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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猜的！”

“有道理！”

姜八绺尴尬地笑了笑：“你什么意见？”

我想了想：“师傅，现在还不好下结论，我不确信春燕碰到的鬼就是跟踪我的那影子！需要证据！”

姜八绺点点头：“明天我就去探探！”

“我们需要找的是丁奇峰失踪的线索，而不是搅进道上的纷争！”我盯着姜八绺说道。

姜八绺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金雨，你说的对！但他失踪近一年，线索几乎为空白！”

我也知道姜八绺说的是实情，倘若是有一点线索，我和姜八绺绝对不会绕着弯子跟江阳过不去！既然线索是空白的，我们就得把这些空白填补上，我现在所寄予最大希望的，是封青梅的十张光盘！究竟这十张光盘里面记录了什么样的证据，那些证据与萧四被杀、丁奇峰失踪究竟有没有关联？

这一切，困扰着我。

第九十章　碟中魅影

九十、碟中魅影我把封青梅给我的光盘放进cd机里面，机盒里面传来“沙沙”的光盘行进声音。

红姐说这光盘就是“地雷”，她只说对了一半。十张光盘，在封青梅的手中应该说是一把“双刃剑”！如果说封青梅投靠陈二爷是为了找机会给萧四报仇，倒不如说是找了一个“避风港”！原因很简单：她知道的太多！其中就有包括这十张光盘。封青梅的如意算盘是只要我手中握有江阳的证据，又投靠了二爷，江阳就不敢动他，光盘就是封青梅的“护身符”！

但是封青梅似乎忘记了，江阳是陈二爷的“小弟”！为了“小弟”的前程，二爷可以把封青梅干掉，当然江阳也会为了自己的前程把封青梅封了口。另一方面，光盘中所显示的证据就是江阳的软肋！二爷之所以暂时不会对封青梅下手，就是以此为筹码，压制住江阳！

所以，封青梅有两个筹码，二爷有三个筹码。而江阳，似乎没有筹码！

我想着他们之间复杂而微妙的关系，不禁头痛欲裂。姜八绺又点燃一支烟，微眯着眼睛看着光盘。

屋中静寂，烟雾缭绕。画面开头，是水库的风景，竟然看到了王八岛，还有卧佛！然后出现了十八层地狱的镜头。红黑相间的画面，也不知道是“十八层地狱”的哪一层，视角显然是游览时候拍摄的，很随意。我看到满地的白色骷髅头，还有拿着叉子的“小鬼”影像，竟然是活动的，还有阴森的音乐声。

镜头断了下去，跳出来几个数字：71417！这数字一蹦出来就吓我一跳，因为上次那张光盘就有这个号码，和红姐的电话尾号一模一样！我曾经认为这数字就是萧四被杀的时间，但现在我有加上了红姐的电话号码！既然是巧合，就先让巧合继续吧。

画面继续。被定格在康乐宫外部，画面上包括了大半个穹顶、康乐宫后院和花架子。我回忆这画面是从哪知摄像头中剪辑下来的，但是我的印象中，康乐宫外面就正门的门楣上似乎有一只摄像监控。这个角度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画面是凝固的，半天也没什么变化。我盯着画面中漆黑的康乐宫后院，我想若是有人潜进康乐宫，必然会从那墙上面跳进来！上次我就是从那里进去的。

忽然，画面上出现了手电的光亮，是从正门方向射过来的！过了不到一分钟，一只人影晃晃悠悠地出现在画面上。看不出是谁，当那人影走近的时候，我才看出来，是江阳！江阳先是到了花架子旁边，解开裤子小便，大概有二分钟时间，边小便边四处张望着。然后便点燃一支烟，坐在花架子下面的秋千上，荡了起来。

整个画面就江阳一个人在荡秋千，摄像头录的并不十分清晰，江阳荡了过来，脑袋则大了一圈；荡了回去，身子小的就一个影子！就这么像鬼魂似的荡来荡去。

我的心紧缩了一下：原来半夜在这里荡秋千是这幅景象，简直跟鬼没什么区别！这小子干什么呢？醒酒？不像，这种醒酒的方法绝对无效，要是我早就钻到花架子底下去了！

我正瞪着眼珠子盯着画面呢，只见姜八绺“啪”的拍了我一下，好悬没把我吓吐血了！

“金雨，你仔细看那边！”姜八绺用手指着花廊的尽头，那里漆黑一片，应该是这只摄像头远角录下来的。那里正有着烟头般的光亮，一闪一闪的！

“师傅，有人在那抽烟！”

姜八绺点了点头。

秋千忽然就慢了下来，江阳一下子从秋千上跃下来，向着穹顶附近走去。秋千还在原地来回荡着，就像有鬼在荡着一样。江阳走到了穹顶边缘的墙壁旁边，抓住通往穹顶的梯子，爬了几级，俯身像穹顶里面看，大概过了三分钟，只见江阳竟然一下子跳到了地上，然后拍了拍手掌，背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然后便从摄像头里面消失不见。

画面一片雪花。整个录像大概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枯燥而无味。

姜八绺把把光盘取了出来，看了我一眼。

“这也是证据？”

我点点头。这个绝对算作证据，他能证明江阳的行踪！

“怎么讲？”

“师傅，这样的光盘有十张之多！如果封青梅所剪辑的都是江阳关键的影像，那这里面的内容或许就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微眯着眼睛说道。

姜八绺脸色一变：“那这跟丁奇峰有什么关联？”

我一笑：姜八绺是蒙圈了吧？萧四是在丁奇峰失踪七天后被杀的，这录像片段绝对是萧四被杀当天所录下的！因为前面有时间提示。

“师傅，封青梅不会做无用功！而且康乐宫内部的摄像头更多，我所知道的就有八只，封青梅是集中了所有的康乐宫影像资料而剪辑出来的，这光盘就是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我信心满满地说道。

“你是说封青梅所刻录的十张光盘能够足以证明江阳的罪证？”

“不仅如此！我猜想那里面也一定有丁奇峰的线索！”

姜八绺的喉咙上下动了动，似乎被赌注了似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你没向封青梅多要几张这光盘呢？”

我“扑哧”笑出声来！姜八绺是越老越糊涂了，这是什么东西？可不是动漫、电影之类的，这是证据！

“师傅，这东西对于我们很珍贵，可是对于封青梅和江阳而言，这就是性命！”

姜八绺老脸一红，点点头。谁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命”交给别人，尤其是江阳！

“封青梅怎么给你这东西呢？”姜八绺忽然问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我思索了一番，理清了头绪，看了一眼光盘。

“她似乎受到了威胁！”这是我的猜测。我是在夜探九蹬禅院的时候碰见封青梅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封青梅说要给我这东西。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她就决定给我这东西，说明什么？

我想封青梅一定是发觉了什么风吹草动，所以才改变了对陈二爷的态度，才把萧四的衣物给埋葬的，才有了把这光盘给我的可能！这是一个连锁反应的过程，缺少一环这光盘也不会落到我的手里！

“你是说有人威胁封青梅？就为了这光盘？”姜八绺疑惑地问道。

“师傅，许多事情并非都是计划好的！就如江阳，这里面所录下的影像在当初他也是没想到，否则就不会有这东西出现了！”

十张光盘就如一段静止的故事，每张光盘都有自己的内涵。我想要是把十张光盘都弄到手，秘密会大白于天下！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原因很简单：这是别人的命！

“你小子可真有才！这东西我一辈子也找不到！”姜八绺老脸一红说道。

我笑了笑，姜八绺虽然是侦察兵出身，但他擅长的是跟踪取证。我虽然没经过专业训练，但我的“狗屎运”好，凭借思维判断。取证的过程就是不断判断的过程。判断正确了才有可能揭开事实真想，判断错了，那是在扯淡！

我把另一张光盘拿了起来，向姜八绺晃了晃：“师傅，这张看一下不？”

“看！”

这是那张萧四的纸棺里面的光盘，估计和我们所要的证据没一点关系。我把光盘放到cd机里面，点燃一支烟，饶有兴致地看起来。

这也是一张刻录的光盘。光盘显示的画面显然是摄像机拍摄的，画面清晰连贯，画面的内容竟然也是康乐宫！这是专业的婚庆公司拍摄的，是康乐宫开业典礼的全程记录。

“金雨，这东西你也能找到，我真是服了你！”姜八绺显然对这张光盘没有兴趣。

我笑了笑：“是死鬼萧四的最爱！”

“你怎么知道？”

“一会你看看光盘的表面，都快磨破皮了！”

姜八绺笑了笑。

我忽然看见画面的特写镜头，就是康乐宫开业剪彩的瞬间！

在康乐宫院子正门前面，一溜十个美女服务员并排站着，每个人的手里面都端着一只盘子，一条红色的绸缎穿过盘子，每只盘子上面都放着一朵绸缎的红花。

正中间站着五个人：不过我只认识四个！萧四、裴东来、黄司令、隋琳杰！清城两大巨头悉数到场，而第五个人我却没见过！我把画面暂停，指着那人问姜八绺是谁。

姜八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忽然眼神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金雨，我猜的不错的话，他就是二爷！”

二爷？陈二爷？！这有点出乎意料。如果说“黄司令”是清城老大，隋琳杰是清城的“长夫人”，裴东来和萧四是康乐宫的股东，那陈二爷算是那盘菜呢？

“怎么轮到二爷给剪彩呢？”我疑惑地问道。

“友情演出！”姜八绺古怪地看着我。

我翻了一下眼皮：“不会是演出吧？看着怎么像主人似的呢？康乐宫不会是三个股东吧？”

姜八绺也是一愣：“问问封青梅不就知道了！”

聪明！这大场面就得问问当事人。

“师傅，你猜这个光盘的有什么价值没？”

“没有！就是一堆哗众取宠的家伙们的作秀！”

我却不这么看！光盘所显示的信息极其丰富：清城所有上的了台面的人物几乎悉数到场，这说明什么？裴东来与萧四的人气如日中天！这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所有我所要找的人全在这光盘里面，包括丁奇峰！

因为我在光盘里面看到了许多“证据链”相关的人物：“黄司令”、隋琳杰、陈二爷、裴东来、萧四、红姐、封青梅、雷无常，甚至还有江阳！这光盘就如一场讽刺的闹剧，全程记录着清城的封云变幻。谁能够把萧四死后的这些人物全都聚到一起来？没有人能！

也许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第九十一章　欺人太甚

九十一、欺人太甚康乐宫开业大典是在欢快的“步步高”音乐中结束的。自此，康乐宫这艘清城餐饮业巨舰开始了它的远航。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一年后的七月十四日，身为“舰长”的萧四陨落，巨舰成了幽灵船！

“师傅，这光盘我收着，那张您拿回去作为证据！”我笑着说道。

姜八绺点点头：“金雨，千万不要让人看到这东西！”

这个我知道，目前所有关于萧四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是比较敏感的！因为萧四案件始终悬而未决，所有与萧四有关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证据。江阳和陈二爷并非等闲之辈，都是心机深深的主，想必也在私下收集着相关的东西，只是我们的目的是不同的：江阳一伙是为了消灭证据，而我则是在揭开秘密！

“师傅，您手里面的两只光盘一定要保存好，您也要注意一下安全！”我盯着姜八绺叮嘱道。

姜八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