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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里她应该做出的反应就是躲开。

老校长手至半空，尴尬的缩了缩，放下手，看了一眼方颜，他知道方颜只是一时受不了刺激，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但很快就会好过来的。

“唉！嘿嘿”老校长低头苦笑，徐刚和两位同事都没有动，事实上三个人一时半会也没明白眼前的状况。

“哈哈”报应！这都是报应。”老校长仰头大笑，眼中却流出泪来，三人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老人已然严重受挫。

“咳咳！咳咳！”老校长突然大声咳了起来，嘴角一丝暗红色的血液溢了出来，方颜站在一旁看着老校长，眼睛里的茫然渐渐消失，恢复了清明。似乎老校长怪异和嘴角刺人心痛的鲜血刺激到了方颜，方颜傻傻的看着满头银发的老校长。

还未待徐刚反应过来，老校长的嘴边突然涌出大量的鲜血，瞬间就染红了老校长深蓝色的无菌装，老校长不停的咳嗽，越来越多的鲜血喷涌而出，血液的颜色却带着一丝古怪的颜色，似乎血液有点坏了，除了腥味之外竟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徐刚不知如何是好，而两名警察虽然见过很多恐怖恶心的场面，但对这种一辈子估计也就只会遇见一次的突发状况，一时也无法应对。

方颜却站在一旁，双眼流泪，看神色，方颜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颜儿，快离开这里，我血液中有毒。”老校长艰难的开口，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偶后戛然而止，衰老的身体倒在了一旁，鲜血不停地从老校长的口中涌出，竟似无法停止一般。

“带清羽走！”方颜看着自己的养父倒在地上，却立即大声的说道，方颜清楚的知道他的这位养父在做什么。

“你们两个，把她弄出去。”徐刚二话不说就吩咐手下的两个同事，两人迅速行动，朝着清羽跑去。

“身上不要沾到血！”方颜大声的提醒两人，方颜知道自己的养父做了什么，生怕在这种关头还有人受到伤害。

两人倒也机灵，立即跳着绕过了地上的血迹，将平台上的清羽抱了出来，清羽仍在昏迷当中，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大碍，方颜确定清羽没事之后，终于放下心来，将清羽交给一名警察，回头看着痛苦的卷缩在地上的老校长。

方颜哀凄的看着老校长，一时间五味杂陈，作为自己的养父，尽心尽力，方颜若不是赌气，一定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肯定会每天伴在老校长的身边，或许，如果自己不骄纵，每天待在他的身边，自己的养父恐怕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些疯狂的事情。

但作为一个校长，老校长明显的太不合格，自己的学生都残忍到拿来做活体试验，尽管没有成功，但却亲手杀死了自己顶头上司徐刚的未婚女友，害死了清羽的胖友陶影，更是企图研制出能够杀死无数人的致命毒气，作为一个人，老校长已经有悖人道，犯下了弥天大罪。

老校长卷缩在地面上，方颜蹲了下来，擦干净养父嘴角的血迹，老校长惨然而后，而后浑浊的眼睛慢慢的失去了光彩，方颜蹲在他的身边，大颗大颗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的流了出来，这个人就这样走了，留给方颜的是无尽的失望，方颜全身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全身的精气随着老校长闭上的双眼而抽干，悲伤的蹲在地上，像个找不到父亲的迷途孩子，空气浓郁的化不开，方颜伏下头去，全身颤抖，哀伤至极。

徐刚静静的看着方颜，两个警察已经带着清羽离开，明亮的地下室只剩下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方颜双臂抱膝，蹲在地上，安静的哭泣。

半饷之后，方颜的抽泣声慢慢的停了下来，方颜陷入了沉默，整个地下世界陷入了沉默，静的可怕！

“方颜！我们该走了。”十多分钟之后，徐刚小声的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突兀。

方颜一句话都没有说，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徐刚，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眼，双眼通红，眼皮已然哭的肿了起来，徐刚顿觉尴尬，扭动了下身体，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我们走吧！”方颜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向墙壁走去，脚步不大，但却很快的走出了这间幽深的地下室，走进了黑暗，决绝而又果断，不曾有一丝回头。

徐刚赶忙跟上去，方颜径直的向着前方的一个洞口走去，利索的爬上洞口，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处。

两个人一路无话，默默的钻进一个又一个的地道口，方颜脸色平静，似乎看不出来刚才还处于大悲之中，徐刚隐隐觉得糟糕，以方颜的性格要是释放出来还好，释放不出来，恐怕之后难免会性情大变。

但一时半会，徐刚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方便多说什么，只能任凭方颜如此，徐刚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将此事暂且放下，等过几日，将所有的公事处理完之后找方颜好好的聊一聊。

两人静静的走在地下世界里，手电筒像太阳一般，照亮温暖两人的周围，两人一起如同静静回家的恋人，但处处却透出怪异。

第九十三章　罗裳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徐刚和方颜走到又一个分洞口的时候，还未上去，上面突然传来了两人一个同事的焦急声，徐刚听的出来，正是那个抱着清羽从最深处地下室走回去的警察。

“嘿嘿！我看是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才对。”紧接着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进了两人的耳朵，徐刚暗道不好，上面肯定是出事了。

“是夏选！”方颜说道，徐刚听不出来夏选的声音，因为他就没有见过夏选，而方颜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两人赶紧从下面爬上来，眼前的情景让徐刚吸了口冷气，方颜却依旧平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对什么都早已看破。

清羽仍旧未醒，被夏选拦腰抱住，挡在身前，夏选身上赫然挂满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炸弹，足足有数十颗之多，两名警察站在夏选的对面，正在试图跟夏选交流，而夏选则是一副疯狂之色，手中紧握着一个炸弹，拉环正套在夏选的大拇指上，夏选嘿嘿的笑着要求两位警察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任谁都没想到，夏选中了老校长的陷阱掉入鼠群之后，没有被鼠群啃噬，夏选本就会控制鼠群，更让夏选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在掉下去的那个分道内发现了大量的武器和炸药，武器基本上都生锈了，成了一堆废铜烂铁，直到夏选找到了十多个密封完好的箱子，夏选打开了一箱，满满一箱子全是烈性炸药包，完好如初。

夏选欣喜之余，立即将所有的箱子一一打开，半数是烈性炸药，另一半则是黑黝黝的手雷，在夏选手电的照耀之下，还能发出黝黑的亮光。

夏选立即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全身的衣服口袋里都装满了炸药和手雷，此时的夏选完全没有了以前的云淡风轻之色，反而像是一个疯子，一个绝望无情的疯子。

终于，夏选角的上天是在垂怜自己，两名警察带着清羽从洞口上去的时候，下面的夏选看的一清二楚，立即想办法从里面爬了出来，悄悄的尾随在两人的背后，终于在连续进入几个地下室之后让夏选抓住了机会，一把将清羽从那名警察的背上拉了下来。

手持一颗手雷，将大拇指插进拉环，只要稍有不如意之处就会拉开拉环。

三人还在对持之中，徐刚和方颜从下面钻了出来。

“夏选，你要坐什么？”方颜看了一眼疯狂的夏选，冷冷的问道。

“我要做什么？你说我要做什么？我要救清羽啊！”夏选嘿嘿一笑，莫名其妙的答道。

“你要救清羽，就赶紧和我们一起把清羽送上去。”方颜淡淡的说道，徐刚看着方颜直皱眉头，这才多久，方颜的就突然这样了，换做是以前的方颜，估计早就扑上去了。

“你们都可以上去，清羽不可以上去，清羽要待在下面，只有这里才属于清羽，也只有待在这里她才会安全。”夏选突然止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所听从的人已经死了，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只要愿意悔改还是有机会的。”方颜再次劝说。

“哈哈笑死我了！有机会？我还会需要你们给我机会，我能有今天，机会全部都是自己创造的。”夏选哈哈大笑，而后冷冷的说道。

“哼！是吗？若是没有我父亲额提携你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吗？”方颜冷哼一声说道。

“你父亲的提携？那个日本鬼子吗？他是真正的该死，可惜死的太晚了。哈哈真可笑，若不是他我怎么又会犯下大错，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有今天，我本该是一个单纯的学生，能有今天全是拜他所赐。”夏选大笑着嘲笑方颜，话里充满了仇恨，忍不住开口大骂。

方颜皱起了眉头，难道自己的养父有所隐瞒？还是夏选现在在说谎？方颜有些不确定，平时里，夏选的行动完全是听从老校长，夏选说这样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哪你想怎么办？”眼前的事情是将清羽从夏选哪里抢出来，至于其他的，制服夏选之后，一切就会知道了。

“怎么办？你们上去，我不为难你们，但清羽要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夏选似乎铁了心不肯放过清羽。

“留在这里，你有办法存活吗？”方颜反问道。

“你觉得呢，这里像你所进到过的房间多的是，每一个房间里都有储物架，上面摆满了食物，足够两个人在地面生存半年也没有任何问题。”夏选露出一丝嘲讽，似乎对于方丫他们作为警察竟未察觉到这些有些看不起。

方颜沉默了，竟一时无可奈何，四人没有有效的办法将清羽从夏选手里抢过来。

“为什么要我留在这里呢？”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声音满含失望和悲伤，如同一道闪电般击在夏选身上，夏选身体颤抖了一下。

清羽竟在这关键时候幽幽的醒了过来。

“为什么？为你好！几年前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在我面前死掉，这次，我不能再次看着你死掉。”夏选温和的说道，对清羽竟异常的温柔。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清羽没有反驳，没有答应，伤心的说道。

“几年来我一直心有内疚，上一个女孩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但却因我一时贪念而死，我已将杀他的凶手杀掉了，她九泉之下想必也瞑目了。”夏选痛苦的说道，几年前，他深爱的那个女孩子因他畸形的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不是她！”清羽淡淡的说道，夏选身体一硬，神色间凸显出一丝狰狞之色，方颜和徐刚在一旁看到，暗叫不好，清羽一句话激起了夏选体内的恶魔。

“你觉得罗裳会瞑目吗？你不过是自欺欺人。”方颜冷冷的说道，听到这个名字夏选脸上浮出了无尽的痛苦，这个名字被他深深的埋葬在心间几年，从无人提起，就像一条巨大的伤疤刻在夏选心脏上最痛苦的之处。”哼！“夏选冷哼一声，一言不发，脸上的痛苦竟愈来愈大，额头间竟然慢慢的渗出汗来，似乎对于他来说，哪是一个血的禁忌，不堪提起，不敢提起，而在今天被方颜无情的揭了开来。

“谁？出来！”夏选突然冲着两名警察的身后暴喝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稍微显得紧张起来。

“是我！”黑暗中，一个人影慢慢的被灯光放大，知道人影完全走到灯光之处。

“华落雪！”夏选狠狠的说道，似乎和华落雪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只想知道罗裳是谁？”

清羽的声音再次幽幽的响了起来，已然带上了无尽的哀伤！清羽的一颗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