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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滅说完一大段后，他的目光聚拢在里维斯和战锤的身上：“里维斯，战锤，圣母阵营这些岁月中，你们就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里维斯加重了口气，挺了挺脊梁骨。

“你可以扪心自问，自圣母阵营走失大量人员后，圣母有没有再出现过？”

里维斯顿时不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圣母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我替你说，”滅板了板身子，指向了里维斯，“圣母虽然没有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但你们仍然能够听到她的一条条命令，而就是因为这些命令让你们对往日的兄弟不断地追杀，是吗？”

里维斯轻哼一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明眼人都知道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滅的食指迸射出两道金光，无声无息地没入了里维斯和战锤的眉心，后两者眼中刚露出惊恐，就仿佛失了神一般垂下了头，忽然，一阵阴冷的气息瞬时出现，整个屋子里面的空气骤降，只见里维斯和战锤的神纹闪烁，两缕黑气从中飘荡了出来。

“该死的滅，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而少数几人曾经听到过这个声音，不由面露惧色。

其中便包括陈风华，准确的说是光明使者的记忆——这是魔王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从里维斯和战锤神纹中飘出来的久尔未散的黑气上面，是它！

“哈哈哈，魔王，你这小把戏该收一收了，好好一个圣母阵营被你弄得分崩离析，往日兄弟反目成仇，你的罪孽实在太大了。”滅盯着空中浮着的两道黑气，云淡风轻地说，并没有其他人那样的惧色。

“圣母阵营的都是一帮蠢货，等本王复苏的那一天，你们全都得死！”

“圣母在哪里！”滅眼中仿若射出两道凶戾的光，拍案而起，一声吼，屋子都震了三震，那两缕黑气更是直接震散了其一。

“愚蠢的人族，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只要我的人来了，等我恢复到巅峰，你们的圣母就再也不见了，为你们的圣母收尸吧！”说完，这缕黑气就想往屋外逃，但最终还是没有逃过突然怒火燃烧的滅的手掌心，化为了乌有。

而这时大家都好像坠入了云里雾里，对刚才那段对话表示了深深的不解。

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各位，”滅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其实大家都错怪了圣母，事情的真相我已经查到了，并非是像大家所想的那样，百万年前，神鬼大战结束，魔王与圣母进行了最后一战，最后虽然是圣母赢了，但是魔王也并没有输。

在魔鬼族，有一种能力，能够把自己的身体寄托在他人的身上，魔王当时惨白之际，也用了同样的方法，寄托在了圣母的身上，但圣母并没有察觉到，等到察觉到时，魔王迅速成长的力量已经占据了圣母的身体，并且与圣母的意志融合起来。也就是说，魔王和圣母拥有同一具身体，但里面有两个灵魂。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圣母作出了把梦魇大陆和梦遗大陆转移到异世界的决定，准确地说，这个决定并不是圣母作出的，而是在与魔王的意志搏斗中，魔王作出的，然而当圣母压制回来时，一切都晚了。”

滅讲到这里，众神祗们已纷纷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怎么会是这样？

“滅，那么当初追杀无阵营的兄弟们的指令，也是魔王发出来的？”说话的是智者。

“没错，魔王在与圣母的争斗中，数次控制住圣母的意志，操纵着圣母阵营的兄弟。圣母阵营的兄弟被蒙在鼓里百万年，他们的很多指令其实都是来自于魔王，而非圣母，如果他们细心一点就会发现有时候圣母的话有着很多矛盾的地方。”

“那圣母为什么不把这件事直接告诉大家？”

“没用，第一，在魔王入侵了圣母的意志之后，圣母就一直和魔王在进行对抗，稍稍分神就会被魔王趁机掠夺，占据下风；第二，魔王也做了两手准备，刚才大家看到的两道黑气就是，他控制了圣母阵营的兄弟，让他们认为圣母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是当初离开阵营的那些人，也就是我们。”

“那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我们错怪了圣母阵营的兄弟了？”赫尔面态一变。

“不全是，圣人也有犯错之时，圣母阵营众神混杂，不免除有异心者，哪怕不受到魔王的控制，他们也会对其他人造成祸端。魔王控制的只有少说有说话权利的人，他并不需要控制阵营所有的人。对于那些没受控制却对我们造成伤害的人，那才是应该警醒的。”

大家恍然大悟，可也因此心中的阴云更加密布，他们对于滅的话是无条件相信的，再加上远古时期圣母一直都是善良的化身，不应当会作出这种残害同胞的事情，滅的解释不存在任何疑问，发生了这一切也都可以解释通了。

“原……原来是这样……”里维斯缓缓回过神来，那道黑气的离去令他恢复了很多理智，宛如重新被洗脑了一般，他开始对往昔记忆的整理，以前还没有所发现，但此刻他竟然发现这百万年来圣母的话居然有那么多漏洞！

“滅，你说的对，但是我们也并不知道圣母在哪里，她会不会遇到了危险？”里维斯说道，此刻的他没有露出半分敌意。大家从此刻开始，相信圣母阵营的兄弟都是被控制的了。

“圣母一直都在与魔王较量中，时刻处于危险，然而我也并不知晓她究竟去了哪里，所有的信息都是我百万年来走遍了各个角落从蛛丝马迹的线索中搜集到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更多圣母阵营的兄弟清醒过来，对付即将到来的魔鬼族！”

滅发出了宣言，但此时唯有一人从刚才滅说出真相的时候开始，就皱起了眉头，那便是陈风华，他发现滅所说的“真相”与他知道的真相竟是一模一样，那为什么对方要自己事后独自去找他？难道还有猫腻不成？

第八十四章黑暗即将降临

集会结束，里维斯和战锤在听了滅的话后，也成功被顺服到了无阵营，他们前往了众神世界，试图将那些同样受到魔王影响的兄弟唤醒，去除后者身上的黑气，让他们知道这个“真相。

滅没有在阵营营地久滞，在让大家在神藏通道开启前到达神藏大裂谷后，就先行一步离开。可是，陈风华心中还对“真相”存有疑惑，连忙追上了滅，独自一人。

二人飞越无尽海域，眼前很快就出现了一大片陆地，陈风华的视线落到上面，他不知滅为什么要带他来到圣母阵营的驻地，这里对无阵营的人来说，暂时还是充满了危险的，但因为有滅在，他也没有太多担心，仅靠滅一人，遇到了危险足以横扫千军。

两人的降落立刻就招来了驻留在圣母阵营的守卫，陈风华扫了一眼营地门口，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玩家，只是行色匆匆，估摸着也在进行着自己的任务。

“风华绝代，你对我之前的话有没有什么疑惑？”滅无视围过来的几名圣母阵营守卫，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他们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只能眼珠子乱转，身体半分都动不了。滅直接走过他们，对跟在身后的陈风华说。

陈风华一怔：“前辈，您说的真相和我知道的似乎一样，但……”

“但我为什么说你的记忆并不准确，是吗？”滅打断了陈风华的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快步往前走。

陈风华应了一声，这正是他奇怪的地方，看来滅也认识到了这些：“那您为什么让我不要说，却告诉了智者他们这些事情？”

滅不露痕迹地一笑：“因为无阵营中也存在着一些奸细，有些话你说并不管用，但我说就不一样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在这里等一天，我相信那个奸细很快就会到这里来报到了。”

陈风华的眼中微微透露着惊讶，似是抓住了什么，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那真相是什么？”

“你最后一次感应到圣母的存在是什么时候？”眼前又出现了几名圣母阵营的守卫，滅直接停了下来，转身将手按住陈风华，只觉空间一阵转换，两人便出现在了一个屋子当中，屋内的众神目光纷纷撇过来，如临大敌，可仅是一瞬间，他们就全部动弹不得，接连坠地。

就像是做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滅走到了一张椅子前面，坐了下来，仿佛眼前那些软到的身体都是空气，看不见，也摸不着。

陈风华惊诧过后，也回想着最后一次与圣母的交流，那是在圣殿的时候进行的，当时他记得史蒂芬森转告给了他一句圣母的话——

梦幻世界充满了变数，你所看到的可能并非你认知的那样，对一切事物都要保持怀疑，只有那样，才能在梦幻世界更好地存活下去。恶势力已在蠢蠢欲动，他们用一切手段来蛊惑你，你唯有反抗才能生存。眼前是无休止的长路，我在前方等你。

当他重新回想起这句话时，他感到无比疑惑，甚至首先想到了眼前的滅，对一切事物都要保持怀疑，是否包括了他呢？究竟谁是恶势力，谁在蛊惑？

他又开始迷茫了。

“一年以前……”陈风华感觉自己已经深陷泥潭，阴谋在不断地涌向他，似乎谁都是可以相信的，但谁也都可以被怀疑。

“一年以前，是的，从那时开始后，圣母和魔王陷入了最后的争斗，胜者将彻底吞噬另一方，败者，将永远消失于梦幻世界，一个月后，这场战斗就将结束，神藏通道开启之日，就是魔王与圣母决出胜负之时，这就是真相。我告诉大家的事情当中，没有提到时间，若是他们知道一个月后世界将会彻底混乱，恐怕他们立马就会到这里来，寻找圣母。”

“那圣母究竟在哪里，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我欺骗了大家，其实我知道圣母在什么地方，而且我也能够预料到这场战斗的胜利者是谁，”滅顿了顿，“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你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

陈风华点点头，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异次元世界，魔王已是占据了绝对上风，不出意外，一月之后降临在梦幻世界的将会是魔王，而且这一次魔王将比百万年前更加强大，同时，灵族入侵，梦幻大陆这边将会面临史无前例的灾难，甚至远远过于神鬼战争！”

静，陈风华的双目透着难以置信的目光：“魔王和圣母在异次元世界？”

滅点头：“神鬼战争后，尤其是察觉到圣母消失后，我就去找他们的足迹，很多人都以为我死了那是因为我去往了异次元世界。那里的灵族肉身并不强大，但精神力量实在可怕，几次险死还生后，我的精神力也成长到了一定的高度，所以发现了魔王和圣母的位置，只可惜灵族是站在魔鬼族这一边的，在他们的联手下，圣母不可能扳回一城。”

“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又是灵族，陈风华和灵族还真是撇不开关系。

“阻止过，但我重伤逃离，灵族太可怕，没有充足的准备完全不能与之战斗，”滅皱了皱眉，这是陈风华见到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露出愁容，“事实上，灵族早就有了想要入侵梦幻世界的打算，原因就是灵族所在的异次元世界即将崩塌，他们必须要找一个新的生存地方。”

“所以他们就要趁着这个机会进军梦幻大陆。”陈风华了然，但阴云随之而生，“灵族擅长精神攻击，梦幻大陆上面抗精神攻击的装备少之又少，要是灵族以来，恐怕根本难以抗衡。”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