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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O)囚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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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始终没哭出声。
我大概在惋惜自己于北京失去了太多,我已经不认识眼前的北京了。
他不再有遮天蔽日的大槐树,不再有开了满头顶的樱花。
不再能听到盛夏难耐的蝉鸣,甚至连那些四合院里的花花草草,都失去了原本该有的灵性。
一切都为繁华而活。
包括鹿晗和我。
娱乐的怪圈和回忆的怪圈,皆是一旦踏入就出不来的劫。
罪被创造出来,总是要有人受的。
我们都是为爱受罪的人,千万别笑话我。
我相信,这大千世界,人生来有罪,无人幸免。
大概不会有人相信,在这样一个不讨好的时间里,我接到了时京的电话。
电话里的时京沙哑着嗓音,一旁似乎有呼呼的风声,我觉得他应该说了什么,只不过风太大,我听得不大清楚。
我不厌其烦的对着电话那边大吼:“能不能再大点儿声!风太大了!”
他回了我的话,却一如既往的嘈杂。
我知道这个季节的上海还是一阵一阵冷风刮得异常寒冷,所以又自认为体贴的回话道:“再大点儿声可以吗!”
接着隔了两秒,我突然就听到了时京的哭声。
这哭声非常大,好像之前都是他刻意拉低了嗓音,不愿意承认什么现实似得。
而此刻的他却不得不放任自己将真实的情绪表露出来,我被他吓了一跳,冷静下来听他讲完事情的因果才明白,之前他的崩溃不过是暴风雨的小小预告罢了。
我想的没错,时京也想的没错。
之前一直了无音讯的何棪婷,出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C28:相伴到无止境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
之前虽然去过大大小小的许多城市旅行,但都有辆火车载着我穿梭在铁轨之上离开北京。
我和鹿晗一样怕高,这在一向大胆的北方人中并不常见,何棪婷曾因为这个笑话过我,她说从没见过谁怕高怕的不敢独自坐电梯。
刚走上飞机我就觉得头晕,这的确有点儿可笑,我不晕车,但晕机。
第一次坐飞机是因为何棪婷说实话我从没想过,我们两个曾经打赌,赌我这辈子会不会坐飞机。
当时被我们当做赌注的是一盘炸鸡,那只鸡的翅膀金黄金黄的,不过现在大概是一堆骨架子了。
似乎有点跑偏,现在该关心的好像不是这个。
但原谅我,我实在不想回忆起自己去上海的原因,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情,甚至,怎么说呢,有点儿离谱?
今天是2014年的3月14号。
就在昨天,我接到了时京的电话,电话里他大哭了一场,接着给了我一个不太好的地址。
那是位于上海浦东区的一家医院,时京说,如果想来上海可以到这里找他。
他就在这里陪着何棪婷,哪儿都不去。
于是我告别了北京,顶着苦熬一夜的惺忪睡眼坐上了这架飞往上海的班机。
我没告诉鹿晗,也没告诉朴灿烈,我想自私一次,就当作是我难得的任性。
三月的北京春寒不退,却多半是艳阳天。
离开前我提着行李箱选了条安静的小路步行,路两边种着些不知名的树,树干是灰色的,开了许多花瓣向外卷起的花,这花的香气像极了紫樱,味道却远不及紫樱那般馥郁。
“樱”字对我来说就是开启一切的钥匙,我不想多做停留,加快步子走了几步,抬头,就看到树枝上有一只小香囊挂在那里。
取下香囊花了我一些时间,东西太小,拿在手中也没什么实感。
上面绣着一只梅花,布料稍显陈旧,打开就涌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我有点儿熟悉,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
香囊里装着一支纸条,纸条上是异常漂亮的钢笔字迹:
赠它给需要的人,请对它许下愿望。
愿望之类的东西我有太多,短时间内根本不能决定。
所以我将香囊带上了飞机,此刻就紧紧握在手心里。
我知道自己有点儿蠢,可人在走投无路时总喜好乱投医。
我愿意尝试一切方法,只要能为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带来一丝转机。
比如和我分开已成定局的鹿晗,比如不知死活的何棪婷,又比如我日益严重的病。
藏着心事,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梦里依旧是草长莺飞的三月天,我和何棪婷相约去王府井逛街,天上的太阳特别大,人群一拥挤更是热得像炎夏。
她挎着我的胳膊向前走,脸上带着两个深深的酒窝,头发别在耳后,风一吹留海乱糟糟的,下面盖着的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通透。
我耳边溢满了何棪婷的笑声,这笑声清脆的不似往昔那样大大咧咧,她很认真的让眼睛里融进笑意,然后用弯成月牙的眼睛看我。
“恩星。”她叫我的名字:“你想我了吗?”
我沉默着不说话,她垂眸,只一瞬间瞳孔里就有了泪水:
“我想你了。”
我刚想抱住她,告诉她我也是一样的,眼前的世界就变了。
何艳婷的身体开始失去颜色,周围的王府井沦为一大片无穷无尽的苍白,她毫无预兆的俯身跟我说再见,没过多久,便彻底消失在那些刺眼的苍白中。
我惊呼一声从梦中惊醒,转头向机窗外时,城市的轮廓已经在眼底变的清晰。
我闭上眼睛,试着无视耳边莫名被放大的心跳和呼吸声。
上海到了。
我的何棪婷。
上海真的太冷,有点儿倒不过温差的我下了飞机就打起喷嚏来。
我拦了辆租车直接去了医院,到达那里的时候是黄昏,太阳留下了一个粉橙色的印记在最西边的天空,时京正穿着件很薄的开衫站在医院入口处等我。
直到我停在他身边他都没说一句话,只是示意我跟着他走,我点了点头,乖乖地跟在时京身后,一步又一步,周围颜色冰冷的墙砖几秒钟就将我心里仅剩的侥幸清理干净。
在这样的地方呆着,何棪婷一定不好。
或许病的很严重?或许伤的直不起身子?
可笑的是我再次自以为是的想错了,哪有那么简单?
病了,伤了,起码还活着。
可我的何棪婷连呼吸都没有了。
人都死了,哪有这么多或许?
我们在医院的太平间门口停下,时京指了指里面,然后便倚着墙,虚脱了一般不肯再动了。
我明白他大概想让我自己走进去,此时的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何棪婷现在是什么样子,然而还是想自欺欺人,哪怕装装糊涂也没关系。
时京让我走进去是干嘛呢?
哎呀不会是知道我可能快死了,想让我提前熟悉一下环境吧?
我努力冷静的推开门,把头伸进去只看了一眼就彭的一声把门关上。
老子不是做梦吧。
我没有眼花吧。
何棪婷你躺那儿装什么死?
我从不知道你这么招人烦。
我来上海找你玩了你也不接我,不来接我就算了,现在还躲在这么一个丧气地儿,是怕我怪你不联系我?哎呦你快起来吧,我没那么小气。
真的何棪婷,只要你起来,我统统不怪你。
我回过头望向时京寻求验证,他还是之前那个样子,只有喉结偶尔做些吞咽的动作。
“里面的人是她?”
死一般的安静。
“你说话……”
“……”
“你倒是说话啊!”
我不可抑制的吼出声,时京终于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头垂下去。
“我一点都不可怜她。”沉默了一会儿,时京接着道:“她变成这样,只能怨自己。”
……
怨自己?
怨何棪婷?
“你说什么?”
你不该说她啊,她为了爸爸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她一个女孩子那么坚强,她一个……
“真的只能怨她。”思绪被打断:“我一点都不可怜她,可我爱她,所以不能不难过……听到了吗?因为爱,难过是可以的,鹿恩星。”
不可以。
难过不可以。
我觉得我不该不明不白的难过。
过去的一年里我浪费了太多力气心酸流泪,我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太允许我放肆的做这些事情。
我得努力克制自己那些满的将要溢出来的负面情绪,至少听完整个故事再难过也还来得及。
接下来的时间里,时京和我并排坐在何棪婷所在的太平间外,直到深夜。
他告诉我了我好多,其中让我印象最深的两句话是:
“你本可以早点来,我也本可以早点来。”
“咱们都有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可笑的是,都没珍惜。”
时京说,他收到医院通知的时候才刚出机场,那时何棪婷已经死了。
在这之前,何棪婷的工作是在酒吧陪酒,那一晚她被发现在酒吧的休息室里,浑身难闻的酒精味儿,手机屏幕是亮着的,页面停留在电话簿上,手指还点着我的名字,就是没能把电话拨出去。
她喝了大量的酒之后以一个非常蹩脚的姿势缩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最终因为体内的酒精太多又不能及时排出体外,死于酒精中毒。
“我猜她察觉到自己不对劲儿之后甚至没想过求救。”时京用脑袋靠着身后的墙壁说:“而是拿出手机,想用最后的力气打给你,可惜,这些仅剩的力气远不能支撑到她把电话打出去。”
我有点儿错愕的把手伸进口袋里,用指腹贪婪的摩擦着自己的手机外壳,就好像不久后手机铃声就会响起来,然后我便能听到何棪婷的声音似的。
不得不说,时京是个好男人。
他懂何棪婷,懂我,正因为太过体贴,才显得有些过分宽容。
不过我相信何棪婷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时京,不多问,不多想,留足够的空间给她,最后伤痛自己一个人承担。
对于他们俩,我说不出的心疼。
何棪婷和时京就像是南北两块磁石般存在着,生生相惜。
如今一块失去了磁性,另一块理所应当的乱了阵脚,昨夜时京的哭声听得我心里一阵绞痛,以致于今天一看到他我就逃一般的想躲开,我怕记起那阵哭声之后不想承认的脆弱都由此被勾上来,最后完完整整的暴露在空气里。
我恳求时京留一些时间让我和何棪婷好好告别,然后一个人进了太平间。
何棪婷躺在最中间的小床上,周围还放着两具重病抢救无效的尸体,均没有家属陪伴,这给了我和何棪婷更自由的相处空间,我呆呆的看了看样子依旧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的何棪婷,眼眶突然有些发胀。
这些日子没好好休息吧何棪婷?
你再多睡一会儿吧,到点我叫你。
我贴着何棪婷的小床在地板上坐下,地板的凉意顺着皮肤直直钻进骨子里,起初我只是看着她面无表情,后来我开始胡乱猜想,在那通没打来的电话里,何棪婷究竟想说什么呢?
是说想我了吧。
还是想家了呢。
总之,一定是抱怨之类的话。
越来越觉得疲惫,我把头深深埋进双臂间,脑子里唯一的念想是:
好累啊,就歇一会儿,一会儿就行。
然后疯狂的回忆起那些有何棪婷的曾经
“恩星,我要离开北京了。”
“我不能守着早餐店过一辈子,我不能,我爸也不能。”
“我的青春结束了恩星,我不能再喜欢哥哥们了,感觉好难过啊……”
“你要是想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
“少打点儿……话费,有点儿贵。”
这些,就是结局了?
眼泪流的无声无息,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抑制不住痛哭出声来。
这次的眼泪包含了太多东西。
有对爱人的遗憾,有对自己的愧疚,也有对朋友的惋惜。
我哭了好长时间,大概流光了这一年所有的眼泪,太久没这样酣畅淋漓的崩溃一次,我甚至有些想念这种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流泪的快感。
走出这里的时候时京不在门外,可能是觉得医院内的气氛太压抑,所以出去透透气吧。
我做了一次小偷。
我偷走了何棪婷领口的那颗白色纽扣,然后装进了那个从花枝上取下来的香囊里。
我想用这种方式做最早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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