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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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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肖染轻笑:“我批与不批并无要紧,既然他们想要,便随了他们的心意。”
“但若往后不对,还不是要寻先生的麻烦。”幽兰无不担扰。
“这如何能怪我,凡事都逃不过天去,若说真要怪,亦只能叹这缘浅份薄。”严肖染轻叹,而后提步往里屋去。
幽兰小声嘀咕一句:“真是越来越听不懂先生说的话了。”而即便提笔在红纸上写批注。
第二日清晨就有丞相府,国师府以白老爷府上的人来取。
幽兰因自家先生扯谎过于愧疚便想退了那些银子,谁知三府上的人一见“佳偶天成”四个字便又都再给了一锭银子。
“这可是叫不易之财?”幽兰一脸的忧愁,原来这银子真有拿着烫手之时。
严肖染对镜照着自己那张无比丑陋的脸,轻答:“一个人一场戏,都是些聪明的糊涂人。”
晨曦缕缕的投进院子里,照的那颗枣树上结的果实灿灿生辉,幽兰往树根底下浇水,转头问:“先生前两日还说要请国师来尝尝这枣子的味道,可是打算好几时下贴子去请。”
“待过了这阵子吧,国师大人此刻无暇吃枣。”严肖染放下手中镜子依旧将那帷帽戴在头上。
而此时的白于裳正送卫子虚出府。
“你且留步吧,我自己出城。”卫子虚示意白于裳不必远送。
白于裳原先也不过意思意思,但见卫子虚如此客气反倒不习惯了,又陪他下了府门外的台阶,递上一把纸扇到他手中,道:“我见你没拿纸扇便将这个带了去吧,这天是越发的闷热了。”
卫子虚亦不客气,单手接过展开轻摇了下,对白于裳笑言:“这就是我替你将悼念赋交于夜玥国君的感谢之礼?”
“你可别嫌不好,出自名家,你不会不认得的。”白于裳稍有得意,这把扇子亦算是她的私藏品,她今日投其所好确实是为谢他。
“多谢了。”卫子虚冲着白于裳浅笑,上下又细看她一番,转了话头,“想来师母也定是做了一件红嫁衣给你了。”
“是了,你我一人一件。”白于裳点头。
“将上头的珍珠都拆了吧,压碎了敷脸亦算是一个用处,绣在那上头反倒觉着撑不住场面了。”卫子虚说的正经不像是在玩笑,而白于裳更深知他其中意思,他这不过就是在撇清,便应了,“上头的估计还不够用,待往后还请浩然兄再送些过来。”
卫子虚微挑了挑眉,嗤她一句:“想的美,就算有亦不能给你。”
“公主又不缺那几颗珍珠,瞧你小气的。”白于裳佯装不悦的嗔怪他。
“我走了,不予你绊嘴。”卫子虚一面说一面径自上了马车,坐稳后又撩帘对着外头立着的白于裳轻叹,“云汐。。。。。。你我都辜负了师母。”
怎么不是呢,风师母一直以为卫子虚与白于裳是对欢喜冤家,总归是要走到一处的,故此这嫁衣锦袍老早就开始缝制了,何曾想过要各分两头送,叫人情何以堪。
白于裳深知卫子虚这是在愧对师母却不是可惜自己,便说:“赶紧娶位公主讨下师母高兴吧,少说这些没劲的。”
“那你赶紧娶夫,我可不想娶你。”卫子虚亦是哼了一声便放下纱帘,而即吩咐马车前行,又收起了手上的纸扇好生放置身边,暗叹这公主怎么长成的如此之慢。
落粉立在白于裳身边,瞧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问:“浅苍不是有一位年纪相当的公主么,为何卫大人不娶?”
白于裳轻撇一眼落粉,忍不住失声笑起来,她如何不知卫子虚的那桩丑事,不过就是看在他来瞧自己的份上未借机取笑他罢了。
降紫与落粉对视一眼也不知白于裳在笑什么。
这脚还未有跨进门里便见南山匆匆而来,对着白于裳道:“大人,拿来了。上头写的佳偶天成。”
白于裳心中大喜,接过一瞧果真如此,即刻吩咐:“去把马车牵来,我要进宫。”
“大人身上的伤都未好,进宫作甚?”降紫急问。
“讨喜事。”白于裳笑意盈盈,她要抢在未央前头跟芸凰要了艳姬。
芸凰此刻正兴致颇好的在看戏,见白于裳前来便命下人端把太师椅上来,意味深长的冲着她笑:“身上都未好全便急着进宫作甚,难不成是想孤了?”随后又道,“只管打发人来说一声便是,孤自会往国师府上去。”
“微臣惶恐。”白于裳福身轻言。
“坐下与孤一道看戏,今日演的这出叫抢夫,是排的新戏。”芸凰示意白于裳不必多礼,她正愁没人陪着,眼下倒钟了她的意。
“微臣今日来是有事要与陛下说。”白于裳低眸出言,脸上不自禁泛起了红晕。
芸凰撇了眼白于裳的脸色倒不觉着新奇,拈起案上的香茶浅抿,道:“云汐直说无妨。”
原说这娶夫之事应由府上父亲大人来言说才算妥当,只因白延不喜艳姬想来他并不乐意,故此白于裳亲自来提,但她到底是个女子,又是终身大事,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略有尴尬之意。
芸凰见白于裳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便也知她害臊了,拈帕轻笑道:“你父亲大人都对孤说明了,且你写的那纳妾的贴子亦是瞧的真切,既是两情相悦,便择日成亲吧。”
白于裳一听此言尤如晴天霹雳,惊的她魂魄离体。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芸凰见白于裳那神色似是呆了便以为自己正中她的心事,口气略有责怪道,“之前孤问你爱上了谁却不肯言明,偏要旁人来讲,你几时也变的这般薄脸皮,竟对孤遮遮掩掩的。”顿了顿后,又说,“云清做你的正夫也未必不妥,为何要委屈人家成个妾室,孤封他爵位便可同你一道入皇籍。”
白于裳闻言更觉惶恐,连忙出言解释:“并非如此,这其中另有事故。”
“哦?”芸凰微提了提眉,拈起茶盏浅抿一口,讪趣道,“国师连定情信物都送之,且还是自己亲自写的红贴,竟还说是另一场事故?”
白于裳略有诧异,后又替自己分辩:“微臣并未给云清公子什么定情信物,想必是旁人胡绉的。”
“那为何有你一方丝绢落在他手上,难不成是他偷的?”芸凰语气讪嘲,又笑白于裳事到如今还要狡辩,便说,“行了,孤替你们挑个好日子成亲就是,你亦不必害臊。”
白于裳而今是百口莫辩,谁叫那红贴确实是她亲手所书,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后便极为认真道:“其实微臣心中已有正夫人选。”
“正夫人选?”芸凰略有惊讶,往白于裳那里凝望,后又忍不住失声笑出来,“云汐你可真是会坐享齐人之福呐,一夫一妾,两样不落。”
“陛下可准?”白于裳只想知晓此事。
芸凰将杯盏递到白于裳面前,示意她将空杯倒满,后又不理会她,只顾自己浅抿看戏,全然不将她的焦燥不安放在眼里,她就是要小小惩戒她。
白于裳果真是耐不住的,待倒满第三个空杯后便放下手中茶壶,又对芸凰拱手作揖,恳切道:“微臣还请陛下恩准。”
“谁是国师心中之良人?”芸凰不再为难,倒想听听是哪家的公子让她这般痴迷。
“艳姬是也。”白于裳低眸轻言,惹的芸凰手中的动作一滞,又见她缓缓将茶盏放下,盯着戏台子良久,问,“非他不娶?”
白于裳语气笃定:“是,微臣非他不娶。”
芸凰暗忖艳姬倒成了一个香馍馍,口气略有为难,道:“还真是奇了,方才已有人在你之前要了他。”
白于裳心如大锤砸落,且不是一下,是一下再一下再再一下,不必细想就知是未央,这厮无耻啊,每每都要比她快一手。
但芸凰到底是白于裳的亲皇姐,她已是觉着愧对她,又怎会不帮衬着,低眸深思,只说:“此事容孤细想想。”
“是。”白于裳只得应诺,抬眸就见戏台子上正演着夺夫大戏,真真汹涌澎湃,两拔人马竟动起了刀枪来。
“孤应诺了云掌事,你府上父亲大人,云清及丞相。。。。。。”芸凰这话说的似有无奈,后又侧脸去瞧白于裳的脸庞,轻描淡写却说出了要紧之处,“君无戏言。”
“微臣知晓,绝不令陛下为难。”白于裳福身作揖。
“孤能帮国师的不多,只望国师要仔细权衡才是,思量而行最为要紧。”芸凰话有深意,她身为一国之君,出尔反尔会失了人心,且也让众人疑惑她的品性,后又紧盯白于裳的明眸,轻声细语道,“孤依旧做孤之事,而国师只要不僭越,也可做国师之事。”
这亦算是纵容,白于裳感恩戴德,连说:“微臣多谢陛下成全。”
芸凰轻叹,细语:“可谁来成全孤呢。”
戏台子上唱的咦咦呀呀突然就惹的芸凰胸口一阵气闷,她径自起身往寝宫去,一面轻言:“国师
有伤在身,早些回去歇息才是。”
白于裳对其背影再作一揖,而即便匆匆回了府。
娶夫嫁人是终身大事,白于裳以为应先同艳姬谈谈,若说他被迫为之便要出手相救,再与他一道面圣讨个说法,顺便再诓他回府。
可府上却来了白延,他正端坐在院子里头写红贴,字字认真,一见自家女儿回府便连忙放笔迎上去,笑言:“我的云汐终是长大了,晓得疼你父亲了。”
白于裳冷撇了一眼桌上的红贴,顿觉郁郁,有气无力道:“父亲大人费心了,今日如何来了府上,该是云汐去瞧父亲才是。”
“你身子受了伤就该好生歇息,自然是为父来探你,况且娶夫在即,更要来府上打点,降紫落粉她们两个小丫头如何晓得操办此事。”白延眉开眼笑,一面又拉扯起白于裳的手,道,“来年便好生个孙女儿给为父抱抱了。”
白于裳抽开自己的手,刚要说两句却发现原来可通往艳姬院落的墙给堵上了,疾言厉色问:“这是谁砌的?”
白延拦住要过去踹两脚的白于裳,笑言:“那里可不是你的去处,且如今你要娶妾,他要嫁人,这墙砌的正是时候,也是为父的意思。”见某人似要发怒,便拉长一张脸威胁她,“你敢忤逆!”
降紫与落粉二人面面相觑,而即开口打起了圆场:“外头怪热的,大人和老爷还是往屋里去吧。”
白于裳对白延方才之言甚有不服气,脱口而出:“他要嫁也是嫁我。”
白延闻言便有一股怒火上头,拉起白于裳的手腕就往屋子里去,又关上了屋门,对她似有斥责似有劝慰:“人家同丞相大人两情相悦,你到底凑什么热闹?”
“我一早便对父亲大人说过要娶艳姬为正夫的,且父亲亦是答应了,如今怎么能阻我大事?”白于裳蹙眉相问。
“你愿意他未必肯!”白延哼一声,见白于裳这副不肯退让的架式,又恨铁不成钢道,“我与你母亲怎么就生出你这样没出息的,非巴巴的讨上去,你的格调呢,你的气质呢,你的节操呢,都扔到未央身上去了嘛?”
白于裳侧身不答,她不敢同自己的父亲大人顶嘴,却又气不过未央那厮的手段,嗤一句:“未央他最无耻!”
“他是无耻,你却是无德无品!”白延似是恼了,但想起白于裳眼下还有伤在身便未冲她发火,只语重心长道:“一个女子为一个男子失了尊言丢了颜面只会让天下人耻笑,且那娇主已是受了丞相的聘礼,你若再去就是坏了人家的好事,便成了那人人唾弃的小三三。”
“艳姬答应了?”白于裳挑了挑眉,她似有不信,后又觉着也不无可能,他一直对未央比对自己好,何况又是芸凰亲自指的婚,他如何敢不从,却又道,“他未必是自愿的。”
“为父只瞧见你在这一厢情愿。”白延气的嗓子眼发干,随即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又将茶盏重重置于桌上,而后负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忽然顿足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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