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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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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是聪明人,自然晓得芸香恼自己,只低头不语,也不愿说些奉承话。
芸香以为未央多少会替自己辩解,见他一言不发倒觉没趣,抬眸撇见白于裳进了屋子,便起身往前行,“国师让本宫好等呐。”之后就吩咐咐身边的人,“让底下人去准备,本宫即刻就出发。”
白于裳浅笑嫣然,对着芸香拱手作揖:“娇女莫急,微臣请来了严先生,待先生算个黄道吉日了才好动身,这也是大家的传统。”
“要走就走,还需算什么日子。”芸香蹙眉不悦,她是不太信这些个江湖术士的,虽说严肖染名声在外,却依旧不得她心,只觉着神烦。
严肖染对着芸香微微福身:“草民见过娇女。”
“本宫不愿听些个没趣的,国师大人这是多此一举。”芸香真心懒得听些废话,眼下心心念念就是亦云,更怕严肖染说些不中意之语,岂不没趣。
严肖染晓得芸香的脾性,只说:“今日是个动身的好日子,且这个时辰更是非比寻常的妙哉,四面皆可行,看来娇女也是个通晓天机之人。”
这句话奉承的似有些过了,但听在芸香的耳朵里却很受用,脸上不自禁泛起了得意的笑,能被天下第一聪明人拍拍马屁亦也是风光的。
“但草民有两句要紧话要言,娇女可否禀退左右。”严肖染趁机道明重点。
“有何要紧话?”芸香微挑了挑眉,而即转身往高座上一坐,居高临下问道。
“此言只可对娇女一人禀明,不可让第三人知晓。”严肖染慎重出言。
芸香稍作思量,突而问道:“这银子是国师大人出的,还皇妹出的?”
严肖染从容答言:“陛下让草民助娇女一臂之力,早日寻得良人,皆大欢喜。”
未央即刻冷撇一眼白于裳,暗忖她好大的胆子,竟敢拿着陛下当幌子,她刚从芸凰那里过来,何曾有这样说法,分明就是她白于裳给的演戏银子。
芸香略做沉思,忽而疾言厉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若说本宫觉着不是要紧事,可是会要先生的项上人头!”
“确是要紧之事,绝无虚言。”严肖染再三保证。
芸香暗忖听他言说两句也是无妨,何况要寻个无首无尾之人确实头疼,若说能得指点亦是好事,再者也不能拂了芸凰的好意,便微点了点头,轻一挥袖:“你们都退下去吧。”
未央与白于裳微微福身,随着下人一道退出了屋子,此后便静立在廊上。
先是未央开的口:“你也不怕我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白于裳很是不以然,对天拱了拱手:“白某还要为陛下肝脑涂地呢,怎可以一走了之。”又往未央那里冷撇一眼,“丞相大人这是瞧不惯白某这份忠心,一会想要拆台了?”
“你可知你犯的何罪?”未央阴冷一笑,后又往白于裳那里走近两步,贴近她耳朵小声威胁道,“你信不信只要我参你,一顿板子恐怕是少不了的,否则陛下如何服众?”
白于裳跳开一步,眯着眼打望未央上下:“丞相大人不愧是个小人啊。”
“这叫正歪风,助朝纲。”未央讪笑出声。
“丞相大人这话太过冠冕堂皇,分明就是要公报私仇。”白于裳晓得未央心气小,自然还在为那次解他腰带之事生气,逮住个机会就当令箭。
未央似笑非笑,轻掸自己的裙摆,一本正经的问道:“若说未某有了这样的把柄落在国师的手中,该当如何?”
白于裳这倒是有些为难了,若是换作她,自然也要教训教训未央的,但此刻就是个圈套,故而不敢胡乱作言,只说:“白某从来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绝对是个不会假公济私的君子。”
“未某还真未发现有什么君子,只知面前站着的是位尽出些损招的假君子。”未央讽的那叫一个爽快,反正他也从来不会给白于裳任何好脸色。
白于裳亦是习惯了,笑笑道:“是啊,怎么比的上丞相大人这位梁上君子。”
未央也不恼,只讪讪言:“国师眼下说的很是痛快,但不知若是事情败露,该如何面对陛下与娇女,陛下视你为宠臣,可这娇女的脾气可不太好惹啊,只怕是打顿板子都不太够,该是要满京城的人都来瞧瞧国师这出断脖子的好戏了。”
白于裳的身子一怔,晓得未央这厮说一不二,且他脑子里估计都想好了一套说词,虽说芸凰向着自己,但也不是肆意她胡来,何况这娇女更是不肯甘休,便言:“丞相大人的胸襟气量从来都是举国闻名的,肚子里都撑艘大船,眼下怎么要计较起这些个了。”
未央的嘴角扬的越发华丽,盯着白于裳问:“国师这是在求饶?”
白于裳自然不肯应诺,但事实如此,只拱了拱手,无可奈何一笑。
“那么,国师这是又欠未某一个人情了。”未央微挑了挑眉,甚有些得意。
“丞相可真是会做买卖。”白于裳一张脸拉的老长,语气更是酸酸的。
“你以为未某不想戳穿你呐,那是因为陛下舍不得你,否则留你有何用处?多少人比你能干,但这位置却被你占着,还不干些正经事。”未央的口气很是不屑。
“若说丞相大人能十全十美,又有旁人可以胜任白某的位置,陛下自然也不会非白某不可了。”白于裳冷嗤反驳道。
未央不再言语,他也很是奇怪,芸凰有时候宠她宠的都有些没道理,凭什么一个废人竟如此讨人喜欢,转念想想从来佞臣都是无用的,只需要一张能拍马屁的嘴就够了,再者往后艳姬进朝,也需要有人与他周旋,他觉着白于裳最无事可干,此任自然由她去担。
白于裳更是懒得再与未央多言,便走开了两步,与他保持些距离,眼下这二人又齐齐关心起严肖染与娇女此刻该是交涉的如何了。
屋子里芸香的脸色很是不好,一阵青一阵白的令她都快抑制不住要发癲发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严肖染正缓缓出言:“娇女在去年四月十日游春之际,途中遇上一场瓢泼大雨,救了一名男子,这男子貌美,原应感谢娇女之恩情,却不料竟与身边的一个丫头暗地私通……”
“够了!不必再说了!本宫不想再听!”芸香很是不愿提及这些个伤心往事,这些都是她离京之后的事故,何况还是几段令人不耻之破事,想她一个堂堂梧栖娇女,怎就收服不了两个平民男子,竟不如身边女婢。
严肖染就是要揭开芸香之伤痛事,见她怒目横眉,便收了声,稍做停顿,又说:“草民以为娇女还应自行前往,以免不愉快之事再次发生,因国师与那男子有一段前世情缘,怕是再见亦难以分开,要生要死的缠纠在一起更是再所难免,对娇女很是不利,故而此生还是不见最好,那么此男便属娇女一人了。”
芸香似信非信,略作思量,提眉问道:“你与那男子素不相识,又不知其生辰八字,你如何晓得的?”
严肖染浅笑,往墙上指了指:“娇女将其画挂在墙上,草民自然一目了然。”
芸香转身一瞧,却真是,她回府之后就将其画挂于墙上,日看夜看,越看越是心痒难耐,对他已是非要不可,自然担心被旁人篡夺了去,又问:“你方才所言当真?”
“这男子清高似仙,平凡之人只可远观却无法得其心,此生只有一女子可与他白头。国师大人与他前世有缘,今生才得已相识,若说二人再见第二面,只怕要拜天地结夫妻了,那么娇女费心费力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严肖染一片肺腑之言。
芸香暗想他说的中肯,便问:“他俩既是命中注定有缘,那该如何破?”
“娇女行在国师前头与他相见再结为夫妻,此生便只能配及娇女一人,且再无人能抢。”严肖染说的有板有眼,且他那态度口吻很是令人信服。
而芸香竟也听不出个破绽来,她确实不乐意让这样貌美的男子与旁人生出情愫,更不能接受与她人结成夫妻,只皱着眉头自顾思量。
“草民誓言效忠陛下,自然也不敢欺瞒娇女。”严肖染见芸香迟迟不表明态度,便又出言保证。一面在心中暗忖往后该向白于裳讨怎样的人情。
芸香算计着带白于裳在身边不过就是为了从她口探得一些有关亦云之事,而今听严肖染如此说法便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况且与她而言,国师去与不去也都无妨,趁机又问道:“本宫可否真能寻得此人?”
“有望。”严肖染答的模菱两可。
“几时?”芸香又问。
“缘份来了自然来,娇女安心即可。”严肖染打了一个官腔,又抬眸深望一眼墙上那名男子,心中赞他确实生的俊美无比,难免对自已容貌略觉自卑。
芸香听严肖染此言便不在多问,只叮嘱道:“此事不必告与国师知道,天知地知,只你与本宫二人知。”
“草民已忘了。”严肖染讨巧出言。
芸香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往墙上那副画深望,暗忖自己这辈子定是要死在这名男子手上了,哪里晓得这不过是一盘局,一个谎言。
只盼天下有密不透风的墙,保此事永沉于湖底。
严肖染凝望芸香往屋子外头出去的背影,又往墙上画作再做仔细打望,竟将其容貌深深刻在自己的脑中。
外头的未央及白于裳终见芸香提裙出来了,便迎上前拱手作揖:“娇女。”
芸香先是对底下人吩咐道:“将墙上画作取下来小心收着。”后又对白于裳直言,“本宫想着皇妹自是离不开国师大人的,不如就留下专心侍奉吧,这寻亦云之事就不必操心了。”一面说着一面往院子外头走去,众人都跟随芸香身后。
白于裳佯装面露失望之色,提步靠近些芸香,低头出言:“微臣觉着还是应该与娇女一道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还未等白于裳言毕就见芸香顿足侧身提声斥她:“国师这是想抗旨?”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着。。。。。。”白于裳挣扎着想要再出言,却又被芸香驳了回去,“行了,本宫主意已定,不必再多言。”
白于裳侧脸轻扫严肖染,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向上扬的微小弧度,未央在一边面无声色瞧的很有些滑稽,暗嗤这厮的演技大为见长啊。
外头的马车都已准备妥当,原先已有八辆,外加陛下吩咐随行的两辆,声势很是浩大。
白于裳讨好的扶着芸香走上马车,只听她小声对自己言:“忘记亦云吧,你此生与他无缘了。”
“是。”白于裳乖巧轻声应诺,暗忖谁都与他无缘,您老干脆一辈子就在外头晃悠着少回京城吧,以免弄的人心惶惶。
芸香终于是走了,娇女府上也只有几个守屋的下人。
白于裳长长松了一口气,抬起袖子轻拭自己额上的汗,触到那个大包便蹙了蹙眉,未央在一边讪
笑打趣她:“国师大人真是聪慧,跟着娇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熬出头啊。”
“确实是托了丞相大人的福,否则何必多此一举呢。”白于裳轻笑反讽他,刚要转身去言谢严肖染,却发现他早已不见人影,便打算日后专程登门拜谢。
“国师为此事费了不少银子吧。”未央只是好奇白于裳与严肖染之间的交情,听闻他不是一个拿银子听使唤的人,想来他俩该是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白于裳一面往前提步,一面答的漫不经心:“估计不会比丞相大人盖茅草屋贵些的。”
未央冷笑,刚要与白于裳分道扬飙,却见有宫里头的侍卫骑马而来,翻身下马之后便拱手作揖:“两位大人请留步,陛下宣两位大人进宫。”
“有何事?”白于裳与未央异口同声,面面相觑后又都相互厌弃的冷嗤。
“听闻是天大的喜事。”侍卫微笑作答,她这是头一次当职,便接到传旨的要任很是得意,更想讨好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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