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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叫她，她回头，对上如洋娃娃的脸。不自然道：“有什么事吗？”
楚晓也奇怪地看着莫冉，似乎是不怎么欢迎她，转身做作业了。
“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她不在乎楚晓的眼神，只盯着季沫。
“但是我现在很忙。”她胡乱地弹了几个键，告诉莫冉她要弹琴。
“几分钟就好，关于宇飞和零。”
季沫看向她，还是跟了出去。她对前者没兴趣，却很想知道关于零的一切。
“知道为什么我不再找你麻烦吗？”莫冉一甩长发，转身看着季沫。
这里是大二寝室楼的后面，大部分的人都在上课，所以没
有人在这里走动，长长的水泥路上，只有季沫和莫冉两个人。她不知道莫冉要和她讲什么，可她知道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莫冉就带她到这里停下，对上她的眼睛，是一如往常的厌恶。
季沫可以闻到莫冉将卷发甩到身后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水味，很好闻，但她觉得莫冉跟这个味道根本不相配。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麻烦。”她很老实地回答。
“我跟宇飞吵架都是因为你，宇飞居然叫我不要找你麻烦，还说我是泼妇……”莫冉越说越激动，倒豆子似的，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这次我们吵架也是因为你，为什么我到哪里都会遇到你？”
“呵，你们吵架似乎不关我事吧。”她觉得可笑，她总是无缘无故的中枪。再说了，她现在的样子哪点不像泼妇了？



15、因寂而寞　无关寂寞（一）

初中的莫冉是风云人物，当她宣布她喜欢阿呆的时候，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老师也是。但没有一个老师去管，因为莫冉爸爸也不管她。所有人在知道她喜欢阿呆的同时，马上又知道了她讨厌季沫。因为季沫总是在学校放假后和阿呆一起回村子里，让她很嫉妒。
有一次，莫冉拦住季沫说：“你让我跟陆宸回家吧。”
“但是你家住在城里，而且很近。”季沫将书塞进书包，打算去找阿呆。莫冉的家在城里是最大的，虽然她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只是每次放学，都会有专车来接送她。很气派的车子，所有人都知道莫大小姐不会跟大家挤宿舍的。
“我说我要跟陆宸一起回家，给你，你自己回去吧。”莫冉不屑地递给她十块钱。
季沫看了看，十块钱能让她回家，买一个冰激凌和面包。但是，她没接，同样用不屑的眼神看莫冉：“你跟我说干嘛，阿呆又不会听我的。”
“不许你叫陆宸呆，他聪明的很。”莫冉生气了。
“他哪里聪明了？小学考试没一次比过我，连抓鱼都不会。”季沫嘲笑着，好多作业都是自己教阿呆的呢。
“我说了你不准说他！”莫冉是真的生气了，恶狠狠地看着季沫，就跟第一次见到季沫一样，像是看到自己的大仇人一样。
莫冉猛地扑上去，拉扯着她的头发。她轻叫了一声，没想到莫冉娇生惯养的，竟有那么大力气。她抓住莫冉的手，不让她再次乱抓，猛地一把将她推出去，她撞到了椅子上。
季沫抓抓自己的头，头发掉了不少，痛死了。再看看莫冉，她额头被撞出血来了，她从没被别人这么对待过，一下子傻了，呆呆地看季沫。季沫看到血，也吓得一下忘了疼痛。
“你们在干什么。”陆宸走进来，看看季沫，又看看坐在地上的莫冉，马上跑过去扶莫冉。
“哇！”莫冉从惊吓中恢复，扑在陆宸怀里就哭起来。她哭的声音很大，眼泪一直往下掉。季沫本来也吓坏了，听到她的哭声后又开始厌恶她了，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季沫，你太过分了。”
阿呆叫了她季沫。他很少叫自己全名，几乎没有。刚熟悉的时候，阿呆不敢叫沫沫，感觉太亲昵，只要他一叫，季沫就会揍他。有次阿呆被学校的坏学生围攻了，大家都看这个有钱的小少爷很不舒服，想教训教训他，被季沫救了。
她被打的很惨，嘴巴上手上都流血了，却保护了阿呆。她说要是阿呆受伤了，以后她就没有糖和蛋糕吃了。阿呆哇的一声哭了，开始了别扭地叫着沫沫。
季沫没有解释，背起书包转身走了。她在心里诅咒着，很恶毒。
在车上她认识了路锡，一个坏坏的男孩子。
他观察了好一阵季沫，问：“你打架输了？”
季沫懒得看他，说道：“不用你管。”她在心里依然诅咒着，她觉得从学校诅咒到家都不够。
“真没用，我就从来没输过，一次也没有。”他说的很自豪。
“我才没输。”她可是推倒了莫冉呢。
“是吗？那我就勉强相信你吧。我叫路锡，很厉害的。”他也不问季沫愿不愿意认识他，就开始介绍着自己，还不忘在自己脸上贴金。
路锡？她想到了陆宸，又联想到了莫冉，很是气愤。不过路锡好像跟他们不一样，总是笑着看着她，然后她说：“我叫季沫，你叫我沫沫吧。”第一次是她自己允许别人喊她沫沫的。
很神奇的，她知道了路锡是和她住在同一个村，在同一个小学念书，现在在同一个中学。几乎近在咫尺地生活了十几年，却都不知道对方。他们马上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聊了好久好久。
阿呆没有回家。过了双休日，她和路锡一起上学，她知道了陆宸在莫冉家住了两天。她哼了一声，没做任何表态。
班主任将季沫叫进办公室，对她严厉地教育了一番。她一直不喜欢唠唠叨叨、年过半百还擦粉的班主任。她在心里一直骂着老太婆老太婆老太婆。最后老太婆说，幸好莫冉家里没有追究，不然她就得退学不可了。
她纳闷地回到教室，明明是莫冉先动手了，她这只能算是正当防卫。再说了，这是九年义务教育，这里是城市，与他们可以不上学的农村不同，凭什么莫冉家一句话就可以违反义务教育法？
她不再和阿呆一起玩了，她更喜欢和路锡呆在一块。路锡比她大一年级，懂得好多东西，比如说谁谁跟谁谁谁谈恋爱，哪个老师暗恋学校最帅的数学老师，他都一清二楚。他告诉季沫，他在这里认识好多人，要是谁欺负她了，就报他的名。季沫咯咯地笑起来，说她要考最好的高中的。
陆宸的家搬到城里了，不用再和季沫一起回家了。有时候，陆宸就坐着莫冉家的私家车回家，幸福的不得了。让所有人都眼巴巴地嫉妒羡慕去吧。
陆宸对季沫解释说，他爸爸要来城里做生意，所以就搬过来了。
季沫不屑道：“那你们为什么要住在乡下呢？也是做生意吗？”
“不是，是别的事情，但是爸爸似乎已经放弃了。”
“嗯，那你就走吧。”季沫很帅气的摇摇手。
季沫和路锡更亲密了，两人一起吃饭一起回家，又一起回学校。季沫觉得和路锡在一起比和陆宸在一起要开心的多，因为陆宸太呆了，路锡就能变着法子让她开
心。
就在她几乎要忘了陆宸的时候，她听说陆宸答应了莫冉，一对金童玉女终于结成连理。所有人都在祝福的时候，只有季沫和路锡嗤之以鼻，同仇敌忾。
陆宸一见到季沫，就低着头走。季沫撇撇嘴，你不想见到我还不想见到你呢，做贼心虚罢了。她抬起头，抬的很高很高，这样就可以不用看到低着头矮矮的阿呆了。但一年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任凭阿呆把头低得多低，季沫把头抬得多高，她还是会看见他。因为陆宸长的太快了，比季沫高了半个头。



16、因寂而寞　无关寂寞（二）

“你能不能不要出现在宇飞面前？”莫冉的话几乎带着哀求，只要她喜欢的，她就会一直想办法得到。就好像，她之后又爱上了路锡。
“不好意思，我们根本不熟。”季沫除了有个人叫丁宇飞，知道这个人的长相外，的确对别的事不清楚，除了他送过自己一部手机和一个水晶苹果。
“不熟？那为什么宇飞会经常提起你？”莫冉显然不相信她。
“提起？无聊吧，你可以让他换个话题。”她调侃着。
“哼，季沫，你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在人前一副面孔人后一副面孔。”
她又怎么了？似乎没碍着莫冉啊。她说：“那你想我怎么样？”
莫冉道：“去追零。”
“什么？”季沫一时没反应过来。
“零的条件不比宇飞差，长的帅，又有才华，我想零会更适合你。”莫冉现在的模样，就好像对一个很好的闺蜜谈论着男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明显感到脸颊开始微微发烫。
莫冉一笑，优雅地靠近季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喜欢零的对不对？你们经常一起。”
季沫看了一眼莫冉，说：“我可以不理会丁宇飞，前提是让他别招惹我。至于我和零，不用你来安排。”
“你……”莫冉气的直踹脚，高跟鞋发出咚咚的声音。
季沫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丁宇飞又好久没来学校了。她试图给丁宇飞打电话，但是另一头传来的却是空号。她感觉，要是不把手机还给他，莫冉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她最好和丁宇飞断绝一切。
很多事都让她心烦，小米粒也只顾着青铭的事，都好几天没和她一起了，她们之中，只有楚晓是最幸福了吧，男朋友很疼她，一会给她买这个一会买那个的。瞧，楚晓又笑嘻嘻地拿着一份烧烤给季沫。她拿了一串，她和小米粒都占了不少楚晓的光呢。
要放寒假了，手机还是没有还给丁宇飞。一次她遇到莫冉，她正在学校外面买奶茶，她要了两杯，一杯草莓味和一杯抹茶味。她知道莫冉最喜欢吃草莓味的东西，阿呆买了好多好多草莓味的糖和蛋糕。她看了一眼，里面没有她喜欢的巧克力味。
“亲爱的，我给你买了奶茶。”她在打电话，她叫电话里的人亲爱的。
季沫松了一口气，她不用四处找丁宇飞还手机了，他们似乎和好了。
小米粒问季沫，寒假会去哪里。她回答说留在这里。小米粒无比羡慕地说真好，她必须要回家的，又说要不让季沫去她家。季沫摇摇头拒绝，说要留在这里打工。楚晓也说留下，住在她亲戚家。
季沫在这之前已经找了一份工作，是一家蛋糕店，会
提供她住的地方。工资不多，加上新年的加班费也只有一千五。但对于她来说，一元也是钱，有总比没有来的强。
离开学校的前一天，她的手机接到了一条信息：路上注意安全。又是没有标点，很简单的话语。她看了一下号码，不是之前的那个，但她知道一定是他，他终于出现了。
季沫马上回了一句：丁宇飞吗？你在哪？我想把手机还给你。好久，那边都没有动静。
她将东西都搬到蛋糕店给她安排的住处，是一个很小的地方。除了床和一张桌子外，就只有一条半米走路的地方了。厕所里很脏，很久没人打扫的样子，她拧过热水器，幸好还能用，至少还能洗澡。有两张床，跟她一起打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季沫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以为她是幼儿园当幼师来的，穿着五颜六色的夸张衣服，还化着浓浓的妆。不过季沫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说自己也是打工的，叫季沫。
她打量了季沫很长时间，然后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说：“我叫蜜子，很多人叫我蜜枣。我最喜欢吃甜食，所以来蛋糕店干活了。但是昨天去干了一天，妈的，他们不让我吃。”
季沫噗哧笑了出来：“呵呵，当然不让你吃了，那些都是卖的。”
“小鬼，你当我白痴啊。”说完，蜜子灭了烟，钻进被窝开始睡觉。
她来的比季沫早，行礼都已经弄好了，季沫只得轻手轻脚地开始铺被子，将毛巾之类的东西摆好。小小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