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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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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们那些畜生!”

“是啊,可是您该休息了,尼洛夫娜,您一定累坏了吧,——您的身体真棒!虽说遇着这么多不安和忧虑,——都能轻而易举地忍受过去,真了不起!不过,只是头发白得很快。好啦,去休息去吧。”

第20节

很响的敲门声惊醒了母亲。

母亲睁开眼睛侧身细听,有人正在很有耐心地持续不断地敲着厨房的门。

这时候,天还很暗,周围寂静无声,由于这种无声,便使得这种执拗敲门声很容易引起室内人的惊慌。

母亲匆匆地穿上了衣服,快步走到厨房里,站在门口问道:

“是谁?”

“是我!”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回答。

“谁?”

“请开门吧!”门外人用极其诚恳的语气低声请求。

母亲拨开了门锁,用膝头推开了门,——进来的是伊格纳季。

他很高兴地说:

“哦,没有敲错门儿!”

他的身上很多泥点子,脸色有点发灰,眼睛凹陷了进去,只有卷曲的头发还是很有神气地从帽子底下向四面钻出来。

“我们那儿出事儿了!”他反手关上门,小声说。

“我知道……”

这话叫小伙子非常吃惊。他眨巴着眼睛问道:

“您从哪时知道的?”

母亲简单地、快速地对他讲了一遍她看见的情景。

“那两个也被抓去了吗?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个?”

“他们不在家,他们去报到了——他俩是新兵!连米哈依洛伯父算在里面,共抓去五个……”

他用鼻子吸了口气,面带笑意地说:

“剩下了我。他们一定在查我。”

“那么你怎样能逃掉呢?”母亲问。

这时通往房间的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

“我?”伊格纳季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四周看了看,说道。

“在他们还没来之前,看林子的跑来敲着窗子说:‘小心吧,有人到你们这来了……’”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用外套的衣襟擦了擦脸,继续说:

“唔,可是米哈依洛伯父很镇静,他立刻对我说:‘伊格纳季,快到城里去吧!那上了年纪的女人,你还记得吗?’他亲手替我写了一个字条。‘呐,拿上走吧!……’我躲在树丛里爬在那一动不动,后来就听到他们来了!人数特别多,老远就能听到他们的动静,这些魔鬼!工厂被围住了。我就躺在树丛里,——他们刚好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于是,我马上站起来,拔腿就跑!这不嘛,一口气整整走了一天两夜。”

他似乎很得意,褐色的眼睛里充满胜利的喜悦,厚厚的嘴唇激动地颤动着。

“我马上给你弄茶喝!”母亲立时拿了茶炉,匆匆地说。

“我把字条交给您……”

他呼力地抬起一条腿来,皱着眉头,浑身都疲惫不堪,呼哧呼哧地把腿放在凳子上。

这时尼古拉出现在门口。

“同志!您好!”他眯着眼睛说。“我来帮你!”

他俯下身子动手替他解泥乎乎的绑腿。

“啊……”小伙子把腿动了几下,低声应着。他的眼睛朝母亲惊奇地眨着。

而母亲并没有注意他的目光,关切地对他说:

“脚得用窝特加擦一下……”

“对!”尼古拉附和。

伊格纳季不好意思地用鼻子嗤了一声。

尼古拉找到了字条,飞快地打开来,把这张灰色的揉皱了的纸条拿到眼前,读道:

母亲,不要放弃工作,请你对那位很高的夫人说,请她不要忘记,关于我们的工作多写些东西!再见了!雷宾。

尼古拉慢慢地垂下拿着字条的手,又低又缓地说:

“这真是了不起!……”

伊格纳季望着他们,悄悄地动了泥脏了脚趾;母亲扭转泪湿了的脸,端看一盆水走到小伙子面前,自己先在地板上坐下来,然后伸手来拿他的脚,——而他却急忙把脚缩到凳子底下,吃惊般地问:

“干什么?”

“快把脚伸过来!”

“我去拿火酒来。”尼古拉说。

小伙子一听更是朝里缩脚,嘴里还含含糊糊地说:

“您怎么……也不是在医院里……不好意思……”

于是,母亲动手替他解开另一只脚上的绑腿带儿。

伊格纳季用鼻子很响了嗅了一下,很不自在地摇着头,滑稽地张开了嘴巴,低着头看着母亲。

“你知道吗?”她声音地抖地说,“米哈依洛·伊凡诺维奇挨了打……”

“是吗?”小伙子害怕地低声说。

“可不是吗?他被带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打得很厉害了,到了尼柯尔斯柯耶村,又让警官打了一顿,警察局长打了他的脸,后来还用脚狠狠地踢他……弄得满身是血!”

“这一套他们是拿手的!”小伙子皱着眉头说。同时,他的肩膀跟着战栗了一下。“所以我怕他们就像怕吃人的恶魔似的!乡村里的人也打他了?”

“有一个人打了,是奉了局长的命令,可是别人谁也不动手,还有人说,不能打人……唉!”

“嗯,——乡下人也渐渐地明白了,什么人该站在哪一面和为什么站在这一面。”

“那边也有明理的人……”

“什么地方没有?逼得没路可走了!这种人什么地方都有,——可是不容易找到呀,对不对?”

尼古拉拿着一瓶火酒进来,他在茶炉里加上炭,然后又悄悄地走了出去。

伊格纳季用好奇的眼光望着他的背影,悄悄地问母亲:

“这位老爷是医生吗?”

“在这种工作里是没有老爷先生的,大家都是同志……”

“我觉得很奇怪!”伊格纳季半信半疑地微笑着说。

“你奇怪什么?”

“就是这个。一种人,要打人的耳光;一种人,肯替人家洗脚,那么在这两种人的中间是什么呢?”

那扇通往房间的门打开的,尼古拉站在门口说:

“在中间的是舔打人者的手、吸被打者的血的家伙,——

那就是中间的!”

伊格纳季恭敬地对他望了望,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说:

“大概就是这样吧!”

小伙子站起身来,着实而大胆地把脚踏在地板上,试着走了几步,嘴里说:

“好像换了一双脚!谢谢你们……”

后来他们一起坐在餐室里喝茶,伊格纳季有力地说:

“我从前送过报纸,我很能走。”

“看报的人多吗?”尼古拉问。

“识字的人都看,连有钱的人也看,他们当然不看我们的。……他们很清楚,农民们是要用他们的血来冲洗掉地上的地主和富人的,他们要自己来分得土地,——他们要分得使以后永远不再有主人和雇工——还不是这样吗!要不是为了这个,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打架呢?对不对?”

他说着说着甚至生起气来,怀疑地、询问似地望着尼古拉的脸。

尼古拉只是一声不响地笑着。

“如果今天大家都起来斗争,——并且战胜了,可是明天又有了穷人和富人,——那又何必呢?我们心里很明白,——财富就像河里的砂一样,不会静止地停在那里,一定会向各处流去的!不,要真是这样,那又何必呢!对不对?”

“可是你不要生气呀!”母亲开玩笑似的说他。

尼古拉若有所思地说:

“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把关于雷宾被捕的传单尽快送到那边去呢?”

伊格纳季竖起了耳朵听着。

“有传单吗?”他问。

“有。”

“给我,我去送!”小伙子搓着手,自告奋勇。

母亲并不瞅他,只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不是说过已经很累,而且又害怕的吗?啊?”

伊格纳季用他的大手掌抚着他的卷发,一本正经地说:

“怕是怕,工作是工作!您为什么要笑呢?嗳?您这个人呀!”

“嗳,我的孩子!”母亲被他的话惹得高兴起来,情不自禁地喊道。

原本镇静的小伙子,一下子被弄得很尴尬,干笑着。

“你看,又成了孩子了!”

尼古拉善意地说:

“您不能再到那边去……”

“为什么?那么我到哪里去呢?”伊格纳季很担心地问。

“有人代您去,您只要详详细细地讲给那个人听,应该做什么和应该怎么做,——好不好啊?”

“好吧!”伊格纳季不情愿地答应。

“我们给你弄一张相当的护照,给你找个看森林的工作。”

小伙子听了马上抬起头来,担心地朝他问道:

“假如乡下人来砍柴,或是有什么别的事……那我怎么办?逮住他们?绑上?这事儿,我做不来……”

母亲和尼古拉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下倒使伊格纳季局促不安了,而他心中有些难受。

“您尽管放心!”尼古拉安慰他说。“保管您不必把他们逮住绑上!”

“那么也好!”伊格纳季说,他算是放下心来,愉快地微笑了。“我最好能进工厂,听说,那里的人都很聪明……”

母亲站起身来,沉思地望着窗口,感慨地说:

“唉,这就是生活!一天哭五次,笑五次!好了,伊格纳季,完了吧?你去睡吧,你别想别的事儿了!”

“我不想睡……”

“去睡吧,去吧……”

“你们这儿的规矩很凶!那好,我就去睡了……谢谢你们给我喝了茶,还有糖,又待我这么好……”

他在母亲的床上躺下,用手指梳拢着头发,含糊不清地说:

“从此以后,这儿要有柏油的臭味了!这完全用不着……我一点都不想睡。……他关于中间的人说得那话真好……那些魔鬼……我……”

说着说着,他就发出了重重的鼾声。只见他高高地抬着眉毛、半张着嘴巴,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第21节

傍晚。

地下室的一个小房间时。

伊格纳季坐在维索夫希诃夫的对面。他皱着眉头,压低了嗓音说:

“在当中的窗上敲四下……”

“四下?”尼古拉仔细地问着。

“先敲三下,像这样!”

他弯着手指,嘴里一面数着数,一面在桌上敲。

“一,二,三。过一会儿,再敲一下。”

“明白了。”

“有一个红头发的农民出来开门,问你是不是要请产婆……你对他说是的,是工厂老板派我来的!这样,什么都不用讲,就明白了!记住了吧。”

他两面对面地坐着,脑袋凑在了一起。两个人的体格都很结实、强健。他们压低着声音说着。母亲把手交叉在胸口处,站在桌子前面望着他们俩。当她听到他们的一切秘密的记号、约定了回答,心里忍不住暗自好笑地评价他们:

“毕竟都还是孩子……”

壁灯照着堆在地上的旧水桶和洋铁的碎片片。满屋子里弥漫着铁锈和油漆的臭气以及潮湿发霉的味儿。

伊格纳季穿着一件毛茸茸的料子制作的很厚的秋大衣,他很喜欢这件衣服。母亲看见,他爱惜地抚摸着衣袖,使劲扭着那结实的脖子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自己。

见此情景,母亲心里仿佛有一样柔软的东西在跳着:

“孩子!我亲爱的……”

“就是这样!”伊格纳季站起身来说。“记住喽——先到摩拉托夫那里,问老头子……”

“记住了!”维索夫希诃夫坚定地回答着他。

可是,伊格纳季显然还有点不相信他,所以重新将那敲门的暗号、该说的话和记号重复了一遍,最后终于伸出手来说:

“代我问候他们!他们都是好人——见面你就知道了……”

他用满意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双手又摸了摸了大衣,对母亲说:

“可以走了?”

“路认识吗?”

“唔,认识的。……再见,同志们!……”

他耸起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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