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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卫道士，比起斩妖除魔，她更倾向于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则一切免谈。

“那，姐姐，你觉着我是生，还是，死。”少年没有了之前的明朗，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疯狂，亦有些小心翼翼，浑身树满倒刺的刺猬，戒备的对待每一个想要靠近的人，不管是谁，因为一旦防备卸下便是伤痕累累，尤其是她。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貌似她还救了他的一命吧！虽然这其中的深浅相当有待商榷。

“我是活着的。”寻缘安慰的笑着说道，“我能够看到你，感觉到你，碰到你，你是杜若，你唤我一声姐姐，我应声，你便是我的弟弟杜若。我觉着你是真实存在的，是活生生存在于这个世间，至于你是怎么想的，可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姐姐！”杜若神情复杂，“姐姐，我讨厌这里，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少年看起来有些绝望，“我想要离开，可是我怎么都出不去，怎样都出不去！在你之前还有几个修者到过这里，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外边世界的人也不过如此，姐姐可不可以留在这里，留在这里陪杜若。”杜若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杜若真的觉得很孤独，特别特别孤独，都没有任何人可以说话。”

“出不去么？”寻缘只觉心中一紧，千年的时光只有自己一人，还有夜晚出现的毫无心智的阴灵，这样的一个少年，在这样无数个日日夜夜是怎样过来的，难道就是脑海中那若有似无的画面支撑着么？恐怕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了，“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或许还有其他办法的，一定能够离开这里的，杜若你应该去外边的世界看一看，虽然有很多的不公，有很多的尔虞我诈，有痛苦有悲伤·······”

“那为什么还要出去！”杜若激动的打断女子口中未完的言语，“既然外面的世界让你这样失望，为什么还要回到那里？留在这里不是很好么，我们两个人亦不会觉得孤独，在这个世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没有任何人想要责怪你。不是很好么。”

寻缘无奈的笑笑，“那你为什么想要出去？”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少年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又拔高一度，“不同的，那是不同的，若是姐姐留在这里，不出去也无所谓，反正那些人也让人失望。姐姐也不喜欢外边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吧！”

“不。”寻缘坚定的摇头，“那里的确有很多让人讨厌的东西，但是也有很多难以割舍的东西。杜若，我想带你出去，去看看更加绚丽的世界，而不是留在这里，与着阴灵漠为伴，孤寂的度过曾经还要以后的每一天。”

“割舍不下。”杜若忽而眼神变得怪怪的，“是因为那个叫做墨玉的人么？”

“墨玉！”感觉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即便知道他比自己不知强上多少，只是这么多年的相处，或许只是有些不太习惯而已，寻缘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手腕，“你见过他，什么时候，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杜若撇嘴坐下，眼神骄傲而倔强，“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因为那个叫做墨玉的。什么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你只是你，不过是谎言，都是谎言！”

“又发小孩脾气了。”寻缘也不和他争吵，只是像看一个犯倔的孩子一样看着他，莫名想到斩尘和梦璃，斩尘那女人每次面对梦璃那孩子该就是这样的吧。那时自己还觉着她对于梦璃太过放任，太过容忍，送去军队也好。虽然只是有过几面之缘，那孩子臭屁的个性还真是不怎么讨喜，嘴巴又毒，对谁都吐不出几句好话，所以没少为着斩尘将梦璃送到军队之后的担忧而嘲笑，毕竟梦璃的本事摆在那里。

现在想想，只觉着斩尘当时还真算狠得下心来，因为此番的她居然没办法放任杜若不管，还真是将他放在与小焰一般的地位了。只是小焰太过早熟，根本用不着她怎么操心，哪有他这般任性的。不过她着实算不得一个好姐姐，后来斩尘做得都比自己好太多，只是依旧疏远了。

“你，”寻缘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面色凝重的看向飞速而来的阴灵，和初遇到杜若时的阴灵一样，不是之前还能够看出人体形状的阴灵，这只新出现的阴灵有好几个头，身体亦是巨大，浑身青紫，几个头的面容尽不相同，有哭有笑，有痛苦有疯狂，在颈上不断旋转。

这不是她能够对付的，而且这还是白天，为什么阴灵能够出现，她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第六十九章　凤玉石

　

斩尘很平静的看着手中所谓的‘凤玉石’，“是吗？原来如此。”然后很迅速的将玉石收好，“我又不是凤家的人，还是令牌比较靠谱。”若是不仔细去看，不会注意到少女微微有些颤抖的双手。

那次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他应该不知道凤鸣的消息，更不可能知道自己与凤鸣有过交错，对于一个初见的连筑基期都未到的练气期菜鸟，居然会将有着这样重要意义的东西相交，这世间真是太玄幻了，不能怪她多想。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缘故，她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那东西就让它这样封存，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想到这里斩尘颇为戒备的看了一眼齐昊，然后又是自我嘲讽的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不管他要如何，都不是自己能够阻止的，何必自讨苦吃，大不了就是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实在是掩不了，掩不了，就被水冲走呗。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放心我。”齐昊一脸要笑不笑模样，“真亏的你之前那个样子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这也就罢了，还要替你护卫。好一个性命相交啊！”

那语气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要多疑惑有多疑惑，只听得斩尘恨不能找一块胶布将其的嘴给封上，最好再加上一张面具，那样多好。少女想着想已，面上却不动声色，沉默不语，也不管气氛会不会被自己弄得更加尴尬，话说她向来就不太会调节气氛，一向都是人家说，她听，偶尔发表一下意见，和周遭人的相处也算得上是良好，而且总有那么几个真正交心的人物，这样很好，至少便是现在她依旧对于原先世界对于‘人际关系’的过分看重，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意义呲之以鼻。

对于少女的沉默以对，齐昊倒是没什么意外，也不介意，继续发表自己的立场，“我什么都不知道。”男子摆摆手，“总有一天你与凤翔都会走上那风口浪尖，比起现在将你推出去，我更想看看你们会走到哪一步，更想知道这七大秘境地下埋藏的秘密，还有云荒的秘密。而似乎，不管是那样我感兴趣的东西都与你二人息息相关呢。我是不是应该祈祷，你们千万不能太早陨落？”

“我也很感兴趣。”斩尘点头同意，“既然息息相关，你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否则，戏可不是这样好看的。”

“那你说我该做些什么？”齐昊双手抱于胸前，一副闲适听讲的姿态。

“就比如说，那块凤玉石，我对它着实挺感兴趣，虽然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会带来不小的麻烦。但是如今既然已是躲不过，还是早作准备的好。而且，”斩尘略略有些挣扎，好一会儿才变得坚定，如今凤鸣这样大张旗鼓的动作，估计也隐瞒不了多久，总有人会怀疑的，也没甚要紧的吧？“实话跟你说，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它。”

“不是第一次？”齐昊双手垂落，着实很新奇，照理而言，她不该知道这东西的存在，更何谈见过，除非······

“我在凤鸣身上见过，也就是你口中那个凤鸣。现在想想，到如今接触过的凤家三人，就没一个是简单的。倒好，一个都不怎么熟悉，被送了一件这样大的‘礼物’，真是受之有愧。”她这真的是相当无奈了，不用看自己的表情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

“凤鸣啊！”齐昊倒是意外的没有多少惊讶，在蜀锦的时候他和凤鸣可以说没什么交集，也就远远的看见过一次，那个跟在凤炫棱身后的孩子，反倒是凤鸣‘失踪’之后，他们反倒有过一次让他记忆深刻的接触，虽然很是短暂。曾经的凤鸣在他眼中便是个天资卓绝的不谙世事的孩子，被保护得太好，而那次，他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凤鸣。经历过那样的事件，那个还是孩童的凤鸣完全没有被打倒，反而很冷静的接受了一切，包括自己的死亡，与蜀锦断绝了一切联系，包括凤家，不知去处。

那时候自己只是为着那个孩子的聪慧冷静而略显惊讶，到底不算是个被宠坏的只是拥有着极高修炼天分的脓包。现在想想，同样的年龄，同样的经历，他肯定做不到那样子，到底是突然而然的成长还是其他，还真是不太好深究。

“看来你与凤家还真是很有缘分，无怪乎凤长老会将这东西交给你，说不准他真是算出些什么。”男子看了看周遭，“既然你想知道，跟你说说也无妨，不过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其他的还得你自己去查探。不过我们两这样站在这里说话也奇怪，跟我来。”说完也不得少女的反应径直迈步而走。

斩尘瞄了瞄周遭的环境，树木环绕，脚下全是枯枝败叶，阳光根本透不进来，阴风阵阵，两人居然在这里傻站着说了这样久的确是很傻很奇怪，不过她着实怀疑这里会有什么好地方，倒是有许多奇怪的东西倒是，不管是妖兽还是奇怪的攻击系植物，普通的动物还是一般的植物。算了，要求不能太高，比之云荒，这里着实好太多了，至少不会有永无止尽的追杀，说起来，最近她的风系灵力进步着实缓慢，直到进入摇光才看到突破的痕迹。

“这里是？”斩尘略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清澈见底的湖泊，温暖的阳光洒落，波光粼粼，周遭五颜六色的鲜花竞相争艳，在风中摇曳，空气中似乎还传来芬芳的气息，为数不少年份久远的灵花灵草，足以让任何一个筑基期的修者眼红不已，便是金丹期的修者估计也受不住这般的诱惑，尤其是湖中央那朵最为耀眼的白莲，即便如今还是花骨朵模样，却也是让人移不开视线。那可是全身上下都是宝的东西，这地方还真是奇了。

“还不错吧，这里，不过等那朵白莲花盛开的时候怕是会有一场血战，现在倒是格外安全。这里的灵花灵草都是极不错的，你可以适当采摘一些，别太夸张。”

“你倒是厉害，这等地方也被你发现。”斩尘的目光最多的还是被湖中央那朵白莲所吸引，“就那一样，完全超过这些所有加起来的价值不知凡几，可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斩尘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看得有些心痒痒的，那可真是好东西啊。

“你想要？”

“自然！算了吧。”斩尘摇摇头，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况且这白莲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可是于她而言倒不是非要不可的，犯不着这般犯傻，为了一个挺好的但是对于自己可有可无的东西倒丢了自己的性命，“你还是先跟我说说凤玉石的事，至于那东西，远远的欣赏一番就好。”少女念念不舍的看了好几眼才在男子身旁落座。

“知无不言。”齐昊欣赏的看了身旁的女子几眼这才将自己的所知婉婉道来，斩尘这才对于凤玉石以及其背后的意义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凤家是一个相当古老神秘的家族，到底神秘到什么地步呢？据说凤家的存在绝对比之蜀锦立派更为长远，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