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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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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粉以为我家大人一心一意待娇主好很是不值当,若说换作我,此生此世都不愿瞧娇主一眼呢。”落粉今日亦不怕受罚,只将心中一口怨气全盘脱出,又道,“你只瞧见丞相大人寻你一夜,却未瞧见我家大人为你一条命而伪心纳那云清为小妾,否则娇主你今日如何还能完好无损的坐在此处讪讽。被人玩弄还帮着那人一道唾弃我家大人,不知这脾性是好是坏!”
艳姬一听这话竟呆了,连桑忧亦是满面通红,又听落粉口气强硬道,“我家大人何处对不起娇主?倒是说上一二来听听。”后又稳了稳情绪,无所畏惧道,“我今日亦是不怕娇主要拿我开发的,而今我家大人命在旦夕,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是要随她去的,娇主若是想好了如何罚我,落粉自来领。”
言毕便转身带着自家府上下人一道出了屋子。
桑忧原还有怨国师的意思,眼下竟是懊恼难当,再往艳姬那里望去,只见他更是一脸的疑惑,若说不是落粉今日之言竟全然不知其中还有这缘故,且猛的抬头道:“她如何就命在旦夕了?”后又似自言自语道,“难怪昨夜云清未来,她亦是也未来这边。”
“娇主要不要去宫里瞧瞧,到底国师出了何事。”桑忧轻言提醒。
说话昨日艳姬让马车送白于裳去宫里后就转身自个儿踱步回府了,并不知道宫里发生何事,再者昨夜有奴才来报亦未说明实情只说陛下放大假,哪里能想到出了事故。
桑忧见艳姬一副失措的模样,便又劝:“娇主先食饭吧,再往宫里去探探。”
艳姬未答只是站起身直往里屋去,他要细想想云清此人,难不成真是落了他的圈套。他本不想欠白于裳,却是越欠越多,这该如何是好。
他若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畜生亦就好了。
外头忽起了风,好好的日头被乌云盖住,似是又有一场雨要下。
话说那一头的白于裳已被芸凰移驾至她的寝宫。
这一壮举虽说令诸位大臣都极为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由着。
眼下这诺大的寝宫里只有芸凰一人陪在白于裳身边,她将所有宫女都撤下去,还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白于裳的呼吸很浅,静躺在榻上似只断了线的风筝,楚楚可怜的叫人心生怜悯,芸凰坐至床榻边,牵起她一只手,无不懊悔轻叹:“云汐,姐姐愧对母帝,未能护你周全,且你眼下情况还需瞒住你父亲,否则他如何能受的住。”
好在白延这几日都未出府,故对此事并不知晓。
芸凰满面愁容,拿起绢帕拭自己的鼻尖,又轻抚起榻上人儿的脸颊,轻声言说:“原本是个娇女却要瞒天欺世,此刻还为这样不正经之事伤了,如何叫人甘心。”一提这事便在瞬间红了眼眶,将白于裳一只手放进锦被里,又道,“云汐,你可要好起来,你是姐姐唯一的亲人了。”
白于裳听不到芸凰这般心酸的告白,但在一边偷听壁角的未央却是大吃一惊,他清晨归府小睡一会,却又睡不安稳,吃完午膳便想来瞧瞧,谁知道人已被挪去了寝宫,又告之任何人不准入内,这才生了疑惑之心要来看个究竟,不曾想竟听到如此秘密。
且他当下才明白,为何这位女皇陛下会对国师如此的袒护放纵,原来她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想当年先女皇是在一次出游时巧遇的白延,真可谓是惊为天人,总之第一眼就迷上了他,倾叹世间竟还有如此绢秀之男子,虽然眼下此人与绢秀二字实在靠不上边。
且白延亦是倾心荡漾,芳心暗许。
此二人相看入眼后似是情比金坚,柔情蜜意到如胶似膝,怎样都分不开。
但女皇终不能长久不回宫,只得对白延实言相告。
要说那长相端美之人是有些脾性的,白延一听女皇乃梧栖之主便宁可断其爱也不肯随她回宫,只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愿与他人分享。
这可急煞了先女皇,她后宫之男嫔岂是想废就能废的,只得先将心仪之人骗进京都,之后在慢慢说服。无奈白延倔强的很,凭你谁来说亦是无用,且也不肯给生个娃娃。
他越是不与你生,先女皇越是要生,终在软磨硬泡之下允了,却开了条件。
这娃此生此世与皇室无关,往后全凭她自由择其人生,且这梧栖之命运亦不需要由她来背负。
是亡,是灭,更无需她来牺牲。
爱,或许就是无限制的开启。
女皇痛定思痛,不顾祖制先例在这孩子生下之后就给了白延,由他亲手抚养长大,但梧栖皇籍里依旧有一栏与芸凰并齐的空位。
那是留给白于裳的,且她的表字“云汐”亦是先女皇所取之名,芸汐。
终究是思女心切,且那娃又是生的雪球一般白滚滚,越长越是讨人喜欢,先女皇想日日见她,便寻了个由头让她在四岁那年进宫与芸凰一道伴读,从此才算是了一心愿。
原说白延心有不悦,但见白于裳每日回府亦不在多言。
如此,白于裳与芸凰之间的感情自然比别人不同,且女皇在临终缠榻之际瞒着白延将云汐真实身份告之,这两姐妹就比原来还要贴心。
两人榻前立誓终不负母帝之愿,定当一生相护。
而今芸凰见白于裳受伤如此,才叫忧郁难抑。
窗外的未央已知大概,便提步往太医院去找叶歌聊两句,掸裙正要出院子,却听到身后有人唤他:“丞相大人请留步。”
“有何事?”未央转身却见是芸凰身边的贴身宫女。
“陛下请丞相大人入寝宫商议要事。”那宫女恭敬言,她方才见是未央便往里头去通报,谁知一眨眼竟没了人影,幸而追上了。
未央点头,随着那那宫女进了寝宫直往里屋去,抬眸第一眼就见墙上挂着先女皇的画像,美的不可方物,若是真人还不知如何耀眼。
芸凰的寝宫除了白于裳,而今能入者亦只有未央一人。
“母帝倾国倾城,天下独她最美,可叹孤未能秉承其美貌。”芸凰施施然的从里头出来,她也不恼未央望的如此目不转睛,这画像不过七八分像,生前能见者更是无一不惊叹的。
白延那样自诩阅尽天下美色之人都在第一眼跌了进去,可见不同凡响。
未央倒不是冲着美才多看几眼,他心有好奇,暗忖白于裳生的好些有趣,不像白延亦不像这位女皇陛下,她那个样貌根本就如凭空长出来一般。
说她貌美,其实不过身上华锦裳服衬着。
说她气质,却还不及那位芸香娇女贵气逼人。
女皇与白延生出的女儿才如此样貌实在有待斟酌,传承的未免太过差强人意,怎样也要比眼下白于裳这份尊容强上几倍才是吧。
芸凰不知未央心思,只说:“夜玥新君登基,邀我梧栖使节过去参宴,丞相大人以为让谁去最为合适?”
“国君未有指名道姓?”未央福身问。
“原是说让国师去的,但眼下这样情形自然不妥,故此孤才想让丞相推选一人。”芸凰端坐龙椅,似有憔悴。
未央稍作沉思,而即自荐道:“微臣愿去夜玥。”
“丞相此刻必须留在梧栖,孤眼下只有你一人还可仰仗了。”芸凰蹙眉轻叹,后又想起一人,说,“不如就让齐大人去吧,他原就出使过夜玥,与新国君也不陌生,亦能周全些。”
未央点头称是,后又不自禁抬眸瞧了眼墙上挂着的画像,暗忖白于裳是皇室还真成了麻烦,因他对梧栖非收不可,往后不就成了真仇人。
但有些事未到眼前还不如不想,只会徒生烦恼,而今想想白于裳这伤才是正经。
再说那燕青马不停蹄的急往浅苍赶,中间累死二匹马,终是到了。
幸而浅亦礼与白于裳早有几日交情在,听闻此事亦是可惜万分,甚是爽快的就应诺下此事,让青燕带那位医者赶去梧栖。
说起这位医者也是个有趣之人,别号“虚名”。
他并未以真面目示人,头上戴着一顶同严肖染差不多的帷帽,纱帘未有如他一般长,只是垂到肩膀那处,全然瞧不清他那张脸,不知生的是美是丑,就算是面见浅亦礼也未摘下过。
但凭他治愈太后多年顽疾也叫人刮目相看,且他还有一门手艺,闭眼闻味便可认得是何种草药,仅凭挂丝诊脉便可瞧出病端更是令人心生佩服,一夜之间名传天下,都说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他。
芸凰也是有忌讳之人,让虚名沐浴干净之后才让其靠近白于裳。
白于裳此刻正在生死一线间,只被众太医们吊住了半条命,且她一直高烧不断,眼睛那处更是红如茶花,甚是骇人。
虚名看症治伤绝不马虎,且是用尽自己全力,连着三日都在白于裳的榻前未曾离开,施针煎药无不是他亲力亲为,连胸口伤处的草药亦是他亲自上敷。
虽说未央很是不乐意,岂能让其它男子碰及白于裳的肌肤,但见眼下情景只能忍了。
待第四日清晨终见白于裳退了烧,还懂得唤口渴才算是谢天谢地,众太医们更是落了这悬挂几日的心,降紫更是喜极而泣,连忙端上水小心翼翼伺候。
虚名亦是长松一口气,他还想靠此举博些美名怎可有误,往床榻前走近两步,又提起白于裳一只手仔细诊脉,终于出言:“国师已无大碍,陛下不必担忧。”
芸凰甚觉欣慰,脸上终见喜色,却又急切问:“不知国师的眼睛可否痊愈?”
虚名放下白于裳的手腕,对着芸凰福身轻言:“这眼睛还需要些时日才可复明,陛下安心即可。”
“如此甚好。”芸凰终展笑颜,心中越发感激他这几日不休不眠费心劲力救治,便客气道,“这几日辛苦先生,用过饭膳便先回殿内歇息吧,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整整三日未曾合眼,确实让虚名身心疲惫,他未有推托,转身对太医们交待几声便出了寝宫直往自己屋内去。
未央走至白于裳身边,见她喝了一些水便也安心了,而即想到办署司还有要紧事处理便先行对芸凰告退,大步出了寝宫。
这才刚走进办事的地方便见艳姬迎面而来,惹的他有些好奇:“这几日放大假,为何娇主还要入宫?”
艳姬今日是特意为寻云清而来的,随便再找未央问句话,且连一句客套之语都未讲,只问他:“丞相大人是从后宫而来吧。”
未央稍有疑惑,暗忖艳姬难道是要问及白于裳之事,曾几何时他亦这般关心国师安危了。
果不其然,艳姬下一句便是:“国师。。。。。。眼下如何了?”
这一声问的未央浑身不自在,他想着孤男寡女只有一墙之隔,若说因厌生爱亦是有的,何况白于裳整日那般讨好谁能无动于衷,紧抿了抿嘴唇,轻描淡写道:“已是无碍了,在过些时日便可回府静养。”
艳姬微点了点头未再问其它,他已是弄清了云清拿自己当筹码一事,故此对白于裳更有愧疚,暗忖自己往日确有过份,万一她死了亦是想还份人情也无处还了。
未央见艳姬神色恍惚更是不悦,却假意好心问:“娇主要不要去瞧瞧国师?”
“不必了。”艳姬连忙推委,低眸道,“府上还有事,丞相大人且忙吧。”言毕便大步离了院子。
未央不痛快极了,未免夜长梦多,他要先下手为强才是。
这天气变的甚快,前几日还觉凉爽,今日便有些气闷起来。
且白于裳亦是难受的紧,只因她那双眼睛还未好全,必须敷药才行,外头又缠着纱棉,难免有些热,幸而不过强忍几日,现已红肿褪尽,但眼里还是有少许红血丝,虽说药不必再敷,但为免外光刺伤双眸亦还是用白纱棉包着,几时能拆需虚名说了算。
降紫此刻正对着白于裳轻摇团扇,但某人却还是觉着浑身不自在,她虽说胸口有伤,却终究是躺不住的,且越躺越觉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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