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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璐撇过头，被别人这么夸奖还真不习惯。她不自然地说道：“哼，我不觉得这衣服有多好看，只是最近没衣服……”
“我说你。”
她眼角都眯成一条缝了。江璐愣了，其实，她想找借口说她没有衣服穿才随便穿的，可是面对着这样的唐水星，她又说不出话了。她总是喜欢眯着眼睛看别人，让别人捕捉不到她眼里的东西，不知到底是嘲笑还是发自内心。
唐水星继续说：“要是头发变回来，会更好看。”
“你……什么时候回去呀？”江璐很僵硬地说出这句话，她想，慢慢地，即使不能接受只比她大七八岁的漂亮女人当妈妈，当姐姐也是行的。因为，她总能感觉到，她跟自己有一样的痛苦。至少，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得到。
“你干嘛去呢？”唐水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向她手上的礼物，笑出声来，露出好看的牙齿。
她真的是什么地方都好看，江璐撇撇嘴说：“去李易家，他生日。”
“哦？他邀请你了？”
“不是，我是和祝子力一
起去的，他们是朋友。”江璐眼角滑过一丝失落。
唐水星瞬间明白了一切，包括江璐的做法，她跟祝子力谈恋爱只不过借着祝子力的关系接近李易罢了。她这回没有笑，也没有把眼睛眯起来，她睁着眼睛说：“如果你能听我一回，就不要去。”
“为什么？”
“他不会喜欢你的。”她淡淡说出这句话。
“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我也要等他死了吗？我不是你，你只是个下三滥，你没权利阻止我！”
唐水星笑起来，轻轻说：“你不是叫我水星姐吗？”
江璐跑开了，她知道李易是不会喜欢她的。可是，就算是骗自己也好，她无法忍受从别人口中说出她本来就知道的事实。
她讨厌唐水星，拥有那么好看的面孔，好像能看透所有一切的眼睛。她不讨厌唐水星，只有她，好像很懂她。可是，她还是骂了她，明明在看到她的时候很开心的。
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顾清清的家。把手机开机，回到林海给她租来的房子。没做什么事却让她疲惫的很，沾床就睡着了。
遇到zero，不知道算不算是偶然。
唐水星逛完街累了，走进一家西饼屋，点了一份咖啡和抹茶蛋糕。她选择的是靠窗位置，从前她喜欢角落位置，现在，她还是觉得靠窗最好，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寻找他们脸上的东西。
然而，得到的答案往往是面无表情。在眼睛里得到，快乐的人并不多，都透着无法言语的悲伤。
她从没发现拥有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果然，人是孤独的，都希望在接踵摩肩的街头寻找到相似的面孔——似曾相识的孤单和执着。可是，看过流转的风景后才知道，谁又会在别人面前做出无助的表情呢？
之前的快乐的印记，总是连灰烬都留不下。
硬要说的话，江璐眼底的倔强和痛苦，她能深深体会到。
服务生将一张卡片放在唐水星的桌上就走了。她没有看，按照原样放在旁边，慢悠悠地吃着蛋糕。
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她前面的蛋糕才只吃了一角。服务生又从来一张，这回不是卡片，而是纸条。依旧不看，只顾吃剩下的蛋糕。
感觉身后有人走过来，她不留痕迹地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比那人更快的，起身就离开。
到街角拐弯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她故作惊愕的回头，将自己的手扯回来，疑惑地盯着眼前的人看。墨镜，帽子，围巾，一样不少。她心底在冷笑，终于来找她了么？
“你故意的。”zero开口了。
“什么？你说什么？”唐水星装傻。
“为什么不看纸条？”明知道对方装傻，他还是说
了原因。
“是你给我的？因为服务生没有告诉我是别人给的，我就随手放着了。”她的确不知道是谁给她的纸条，在这个城市，除了顾清清，她不信任任何人。知道不是顾清清，她不会贸然跟别人走。只是没想到在他接近时，发现原来是zero，她才故意离开的。
看出眼前像极了季沫的女人没在撒谎，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问：“你不认的我？”
唐水星环手，将他从上看到下，道：“你？我为什么要认的你？不过这么说，你还真像一个人……谁呢……”
“季沫，别玩了，我知道是你。”zero怒了。
唐水星皱起眉，无辜地睁着双眼：“我是寂寞？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虽然我也很寂寞来着。”



83、倾听不见　花落无声（一）

“你叫什么名字？”zero放低语气；眼前的人实在太像了；只是季沫没这么漂亮；皮肤也没这么好。
唐水星卖起关子；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名字？小学生都知道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名字，你懂吗？”
Zero无奈；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想知道你名字。”
“莫非……”唐水星指着他，笑道，“你看上我了？虽然没看到你全部的脸，不过看起来也挺帅的；我就勉强答应你跟你约会一天吧。”
“你在说什么呢？我……”
她自作主张：“行了，带我去吃东西。”
唐水星拉着他就跑，也不顾后面人的反抗。唐水星的力气实在太大了，zero只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她拽飞起来了。
她笑着，不时回头叫他快点。她把眼睛眯到一起，长长的睫毛清晰可见。Zero则怕被人认出来，不时地捂着脸，又看看周围。可明知道要是被狗仔队拍到这样的画面，他将告别娱乐圈，可他还是任由她拉着，跟着她跑了两条街。
停下来，唐水星深深吸了一口气。Zero看周围的环境，明显是乡下人到这赶集的，卖什么的都有。他嫌恶地看了一眼，转身想离开，却被抓住。
唐水星胡乱地将他的外套脱下来，态度很强硬，又帮他穿上不知哪来的外套，土气的很。她边穿边说，那个老头小气的很，一定要收一百，没办法，还是买回来了。
Zero挣扎掉，扶住要掉下来的眼镜，说：“我不穿，我要回去了。”
“你能不这么娘们吗？”唐水星硬将外套套上去，刚刚好，她满意地笑起来。想想，她踮起脚，将打满啫喱固定好的头发弄乱，跟鸡窝一样。幸好zero自己看不见，不然看见他的这幅模样还不气死。
“你知道我是谁吗？”
“zero。”
Zero一惊，慌忙要把外套脱下来，他总觉得是自己中了蓄意的计谋。
“瞧你怕的，我刚刚知道的，看见你的脸了，所以叫你穿上这件衣服嘛，嘻嘻。走，你说了要请客的。”唐水星死皮赖脸。
“我几时说过我要请你的？”
“现在。”
鬼使神差的，zero真的跟着唐水星往里走，里面是一条垃圾街，大都是旅客，学生不多。Zero呼了一口气，他的粉丝大都是十到二十五岁，这里所见的要不是国外友人就是买东西的中年人，并不热闹。
“我告诉你哦，”唐水星边吃烤肉串边说，“主要现在还是春节时期，大家不是走亲戚就是旅游，这儿做生意的人也大大减少，不然很多人的。”
“你很喜欢吃这的东西？”zero看着她手
里的臭豆腐就一阵恶心，跟着蓝蓝生活久了，她的生活很讲究，从不吃垃圾食品，又经常听她说这些东西的危害。现在她看到这些油炸的，在汤里煮的，就忍不住往不好的方面想。
“喜欢啊，你不喜欢吗？”唐水星夹起一块臭豆腐递给他，睁着一双无辜单纯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蓝蓝说，季沫只是个假装单纯的骗子而已。一个晴天霹雳下来，他撇开头，眼里是厌恶。
“你要是不吃，我就大喊zero在此，还穿着这么搞笑的衣服。”唐水星威胁他，眯起来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只要他反抗，她马上就会喊的样子。
Zero一口吃下唐水星递过来的臭豆腐，随便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了。别说，擦上甜酱和咸酱的臭豆腐还真挺好吃。
“好吃吧。”
Zero老实点点头。
“走，我带你去吃龙虾。”
跟着唐水星，zero吃了不少东西，各种他认为的垃圾食品。直到天黑，唐水星才拍拍肚子说再也吃不下了。她小小的人，居然能塞得下那么多东西，只看她努力地边跑边吃。
唐水星将zero拉到角落，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把原来的套上去。又拿出纸巾，将他的眼镜拿下来，替他擦掉脸上和嘴角的红色还有黄色的酱料。她边擦边笑，最后直接捂着肚子笑了。
Zero看着她，她一笑，就喜欢眯起眼睛，他看不出任何情感。那一条缝似乎是她留给自己观察别人的，却不给别人观察自己的机会。
他否定了她是季沫的想法，她们完全是两个人，季沫没有那么大胆，也没有这么爱笑。可是，人总会变的。
他问：“你在笑什么？”
唐水星止住笑，说：“其实，刚刚就有很多人看你了，穿着那么搞笑的衣服，还有顶着一头鸡窝，却挂着帅气的眼镜，主要是一直吃东西。别人以为是犀利哥呢，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唐水星又笑起来，比刚才更大声。
“你……”他想起她的确在他头发上动过手脚。
“等等。”唐水星踮起脚，帮他乱糟糟的头发弄整齐。
她仰着头，zero正好可以看见她的眼睛，很亮，如星辰般的。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未施粉黛的白皙皮肤。刘海正好到眉毛处，他看不清。
她凑的很近，下巴好几次都碰到他的胸膛。她努力地打理着他的头发，明显能感觉到她柔软的手指。
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他不惜毁了大明星的形象跟着她来疯的？甚至，他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他真的想不通。
夜里，有些凉意，唐水星披散着头发，随着风几缕发丝吹到zero的脖颈。跟她的手指一样
，很软，带着一种特别的味道。Zero似乎忘了所有，忍不住抱起了她的腰。她的身体就跟水似的，隔着厚厚的衣服，他都能感觉到柔软的肢腰。
“喂，虽然你是明星，你也不能趁机吃豆腐。”唐水星退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又说，“头发弄好了，你把帽子戴上看不出来的。”
“谢谢，刚刚……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zero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感觉越解释越乱。
唐水星眼珠子转了两圈，笑嘻嘻地说：“你占我便宜，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生气，怎么样？”
难道她其实是季沫，来骗他的？zero狐疑地点点头。
“其实，”唐水星为难地说道，“刚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zero了，但你是我偶像，我想……哎你别走啊，我……”
唐水星拉住他，见他脸都是黑的就知道他生气了。她低下头很委屈的样子，可双手还是牢牢抓着不放。她继续说：“我很喜欢你，可是一个粉丝想接近自己的偶像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况且你也没有反对啊。”
没错，zero他没有反对，而且，他也玩的很开心。他叹了口气，问：“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唐水星笑起来说：“唐水星，天上的水星的那个水星。”
Zero很无语：“水星在宇宙。”
“嘿嘿，总之都一样啦，还不都挂天上。对了，你说说你一开始找我什么事吧？”唐水星眨眨眼。
“没什么……”
“哦，那我们下次再见啦，记得你现在欠我两次了。”她伸出两个手指头。
“什么？”
“不是该你请我吃东西的吗？可是到最后都是我付钱哎。”唐水星委屈地眨着眼睛。
Zero点头，虽说是答应了，可是只要证实她并不是季沫，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唐水星不这么想，她边欢快地朝zero离开的背影挥手，边想着，他们绝对还能再见面。而且，是他来找她。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不知道。
蓝蓝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