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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婷抱着一大堆书开门回来，看见我看着天花板发呆，觉得相当蹊跷。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酒味！情伤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她面前坐下，“小婷，你帮我查查，这星期我是不是犯小人？”
林雅婷平时爱好广泛，星座命理也算是爱好之一，她放下书给我倒了一杯水，“你自己去兑点蜂蜜。”然后打开电脑，一阵敲敲打打后，神色莫测地对我说：“小样儿，没看出来你还未卜先知了么，不过你不止犯小人，而且诸事不宜。”





第26章　克星
【苏沫】
从那天跟高志云不期而遇之后，我们倒也算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我没有给他打电话，显然他也不会主动给我打。
我想。
他会不会知道了那晚林弛也在包厢的事实。
除了在银行实习，我在学校里还有三门课还在学习。虽然申请了免听，但课堂大作业还是得交。
同组女生小华走过来问我，“苏沫，你上班很辛苦吗？眼圈这么黑。”
心一慌，对着路上一辆车子的玻璃一照，果然活生生女鬼上街出游。“可能是没睡好。”
“那你要注意身体，银行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敢情实习生加班边际成本小。”
小华语气夸张，可话却点到实处，实习生的加班工资基本为零。
我看着桌上成山的文献资料，又看了看一旁奋力赶工的组员，只好打起十二分气力奋战下去。
中国的大学生活就是这样，学生与老师大多处于相互合作欺骗一样。明明老师们一看论文报告也知道哪些是学生自己所写哪些是复制黏贴，但只要不太明显过分倒也乐得卖一个人情，已博得学生爱戴。想到这个的时候，我不知道在国外读书的高志云是否也会像我现在这样疯狂的在网上查询着类似论文数据。
高志云，高志云。
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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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云】
送苏沫回学校那天晚上，我真不应该打那个电话给曹阳。因为一群只知道玩女人而不懂得怎么爱女人的男人最后得出的结论通常都是不可用的。比如，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放任自流，女人自动会主动靠过来。
当然，这个建议我根本不可能要去采纳。只是在厕所隔间里听见陈建中接到的一个电话后，我果断放弃了主动示好这一想法。
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呢？让我想想。
陈建中拿着电话，不可置信地对着电话说：“林弛，你居然没制止她！……她工作的什么破公司，居然去做这种事，他们都不知道苏沫亲人去世也没多长时间吗？……难道你就一直在边上看着，没说话？……其实吧，林弛，我觉得你还是放弃苏沫好了。……”
后面的话我倒也没怎么去听，听到林弛和苏沫那天一起在18同一个包间，而且苏沫还没有对我说！
这个女人，她怎么会不对我说！
拿出电话刚想打电话给苏沫质问时，想起门外还有陈建中，咬咬牙，又把手机给放了回去。
下午工作时，一同搭档的小宋看见我，忍不住问：“怎么今天开上去不太高兴？”
“我有吗？你看错了。”
“这样吗？”小宋转过视线，“没有就好。”
今天的财经播报不过是恒生指数又跌了多少，道琼斯指数又怎么样。全部统一化的内容方式，倒没出多大岔子。
快结束的时候，导播突然猛敲提示板。我定睛一看，天！美国巨头通用居然申请破产保护！
小宋反应敏捷，马上把话题接过来对我提问：“作为专业的财经分析员，不知道你怎么理解今早通用申请破产保护的这件事呢？”
“应该是金融危机下，发生资不抵债，剥离有价资产偿还债务。”
“那么你认为这对中国的影响大吗？有线报说四川某集团想出资收购通用的股份，你怎么看？”
我想了想，说：“中国的通用是中美企业，在国内有独立完整的体系。影响肯定是有的，但我想波动应该不大。至于收购的事，现在我们说再多也是无用，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
小宋一笑，“这一次，相信你也会进一步跟进吧。上一次的南非总统会谈，观众的反应都很好。我相信大家都会很期待！”
“谢谢，那是因为有一个很好的团队。这一次，如果有需要我当然也会进一步跟踪报道。”
“不知上一次有哪些工作人员？可不可以说出来，让观众们也知道这么好的节目幕后人员的名字？”
“当然，这是做电视人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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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
礼拜六一整个上午，我全部都奉献给了投资学的论文报告。
中午同小华去食堂吃饭时，发现饭卡里居然只剩下两块六毛。小华问我要不要她借我饭卡，我摇摇头，想去外面的馆子吃，忙了这么久，也想放松放松犒劳自己。
小华性子很好，从好不容易排到的队伍中走出来，对我说：“走吧，我陪你一起去。一个人吃饭太无聊。”
“小华，你真好！”
她嗔怪的说道：“你这小妮子可是越发得瑟起来了。不管怎么样，今天这顿你请定了。”
学校门外不过就是所有学校门外都有的周边产业，本来就是做学生生意，哪里能贵到哪儿去。我甚为豪爽的一身应下，于是两人挽着手向外走去。
厨香居的奶酸菜鱼是出了名的口碑好，不过须臾我和小华就吃掉了一大半，看了眼桌上所剩不已的菜，我想还应该再点些什么。
“老板，再来一份铁板牛柳和拔丝红薯！”
“天，真不知道你这小身材架子是怎么出来的，一般人吃这么多早就胖如弥勒佛。”
此时，也不知是谁打开了头顶上悬挂的电视。“哔”一声后，竟然这么巧刚好出现高志云的脸，而且吃着鱼片的我居然听见他说着我的名字。
“咳咳！”
小华被我一阵轻咳吓到，连忙递来白水，“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这鱼刺多，卡住了。”
大口吞掉了两大杯白水，我才缓过气来。
高志云，还真是我天生的克星。





第27章　言和
【苏沫】
每天过的都是刻板文章，没有睡眠调剂一下，怎么可以；明天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天。
刚下完雨，银行门外的地砖上蒙了一层水雾。路很滑，我出去拿东西的时候，滑了一跤，连带手中的文件也如天女散花般落在地上。
我站起身，低头连忙收拾。
文件落的地方很分散，索性每份文件都有塑封包装没被淋湿，该是不幸中的万幸。
正捡着，已有好心的路人为我拾起一旁的文件。我道谢。
来人是周天翔，看见了我，也不吃惊，只问：“没摔痛吧？”
“没有，不过是轻微跌倒而已，没关系。”
“你啊，真是无忧无虑。”他皱皱眉头，随手把另外的文件一起整理好放到我手上。
道了谢我就准备转身离开。他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忧虑。
周天翔在背后叫住我，“苏沫，你可在怪我？”
转过头，整理出笑容，“怎么会？”
“可你明显在躲着我，还在为我逼你出去应酬生气？”
“我又不是小孩，自然懂得轻重。师哥，你这是在帮我。”
“你明白就好，行里实习生很多，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顺利通过三个月试用期。”
下午在饮水间接水的时候，我摸出电话，心想，他不给我打，那我便打给他好了，这种事本来也没什么架子可言。
电话通了，但没人接，我想他应该在忙所以没听见，倒也不在意，端着水回了办公桌。
一个下午我都在不停看着手机，深怕一个不留意就错过了高志云的电话。
但可惜的是，整整一下午除了几条垃圾短信，它倒是再没动过。晚上下班会宿舍，路上我又拿出手机，打过去。
这一次，响了两声便接起来了。
我高兴，说：“你在忙什么呢？都不回我电话？”
“苏沫，我明天要去美国公差。”
“去多长时间？”
“不知道，这次金融会谈，上面颇为重视。你……”
“我什么？”
“没什么，等我回来。对了，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我右手拿着手机，看了看快被磨破的皮包，说：“我只有爱着一样不是东西的东西。”
“呵，是什么？”
“你啊，笨蛋。”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白，但明显它化解了我和高志云这么多天的冷战。
他声音明显变好，“你什么时候嘴这么甜，来多说说几句，让我开心。”
夜风一吹，我身上穿着单薄，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你在哪儿？”
“我在回学校的路上。”
“今晚陪我好吗？我想你了，沫。”
心头一软，我想我还是对他没有任何免疫，那天上午那个叫他小云女人说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好啊，我在这里等你过来。你可要快点，不然这么个美女在马路边上可会引人犯罪。”
高志云哈哈一笑挂了电话。
这个时节，“帕”我消灭了一只趴在我腿上的蚊子。它明显刚吸饱血还没来得及飞走，肚子里满是鲜红的血。
“阿弥陀佛，小蚊子你好走。”
拿出餐巾纸，把它的尸首包裹好后，旋即扔进了身旁的垃圾箱。
高志云，高志云。
想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真想他能插一双翅膀飞到我面前来，然后亲亲他的脸说，“亲爱的，我不生气了。”
想象中的自己总是勇字当头，一往无前。
半个小时后，我看见高志云，却只有傻笑，然后拿着皮包钻进他的车里。
路上，他问：“还没吃饭吧？”
“恩。”
“去吃点什么？”
看着前方的超市，我说：“这里停吧，今晚我做饭。”
高志云按照指示停好车，弯着一双桃花眼，乐呵呵的说：“妹妹今天转性子了？这么好兴致。”
解开安全带，下车，他总有能力让我害羞接不上话。
“你喜欢南瓜吗？”
蔬菜区，我一手一个南瓜一手一个萝卜，典型居家好媳妇摸样。
我想，上次那件事大家都不愿说，那么就这样算了吧。生活总是没有过不去的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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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云】
苏沫不停的对比这哪一个南瓜更好，哪一块牛肉肉质更为鲜嫩。我推着车在她后面老实的跟着，看着她在前面左蹦右窜的样子，还真是好玩。

没一会儿，她又捧着一把绿油油的青菜放到我面前，“来个蚝油生菜怎么样？”

“可以呀，你喜欢就好。”

苏沫放好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挑选。

等到全部买好回答家时，早就九点过了。我饥肠辘辘走进客厅，苏沫提着菜去了厨房。这种感觉好像我和她早已生活了好几十年一样，平淡却温馨。

打开电视，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综艺节目，消磨时间。

其实那晚的事不是不想问，只是想了想也确实没什么可问。她和林弛始终有过一段，我之前还有那么多女人，苏沫也没有过问，我怎么好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这个话题和她吵。

而且，刚才在办公室我明明看着电话在响也没有去接，心里始终是有点疙瘩的。但后来看见她满腿全是被蚊子咬的小疙瘩时，我又觉得自己真的很糟糕。

冷战后，一个电话也没打给她，现在又让她给我做晚饭。

像我这样幼稚可笑、不懂体谅的老男人到底还有没有？

放下手中遥控器，我想走近厨房从后面抱住她的细腰，然后附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但话到嘴边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我就是死要面子。

“怎么？”苏沫夹起一块牛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