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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的童话-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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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一下吧,我不要工资,我说道。
什么?
是的,我只是想要有个栖身之地而已,我可怜巴巴地说道。
怎么,你把我的钱都挥霍完了吗?他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我虽然心里很不舒服,然而我将计就计厚着脸皮说道,是啊,我身无分文,名身又臭得找不到工作,希望你能大发慈悲给我一个栖身的场所,否则我就要流落街头了,这样的天气我一定会被冻死的,不管你多么讨厌我,一定也不希望我冻死街头吧?
你为什么不回国?
我说了我身无分文。
你可以去政府那里去领取救济金。
那是针对你们,我是个中国人,领不到,我死皮赖脸地说道。
那我也不可能应聘你的。
行行好吧菲利克斯先生,就当是做一件好事,只要我攒够了回去的机票钱,我立马消失!
他毕竟还是善良的,打开门说道,我只让你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不管你有没有工作,你都给我出去,消失在我的面前。
好,我爽快地答应道,然后蹦进他的房子里。
不管怎样,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唤起他对我的记忆。
我变成了班尼房子里的保姆,他可怜我,坚持每天要付我30英镑的薪水,这样一个星期之后不管我有没有工作,我都有足够的机票钱回国去。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做饭,打扫卫生,打理后花园。奥黛拉虽然对我的存在心生不满,然而为了维护她贤妻良母的良好形象,她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趁班尼不在的时候故意刁难我,把我当下人一样随意使唤和侮辱。
去,把外面给我擦干净了!我刚从厨房里出来,她便指着花园前的桌椅对我大呼小叫起来。
我是为班尼而来的,不管她对我做什么,对我来说,只要能够唤起班尼对我的记忆,吃多少的苦我都愿意。我并不和她计较,拎着捅和抹布就朝外走去,然而我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群花匠拿着铁铲在铲我的勿忘我。
你们干什么?我大叫着跑上前去阻拦,花匠们不理会我继续铲我的勿忘我,我生气的就和他们动起手来。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打得落花流水,狼狈地逃走了。
你为什么把我的花匠都打跑了?奥黛拉愤怒的从房子里跑出来质问我,我看着她气呼呼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勿忘我都铲掉?
你以为你还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吗?你凭什么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你现在只是一个仆人而已,请记住你低贱的身份好吗!我现在才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奥黛拉说着拿起铁铲就开始铲我的勿忘我,我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疯了,跑过去一把夺走她手里的铲子。她没有铲子,气得在花丛里踩来踩去,把我的花都踩坏了。
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她一边糟蹋我的花一边扯高气扬的朝我叫喧道。我心疼地看着被踩坏的勿忘我,恨得牙痒痒,却拿她没办法。就在我咬牙切齿无计可施的时候我踩到了浇花的水管,我就像一团火焰突然找到了突破口,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拿起地上浇花的水管,打开水龙头就朝她喷去。
你干什么?奥黛拉被突如其来的凉水浇了一身,尖叫着跳到一边,一脚将我的一株勿忘我踩进泥土里。
你——我生气地看着她,拿起水管就朝她再次喷去。
快住手,你快给我住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奥黛拉朝我大喊道,我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无关痛痒无动于衷地说道,对不起,我在浇花,没看见!
你——奥黛拉脸都气得煞白,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就像一头发情的母狮子脾气格外的暴躁,她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Echo,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谁让你踩我的花了,就该让你受点教训!我在心中说道。我无视她的不满,拿着水管就朝她毫不客气地喷去,一边喷一边嚷道,对不起,我要浇花了,让一让,让一让。
啊——啊——奥黛拉一边尖叫着一边朝屋檐后退去,眼看着胜利就要属于我,班尼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门口大喊道,你在干什么?
他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怎么回来这么快?我大惊失色,手一哆嗦,水管就顺势掉在地上,撒了一鞋子的水,我像个犯错的小孩惶恐不安地低着头不敢看他。奥黛拉看到班尼回来了,立刻就奔进他的怀里告起状来。
班,你看那个女人干的好事,我全身都湿了,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仆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奥黛拉?班尼愤怒的朝我大声斥责道,因为愤怒我都能清晰听到他心底烈火燃烧的声音。我站在那里哆哆嗦嗦小声道,因为她要把这些花都铲掉种上玫瑰花……
她要种玫瑰花就种玫瑰花,你有什么权利干涉她?
这些花是你为我种的!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抬起头就顶起嘴来,然而我一看到班尼怒火燃烧的双眼,心中便又胆怯了起来,我垂下头小声的嘟囔道,它们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只是想要保护我的花而已……
保护你的花?保护你的花就可以伤害奥黛拉吗?班尼说着突然拿起地上的铲子把我身旁的勿忘我铲掉了,一边铲一边愤怒地说道,我让你保护,我让你保护!!
你干什么?我哭着跑过去阻拦他,他却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只是可怜你才收留你,你不要无法无天,胡作非为。我告诉你,这个房子的女主人现在是奥黛拉,而不是你!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她,我就立刻把你赶出去!他说着把铁铲扔到我的面前用极其生硬的命令口吻说道,现在,把这些花给我铲掉,种上奥黛拉喜欢的玫瑰花!
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是我的耳朵听错了吗?
你要么把这里变成玫瑰园,要么立刻给我滚出这里!
这一刻,我仿佛听到了来自全世界崩溃的声音。我的睛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的睫羽上挂着起源不明繁重的几滴珠水,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我的视线变得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面前的人一张模糊而陌生的脸来。
他变了,真的变了,变得残忍,变得冷血,变得绝情。
他不记得我,更加不记得这片他曾经为我而种的勿忘我。
什么勿忘,什么爱的永生,都是骗人的谎言,所谓沧海桑田不过是他眼中眨眼的一瞬。
这便是物是人非,我还在这里,记忆也都在这里,而你却早已远远离开,只徒留下曾经空幻的影子。
如果感情是可以分胜负的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赢了,但是我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蟹饭引发的风波
那一天,我哭着亲手把我最心爱的勿忘我全都铲掉了,种上了我不喜欢的带刺玫瑰。我蹲在地上收拾着勿忘我的残骸,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奥黛拉看到我蹲在那里迟迟不动幸灾乐祸添油加醋地煽风点火道,你别在那假惺惺的悲悲戚戚装可怜装舍不得博同情了,班不会上你的当,你还不赶快把它们都丢掉!
我的心情很糟,我不想和她有过多的争辩,我抬起头看着班尼问道,我可以养一束在我的房间里吗?
然而他却生硬地说道,不用了,把它们都扔了,我不想看到它们的任何一点影子。
原来他真的是这般铁石心肠,我跌坐在地上,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绝提而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这么多,从前我从来不哭,可是现在我变得很爱哭,我总是把自己泡在泪水里,一遍一遍的侵蚀自己。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哭着问道,这是你曾经为我种上的勿忘我,你说你一生一世都要勿忘我,可是现在你却忘了我,要我亲手把它们都铲掉,还要我把它们都丢掉,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他怔了一下,不说话,直直走进屋里去了。
我抱着膝盖看眼泪一颗接一颗如断线的珍珠争先恐后的落进褐色的泥土里,不知道来年春天,这一片泥土地上是否会开出一地我的悲伤与绝望来?我紧紧环住自己安慰道,顾雅,别傻了,他再也不是他,你再多的哀求也是没有用的。
那个温暖的午后天气晴朗,却让我感觉寒冷得很阴森,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头顶刺眼得让人很眩晕,我在花园里的一个小角落里挖了一个坑,颤抖着手把我心爱的勿忘我亲手都埋葬。
我埋葬的不只是我的花,还有关于过去美好的回忆。
它们就像这些勿忘我一样,在这个即将到来的冬天里,片片凋零,不再美丽。
那个夜里,月光清冷,我站在班尼的房间门口,看着熟睡中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泪水无声无息地落在木质地板上,一滴一声都是清楚的穿心之痛。
从前你只属于我,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突然间你就不属于我。
世界上最悲伤的是,我们曾经深深的爱过,爱到愿意为彼此去死,却在有一天,我们对面而站,陌生得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自君别后尽是凄凉,所谓伊人,咫尺却天涯!
我很想问一句上天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可苍天无言,万物无语。
当初是谁开始了我的爱情,是谁对我许下的承诺,后来又是谁突然先不见的?
他的失忆,比起汪洋的背叛,来得还要更加的残忍。
我一直站在他的房间门口看着他,直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将黑暗驱逐。
麦兜说,感谢黑夜的来临,让我知道无论今天我又多失败,我依然可以期待全新的明天来证明我自己。我搓着冰冷的手,轻轻关上他房间的门,下楼做早餐去了。我想无论我的心情多么阴霾,我都要把阳光呈现在他面前。
我不知道失忆之后的班尼喜欢吃什么,然而我心存侥幸,我给他做了豆浆油条并煮了八宝粥,以为他看到可以想起一点一滴与过去有关的记忆,然而他没有。他用叉子叉起油条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油条啊。
油条?他嫌弃的扔回盘子里说道,看起来好恶心,这能吃吗?然后他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这又是什么?
豆浆……
你做的都是什么?他生气的把盘子都推到我面前,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小声地说道,你从前很喜欢的……
从前从前,怎么又是从前!他抓着头发烦躁地大叫了起来,麻烦你能忘记从前,按照我新生活的习惯来安排我的膳食吗?
我低着头不说话,只觉得心中很委屈。
班尼见我不说话,生气地端起盘子摔在地上吼道,可以吗?
我被他吓到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起床就对着我发这么大的火,我惶恐不安地连连点头,蹲下来收拾摔破的盘子。我太害怕,哆嗦着手就去捡碎片,一不小心被碎片割伤了手指,鲜红的血流出来,刺心般的痛,我不敢吭声,握起拳头把伤口隐藏了起来。我快速的收拾好就到厨房里去,我打开水龙头冲洗伤口,冷水冲刷着伤口疼得就像被人鞭挞一样,我还来不及包扎伤口,便听见班尼不耐烦的在外面叫了起来,你能快一点吗?
马上就好了,我连忙关掉水龙头,胡乱拿起一块布把手擦干,重新给他做好一份早餐,是炸面包片,麦片粥和煎土司,还有一杯咖啡。
嗯,你厨艺还可以,比英国人做的还正宗。也许是因为美食的缘故,他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他一边吃着一边称赞着。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落地了,我尝试和他沟通,我小声地说道,我以前是个美食家,对美食做过研究。
难怪……你为什么不去饭店,你去那里工作,一定掌勺,他咬着面包片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
嗯,我吃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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