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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记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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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的大床上，百合和玫瑰混乱在一起，被撕扯的婚纱看不出原型，那一堆白色层层雪纺纱中偶有一点腥红的颜色，像是故意点缀在其中的装饰，而其中那最大的一抹红，从远处看去，像一朵玫瑰艳丽而独特的开在那一片白中，待走近一看，却是触目惊心的一抹血红，那是一个女孩变成女人的证据……
秋忆紧闭着眼睛，双手早已经解了束缚，疼痛也已变得麻木，这个后果是她所没有预料到的，她估到了白昊天的狡猾，却没估到他的狠厉，不是想要把她弄走吗？不是嫌她没有身家吗？不是嫌她柔弱没有能力吗？……为什么？……可是如今答案还重要吗？有了答案就可以挽回一切吗？只不过是在这道耻辱的伤口上再添一刀而已……
“叩叩！”有节奏的叩门声忽然在寂静的空间响起，白管家平淡无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姐，老爷有请。”
动了动手臂，酸痛难忍，她不愿意再动分毫，尽管身体的冰凉让她的肌肤起了一起鸡皮疙瘩，仿佛料到了她毫无反应，白管家又道。
“老爷说，有事要问要小姐，请……”
“等……等。”声音嘶哑不成音调，她想有些事终要面对的，撑起身体，下。体疼痛难忍，看到那抹血红，本已干涸的泪水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等我们结婚的那晚，再对彼此坦诚相待，那将会是我们这一生都难忘的一晚……”】
男人充满磁性的蜜语言犹在耳，是有够难忘的，她无声冷笑。
后悔吗？不，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仍会选择逃开，如果这是她所承受的后果，她不后悔……所以，仰起头，秋忆，收回你的泪水吧，没用的眼泪只会和他们一起嘲笑你自己罢了。
水龙头下，秋忆颤抖的手摸上锁骨，那里有他落下的印记，因为自己用力的揉搓而冒出了血珠，其实这不过就是幼稚的举动而已，就算搓得掉身上的痕迹，那心上那一道呢？
不过一晚的时间，白家大宅已找不到任何一点刚有过一钞婚礼’的证据，本已被装饰过的大厅，如今已恢复了原本的肃静，只不过……
望着那威严而坐的一帮人，她略略有此诧异，不过转瞬就明白了，她当着那么多的人对白夜寒开枪，当然得要‘三堂会审’了。深吸一口空气，挺直了腰板，缓缓走进客厅，主座上是白昊天，那个男人抽身离去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一回，不再只有男人，但除了李青桐以外，那些女人都不认识。她站在客厅正中，像是等待被审的犯人，不过却没有犯人的恐惧和惊慌。
“想必找你来，也该猜到是什么事了。”白昊天缓缓开口，面容沉静。
秋忆更是冷冷地看着他，毫不掩饰目中的憎恨，他对自己的儿子那么算计，如果昨天她失手了，那一枪再往下一点，如果正中心脏的位置，他会算到吗？
“你这是什么眼神？”一个女声冷冽响起，是李青桐旁边的优雅贵妇，和她有些像，想必是她的母亲，白夜寒的姑姑。
秋忆抿紧了唇，不准备同他们说一句话，可是她的态度却惹来了贵妇的怒火，不过她可不像李青桐那般泼妇，冷冷一笑道。
“你可以说出你杀夜寒的动机吗？”
“……”
“我早就说过了吧！这个丫头本来动机就不纯。”段爷爷恨恨地道。“那臭小子差点没死在她的手上。”
“这……”一道男声响起，是那位司徒凡，他犹豫了一下，对白昊天道。“无论是在哪里，都要讲究个证据。”
白昊天颌首，又对秋忆道。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受谁的指使？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坦白一切，我们可以考虑你的处罚结果。”
秋忆唇角一掀，不屑轻视尽皆展现，李青桐这位被宠坏的大小姐愿意当出头鸟，噌噌两步上来，一个耳光就又打下，这一次重得秋忆的嘴角立刻尝到了血腥味，而且不知她何时修整的指甲，巴掌印外还有五道血印。
秋忆回手正要还回去，看到李青桐扬高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她轻笑了一声，然后缓缓放下了手来。
“青丫头！”段爷爷惊骇。
李青桐猛然转过身去，却忽然掉下了眼泪。“段爷爷，你知不知道，如果她再往下一点，大哥就没命了，大哥……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好了好了！”贵妇把她拉过去，轻声哄道。“这么多长辈在，哪轮到你放肆，自然有人定她的罪。”
白昊天轻咳一声，看完了戏，然后适时开口道。
“你是为蓝诺•；费尔罗卖命的吗？是意大利黑手党那边的人？”
秋忆闻言眉头轻轻一皱，蓝诺•；费尔罗这个名字听过，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当家人，但是要说她认识，这也太滑稽了吧？她什么时候会认识那种人。
“秋小姐……”司徒凡温言开口。“是什么情况，你一五一十说清楚，你身份特殊，我们也不希望冤枉了你。”
她看向司徒凡，虽然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知道，今天这堂‘会审’她多半是凶多吉少的，为免让自己更加陷于被动的地位，她只能选择沉默，言多必失。
李青桐忽然道。“各位叔叔，还要问什么，证据确凿啊，她这种人肯定是受过特别训练的，这样的审问有必要吗？”
“桐桐。”贵妇拉了她一下，却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洛杉矶那件事，是你主谋的吧？”段爷爷沉声问道。
秋忆一愣，不解地看向他，这时白昊天却道。
“青桐，把照片拿给她。”
“是。”李青桐拿了一个信封过来，然后掏出一沓照片用力的甩在秋忆的脸上。
“下次与你的主人接头时，要提醒他小心一点，别让人拍到了。”
秋忆的眼角被照片的利角割到了，一股火辣的疼痛传来，她正要低头看去，却听见一声枪响，随即一股强烈诡异的风从耳边扫过，直逼向李青桐。
“啊~~”瞬间，屋内乱作一团，李青桐跌坐在地上，贵妇大惊失色，失声尖叫。那一枪扫过李青桐的脸，留下了一道看似清浅的血痕，可是大量的鲜血却流下来，染红了她的半边脸。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白夜寒和段以诺出现在那里，阴沉的俊脸，冷冽的表情，让人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什么时候，白家的主人又换了？”他冷冷出声，黑眸扫视一圈，最后停在秋忆的脸上，却道。“爸，难道你后悔把位置传给我了，自己又想要回去了？”
白昊天从容不迫地淡淡道。“你不是有事离开吗？我们便替你审了她，她这种背叛者多留一天是一天的祸害。”
“替我审她？”白夜寒冷笑一声。“既然我是白家的主人，你们有什么资格审她？”
“臭小子，你差点死……”
“段老。”白夜寒看去，眼神早没了平日的尊敬，只剩下冰冷的寒意。“我敬你是我爷爷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称你一声‘段老’，但是你可别忘了，白家姓白，不姓段。”
瞬间，人人脸色大变，段老一向自恃甚高，虽然早不主事，但是身为数不多的老长辈，年轻的这代一向对他尊敬，尤其白夜寒称他一声‘段爷爷’，更是把他捧上了天，可是如今，他说得很清楚，他称他‘段老’，不再是‘爷爷’，这说明……
“夜寒。”司徒凡再次开口。“你先消消气，我们也不都是不讲理的人，你看也是有证有据的。”
说完，示意他看向地上凌乱的照片，白夜寒顺着司徒凡的手指看去，而与此同时，秋忆也低头，瞳孔却蓦地睁大。
那一堆照片中，是她和那个在俱乐部遇见的‘蓝诺’的照片，洗手间门口，她和蓝诺‘抱’在一起，是的，照片上，的确是她和蓝诺抱在一起，想来定是拍摄的人有意选的角度。而且不止这个，在纽约某个首饰商店，她和蓝诺相互靠在一起‘交头接耳’的照片……
难道，这个蓝诺就是意大利那个当家的‘蓝诺’？可是这个蓝诺无论从长相到气质，没有哪一点有像黑手党的样子。
“洛杉矶那件事是她去处理的，当晚她就与蓝诺碰了头，要不是她通知了蓝诺，我们早就抓到他了，也不至于只抓了一些小喽啰。”白昊天说完后，同样冷冷地看着白夜寒。“这件事我们有多丢脸，你也知道，货不重要，但却死了11个兄弟，你说怎么办？”
白夜寒不回答，只是看向秋忆，而秋忆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他在告诉她，让她求他，求他就能摆脱嫌疑，就能平安无事。
“你看……”这时李青桐忽然捡起一张照片对白夜寒道。“她利用去挑首饰的机会和蓝诺碰头，那是你们结婚前几天的事，而且那天在后门接应她的人也是意大利人，我们都抓到了。”
白夜寒没有理会脸仍旧在流血的李青桐，只是透过重重人影沉默地看着秋忆，那样的眼神，沉寂却又波涛汹涌，秋忆却对他冷冷一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看向白昊天，后者冷漠的回视着她，丝毫不见心虚。
“你们……”声音太过嘶哑，像是被车轮碾过的石子，她终于肯开口了，众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在她的身上。“要把我怎么办？”
李青桐捂着流血的脸，不怕死的立即接道。“死了11个兄弟，伤了5个，出卖白帮，你又差点杀死寒……白先生，你说要怎么办？”
秋忆明白了，以命抵命嘛，她微微一笑，转头去看白夜寒，后者眼眸一眯，警告瞬间发出。
“是！”她微微开口，盯着白夜寒一字一句地道。“我是费尔罗先生的人，我是他派来的间谍，目的是为了杀死白夜寒。”
屋内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她，没有一个人意外诧异，仿佛早就查到了她的‘真实身份’，只等她亲口承认罢了。
“只可惜……”吞了吞口水，她咬牙道。“我失了手，没有杀死他。”
第36章 高处不胜寒
她看到白夜寒双眼迸发出了怒火，他抿紧了唇，脸色仍旧如离去时那么苍白，他在努力克制愤怒，秋忆觉得下一秒就会死在他的枪下，但她觉得还不够，所以继续道。
“不过被你们抓到了证据，我也无话可说，要杀就杀吧！”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妄动一步，或者说，在此时的白夜寒面前，谁也不想当那只出头鸟，包括那位一向无所畏惧的李大小姐。
只见他缓缓走进来，一把擒住秋忆的手臂就往外走，可白昊天却不准备让她这么走了。
“等等，你要把她带去哪里？”
白夜寒不理会，继续拖着她走。
“她现在的身份敏感，你……”
白夜寒猛地停住，秋忆没来得及刹住脚步撞在了一旁的窗棂上，额头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只见他缓缓回过头，望着众人冷声道。“我希望各位叔伯对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只说一遍，不再重复，你们所谓的证据，我自会查清楚真实性，还有……”顿了顿，声音又沉了几分。“我白夜寒还没有蠢到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下。”
‘唔！！’被人大力的甩在床上，秋忆发出了闷哼声，被扇耳光的那一边脸摩挲着雪纺纱，痛得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巴就把人捏住，仿佛要捏碎了一般痛得她叫出声来。
“痛，你放开我……”
“痛！？知道痛了吗？”白夜寒狠狠道。“我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知道痛是什么感觉。”
“……”
“就这么急着想要离开我？连死都不怕了？”
“对，只要能离开你，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啊！”她被甩到了另一边，身上的衣服忽然应声而裂，一股冷空气袭来，她不由打了个冷颤，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她吓得奋力挣扎。
“滚！滚！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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