩在未央的脚背上,这令丞相大人紧咬着牙不敢出声,忍不住就伸出手掐了一下白于裳的腰,使得她眉头紧皱,袖口的杯盏就要掉落在地。
而此时侧过身子的芸香也对白于裳的脸色质问道:“你这是如何形容?”
白于裳原以为自己这次是板子上身无误了,却终究未听到杯落碎地的声音,原来是未央已用脚尖将杯盏稳稳接住,才长长暗松一口气,不敢在任性妄为。
“本宫在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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