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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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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
钟兰贞随在白于裳身后也走至院落中,却以为这阳光炫目的很,耀的她头晕难耐,思量着有些话不得不说,便大胆请示道:“依下官之见,未央已是不适宜再待在宫中的冷烟阁了。”
白于裳转过身子,盯睛凝望住钟兰贞,许久才吩咐道:“去将未央押进大牢。”
“是。”钟兰贞立即应诺,这才长松一口气,满意的勾起一边嘴角,暗忖她终不负所托,随即大步离开了国师府。
白于裳冷眼望着钟兰贞离去的背影便忍不住哼了一声,此时耳边又传来艳姬不屑的斥责声:“如此陷害一名忠良亦不怕遭天谴嘛?”
此刻降紫正端着茶盏走进院中,一听艳姬这样不客气的斥责自己家大人便心生恼意,又不敢以下犯上,只对白于裳言:“大人,去屋里饮茶吧。”
“娇主这是在说白某嘛?”白于裳浅笑,径自往艳姬面前走近两步,两人以墙为界,一边立一个,互不僭越。
“不说你说谁。”艳姬反问,自他来到此处就一直受未央的照顾,且他以为丞相是个聪明人,怎会做出这样将自己作死之事。
白于裳也不恼艳姬对自己无礼,只对他玩笑道:“看来娇主这是瞧上了我们的丞相大人,是心疼了吧?”
艳姬最瞧不上白于裳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蹙眉愠色道,“艳姬说的是公道话,最不耻的就是公报私仇之小人作为。”
好说也救过你一命,却从不给一分体面,在旁立着的降紫都想冲过去扇艳姬两耳光,往要害地方踢上两脚,无奈他是有身份之人,只能在心中念想念想。
白于裳微挑了挑眉,而即渐渐嘴角微扬,呵呵笑了一声,也不予艳姬争辨,只说:“娇主辛苦,娇主还未有坐上左丞之位便开始忧国忧民,白某敬佩万分呐。”
艳姬被白于裳这一句竟驳的无言以对,他确实还无身份插手,只负气转身回去了自己屋子。
白于裳终究还是不悦艳姬对自己如此不屑的态度,冷嗤一声便要往自己屋子里头去,却见钟兰贞神色慌张的从外头进来,开口就说:“启禀国师大人,未央畏罪自尽了。”
“是真是假?”白于裳目瞪口呆,当下就跨步出府直奔宫里头去。
钟兰贞也觉着此事难以置信,但确实是宫里头的人来报,说未央已在冷烟阁里头断了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未央死了,举国男子悲痛,更有甚者要随他而去,上吊的上吊,喝毒药的喝毒药,抹脖子的亦也有,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棺寿铺老板都乐开了花,他们死的痛快,她亦是赚的痛快。
芸凰也有许多伤感,想起未央生前对自己尽职尽忠,而今落得这般下场很是唏嘘,想当日将其软禁在冷烟阁里就是为了保护他,未曾想到他竟自行了断。
且朝中上下亦是无人信服未央了断一事,经叶太医再三确认,才终于接受这一事实。
未央的尸首被运至丞相府上停放,这是芸凰对他的仁慈,且之前对他审查的案件也一并暂歇,既然人都死了,不如就给他一个体面,以往之事从此作罢。
最不服气的要算钟兰贞,以为自己这是白忙一场,但想想一个死人更叫人放心也就安生了。
白于裳此刻一身白衣锦袍,头上只用白色绸缎束发,未染胭脂未点朱唇的坐至未央的尸首旁,看到桌案边有一框白色花瓣就拾起了些扔至他身上,却是一言不发。
降紫亦是一身白裙立在白于裳身后,明眸低垂,一脸凝重。
屋里另有下人女婢正将快要燃尽的白烛换上新的,又走至白于裳身边,轻声出言:“大人还是到外头院子里头坐着饮杯茶吧,这里让奴婢守着。”
白于裳轻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你们都下去吧。”
屋子里的人不敢违抗,只得福身退下,连降紫也走至屋外,此刻的情景与往日不同,已不再是门庭络绎,至今都未有人来瞧过未央一眼。
诺大的屋子里只有一人一尸,显得越发萧瑟,明明温和的微风拂过却带着阴冷,白色纱幔扬起的姿态似像是往日未央裙摆翻起的清傲。
白于裳对生死从来看的开,有一日过一日,但眼下竟生起些郁郁心境,想起未央与她似敌非敌的关系亦有些神伤,再未有人与她作对,她该怎样寂寞,转念又忆起崖下那两日,忍不住出言:“看来那两条命是要下辈子才能还你了,算我此生占个便宜吧。”
未央自然不会驳她,而今白于裳说什么亦是什么,更没办法阻止她拾起那支静躺在枕边的白玉簪子,这竟然成了这屋子里头最值钱的顽意。
“这些身外之物你亦是用不着了,不如就还及我吧。”白于裳言毕就不客气的将簪子插入自己发丝中。
又是一阵的缄默。
终究未有什么可说的,白于裳这才掀袍起身往屋子里外头去,阳光倾洒至她的身上却还是觉不到暖意。
此刻从外头进来了卫清,双眸含泪对着白于裳拱手作揖:“下官替丞相大人言谢国师在陛下面前美言,这才能将尸首运回故里。”
“同朝为官,亦是一场情谊。”白于裳不以为然,又对卫清夸赞道,“到是卫大人有情有意,实在令白某佩服。”
“卫清相信丞相大人是清白的。”卫清低沉出言,似还有些怨气。
白于裳一言不发,微微侧身往屋子里头瞧一眼,而即抬步到院子里头紫藤花架底下端坐,她依芸凰的意思替未央守灵,顺道招呼一下过来瞧他最后一面的有心人。
落粉各手提着一个三层食盒款款从外头进来,先是对着白于裳与卫清微欠了欠身子,再将食盒里头的点心一件件拿出摆在圆桌上,替他们斟了茶,才道:“两位大人慢用。”
白于裳示意卫清不必客气,她一个人守着亦是无趣,有人陪着还可聊两句。
卫清亦也打算在多留一会,算是尽份心,想来未央生前风光无限,但这死后却是寂寥的很,许久都是门庭空空,除了几个下人来往忙活,亦再无他人,更添几分伤感。
白于裳不经意往府门口那处扫望一眼,却见那头慢悠悠走进来一身白衣的严肖染,他先是对着屋子微微鞠了一躬,之后才往白于裳那处去,道:“今夜子时是个出殡的好时辰。”
“有劳严先生了。”白于裳微点了点头,而后让下人记下这时辰。
“这银子就麻烦国师大人垫付一下吧。”严肖染说的一本正经,又道,“一锭银子。”
白于裳暗忖严肖染真真视钱如命,人都死了还来讨银子,且为何要与自己讨,刚要出言却见卫清已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道:“这银子我替丞相大人出了。”
严肖染未有接手,只是转身大步离开,又悠悠然道:“还请国师将银子送到严某府上。”
白于裳抿着嘴一言不发,往卫清那里撇一眼,甚觉严肖染无理取闹。
卫清见他不接也只得将银子收起来,埋头暗自叹气。
这会子倒是热闹起来,外头又来了燕青,他一身白衣长褂,腰间系着一条窜连的白纱小花,发髻上亦也是插一朵白纱花,这可是正夫丧妻的打扮,白于裳不解道:“你这是……”
燕青气白于裳不禀公办理,却碍于身份又不好开罪她,只没好气道:“丞相大人生前无娶夫,这一路亦是走的寂寞,更无人为他守丧。”顿了一语,又哽咽道,“燕青不才,愿意替大人守三年丧,冠未姓。”
白于裳嘴角微搐,忍不住轻抚自己的额头,小心翼翼出言:“可未央未必乐意,只怕他到了阴司底下要发脾气。”
“国师是如何得知的?”燕青很是不悦,皱着眉头狠瞪白于裳,冷嗤道,“难道未大人有托梦给国师诉冤?”
白于裳倒抽一口冷气,终究还是罢了,只说:“随你吧。”
卫清也是诧异万分,且他晓得未央的为人,若是活着怕是千万个不愿意,但人已长眠,想来有个人替他守丧亦是好的,故而反倒起身对着燕青拱手作揖:“有劳燕大人。”
燕青对卫清恭敬福身,又抬眸冷刮一眼白于裳,而即直往里屋去,坐在榻边守着未央,紧盯着他的脸庞不肯移目。
几个时辰过去了亦是这样姿态,连白于裳都瞧着怪累的,便对降紫吩咐:“倒杯茶过去让他歇歇,那么盯着作甚。”
降紫应诺,提裙端着茶就往里屋去,她觉着燕青是不是自己也想躺下挺尸。
落粉走至白于裳身边,轻声道:“我看着他像是傻了。”
“痴情的人儿。”白于裳微蹙了蹙眉,暗忖未央今夜会不会托梦给她将她一顿好打,只因未阻止燕青冠他未姓。
此刻已是冷月高挂,薄雾旖旎在弯眉边际,透着些神秘。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燕青独自一人在子夜时分扶着未央的灵柩出城,而白于裳则是打道回府。
这一路夜风瑟瑟,燕青突而感伤起未央身前热闹,世后薄凉的情景,忍不住小泣起来。
见前头有座六角凉亭便将运棺木的马车停下,就地略做歇息,拿出一块干粮,弄了一半给未央,放在他的棺木之下,而自己则是啃起了另一半。
才刚咬下一口便听到棺木那里似乎有些动静,连忙将手中火把细照着瞧分明,却见那棺材板被直接推翻了,而未央则是飞身而出稳稳立在地上。
这一身白衣很似鬼魅,燕青更是惊喜交加,他终觉着未央不会枉死,不管他当下是人是鬼都让他激动万分,不自禁出言:“大人……”而即就想上前抱他,却被未央一个侧身给躲开了,只得去抱亭柱,撞了一下才晓得自己未在做梦,脑袋疼的紧呢。
未央轻弹一下自己的衣裙,而即拾起地上两颗小石子,极不客气的打掉燕青头上及腰间的纱白花。
燕青望着未央愠色的侧脸,当下就解释:“大人不必担忧,只当之前是场梦,不算数,不算数的!”
突兀的,四周亮起了火把,且又有数人拉着长弓待发,未央与燕青似是被人给包围了。
“大人。”燕青想拉着未央冲出去,未料他却慎定的很,一点都未有要打架的姿态,便只能静观其变。
有一道柔和的声音自远传来,其中透着些嘲讽之意:“丞相大人果然高明,但怎么就耐不住要出来透口气了,一直装死到故里岂不是更好。”
未央面无声色,倒是燕青耐不住性子问:“是谁?”
宁湘一脸笑意盈盈的从人后走至人前,立在未央面前,她身后还紧跟着钟兰贞。
“宁大人这是来送未某一程的嘛。”未央神色淡然,还不忘顽笑。
钟兰贞先开了口,语气之中尽显得意,道:“还是宁大人道高一尺,料定了这是你金蝉脱壳之计。”
未央并未懊恼,只问宁湘:“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栽脏陷害?”
宁湘将双手交差放在腰间,对未央呵呵一阵轻笑,道:“你虽说有几份本事,但到底身份门第抬不上体面,且你清高自傲,瞧你不入眼亦是平常。”
未央的脸色犹如冷月一般阴森,燕青在一旁瞧的心中发毛,又听他出言:“让艳姬跌马之人也是宁大人一手安排好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宁湘也不遮掩,眼下都是自己的亲信死士,并不慌张有谁会去告密,带着些自负又缓缓道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告诉你也是无妨,让你死的清楚亦是宁某看在与你曾经同朝为官的份上。”
“那一万两黄金也是宁大人出的?”未央又提及这一事。
宁湘一听未央此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字一顿道:“这朝中上下厌弃你未央的可不止我一个,别说是一万两,就是十万两亦是凑的齐。”
“真未想到我未央竟有如此身价。”未央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眼眸之中只有坦然,而燕青却是焦急万分,瞧这宁湘的架式,定是要置人死地不可。
“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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