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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高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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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车声辘辘,沿着昆明池向西而去。到得宣曲宫,已是曙色初现。昭君与林采都正好梦方酣,为宫女唤醒,急切间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急急披衣出迎,看到韩文满面春风,方始安心。

“怎么在这时候,突然回来?”昭君问道:“莫非……”

“二姊,”韩文抢着说:“一切都等回头细谈。如今请二姊先接见掖庭令,他有话面陈。”

于是昭君重新穿着整齐,方始出见。一看孙镇持着节,立即又转到下方,准备跪听宣旨。

“没事、没事!”孙镇赶紧解释:“孙镇持节为使,与长公主无关,只是以掖庭令的身份,来向长公主复命,韩姑娘未蒙皇上留下,所以我仍旧护送她回上林苑。不过,韩姑娘虽未留在宫中,却另有恩命,孙镇顺便来报喜。”接着,他将皇帝对韩文的赏赐,说了一遍。

昭君有着意外的惊喜,向孙镇及监丞道了谢。等他们一走,随即赶到韩文哪里,只见一屋子的人——都是来赶热闹的宫女,看见长公主来了,一个个逡巡退去,只剩下林采及奉命为韩文执役的两名宫女了。

“三妹,恭喜,恭喜!”昭君含笑道贺:“想来奏对称旨,今天必还有赐封的后命。”

“不!二姊,不会有的。”

韩文一面卸妆,一面细谈与皇帝见面的情形。林采与昭君都十分惊异。尤其是昭君,想不到她对匈奴的了解,竟比自己还多。

“事到今天,情势才算明显,将来的一切,大致就是这个样子!”林采说道:“我们姊妹三个,大概还有七八个月的团聚。良辰无多,不要辜负才好。”

昭君同意她的说法——开春就会用兵,奏凯议和,总在初夏时分可以获得化干戈为玉帛的结果。然后新凉天气,送韩文出塞,算起来确是只有七八个月的团聚。

“大姊,”昭君感动而不安地说:“三妹这样替我设想,我真不知何以为报?”

“倒也不是全为二妹,”林采另有看法:“三妹是一片报国的忠忱。”

不管她是忠君报国,还是为了成全昭君,反正自愿作寒荒万里之行这件事,即以须眉而言,勇气亦为常人所不及,何况巾帼?至于姊妹情深,一别恐永难再见,离愁特重。唯有在这七八月的聚首之中,尽量相慰,更是林采与昭君共有的感觉。因此,这两个做姊姊的人,从这天起,几乎与韩文寝食不离,形影相共。

第二十四章

陈汤的作战计划又作了一次修改。主要的是根据皇帝的意思,以少量的兵力,求最大的战果这个宗旨,重新部署。

计划中只动用五百精兵,而以极端机密与准确的行动,劫持呼韩邪个人。然后由皇帝特颁恩命,不但释放,而且仍许他作妹婿。这样才能使得呼韩邪心悦诚服。

以五百精兵而能获此结果,皇帝是绝不会再受到任何批评的。但是,能不能有这样的结果,当然是件可怀疑之事。

“你有多少把握?”皇帝很认真地问陈汤。

“臣不敢说。”陈汤答说:“如果照臣的计划完全办到,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一点把握都没有。”

“启奏皇上,”石显插嘴说道:“此事非成即不成,并无第三个结果。”

胜有大胜小胜,败有大败小败,甚至不胜亦不败。而照陈汤的计划,不是劫持呼韩邪获得大胜,就是包括陈汤在内的五百人全军覆没。其间的关系甚大,皇帝不能不慎重考虑。

“成败的关键,决于将出发之时。”陈汤为皇帝进一步指出:“如果一切都能表现出和亲的诚意,能够瞒得过毛延寿,就能瞒住呼韩邪,致胜可必。否则,不如不行此计划。”整个计划的要点,就在瞒天过海,要连太后都能瞒得过。

这一点,皇帝倒是可以同意。但为了求其“真有其事”,让昭君从众目睽睽之下,登车出京,换马出关。这一点,皇帝始终不能放心。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石显劝皇帝说:“臣极信任陈汤,愿皇上亦复如此!”

石显说话一向谨慎,这句话却失言了,皇帝怫然不悦,“莫非我就不信任陈汤?”他很严厉地诘责:“你是从那里看出来的?倒还我一个证据看。”

石显知道话说错了,顿首请罪:“臣出言无状,请皇上治以应得之罪。”

皇帝当然不会真的怒不可遏,只是方在用兵,需要陈汤出死力之际,怕因为石显的话,而引起误会,纵非寒心,亦会泄气,所以这时候亦仍是着重在解释。

“陈汤的忠勇,我所深知,怎会不信任他?我只是怕出一点差错,全功尽弃。”皇帝停了一下又说:“长公主身体甚弱,如果长途跋涉,中途致病,岂非会误了全局?所以我觉得应该从长计议,不是对陈汤的计划怀疑。”

陈汤已深切了解皇帝的用心。宰相为他差点受责,而皇帝又这样唯恐他误会,说起来实在令人既感激,又不安,因而赶紧俯伏在地,惶恐地说:“皇上不以臣为不肖,天语褒奖,愧感无地。臣所计划,原有不切实际之处,容臣再细加筹划。”

“也好!反正时候也还早,计划亦不费事,尽不妨从容计议。”

等退出殿来,陈汤又向石显道歉,对他的全力支持,也表示了谢意。可是谈到计划,他觉得没有什么可以修改之处。

“嗨,陈将军!”石显颇为不满:“既然计划无可修改,你怎么在皇上面前又另是一套话呢?”

“不是那么说,圣怒不解,莫非真的再让中书受责备?”

“说起来倒是为我!”石显苦笑着说:“也罢,且回我那里好好商量去。”

“是!”陈汤紧接着又说:“不过,到得相府,中书跟我应该是怎么一个脸色,最好先说好。”

“何以呢?”石显问了这一句才想到:“是为了毛延寿?”

“是啊!毛延寿日夜在窥视,虽然机密保持得很好,可是脸上也应该瞒得住他才是。”

石显点点头,一面想,一面说:“今天我们联袂入宫,他当然想像得到,是为对付呼韩邪一事,有了结果。他当然希望知道你我见了皇上以后的结果。那么,他是希望知道怎么样的一个结果呢?”

“他一定想知道,皇上到底批准了计划没有?如果批准了,他就一定会千方百计去刺探,计划的内容是什么?那时候,也许有可以利用之处。”

“说得是!”石显同意:“我们就当皇上已批准了计划好了。”

于是到得相府,石显与陈汤脸上都是欣然有喜色的样子。

不过毛延寿也很谨慎,根本就不照面,只是从相府下人的动态中,去窥探主人的情绪。这天厨房里大为忙碌,疱丁忙得满头大汗,因为“相爷”好像格外高兴,忽然想起要吃烹牛头。现宰现做,颇为费事,却又不能让宾主枵腹以待,还得另外预备肴馔。而且既有贵客,又不能不讲究些,这样就等于同时调制两顿晚膳,自然忙得不可开交了。

毛延寿心想,若非有极得意之事,石显不会有此兴致。这一得意之事,是又必与陈汤相关。连日以来,石、陈二人同在密室中,计议通宵,当然是有关进兵的大计。如今进宫归来,兴高采烈,不言可知,是皇帝深为嘉许。然则那个进兵的计划是怎么拟的呢?

这不急,他在心里说,慢慢儿等看出端倪来,再研究如何下手盗取计划。对沙漠用兵,总是春去春回,连调兵遣将,也是个把月以后的事。

哪知他不急,陈汤却心急,告知石显,派人来唤毛延寿有话说。

毛延寿行了礼,石显指一旁说道:“你就坐在这里!”

“是。”

“不,”陈汤指着他左首说:“不如坐这里,说话方便。”

客人上坐,主人侧座相陪。如果坐在主人下首,与客人相隔甚远。此刻改了位置,与石显相对而坐,不但与陈汤的距离拉近,而且身分也抬高了,是陪客的地位。

“毛司务,干一杯!”

“是,是!”毛延寿受宠若惊地干了酒,又敬陈汤。

“毛司务你知道的,我转战大漠南北,唯独对呼韩邪国的地形不甚熟悉,要向你请教。”

“陈将军言重了,我在呼韩邪国逗留的日子不多,也不算太熟悉。既蒙将军垂问,我唯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该如此!”石显插进来说:“毛延寿,‘知之为之知,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不可说一句假话,或者自作聪明加上些枝叶,那一来会误了陈将军的大事。”

“相爷,请放心!毛延寿不敢。”

“我想你也不敢!”石显又说:“你的胆子虽大,还没有大到敢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地步。”

“相爷说笑了!”毛延寿神态自若地:“除非我不是人,是禽兽,会心向他人?”

“不会、不会!”陈汤是非常信任的态度,“毛司务,我想问问呼韩邪一家的情形。”

“是!请陈将军吩咐。”

“呼韩邪有几个儿子?”

“很多!”毛延寿想了一下答说:“二十三,还是二十四,记不清了。”

“你都见过?”

“不!见过十来个。”

“照你看,哪个最能干?”

毛延寿不即回答,想一想反问一句:“我不知道陈将军是指哪方面的才干?有的会畜牧、有的会经纪、有的会打仗,情形不一。”

“我是说,将来哪个可以继承呼韩邪?”

“那大概是老二。”毛延寿说,“老二会识人、会用人,够资格治国的。”

“老二对我们汉朝怎么样?”

“不好!”毛延寿摇摇头:“对汉人的成见很深。”

“喔!”陈汤略一沉吟:“那么,对汉朝好的呢?”

“是老大。”

“老大的才干如何?”

“也还可以。”

“老大孝顺不孝顺?”

“最孝顺不过。”

陈汤与石显对看了一眼,眼中皆有失望的神色。这就使得毛延寿越发好奇了!不过,他不敢开口动问究竟。

“呼韩邪最喜欢哪一个儿子?”

“是排行十七的小儿子,说是最像他。”

“最不喜欢的呢?”

“老八。”

“老八对老子如何?”

“这就是件怪事了!”毛延寿说:“呼韩邪不喜欢的这个儿子,偏偏对老子很孝顺。”

“那么,”石显插进来问说:“最不孝的是哪一个?”

“老五。”

“老五才干如何?”石显紧接着说:“我是指领兵打仗。”

“还可以,很勇敢的。”

“智谋呢?”

“不行!是个草包。”毛延寿摇摇头。

“那就难与图大事了!”石显对陈汤说。

于是宾主两人,相对蹙眉,仿佛遇见很棘手的事似地,过了好一会,陈汤突然问毛延寿:“毛司务,呼韩邪那许多儿子之中,哪个跟你比较好?”

“老大。”

“老二呢?”

“老二也——”

毛延寿本想说,“也还好”,话到口边,想起自己说过,老二对汉人的成见很深,为什么对他这个汉人还好?追根究底问下去,自己在塞外的原形就会完全暴露。因此,突然咽住,另想别的说法。

“老二也是一样,对汉人总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那么,”石显问说:“老五呢?”

“老五跟我很合得来。”

石显望着陈汤点点头,陈汤不作声,摆出凝神静思的样子,及至开出口来,即让毛延寿吓一跳。

“老毛,”他改了称呼:“我跟相爷在筹划,想在呼韩邪内部策反。老五虽是草包,只要有人替他做军师,一样可以成功。这个军师,我看,老毛,非你莫属。”

毛延寿楞住了,“陈将军,”他问:“你是要我去策劝老五反他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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