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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神灯的诅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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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忽然醒转过来,他突然问道:“你们想知道该怎么办
吗?”
“求之不得。”
“最重要的是,”H。M悠然地吐出一口烟:“打电话给塞
文伯爵,将整件事和盘托出。”
“什么?”
“你问我,”H。M。说,“所以我才说的。”
“但是塞文伯爵——”
“是啊,是啊,他身体不好。但是门外就有一群记者在吵
吵嚷嚷,你们觉得这事又能瞒他多久呢?”
“ 我们还没和记者见面,他们什么确切消息也不知道。”
“噢,孩子”H。M闷闷不乐,“一个能干的记者根本不需
要什么确切消息。只要你未曾否认,他便会认为此事板上钉
钉,然后飞奔到编辑那里去。就这么简单。你看,”HM捏着
烟头,愁眉不展,若有所思,“我很想亲自和塞文伯爵谈谈。”
“塞文伯爵?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H。M以不容置辩的威严口吻说道,“听
老家伙的准没错。现在差不多九点了吧,电话在哪儿?”
班森咳嗽了一声以引起注意。
“有两部电话能往外打,爵士,”他回答道,“一部在图书
室里,一部在我的餐具室里。吉特先生我能否问一下,您觉
得几点吃晚饭比较合适?”
吉特法莱尔今晚这是第二次想开口痛骂“晚饭”这个词
了。但他瞥见奥黛丽疲惫的脸庞,嘴角和眼角无力的线条,方
才意识到自己也是精疲力竭、头重脚轻,神经几已不堪重负。
“班森!”
“先生?”
“海伦小姐不在的情况下,我们就把自己当做主人了,可
以么?”
“那是自然!”班森微笑道。
“去图书室里,”吉特指示他,“给开罗的萨沃伊大陆饭店
打电话,找塞文伯爵。他们肯定要过好久才能连上……”
“难道,”奥黛丽·维恩忽然插话,“吉特,难道我们打电话
给桑迪·罗伯森不是更好吗?要是亨利爵士不反对的话?”
“我?我没意见。”
“然后桑迪就可以……唔!比较委婉地……然后亨利爵
士再去和老伯谈谈,”奥黛丽轻松自如地补充,“我能自己和
桑迪说句话么?”
吉特点点头。
“就这么办,”他对班森说,“去给在同一间饭店的罗伯森
先生打电话。还有,班森,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也会留下来吃
晚餐,今晚就留宿在此,”他认真地对H。M说,“还请您务必
留下,我就自作主张决定了。”
“多谢款待”HM。说,“我本来要去格洛斯特的贝尔旅
馆,不过留宿此处也不错。我在期待这件事的新进展。”
“新进展?”奥蜜丽叫道。
“嗯哼”。
吉特艰难地把注意力转回到班森那里。HM则叼着雪
茄,像是在嘴上挂了个胡椒粉瓶一样,缓缓审视着海伦的房
间。中间那张桌子上的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
吉特继续说:“把亨利爵士安排在黑色房间吧,那间所谓
的鬼星。我们一打完电话就可以开饭了。务必要把记者挡在
外面。”
“知道了,先生。”
“就这样,谢谢。”
H。M把雪茄从嘴边拿开。
“等一下,班森。”他轻轻地说。
班森的背上仿佛被扎了一下。H。M。开口时,他正转向门
口,客气地示意彭芙蕾太太先走。吉特法莱尔觉得他那微笑
的神情中似乎略带一丝嘲讽,但班森依然顺从地低下头。
“你就是班森,嘿?而你是彭芙蕾太太?嗯我想和你们
谈谈,”H。M。略带歉意地说,“这件怪事中的一些情况。”
“爵士,您的意思是……?”
“一个女孩走进一间房子,”HM。说,“然后像破灭的肥
皂泡一样,在观众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班森几乎是在呐喊:“我也说不上什么来啊,爵士!千真
万确!绝无虚言!”
“好吧‘好吧”H。M。安慰他,“我并非怀疑你,只是想多
了解些情况罢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你肯定知道海伦·洛林
小姐从埃及回到英国的消息吧?”
班森瞪大了双眼。
“当然了,爵士。事实上,我还去伦敦见过她。”
“喔?在饭店?”
“是的,在赛米拉密斯饭店。”
“那么,”H。M用雪茄指着壁炉上的青铜神灯,“你也听
说过那东西了?”
“爵士,这两年我一无所长。”班森笑道,“光顾着把报上
提到考古队的那些新闻剪下来做成剪贴簿了。”
H。M像触了电似的:“你有个剪贴簿?”
”有关这家人的?是啊,做了好多年了。”
“真是振奋人心呐,嘿,”H。M频频颔首以示嘉许,我也
有个精美的剪贴簿,在楼下轿车里”。他斟酌了片刻,很不情
愿地甩开这个话题,“算了,以后再说。随即又突然问道,本
来你以为海伦小姐今天会在哪里?”
“天啊,不知道,爵士!我还以为小姐至少要再过一周才
来呢。”
HM闭上双眼,旋又睁开。
“你呢,彭芙蕾太太?”
因为沉默了很久的缘故,彭芙蕾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
怪异:“这里所有的安排都是由班森先生负责的,我并不知道
海伦小姐今天要来。”
“所以打了你个措手不及,对吗?”
“是的,爵士。”
“就像干坏事时被抓了个现行那样慌张?”
班森咳嗽了一下,“大致也可以这么说,爵士。”
“我没理解错的话,当看门人打电话进来说小姐已经开
车上来的时候,你们都在餐具室内?嗯。然后你们直接从餐具
室前往大厅?嗯。到大厅用了多长时问?”
“啊,两分钟,或者更多一点。”。
“ 两分钟? ”H。M。厉声重复道,“或者更多?挺久的啊?仅
仅是从房子的后面走到前面?”
“彭芙蕾太太和我交谈了一会儿,爵士,我们——有点心烦意乱。”
不知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想象,吉特感觉,彭芙蕾太太好
像张了张嘴有话要说,而班森好像是非常凑巧地碰了碰她的
手臂。
吉特没法确定。H。M真的不怀疑班森和女管家在串谋
些什么?班森会卷进什么阴谋里面,这念头也太离谱了,简直
是个笑话。但下午那整个怪异、不自然的气氛又浮现在脑海
中——常青树旁沙沙的雨声,划破天幕的闪电,凭空消失的
海伦·洛林。
“我的意思是”,HM耐心地解释,“去大厅的途中,可有
什么事情拖住了你们?任何事?”
吉特敢发誓,彭芙蕾太太差一点就要吐露些什么了。
“当时你和彭芙蕾太太一直在一起吗?”
“是的,爵士!”仆役长似是松了口气,又似紧张不已,一
口气说道,“从接到看门人的通报开始一直到发现大厅地上
的雨衣和青铜神灯为止,我们都没有离开彼此的视线。彭芙
蕾太太可以证明这一点。”
“据法莱尔说,有个叫鲍尔斯的水管工听见海伦进来
了。”
“是的,爵士。”
“他听到前门打开又关上一个女孩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他又听到了脚步声,然后脚步声停下了,喔,天哪!停下了”
HM脸上满是敬畏,“你们听到这些了么?”
“没有,爵士”班森答道。彭芙蕾太太也忙不迭地表示赞
同。
“为何会这样?”
“啊,爵士,餐具室在长廊的末端,长廊前端是一条厚重
的绿色粗呢门帘,除非声音非常之大,否则我们是完全听不
到的。”
H。M。把雪茄平放在烟灰缸边上,身体前倾:
“但是你看!整座房子都是人,难道除了那个水管工,就
没人听到或是看到些什么?仆人们呢?”
“他们都在佣人厅里喝下午茶,爵士,杂使女仆除外,但
她白天放假外出了。其他在屋子里工作的人就只有水管工鲍
尔斯,还有个在钟楼上修钟的人。”
仿佛是为了强调这句话,那古老、沉重的钟声又再次传
来,当——敲下了九点的第一响。
“彭芙蕾太太和我”,班森说,“然后就进了大厅。我能提
供的情况恐怕只有这些了,先生。”
“但这该死的……”
“那盏灯就放在那儿”,班森说道,“雨衣也在那儿,但小
姐不见了。”
在随后的沉默中,九点的钟声敲完了最后一下。又开始
下雨了,金色和灰色的窗帘后面,雨打花窗的声音断断续续,
又为笼罩塞文大宅的夜幕增添了几分孤寂。奥黛丽·维恩从
壁炉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哆哆嗦嗦望着窗户。
“就这样吧,”HM。含混地说,“快去把电话接通”。
班森从椅背上拿起HM的大衣,又从璧炉上拿起那顶
皮帽,微微一鞠躬,随彭芙蕾太太一同走了出去。房门轻轻地
关上了。KM。拿起雪茄,坐了回去。
“生存还是死亡?”吉特·法莱尔说道,“生存还是死亡?这
句古话总在我脑子里盘旋,爵士,海伦总该在什么地方才
对。”
“嗯哼,似乎如此,对吧?”
“您发现什么线索了?随便什么线索?”
HM挠着他那硕大的光头。
“嗯,现在说不上什么线索”他抬起头,“除非你能提供
一条。”
“ 吉特,他是想知道”,奥黛丽环抱着双臂说,“为什么称
会对这事多多少少有点预感呢?”
“倒不是预感,”吉特反驳道,“只是心理学家把这叫
做——好吧!就是一种潜意识。因为我很害怕,他思索着,斟
酌着措辞,海伦从埃及回来时,奥黛丽和我到克罗伊登去接
她下飞机。”
“嗯哼,然后呢?”
“当时您也在那儿,吉特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您肯定
也在,因为海伦说她和您一起回来的。但我不记得看见过
您。”
“你当然见不着了,孩子,我中途在巴黎下了飞机。继续,
继续,接着说!”
要怎么解释他的感觉才好?一幅幅无声的画面在吉特眼
前闪过。雾蒙蒙的四月天,巨大的银色机身,降落时的巨响,
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乘客们从舱门鱼贯而出,记者们在栏
杆后等着某些知名的乘客从舱门出来——
他看到海伦匆匆迎面而来,上衣白空风吹得十分凌乱。奥
黛丽吻了海伦——而他(这个呆子)却没这么做,尽曾他下意
识地伸出手去,她也是一样。但两人都停住了,他回想着海伦
那棕色的眼眸,迷离的笑容,还有手指触到她掌心的感觉。
然后他们乘机场巴士离开。车上人人都在聊天,闹哄哄
地,记不清都说了些什么。赛米拉密斯饭店嘈杂喧嚣而又金
碧辉煌,令晨曦与暮霭中的街灯黯然失色。除了这一切的一
切,脑子里就都是海伦的面容。
“之后我每天都见到她,”吉特解释,“她对阿里姆·贝的
那个预言忧心忡仲,虽然极力掩饰,但是确实非常担心。之前
您应该也注意到了——我他妈的到底想说什么——海伦有
多紧张吧?”
H。M点了点头
“没错,孩子。我留意到了。那么?”
“我觉得她可能已经做了些什么,来证明那诅咒纯属无
稽。但同时她又非常害怕,我现在脑子很乱,您看,因为……
这不是她第一次失踪了。”
H。M。那双镜片后的小眼睛顿时瞪了起来,兴趣陡生。奥
黛丽也坐直了身子。
“不,等等”吉特说,“那次倒没什么超自然的因素在
内,如果你们是在往那方面想的话”
奥黛丽喊了起来:“你从来没向我透过一点口风!”
“嗯。”
“为什么?”
“因为海伦不让我说。”
“接着说,孩子。〃HM愣愣地催促。
“我以为她会自己告诉你的,”吉特对奥黛丽说,“她不是
不信任你或者别的什么缘故,但—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四,孩子。”
“我一直想办法让海伦把心放宽,天啊,要是能博她一乐
的话,我甚至愿意从饭店楼顶上一跃而下,她拒绝谈起埃及,
谈什么都行,除了埃及。但我能看出来,她心里老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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