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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何容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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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易哭笑不得,是因为龚悦这个有点姿色的富家女看上他,自信心爆棚了吗?她想吃顿白食,怎么就这么难。
“这么文明的捣乱方式可不是我的风格。”将手里的包递给魏家许,说着一个用力将面前的圆桌掀翻了,“这才是我会做的。”
宾客哗然,这哪里是婚宴,简直是闹剧,得多少角关系啊?!真真是精彩,忍着饥饿的肚子竟然一个人也不肯离开。
“还有…”趁罗迅不备一脚踹在了他的小□上,罗迅就差疼得满地打滚了,“这也是我做得出来的。”做完这个动作,苗易不自觉瞟了容北一样,见他呆愣的模样,拍拍手离开。
魏家许也站起身跟上去,见容北也是离开的架势,伸手拦住他:“容北,我觉得苗易并不想见到你。”
容北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不吭声。两人虽然死敌,可到底多少年的相处,容北这样的神色他再熟悉不过,那便是此刻的他焦躁不安,毫无自信。
“容北,我们来打个赌,如果苗易选择上你的车,我就退出,但是如果她选择我,那么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她面前。”魏家许很认真,那种极为重视的语调也很少见。
然而容北依旧不说话,许久抬脚离开,魏家许笑起来,也往外走,经过龚悦身侧时候,状似很好心地提示:“龚小姐,不用再等了,菜不会上了,这家酒店的老板是容北,就是刚刚那个男人。”
魏家许显然不懂容北的逻辑,罗迅与龚悦的酒席出乎意料地办成了,且酒店经理表示容先生十分感谢新郎罗迅放过了苗易,酒席费用全免,且如若再婚可打八折。别以为真有这样的好事,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婚礼上出现一人一碟拌面配着一碗紫菜蛋花汤的情景。
苗易心慌意乱,拿着包匆匆忙忙出了酒店,与来人撞了个正着,那人十分倒霉地从三阶台阶上摔下去。
“眼睛长着当装饰啊?”他揉着老腰,看到苗易的瞬间惊呆了,苗易原想拉他,被他躲开,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来,“娄…娄…娄忍?你…你…你是人是鬼?”结巴得险些要到自己舌头。
苗易撇嘴,看来这人又是娄忍的旧识,原本不快的心情一瞬间落入谷底,不理睬他,径自往马路边走,试图拦车。
容北与魏家许一前一后走出来,容北拦住她的去路:“你要去哪儿?”“你谁啊?”苗易眉头皱成一团,语气十分不善,“我去哪儿关你屁事。”
“我送你回去。”魏家许不插一腿十分难过,主动示好,“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走。”说着还朝容北挑了挑眉头。
每当魏家许特别积极的时候,苗易就知道他必定有阴谋,于是迟迟没有答应下来。“我有很多话和你说。”容北语气温软物理,眨了眨眼,面色苍白,十分地病态,力气却不小,竟然能拉着苗易往车子的方向走。
“我没话跟你说!”苗易挣扎不脱,随手就抓住了一旁那人的粉色衬衣,眼看着衣服就要被人从后来扯下来了。
“喂!有没有搞错,放手啊!你给我放手!这衣服冷意买的!”那人哇哇大叫,也顾不得被勒得通红的脖子,一个劲地强调衣服。
衬衣最后还是没能承受住苗易的魔抓,扣子分崩离析,衣服也被苗易整件扯下来,可怜的主人就穿着一件贴身的白色汗背心,原本花挑的形象一下子崩坏了。
失去了支柱的苗易被塞进了车里,容北跟着也要坐进驾驶座,被衬衣男子拦下:“容北,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昏迷二十多天现在还想开夜车?”
“我没事。”容北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语气有点焦急。“不行!我送你回去!”一把将容北推开,衬衣男子自己坐进了车里,并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这一刻魏家许也急了,屈指扣着副座的玻璃车窗,试图引起苗易的主意,而容北还不依不饶地拉车驾驶座的门,与进口的保险锁作斗争,两人一左一右拦车的举动简直就是抢劫犯视角!
“开车吧。”苗易敲了敲方向盘,催促男人开车。“啊?”男人冷冷地看着她,说实话,苗易能从他眼底辨出惊吓。
“再不开车,当心我每天回来找你。”苗易双手曲起,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男人艰难地换了口气,一脚油门下去,将左右两人甩得远远的。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怕什么呀?”苗易原本觉得瞧他惊吓的样子挺有趣,可是连续几次差点追尾让她心情又糟糕了。
“你要亲手撒过一个人的骨灰,结果那个人又好端端站你面前试试。”男人理直气壮,“娄忍,我除了讨厌你可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别来找我。”
“为什么讨厌…我?”苗易好奇,似乎能听到娄忍的坏话可以给她莫大的喜悦。“你明明和魏家许出双入对,还总是追问阿北喜不喜欢你,这是人干的吗?”
“确实不要脸。”苗易冷笑,长眼睛的都该瞧出容北喜欢她,有必要追问吗?真是矫情。心里酸溜溜冒着泡。男人古怪地看她一眼,仿佛她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你要找就去找阿北,他最近干了件对不起你的事情。”男人清了清嗓子道,苗易笑起来,这算是出卖容北吗?
“什么事情?”她随手从座位里翻出不少吃的,没见过这么爱吃零食的男人,她心里鄙视,嘴上依旧开始吃人嘴短了。
“那个不能吃!是冷意好不容易淘到的!”他悲痛欲绝地看着苗易一口全塞进嘴里,从死人嘴里抢食,是要遭报应的,他记得长辈这么说过,“娄忍,你是转世成扫把星了吗?”
“容北到底怎么对不起我了?”苗易对这个更刚兴趣,虽然她嘴没有停。“他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是动真格的,十分喜欢。”男人十分八卦地表示,“当年你去世他一共睡了七天,这一次他睡了整整二十二天!三倍还多!”
苗易沉默下来,对方以为她生气了,原本卖队友的表情又变得惊惶:“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伤了容北就跑不见人了。”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她忽然冷冷地开口。男人想了想:“好像叫…苗易?”
驶入J市之后,车子缓缓停下,苗易推门下车,关门前俯身对驾驶座上的男人道:“我姓苗,苗易。”
、苗易,被砸伤的人
苗易真是庆幸自己连续一口气交了半年的房租,如今还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过也许住惯了容北的高档小区,再走在这种路灯都不齐全的小路上,竟然觉得十分不适。
时间已经很晚,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野猫窜过都能留下清晰的声响。苗易耳朵灵光,总觉得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几次回头又都瞧不见人,心里越发起疑。
忍着一直走到了楼道口,一楼的丁大伯最爱在楼道里堆置废弃的家具木料,在院子里生火做饭,木头劈成一块块的,苗易随手抓起一块木板,贴着墙角,要给后头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片刻,果然有脚步声越来越近,苗易高高举起用力劈下去,邦的一声响,一楼的声控灯也亮起来。
木板被来人的手肘挡住,而那人正是容北。脸上也不是疼痛的表情,反而是同样受了惊吓,眼睛瞪得圆圆的。
“怎么是你?”苗易松了口气,却发现木板好像黏在了他手臂上,拔不下来,白色的衬衣袖子上开始印出血迹,蜿蜒而下。
仔细瞧发现木板上的钉子扎在了他的手臂上,正是齐根没入,□还是红艳艳染满了血,苗易手都软了,捂着嘴觉得十分血腥。
“是不是要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针?”苗易发现钉子锈迹斑斑的,估计很危险。“你陪我去吗?”容北用纸巾按着伤口。
“当然是你自己去了,关我什么事?”苗易十分无赖地拒绝。“是你弄伤我的。”容北抿着嘴,表情十分无辜。
“要不是你跟踪我,我会对你动手?”苗易凶神恶煞,就刚刚那个跟踪手法,必须是个中高手。
“我不是跟踪你,我是为了甩掉魏家许。”容北更无辜了,为了甩掉魏家许,他绕了多少路,本来他们一路超速早到J市了,他都可以守株待兔的,现在好了,被当成变态打伤了!
“我管你!”说着往楼上走,容北眼睛一闭,往她身上压过去,苗易没撑住墙,两人直接摔在地上,容北既抱住了温香软玉,又有肉垫子完全不疼。苗易就惨了,瘦骨嶙峋这么倒在水泥地上简直是生不如死。
“容北你给我起来!”虽然容北又瘦了,可他是个男人,况且苗易最近也是日渐消瘦,根本推不动他,“再不起来我叫人了。”
“喂!容北我喘不过气了!”硬的不行,苗易又改用软的,可惜容北依旧不理。只用温热的呼吸撩拨她的耳廓。
“我送你去医院!”她投降了,因为远处渐进的脚步声让她彻底放弃抵抗。她绝对听到了容北呵呵的轻笑声,接着慢吞吞爬起来,犹有不舍的样子。
“去医院吧。”他竟然笑了,眉目舒展就好像伤口不在他身上一样。苗易看了看刚刚按在他伤口上的掌心,一片鲜红,竟然忍不住心疼了。
苗易觉得有必要办一张会员卡,他们俩简直是医院常客。急诊室人不多,值班医生却迟迟不动手,苗易奇怪,药都准备好了,这是要沐浴焚香,等候吉时吗?
匆匆赶来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西装,身后还跟着两位穿了白大褂的。“阿北,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西装男子一面脱下外套,一面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口。
“只是被钉子扎了一下。”容北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苗易眼前还回放着钉子从血肉中剥离的那种血腥。
“药准备好了?”男人问一旁的值班医生,医生显然也处于震惊中,半天才猛地点头:“都准备好了院长。”
男子卷起袖子,又洗了手消了毒,才终于抓起了针,十分认真地推出空气,针孔一点一点接近容北的手臂,容北忽然开口:“四伯,能换个人给我打吗?”
“为什么?”男子面色沉下脸。“听说您读书的时候,扎针考试从来没有及格过。爷爷挂药也从来不肯让您动手。”容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话,周围人都捂着嘴笑,除了男子面色难看。
“院长,要不然我来吧?”值班医生小心试探。“不行,这臭小子我非得给他点教训!”男子气呼呼地一针扎下去,容北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苗易只淡淡吐槽:“嘴贱,活该。”
“阿北,今天早上没有经过主治医师同意就偷偷溜出医院了?”男子一副算账的架势,他身后跟着的三位果然都是容北的主治医师。
“我是当着他们的面光明正大走的。”容北理直气壮地反驳,三位医生十分羞愧地低下头,说起来都是泪,容北这厮在被主治医师发现,欲阻拦时,反手将病房门锁了,钥匙只有容北有啊!他们就默默地被病人围观了一上午…
“阿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严重?你昏迷二十多天,间歇性心脏停止跳动,随时需要抢救,竟然敢随便出院,这么晚了还不好好休息,反而受了伤?”男子十分激动且无奈而愤怒,医生面对不爱惜生命的病人都这么愤怒,尤其这位病人还是至亲。
“我不是好好地么。”容北眨眼,竟然还笑得出来,苗易惊讶地望向他,原本她是不信的,正常人没病没灾的,怎么会莫名其妙昏睡呢,可是这位医生该是权威,他这么说,总不会有假的。
容北的脸色真的不好,也许是失血过多,总之比初见时更加苍白了,捂着伤口的样子单薄而可怜兮兮。
“给我回病房待着去!”男子下令。“我不去。”容北摇头,竟然怯懦地往苗易身后躲了躲,瞬间将她推到人前。苗易能从男子的眼里看到讶异,又勉强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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