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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宗岱文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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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了。他赤裸得和一位圣者一样。清而且癯。 

堡垒渐渐熄灭了。大家都觉得怪沉重的:为了疲倦,为了爱,为了醉。经过了许多战场上空虚的长夜:床。橡木的大床。在这里祈祷完全异于在那些凄凉的战壕上,那,当你快要睡的时候,变成了一座坟墓的。 

“上帝,随你的意罢!” 

床上的祷词是比较简短的。 

但比较热诚。 

阁上的房子是黑暗的。 

但他们用微笑互相映照他们的脸。他们瞎子似的在他们面前摸索,把另一个找着了当作门。几乎象两个在夜里畏怯的孩子,他们互相紧抱着。可是他们并不害怕。没有什么忤逆他们;没有昨天,没有明天;因为时间已经崩溃了。他们在它的废墟外开花。 

他不问:“你丈夫呢?” 

她不问:“你的名字?” 

因为他们互相找着,为的是要变成大家的新血。 

他们互相赐给千百个新名字,又互相收回去,轻轻地,象收回一只耳环一样。 

在廊下一张椅子上,挂着那来自朗格脑的衬衣,肩带,和外套。他的手套在地板上。他的大旗靠着窗户僵立着。它是黑色而且薄薄的。外面狂风疾驰过天空,把夜撕成了片片,黑的白的。月光象一道长的闪电,静止的旗投下些不安的影子,它梦着。 

一扇窗是开着的吗?狂风到了屋里来吗?谁把门摇动?谁跑过各厅房?——算了罢。任凭谁也找不着阁上的房。仿佛在一百扇门后面是这两人共有的大酣睡;共有到象同母或同死一样。 

是早晨吗?什么太阳升起来了呢?这太阳多大!是鸟雀吗?到处都是它们的声音。 

一切都是清明的,但并非白昼。 

一切都在喧噪,但并非鸟声。 

那是些梁在闪光。那是些窗户在叫。它们叫着,赤红的,直达那站在炎炎的田野间的敌人队里,它们叫着。火! 

于是破碎的睡眠在他们的脸上,大家都仓仓皇皇的,半铁半裸体,从一房挤到一房,从避难所挤到避难所,并摸索着楼梯。 

喇叭的窒塞的气息在院里嗫嚅着:归队!归队! 

和颤动的鼓声。 

但大旗并不在。 

呼唤:旗手! 

咆哮的马,祷告,呼叫, 

咒骂:旗手! 

铁对铁,命令和铃响; 

静:旗手! 

再一次:旗手! 

于是溅着白沫的马冲出去。 

………… 

但大旗并不在。 

他和那些熊熊的走廊赛跑,经过许多热烘烘地围攻着他的门,经过那焚烧他的楼梯,他在愤怒中逃出屋外去。他臂上托起那大旗象一个晕去的白皙的女人一样。他找着一匹马,那简直是一声叫喊;经过了一切并追过了一切,甚至他自己的人。看,那大旗也醒起来了,它从不曾闪出这样的威风;现在,所有的人都看见它了,远远地在前头;认出了那清明而且无头盔的人,也认出了大旗…… 

但看呀,它开始闪耀了,突然冲上前去,而扩大,而变成紫色了! 

………… 

看呀,他们的旗在敌人中燃起来了,他们望着它追上去。 

那来自朗格脑的站在敌人的重围中,孤零零的。恐怖在他周围划下了一个空虚的圈儿,他在中间,在他那慢慢烧完的旗底下兀立着。 

慢慢地,几乎沉思地,他眺望他的四周。有许多奇怪的,五光十色的东西在他面前。“花园”——他想着并且微笑了。但他这时候感到无数的眼睛盯着他,并且认识他们,知道他们是些异教徒的狗——于是他策马冲进他们中间去。 

但是因为他背后一切又陡然闭起来了,所以那究竟还是些花园,而那向着他挥舞的十六把剑,寒光凛凛的,简直是盛宴。 

一个欢笑的瀑流。 

衬衣在堡中烧掉了,那封信和一个陌生妇人的玫瑰花瓣—— 

翌年春天(它来得又凄又冷的),一个骑着马的信差从比罗瓦纳男爵那里慢慢地进入朗格脑城。他看见一个老妪在那里哭着。 

附录 

附录梁宗岱先生1934年的《一切的峰顶》的序言,个中甘苦尚有待读者诸君体会。 

这是我的杂译外国诗集,而以其中一首的第一行命名①。原因只为那是我最癖爱的一首罢了,虽然读者未尝不可加以多少象征的涵义。 

诗,在一定意义上,是不可译的。一首好诗是种种精神和物质的景况和遭遇深切合作的结果。产生一首好诗的条件不仅是外物所给的题材与机缘,内心所起的感应和努力。山风与海涛,夜气与晨光,星座与读物,良友的低谈,路人的咳笑,以及一切至大与至微的动静和声息,无不冥冥中启发那凝神握管的诗人的沉思,指引和催促他的情绪和意境开到那美满圆融的微妙的刹那;在那里诗象一滴凝重、晶莹、金色的蜜从笔端坠下来;在那里飞跃的诗思要求不朽的形体而俯就重浊的文字,重浊的文字受了心灵的点化而升向飞跃的诗思,在那不可避免的骤然接触处,迸出了灿烂的火花和铿镪的金声!所以即最大的诗人也不能成功两首相同的杰作。 

何况翻译?作者与译者感受程度的深浅,艺术手腕的强弱。和两国文字的根深蒂固的基本差别……这些都是明显的,也许不可跨越的困难。 

可是从另一方面说,一首好诗的最低条件,我们知道,是要在适当的读备心里唤起相当的同情与感应。象一张完美无瑕的琴,它得要在善读者的弹奏下发出沉雄或委婉,缠绵或悲壮,激越或幽咽的共鸣,使读者觉得这音响不是外来的而是自己最隐秘的心声。于是由极端的感应与悦服,往往便油然兴起那借助和自己更亲切的文字,把它连形体上也化为己有的意念了。 

不仅这样,有时候——虽然这也许是千载难逢的——作品在译者心里唤起的回响是那么深沉和清澈,反映在作品里的作者和译者的心灵那么融洽无间,二者的艺术手腕又那么旗鼓相当,译者简直觉得作者是自己前身,自己是作者再世,因而用了无上的热忱、挚爱和虔城去竭力追摹和活现原作的神采。这时候翻译就等于两颗伟大的灵魂遥隔着世纪和国界携手合作,那收获是文艺史上罕见的佳话与奇迹。英国斐兹哲路翻译的《鲁拜集》②和法国波德莱尔翻译美国亚伦普的《怪诞的故事》 ③都是最难得的例子:前者的灵魂,我们可以说,只在移译波斯诗人的时候充分找着了自己,亚伦普的奇瑰的想象也只在后者的译文里才得到了至高的表现。 

这集子所收的,只是一个爱读诗者的习作,够不上称文艺品,距离两位英法诗人的奇迹自然更远了。假如译者敢有丝毫的自信和辩解,那就是这里面的诗差不多没有一首不是他反复吟咏,百读不厌的每位大诗人的登峰造极之作,就是说,他自己深信能够体会个中奥义,领略个中韵味的。这些大诗人的代表作自然不止此数,译者爱读的诗和诗人也不限于这些;这不过是觉得比较可译或偶然兴到试译的罢了。 

至于译笔,大体以直译为主。除了少数的例外,不独一行一行地译,并且一字一字地译,最近译的有时连节奏和用韵也极力摹仿原作——大抵越近依傍原作也越甚。这译法也许大笨拙了。但是我有一种暗昧的信仰,其实可以说迷信:以为原作的字句和次序,就是说,经过大诗人选定的字句和次序是至善至美的。如果译者能够找到适当对照的字眼和成语,除了少数文法上地道的构造,几乎可以原封不动地移植过来。④我用西文译中诗是这样,用中文译西诗也是这样。有时觉得反而比较能够传达原作的气韵。不过,我得在这里复说一遍:因为限于文字的基本差别和译者个人的表现力,吃力不讨好和不得不越轨或易辙的亦不少。⑤ 廿三年九月九日于叶山 ① 陈宁注:歌德《流浪者之歌》:“一切的顶峰/沈静,/一切的树尖/全不见/丝儿风影。/小鸟在林间无声。/等着罢:俄顷/你也要安静。”——梁宗岱译 ② 陈宁注:Fitzgerald,现通译为菲茨杰拉德,他的波斯文英译本《鲁拜集》是上个世纪中国翻译者们心目中的翻译经典。 ③ 陈宁注:Edgar Allan Poe(1809…1849),现今通译为爱伦·坡,《怪诞的故事》指的是Tales of the Grotesque and Arabesque。 ④ 陈宁注:在此,梁先生忽略了他前文的观点:“两国文字的根深蒂固的基本差别”,所以,读梁先生的译文在准确性上大可放心但有时因拘泥原文而失去了汉语的正确性和可读性。 ⑤ 陈宁注:也许,正是梁先生的这种谦虚的美德或者说自卑的心理令他不能真正超越原作和原作者,使自己陷入解析原始文本,因缺少翻译者的二度创作,和拘泥于原作和原作者的本身固有的文化和语言传统而失去了汉语的光彩。我以为,梁先生译的“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一朵野花里一座天堂”不如译为“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虽然英国人不信佛陀)或者“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更贴近原意更符合中文的习惯。而且,诚如梁先生所言,“原封不动地移植”,在梁先生译的《严重的时刻》第二段德文的“Nacht(夜)”梁先生却译为“Welt”(世界),于中文气势、文辞统一严谨,于原文则不信不达。诗歌不是说明书,我想,太固执于原文行文只能令诗意荡然无存。


 散后

  
一 

花对诗人说: 

“我们的花虽有大小, 

我们都是各自创造我们的艺术的, 

都是一样美丽的呵。” 

二 

在生命的路上, 

快乐时的脚迹是轻而浮的, 

一刹那便模糊了。 

只有忧郁时的脚印 

却沉重的永远的镌着。 

三 

幽梦里, 

我和伊并肩默默地伫立, 

在月明如洗的园中。 

听蔷薇滴着香露, 

清月颤着银波。
 


 晚祷之二——呈敏慧

 
我独自地站在篱边。 

主呵,在这暮霭的茫昧中。 

温软的影儿恬静地来去, 

牧羊儿正开始他野蔷薇的幽梦。 

我独自地站在这里, 

悔恨而沉思着我狂热的从前, 

痴妄地采撷世界的花朵。 

我只含泪地期待着—— 

祈望有幽微的片红 

给春暮阑珊的东风 

不轻意地吹到我的面前: 

虔诚地,轻谧地 

在黄昏星忏悔的温光中 

完成我感恩的晚祷。
 


 杨建民:学术争辩与文化精品

著名翻译家、诗人梁宗岱教授是个十分爱争辩的人,不过他争辩的多是学术问题。 

梁宗岱可谓少年得意。在上中学期间,他的诗文已登在著名的《东方杂志》、《学生杂志》和《小说月报》上了;16岁时便博得“南国诗人”称誉。17岁时被郑振铎、茅盾邀请加入“文学研究会”;在游学欧洲期间,以法文在著名的《欧罗巴》、《欧洲评论》等杂志上发表诗作,又将王维、陶渊明等的诗歌译出发表,得到罗曼 ·罗兰的非常欣赏;他同时与法国现代派大诗人保罗·瓦雷里有密切交往,他译成的法文本《陶潜诗选》还由这位大师亲自序言,并给予高度评价。28岁回国,即担任北京大学法文系教授兼系主任。以后陆续在南开、复旦、中山大学等著名高校任教,教学著译,终生不渝。 

梁宗岱的好争辩是有了名的。萧乾先生写的纪念林徽因的文章中,便谈到当时梁宗岱与林之间为一些学术名词争辩得面红耳赤的情形。前不久读到韩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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