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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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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为你沏一杯茉莉花茶,让水汽氤氲,让手指以旁观的姿势飞舞。
哦,忘记告诉你我是谁。
其实我谁也不是。忘了我,就如此刻我已忘记你。
权作序言。
(一)
和徐海波见面有微些的阴谋性质。说好在王燕家碰面,临时又说家里来了客人,换另一同事家。几个人走着走着就变了方向,连带着陪我一起去的陈静都和他们有默契似的,对我的反对意见无动于衷。
先拐进一条宽的巷子,路标上写着某制药厂。再钻进一条窄的巷子,最后站到徐海波搭着葡萄架种着茶花仙人掌的院子里。也就是说,这一帮人把我出卖了。对方的阵容比我方强大,三姑六婆都上了。那顿饭我吃得精神抖擞。聚精会神吃饭时眼睛余光感觉着目光嗖嗖地射来,照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不顾念这顿饭的初衷。王燕急得从桌子底下踢我的脚。我一脸无辜地朗声问道:“你踢我干嘛?”
对方对我极不满意。这点我非常清楚。没关系,我对对方的印象也不好。
临别时双方一去不复返似地频频挥手。我清楚地听到徐海波对王燕说,“一般吧。不漂亮,不洋气。脾气看样子挺大……”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相亲。我对对方的印象糟透了:势利,虚荣,罗嗦,长得难看,饭不好吃。
相亲结果是陈静和徐海波好上了。
陪陈静做过三次人流。每一次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去市医院,那傻妞怀到五个月才知道,医生说只好引产。陈静激烈地惨叫让医生的脸色能拧出一把水,毫不客气地训斥:“活该,舒服的时候没想到今天?第一次生产不痛才怪!”陈静生死线上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只管扯着嗓子叫。我谄媚地陪着笑脸听着附和着。终于结束时,我飞奔到卫生间吐得落花流水,黄胆汁给呕了出来。那是个已经成形的男孩。我这辈子见过最小的一个孩子。
最后一次是去街头一阴暗潮湿的棚户,她面无表情地跟我说:“帮我找点钱,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一个星期后徐海波才到我的住所看望陈静,我抬手给要给他一计耳光,给陈静死命地拽住。
那个滴水成冰的夜晚,和陈静挤在我的单人床上,怀抱着她冰凉的双脚,我痛哭着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陈静坚定地说:“这是我的初恋。我的第一次给了他。”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爱他。这辈子我就爱他一个。”
(二)
十年后偶尔和人说起相亲,我随意地说正常,我说我相过至少三十人。对方往往运用除法或者别的更精确的方法计算,结果保留到小数点后三位,平均一个月见约一个陌生男子。刘伟是一个高高帅帅的孩子,和我同年。我们相识于一个书店,这个环境里相遇使我倍觉浪漫。虽然我是去还书而他在帮朋友临时照管,我还是觉得他的表情里有睿智和儒雅成分,这些成分和着他的身高五官,在我面前树立了一个琼瑶阿姨笔下的经典形象。
我很容易地就对他产生了好感。
值得庆幸的是我立即放暑假了。
那个暑假是我这一生中最悲惨的两个月,可十年后再让我公平地说一句,我会说:以两个月的悲惨来抵消一辈子的奇耻大辱,是很划算的一件事。
一次偶然,我刚强到凌厉的母亲,远远地看到我和刘伟一左一右骑自行车而来。虽然刘伟按我的要求装做不认识一样没作停留,我那聪明到精明的母亲,当天晚上就审清了关于我和他的问题。
我说我们只是朋友。
母亲说呸!“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跟什么样的男人是朋友?不要往下三滥里去。”
一听“下三滥”这三个字,我满腔愤怒如支起羽毛的麻雀,口虽不言,心下暗定:你不就是会说难听话么?不就是会骂人么,不就是说孩子的一切事情都要父母亲做主么。我看你怎么做这个主。
就是这样。我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得温柔如水善解人意,偏在母亲面前不能。我所有的反叛因子都是她赋予了我又还给了她。
母亲说这人不是好人。什么高中生,肯定是初中没毕业就去当兵了。这样的人长的好看有什么用,饿了能吃还是渴了能喝?没有知识人的修养能好到哪里去?你立即给我和他断绝来往!不然不准去上班!
最严重的时候,我被缚着双腕吊在堂屋正中的梁上,青翠的荆条抽成米白。我低眉顺目不哭不叫。放下来歇气儿的功夫脚一沾地就往院子里那口比我年年龄大一倍的井里跳,几个膀大腰圆的婶子大娘死命地抱着才没得逞。后来陈静问我:“你真的打算跳?”
我想都没想地套用到道:“不自由,毋宁死。”
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程。亲戚朋友同学同事都知道这么一个曾经品学兼优的孩子和自己的母亲因为一个有争议的男子断然势不两立。棒打出孝子的争论因我而轰轰烈烈。我的形象值在那个时候降到历史最低,但是我清晰地知道我打了个胜仗。什么样的需求就要付什么样的代价,市场经济并不是最近若干年的产物。我用生命做赌注赢得了这往后的自主。
开学的时候母亲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说:“死丫头,回头带他来,办事还早,先订婚。”话一说完就嚎啕大哭,痛彻心腑的样子。当时未予理睬,只是在心里冷冷地哼一声:“怕由不得你了。”
刚到学校的那间小小宿舍,刘伟就在门口嬉笑着招呼。我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从此以后,请不要再来,再不相识。言毕紧紧闭上房门。刘伟在门口徘徊了一段时间就走了。我在那间小屋里哭得肝肠寸断。
临时插入的这个故事传统至愚昧,它的代表性离你很远,解决它的难易程度在于你的家庭氛围。我郑重其事地讲这个故事是因为需要。和《大灰狼》《小红帽》一样,故事的严肃性并不能说服真实性,真实与否你可以尽情怀疑。我只是想告诉你,爱情,呵呵爱情,在某些时候,是一种手段。
母亲强超的预见性我在这里必须提一提:刘伟在一年后因过失杀人被判无期徒刑。
(三)
徐海波,男,1972年生人,学历不详。父亲为某制药厂厂长,母亲是其下属一科室会计。身高179CM,平头,五官端正。第二次陪陈静上医院时听说他依附某一权贵,在玩房地产。那权贵轻轻一咳小城便要震三震,陈静无比夸张地说。此时距我在他家吃唯一一次饭已有一年时光。若非去医院这等隐秘事必需个稳妥的人,陈静断然不会找我来陪。她清楚地知道徐海波对我的虎视眈眈。人就是这样,或者往精确里说,女人就是这样,所谓关系,本质就是利用。
我有很多女朋友。宋清是其中最让我心仪的一个,我对她怀着无比美好纯洁的感情。请不要怀疑我的性取向,我对她是兴趣而非性趣。请允许我借用伟人的来形容她: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至纯至善。对三十岁的女人来说,这两样比金子还稀罕。
她婉转地问过我:“为什么非得拒绝徐海波?”
我说我只拒绝我应该拒绝的。
宋清和我同事。长得小巧玲珑,孩子都八岁了,一个人出去还有人问她读高中没。和修桥结婚的时候,修只是工商所一般职员,三年后被提升为工商所所长,撤区并乡时顺风顺水地跟着他的工商所一起升格,所改成局,所长便是局长。宋清和丈夫孩子居住在小城南关一环境幽雅的小区,那里面的女人们多是丈夫或者父母亲庇荫下的有闲一族,除了嚼舌头便是咬耳朵。她们说宋清出身贫寒,相中的是修桥的家境。纯粹TMD扯淡。宋清这样的女人,是地球上为数不多的濒临灭绝的女性之一。她相信一切所见,相信任何一个乞丐和骗子的谎言,愿意帮助任何一个可以帮助的人,捐款和赞助希望工程的事儿,整个办公室就她自己干得理所当然。她没有在轻信上栽跟头不能说与她的丈夫修桥无关。她勤俭,喜爱学习,不间断地参加自学考试和读在职硕士。每每阳光灿烂的日子就积极地晒被子晾衣服,到办公室逮着人就问:“今天,你晒被子了没有?“
一度我和修桥的“事儿”在这个小城里沸沸扬扬妇孺皆知的时候,宋清,只有宋清勇敢地站在我身边。她说我不相信,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都是谣言。
她真诚的表情一如往昔,我没有丝毫的感动。你相信事实是你应该做的,我没有必要为你的尊重事实而感激你。不管你是谁。我的骄傲那么不可一世,横眉冷对的模样一如墙上的陈年挂历。
和修桥距离最近的时候是在一个诊所。那是我们这个地区公务人员的定点门诊,一前一后进来打点滴,我在左他在右。因为他是我同事的丈夫我们招呼了一声。然后我躺下一只手斜举着一本书看得认真投入。隔着杉板的他不停电话。后来听他自言自语地说,没电了。我看书的眼神停了一下,又接着扫瞄。打完针后,我们悄无声息地各自回家。
狗P无风不起浪。我以那本书的名义起誓:我们纯洁到连友谊都没有。
可这并不妨碍故事的产生。
我常常想最好的小说家并不在纸上,不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上,而在街头巷尾,你我之间。当然这只是个插曲。说这个,是尊重小城。这样的故事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上演。无聊如苍蝇,挥之不去。
有一天无意中听到人们又在传言陈静和修桥如何如何的暧昧如何如何的不堪,言语中眼角唇边尽是对陈静这一红颜祸水的不屑掩饰下的嫉妒。
“这都啥事儿啊,八百竿子打不着也往一块儿凑,服了她们。”随口对宋清说起,大家一阵大笑。
(四)
我打心眼里不曾尊重过徐海波。从第一次见到他们家那阵势,到他耀武扬威地开着他的本田带着两个妖艳的妞儿跑到我的办公室,巴巴地送我一张名片。是时,他的头衔是某投资公司总经理。
这又怎么样?
这能改变他讨厌的形象么?我嗤之以鼻。
勉强礼貌地问:“陈静现在怎么样?“
“谁知道。她不就那样。美容,打牌,逛街。”徐海波边不经意地从鼻孔里应付着我,一边打量我的办公室。
“现在月工资多少?二百多还是三百多?”
“什么时候喝你喜酒?”我打断他的话。
“早呢。”
跟他来的那俩妞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看墙上挂的地图和工作制度。
“出去出去!”徐海波忽然大发脾气。“我说你们给我出去。晃什么晃,碍眼。”
妞们拧着身子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和徐海波隔着一张办公桌坐着,香烟味道浓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两个人都无话可说。
“咳!”徐海波用皮鞋一下又一下地踩灭烟头。“林秀,我来的意思你也懂,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咳!只要你点个头,陈静,还有TMD这些妞都统统滚蛋。我是爽快人,你也给个爽快话。”
包括陈静?我心里暗暗冷笑。
桌面上有一个笔记本,一个茶杯和一只塑料书报篮,哪一件都不足以致人于死地。我不动声色着手组织有杀伤力的语言。
“算了,别。你还是给我留点希望吧。我走了。有事尽管开口”。徐海波像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似的,抬起屁股走人。复回头:
“林秀,你就那么讨厌我?”
没等我张口,他又快速地离开了,留下几声志得意满的笑。
“无聊”。我对着他的背影说,坐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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