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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杰？莫宗伟？”杨小北试着喊了几声，却都没人回答。

她带着小念慢慢走了出来，大门紧闭，许杰的鞋却不见了，可莫宗伟的却留在那里。

“妈妈，舅舅死啦！”小念一声叫把杨小北吓得魂飞魄散。

“不许乱说！”下意识地，她训斥了一句。

“舅舅真死了，出血了。”小念指着沙发另外一端倒在血泊中的莫宗伟大声喊着。

杨小北连忙奔了过来，一看到你情景险些吓得晕死过去。她连忙报警又叫了救护车，歇斯底里地打电话给许杰，可对方的电话却怎么也接不通。

……

病房门口站着两个警员，他们是负责来为杨小北做笔录的。她有些恍悟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面对那两名警员异样的眼光，却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DZIRO在澳洲分布的负责人也赶了过来，口口声声要控告杨小北。杨小北根本没心情去理会眼前那个唾沫纷飞的人，她此刻只想莫宗伟快点醒过来，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

整整一夜，杨小北都没合眼，到了夜里，莫宗伟的体温烧得厉害，她忙前忙后总算是帮他把体温降了下来，可她却已经疲惫不堪。

天刚一亮，杨小北就连忙给保姆打了电话，让对方直接到医院来把小念借走。有小念在身边，她做什么事情都不太方便。就连出去交账单，小念都要跟着。她一个人分明可以很快做完的事情，却偏偏要陪着小念慢慢的走。

警方已经开始联络起许杰，但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出入境的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天、两天、三天……

连续四天过去，莫宗伟一直都没醒过来，这令杨小北有点紧张和慌乱。她求助医生，可医生也表示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现象。他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脑电图也很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就是没醒过来。

“莫宗伟，你千万不要有事，你听到没有？”杨小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停地说着，一双手死死地拉着莫宗伟的大手，感觉着他手上传来的温度，仿佛这样他就可以很快醒过来一样。

“莫宗伟，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就永远都别想让小念叫你一声爸爸！”杨小北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威胁着莫宗伟。

可他依旧躺在冰冷的床上，轻轻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正文　024　照顾



距离莫宗伟送入医院已经是第五天了，他依旧没醒来。

杨小北整个人憔悴万分，她白天守在医院寸步不离，晚上还要回家带小念。虽然人回到了家，可一颗心始终都悬在莫宗伟的身上。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莫宗伟就是不醒来，检查结果一直显示正常，可如今却出现这种难以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晚上的时候，是由DZIRO在澳洲分部的负责人雇佣的专护照顾。可杨小北总是不放心，大概是骨子里那种传统的观念，始终认为外人永远都是外人，买得到服务，却未必能够买得到真心。无论如何，都远远不如自家人伺候的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小北衣已经把自己和莫宗伟归位了自家人。或许是在她看到他倒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也或许是在经历了几天几夜之后还不见他苏醒的那一刻。她那根时刻绷着的弦，终于断了。她赫然发现自己那颗别扭的心中从来都没忘记过莫宗伟。

再度起早将小念交给保姆，杨小北望着熟睡中的儿子，心中一阵愧疚。她陪伴在小念身边的时间真的不多，可她是真的真的很忙，忙到即使回到了家，也要不停的忙着。看着小念不时来到自己身边拿着玩具懂事地不打扰自己，杨小北心中既欣慰又难过。

如今，她又在忙着，却不是忙公司。公司现在上下已经一团糟，可杨小北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DZIRO因为莫宗伟出事，暂停了合作计划，公司上下准备好的策划暂时被搁浅。莎莉每天通过电话汇报着公司的情况，每次都是以杨小北走神而失败告终。

推开熟悉的病房门，杨小北见到了DZIRO澳洲分部的负责人，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来得这么早，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

杨小北并没有多加理会，这几天，她已经快要被这个人凶得死去活来了，仿佛对方是莫宗伟的父亲似的，那股子关切劲儿……忽然，杨小北很想笑，倘若真的是莫宗伟的父亲还阵就好了，起码对方不会把自己当成陌生人来骂上一通。

面无表情地等待那个人离开，可对方却迟迟不肯走，反而两只手*西装口袋里，不知道在那想着什么。

安静的病房里，忽然多了一个人存在。尽管没有什么声音，却依旧觉得奇怪。仿佛空气中都有了另外一个人呼吸出的二氧化碳的味道，令杨小北浑身不适。

但她并不会因此而停止例行的和莫宗伟讲话，她把莫宗伟的不醒来当成是植物人的前兆，但不管是什么，只要一直呼唤着他，他就一定会醒过来的。这是有先例的，因此杨小北不会放弃唯一的希望。

“阿伟，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我刚刚来的时候路过花店，帮你带来一束百合。你能感觉到它的香气么？卖花的店主说，这是最新……”

站在窗口附近的澳洲分部负责人似乎有点急，不住地望着杨小北的背影，手在口袋里不停地动着……

又说了一会儿，杨小北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个负责人的存在，眼泪扑簌落下。

“阿伟，答应我，醒来好吗？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没事。我答应你带着小念和你一起回到江北去，好不好？我们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好不好？”

站在窗口的负责人身子一抖，脸上露出别样的表情，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好。”

低沉的男声，只有一个字。

杨小北刚要继续说点什么，忽然整个人怔住了。不敢置信地望着莫宗伟，仿佛之前那一声只是她的错觉。



正文　025　求婚



“我说好。”躺在床上的莫宗伟忽然开了口，这次杨小北不错眼珠死死地盯着他，自然看到了是他说话。

真的是他讲话，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喜悦充斥着全身，杨小北眼中带泪，脸上却带着笑容，看起来特别的奇怪。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莫宗伟完全看不出一个病人该有的虚弱，他微微笑着说道：“你都答应带着小念和我一起回江北了，我怎么可以还不醒过来？”

杨小北原本的喜悦瞬间不见，她忽然变得异常冰冷，很快松开莫宗伟的手，坐直了身子。

“那你是听错了。”冰冷的声音掩饰着她的慌乱，杨小北尽管早就心软，从心里往外的想要珍惜彼此之间在一起的时间。但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别扭，不愿如此轻易就答应下来。

她守候着对他的爱，带着小念苦撑了五年，岂是他一两句话便要答应下来的事情？

“有证据，你抵赖不了。”莫宗伟轻笑着，眼神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的分部负责人。对方连忙把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来，手中赫然拿着一支录音笔。

轻轻按下播放按钮，杨小北之前所说的话全都完整地录了下来，没有一点缺少的部分。

“卑鄙，你故意的！”杨小北*然大怒。当她为了他寝食难安的时候，他竟然在想着办法耍她。就算是泥人也有几分脾气的，何况是杨小北。被自己最重视的人欺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杨小北转身就走。既然他早就没事了，她完全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她做，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她没有那些闲情逸致在这里陪着他玩阴谋，更不愿做那个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傻瓜。

莫宗伟哎了一声，没能阻止得了杨小北离去的脚步。他连忙坐起来，拔掉手上正在输液的管子，大跨步追了出去。

毕竟躺的时间太久了，又加上突然起身。莫宗伟快速地冲到门口，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晃了两下，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前面的杨小北，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却哼了一声。

又想耍什么把戏，她才不会上当。杨小北心里说着，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可心中的担忧却使她站在原地，并没有继续离开。

“莫总，你怎么样啊？来人啊，医生，医生——”澳洲分部的负责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边喊着医生一边扶着莫宗伟慢慢起来。

“没事，只是刚刚有点晕。”莫宗伟摔得很厉害，却硬撑着起来，一步一瘸地来到杨小北的面前。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你回到我的身边。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没有小念，答应我，跟我回去好吗？”

莫宗伟深情地说着，视线不离杨小北的。忽然，他单膝跪在地上，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钻戒，虔诚地举到杨小北面前：“嫁给我，我会给你一生一世的幸福。”

杨小北眼中噙着泪，望着莫宗伟不语。五年了，她等了五年，终于等到了他的这句话……

“小北，答应她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杨小北背后响起。她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去，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妈！你怎么来了？”



正文　026　拒绝



身后站着的，可不正是杨小北的母亲吗？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太多的沧桑，五年没见，母亲似乎老了许多。

杨母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眼中却含着泪，勉强笑着说：“不光是我，你看看还有谁来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从电梯口方向转出两个人，杨小北这次更惊讶了，瞪大眼睛不知道如何称呼。她回头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莫宗伟，小声地问：“怎么你爸妈也来了？”

莫宗伟同样小声说道：“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们怎么能不到？”

杨小北有些紧张地再度转过身子，看着眼前不远处站着的三个老人。母亲的手和莫宗伟母亲的手一直拉在一起，看样子已经冰释前嫌。

这令杨小北有些诧异，这么多年来，她深知母亲有多么痛恨莫宗伟一家，但是现在眼前的情况明显出乎她的意料，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几年，你不在身边，多亏了阿伟照顾我。我想呀，什么事情总有过去的时候，人要向前看，总不能一辈子只停留在身后那一块。”杨母缓缓开口，眼里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五年了，你个死没良心的竟然连电话都不往家打一个，我连号码都不敢换呀，也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你心里还有你这个妈吗？”

杨小北已经扑了过去，紧紧地搂住母亲的脖子，哽咽着：“对不起，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让你受苦了。”

娘俩在一起说了几句话，莫宗伟的母亲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在一旁连忙插嘴：“先让他们把这事情有个圆满的结果吧，我们以后说话的时候有的是。”

杨母自然知道莫宗伟的母亲暗示着什么，连忙推着杨小北往莫宗伟的方向转：“对对对，快点去把戒指戴上，让阿伟起来吧。他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千万别再折腾着了。”

听着母亲明显向着莫宗伟说话，杨小北心中有些不悦，但更多的还是难为情。她都已经有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要面对他的求婚，难道真的要带着儿子嫁人吗？

“去呀，快去呀！”不仅是杨母，就连一向沉稳的莫宗伟的父亲都忍不住开口催促着。

在众人催促声中，在莫宗伟充满希翼的目光下，杨小北终于有些为难的接过了戒指，任由莫宗伟帮她戴在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