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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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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没有记载,而且公安部门一个电话过去,公社革委会马上会据实相告的,幸而指导员根本不打算办这件事,也就不去深究。晚上开小组会,二十来个人围在火堆前,天气不算太冷,只有几个人把茶缸放在火上。里面或者是挂面,或者是四季豆,却没有煮大米的。赖组长先开口:“最近七队出了一件事,大家都晓得了。”一个瘦子,脸黑得能刮下煤灰,打断了组长的话:“都晓得,咋个我不晓得呐?”邓淑张劝阻他:“刘富义,莫打岔,好生听到!”组员七嘴八舌议论开了,赖组长继续讲他的,二者综合起来,王自洁才弄好楚事情的大概经过:七队的孙大旺和附近和平公社的一个女老乡“好”上了,已经有一年光景,终于叫她的男人抓住了,男人和他的几个弟兄先把婆娘捶了一顿,对于孙大旺,则把一个半尺长的木棍强行从肛门深深塞入。孙大旺忍痛爬回队上——他根本无法走路——找卫生员说肚子痛得厉害,送到场部医院开刀才取出来。众人纷纷表示不满,刘富义唾沫四溅,义愤填膺:“这些狗日的老乡,做事太寡毒!”江又安说:“就是,太可恶了。”黄疯儿也说:“狗日的硬是坏!”连很少说话的韩大学也摇头叹息:“咳,太不像话了。”赖组长接着说:“听农区的老洪说,孙大旺住院,那个女的还拿些鸡蛋挂面去看他。”正在议论,工区干事周干事来了。他是个转业不久的军人,只有二十几岁。他一来,众人都不说话,有的拨弄火堆,有的揭开茶缸盖子看煮的东西熟了没有。煮挂面的索性吃起来。赖组长满脸陪笑,站起来说:“周干事,我们正在讨论孙大旺的事,大家都说要和他划清界限,批判他的犯罪思想。”周干事眉毛一坚,马上纠正他:“不是自犯罪思想,是犯罪行为。”“对,对,犯罪行为,犯罪行为。”赖组长说:“就业人员嘛,改造思想为主,嫖啥子婆娘!”黄疯儿也说:“就是,霉和尚要守和尚的清规,还想婆娘做啥子。”这句话大得周干事的称赞,他说:“你们要老老实实改造,不要一天到晚想找婆娘。老实告诉你们:你们找地富子女,那叫阶级敌人互相勾结;找贫下中农,是腐蚀革命群众!”他忽然发现刘富义根本没有听,而是专心一意在拨火,就指名说:“刘富义,说一下你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刘富义抬起头,眼睛瞪圆,牙巴一咬,一字一顿地说:“这、些、阶、级、敌、人、就、该、好、生、整!”众人还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周干事过了一秒钟先回过神来:“啥子阶级敌人?啥子阶级敌人?”赖组长脸都白了:“刘天棒,你又在打胡乱说!”刘富义从容一笑,振振有辞:“他们都喊我们是阶级敌人,我们不喊他是阶级敌人?”众人忍不住想笑,又立刻敛起笑容,准备接受周干事的大发雷霆,谁知周干事反而叹口气:“刘富义,幸好你是个文盲,你要是有点儿文化,光凭这两句话就可以判你十年八年!”他又对赖组长说:“专门开他的会,看他还敢不敢吊起嘴巴乱说!”又补充说:“如果态度不好,就给他加点儿温度!”周干事走了以后,会场气氛变得严肃起来,赖组长说:“刘富义,你娃听到了哇?说你是个天棒,你他妈硬是个天棒!今晚上你又咋个说!”邓淑张也说:“你就是吃嘴巴的亏!”江又安劝他:“你不赶紧检讨还等啥子?”赖组长见他仍不开口,脸色一变,眉毛拧起,脸上的刀疤在油灯光照下显得发亮,他历声说:“刘富义!站起来交代!”刘富义等了一阵才站起来,又偏着头想了一阵才开口说:“这个嘛,我的意识形态是有点儿问题!”“啊!”众人惊诧地叫喊,赖组长还摸不准头脑,江又安站起来走到刘富义跟前,端详了一阵:“耶,看不出来你娃娃硬不简单呐。”一贯沉默的赵排长笑着问:“你懂得咕叫意识形态?”刘富义咧开大嘴笑了:“学习了这么多年,未必还没有点儿提高?”众人点头称许,韩大学也说:“在这里头关久了,人硬是要变。”只有赖组长叹气:“刘富义,不是我咒你,你二天不吃嘴巴的亏,我把赖字倒起写!”

 第04章 武斗

第四章武斗洪士奎比王自洁早到八队几个月。他觉得很不如意。虽说一来八队就在农业组当组长,可是这个组长没有多大搞头,比在五队差远了:白天要抓生产,分配任务,检查质量,关键农活还得带头;晚上主持开会,还得常上队部汇报生产学习情况。刘中队长学习去了,指导员兼任中队长,什么都抓得很紧,简直得不到片刻休息,心里颁透了。这天是个休息日,一个组可以准五个人去兴隆公社——文革开始改名为东风公社,但是没有人那么喊——赶场。如果是月初发钱后的第一个赶场天,请假的人很多,五个名额还不够分配,谁去谁不去都由他说了算。他自己往往不去,只托组员们买些东西。其他日子休息,请假的人少了,他才去。这样做是因为赶场的人少了,东西会便宜些。今天他去赶场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散散心。出发得晚,走得也慢,刚下到半山坡,在一条小路的岔口附近,碰见一个人从下面上来。仔细一看,还是个女的。从外表看,快奔四十岁了,但肯定不是女社员。女社员都比较矮,而且用布包头,所以她一定是就业人员。她们往往显老,估计不过三十来岁。她背一个背篼,慢慢上来,看见洪士奎,就先打招呼:“你是五队的洪组长嘛!”洪士奎也认出她就是女就业队号称“一枝花”的刘淑珍,心里一下子涌出些突如其来的欢欣,笑着说:“你是女队刘淑珍嘛,咋个到这边来了?”刘淑珍没有立即回答,喘着气卸背篼,洪士奎赶忙接过来轻轻放在地上。近处有一块石头,他掏出手绢擦了擦,刘淑珍乘势坐下,把鞋脱了,这才说:“你们这边的路硬是难走,把我的脚都走肿了。”洪士奎把军干服理了理,站在她对面说:“就是,场部那边路要平坦些,不像这边都是泥巴土路。幸好没有下雨,不然才恼火。”刘淑珍问:“你好久到这边来的?”“我这半年就满了刑,调到八队了。你男人在七队?”“我们小许一向在茶房,昨年不晓得为啥子把他调到七队,来了就抡大锤打石头,累得吐了血,伤了身子,现在只剩半条命。这阵女队活路不忙,我请了三天假过来照顾他。今天赶场,去给他买了点草草药。”洪士奎很同情她:“我是说嘛,咋个你男人不赶场,你从远处来,倒叫你赶场买药。”两个人说了一阵,刘淑珍起身说:“耽搁不得,我该回去熬药了。”洪士奎说:“我多少还懂点医,我上去帮你看一下,看是个啥子病。”“这样咋个要得,你还要赶场买东西,这阵还没有散场,还来得及。”“我赶场没得啥子急事,是赶耍场,还是帮你去看一下病。”说完背起背篼就走。刘淑珍见他如此热情,倒不好硬性拒绝。看他那整洁的军干服和白净的脸,觉得有这么个人陪着走也好。两个人边走边聊,越说越投机,到七队不过十来里路,竟走了两个小时。从此两人渐渐熟识,以后每次刘淑珍到七队来,总要顺便到八队来。次日洪士奎必定回访“小许”,帮她熬药或煮饭,顺便捎点儿腊肉或肥皂给她。有一回洪士奎从七队回来,快到农区的时候碰到了王自洁。虽说王自洁早就知道洪士奎已经先到八队,但由于两个人一个在采茶工区,一个在农区,不论宿舍和干活儿,场所都相距较远,见面机会很少,他又不愿意再见到洪士奎,所以二人一直没有见过面。这次相逢,他感到很尴尬,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洪士奎却热情地打招呼:“老王,是你呀,现在我们又在一个队了。”王自洁“唔,唔”地应付着,洪士奎见他态度冷淡,并不介意,关心地说:“我们是老乡,原先又在同一个队,今后还要互相多多关照。常言说得好,出门靠朋友嘛。”王自洁无法再沉默,只得说:“那好嘛,二天我有困难一定找你帮忙。”“那好说,好说。我这个人是最肯帮别人的,你有事尽管找我。那现在在农区当组长。”然后他又把嘴巴凑近王自洁的耳朵,小声说:“我现在正在向队部请探亲假。”王自洁出于本能,把头偏开一些。他是最不习惯交头接耳的,特别是对洪士奎,有一种自然产生的厌恶感。可是“探亲假”三个字打动了他,他眼睛一亮,态度也柔和下来。洪士奎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继续说下去:“可能过了年要准我回洪江县走一趟,办回去上户口的事,劳改队我他妈的硬是呆够了。”他把头离开王自洁一些,声音也大了起来:“婆娘找不到,连娃娃都耽搁了。”王自洁心里一动,冲口说:“二天你要走之前,给我说—声,我找你有点事。”当晚王自洁很晚才入睡。天快亮的时候,身体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猛醒过来,还有几分迷迷糊糊,听得满屋噼啪扑通的声音乱响,震得地动山摇,还夹着大喊大叫以及呼痛的声音、锅盆瓢碗滚落地上的声音,他急忙翻身起来,脚刚踏地还来不及穿鞋,就被重重地踩了一下,听得几条粗嗓子大喊:“劳改娃娃快滚!”“打狗目的霉和尚!”“玉龙山是我们的!”又有人喊:“滚你妈的!”“杀出一条血路!”屋里一团漆黑,他睡的地方靠近窗户,他打开窗户,外面射进一丝亮光,照见屋里人影来往。一个黑影手里不知提着什么东西正照着他打来,他立惊醒,从窗户翻出去,跌倒在台阶上。里面“通”地一声,有东西砸在床上。他顾不得光脚天冷,朝队都跑去。一口气跑上十几层台阶,跑到最近的指导员宿舍,刚要打门,门已经开了,指导员一边扣纽扣,一边往外走,脚上趿拉着一双鞋,腰里掖着一支枪,看见有人,又从裤兜里掏出手电筒照,见是王自洁,就厉声问:“下面有啥子事?”王自洁一面喘气一面回答:“老乡……打……打进……来了。”“哪个老乡打进来了?”“报告招导员,好多老乡不晓得为啥子事情打进来了。”指导员听了,就去会议室,王自洁也跟在后面。这时候周干事也来了,指导员厉声问他:“老周!你刚才在哪里值班?”周干事说:“我正在上厕所,听见下面有响动,就赶紧过来了。”指导员说:“你赶快下去,叫他们不要打了。”说完就推会议室的门。那门是虚掩着的,指导员举着手电筒进去,拿起电话:“喂,喂,我是八队,要管教股,是,是。”回头看见王自洁还在门口站着,就呵斥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快下去!”王自洁无处可去,脚上又没穿鞋,冰凉的,就坐在门前石阶上,把脚轮流捂在腿弯处取暖。这时候下面所有宿舍里都乱作一团,叫喊的声音、撞击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其中周干事的声音特别响亮:“不要打!不要乱打!”大批就业人员跑到院坝里。队部也乱了套,家家都亮起了煤油灯,婆娘娃娃都跑出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干部们纷纷下去劝阻。指导员一个劲儿地喊:“不准乱打,我们是公安干部!”管教邓干事也大声呵斥:“不准到监狱捣乱,警卫连马上就到!”五六支手电筒晃来晃去,一场混战逐渐停止,老乡们手提锄头、柴棒逐渐撤退。就业人员纷纷从宿舍出来。有的坐在地上呻吟,更多的人破口大骂。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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