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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在一起看热闹原本就是大部分人身上的恶趣味，看而不语，君子口不动，手不抬那才是看热闹的最高境界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纳赤不知毫不在意，兴致反而愈发高涨得一发不可收拾，百十双眼睛注视之下，也毫不扭捏做作，不得不说的是，这人调戏良家妇女的段位已然到了一定的高度。

“小姑娘，这小嘴儿撅的，还真是诱人啊”纳赤眼光在金小鱼身上不断上上下下，最后锁在那紧紧咬着的樱唇上。

粉色的唇瓣儿，别雪白的牙齿紧紧咬住，突出一抹苍白，就仿佛是微微带着淡粉色的珍珠，此刻在纳赤的眼中，竟是那般撩人。

金小鱼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一些世面。而且，在街市之上摆过摊子，买过药膏，也曾很幸运的被几个无赖找上门来。

只不过那时候的她，身上带着的药粉足够自保，毒的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躺在床上几个月都下不了地，还还算是轻的。

只可惜，她今日出来的急，此时身上除了给完颜杺入药的几味药材，便是几两散碎银子，莫说是毒药，便是连能毒人的药渣子都没有半分。

一想到身上没有任何用得上的药粉，金小鱼心底一沉，这该如何是好……这些个流氓若是当真用强，她一个弱女子可是没有半分招架之力，有的只是是任人宰割的份儿。

“小姑娘，发什么呆啊……是不是看爷长得俊俏，动了春心？”纳赤笑嘻嘻的说道，这话说的没有半点儿自知之明，惹得周围的人一片嘘声。

“起什么哄，都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周围的那几个汉子，倒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周围的人立马安静下来。面对恶势力，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是忍气吞声的好。

“小姑娘，别在这儿磨叽了，来……乖乖的，和大爷回府里去，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纳赤说着，伸手就要拉金小鱼的臂膀。

金小鱼闪身一躲，避过纳赤粗大的手掌，说道：“你敢，我是完颜府完颜杺小姐的妹妹，瞎了你的狗眼！”

事到如今，她只能搬出完颜府和姐姐的名号来震震这个无赖，但愿他能知难而退才好！

“完颜府？完颜杺小姐的妹妹？”纳赤果然愣了愣，身子随之一顿。完颜府他如何不知，完颜杺的名字倒也曾听闻过，据说这女子深得德妃娘娘喜爱，前段日子还进宫去了……坊间更是传言，她便是未来的十四福晋。

斜眼儿重新打量这金小鱼，一身儿半旧的汉服，头发梳成两个又粗又亮的辫子放在胸前，头顶上光秃秃的，就是连一支木头钗子也没有，哪儿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意思，若说是个丫鬟，倒还算勉强够格儿。

“少爷，若真是完颜府里的女子，那不如还是算了吧，那宫里的……可惹不得”其中一个汉子听闻完颜府三个字，已经是满脸的犹豫，上前伏在纳赤的耳畔说道。

“惹不得，什么惹不得……就这个丫头，充其量不过就是个汉人家的女儿，一个小丫鬟罢了！怎么？三言两语的就想打发大爷，没那么容易！”纳赤瞪了瞪眼，说道。

此时的他看着金小鱼一起一伏的胸脯儿，再看看那粉色的唇瓣儿，竟有些色迷心窍，狞笑着说道：“完颜杺的妹妹又怎样？哪怕是完颜杺站在大爷面前，爷也要一亲芳泽！”

“大胆！来人，给我张嘴！！！”话音儿刚落，一个男子的声音阴沉的响起，哗啦啦几个青色衣衫的汉子早已围了上来。

其中两人匆匆走到纳赤的跟前儿，一人负起他的双手，一人毫不客气，左右开弓，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声声脆响。

“好大的胆子，敢打你大爷！！你们、”纳赤一边挣扎着，一边声叫喊着，怎奈何身后的汉子力气极大，那一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锁住他的胳膊，任凭他用尽了力气，也动不了分毫。

儿眼前的这个汉子，更是下了死手，不过几个巴掌下来，纳赤的嘴里就已经渗出了鲜血，两腮高高肿起，连话也说不出半句了！

这一下变故，真是晃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纳赤的那几个狐朋狗党见少爷吃了亏，一个个的刚想罗胳膊挽袖子上前帮忙。

冷不防的都被青色衣衫的汉子按到在地，嘴巴鼻子紧紧挨着地面，一呼一吸之间，呛得嘴巴里满是黄土，再也动弹不得。

“完颜家的小姐的名讳，也是你个狗奴才能说的？”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中，分出一条道来，走出来一个硕长的身影，身着黑色的斗篷，器宇轩昂，正是十四爷。

十四爷的这番出场，可谓将英雄救美这个戏码推向了高潮，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个个心里泛着兴奋之情，均只有一个想法，今儿出来的真是时候啊！

故事的主角儿金小鱼姑娘自然也死满脸惊愕，十四爷她并不是第一次见，然而这次相见，给她的感觉却是大大的不同。

她此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儿，多好的一个男人啊，英雄气概，相貌也是一等一的俊秀，更不要提那显赫的出身，姐姐为何就是不喜欢呢？

“你是……完颜府的？”十四爷看也不看纳赤一眼，径自走到金小鱼面前，问道。

他对于金小鱼，委实没有什么印象，只是隐约记得，好像是完颜杺身边儿的丫鬟吧？

若不是刚巧路过这里，被这吵杂之声引了过来，本来并未打算多管闲事儿，但隐隐听闻这丫头口中吐出“完颜杺”这三个字，这才上了心。

没想到细听之下，纳赤这不知死活的奴才，竟说要“一亲芳泽”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十四爷，也该着这纳赤倒霉，竟惹上了这个他死上一万次，也惹不起的人物。

所以俗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儿莫做，若是做了……那就只能自求多福吧！像是眼前的这位纳赤，如今便是恶贯满盈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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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那边儿的巴掌声还在继续，血沫子横飞中，其中还夹杂着几颗不太能坚持的牙齿。

眼前的这一男一女，却好似将这倒霉的纳赤忘记了一般，金小鱼这厢红着小脸儿说道：“金小鱼见过十四爷，十四爷吉祥，回十四爷的话儿，小女是为完颜杺治病的大夫”

“金小鱼儿，名字挺有意思的？你说你是大夫？”十四爷微微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说道。

也就是这一笑，晃了金小鱼的眼，也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坎儿里，直到多年之后，当她回忆起当初的这个微笑，心头依旧是甜丝丝的。

“呃，是，小女是大夫”金小鱼结结巴巴的说道，心里的那头小鹿，不安分的开始左冲右撞起来。

“十四爷、饶、饶了奴才吧”纳赤早已口喷鲜血，奄奄一息的说道。

眼睁睁的变成了十四爷英雄救美的牺牲品，还被跟前儿这两人忘到九霄云外，若他不拼着这一口气出个声儿，估计是要被活活打死在大街上。

十四爷轻轻挥了挥手，那汉子这才停了已然挥在半空中的手掌，后退了半步，静静的立在一旁。

十四爷眯着眼眸，慢慢的走到纳赤的跟前，只见纳赤垂着脑袋，嘴巴早已闭不上了，稀稀拉拉的鲜血混着口水滴落在地上。

“十四爷，奴、奴才、该、该死，求……您、饶奴才、一、一条、狗、狗、命”纳赤用力抬起头来，忍着嘴上的剧痛，结结巴巴说道。

十四爷冷冷一笑，厌恶的看了纳赤一眼，说道：“狗奴才，让爷再听到你这狗嘴里说出完颜小姐这几个字儿，你这狗头，还有你舅舅阚泽的那一颗，都会高高的挂在菜市口哪里发臭！记住了，爷决不食言！”

眸子中透出的阴冷，吓得纳赤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就好像那要命的钢刀已然架在颈上，随时都会砍下来一样。

“放了他”十四爷开口说道。

纳赤身后的汉子，这才松了双手。可怜纳赤再也支持不住，就像是一块破布被人扔到地上，仅存的那几颗门牙，也在接触黄土地的那一瞬间，壮烈牺牲。

“金小鱼儿是吧？我正要到完颜府，顺道送你回去吧”十四爷走到金小鱼身前，说道。

金小鱼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小鱼儿多谢十四爷”

“不妨事……”十四爷淡淡的说道，见到地上散落这几个药包，有蹙了蹙眉头，弯下身子，将地上的药包尽数捡了起来，塞到金小鱼是手里。

金小鱼慌忙的接住，无意间碰到十四爷的手掌，那掌中带着一抹醉人的暖意，虽说稍纵即逝，却也暖了她的手，烫了她的心。

“这些药都是买给小杺的？”十四爷开口问道。

他从来不知道，小杺每日里竟是要喝那么多的汤药吗？想起这汤药的苦涩滋味，十四爷的眉心没来由的又紧了紧。

“嗯，这只是其中两味，姐姐的药方子里大约有十几味药材，现如今平日里要进两次汤药”金小鱼认真的答道，显然并未注意到十四爷神色的变化。

“嗯……想不到你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竟会是个大夫？”十四爷说道。

金小鱼小脸儿红了红，说道：“小鱼儿这医术，源自家传。自小学医，也算是小有所成”

“十四爷，请上马”身着青衣的汉子牵过十四爷的青花马儿，恭敬的说道。

十四爷接过缰绳，刚要上马，转眸见到金小鱼眼角含笑，静静的站在一旁，心中一动，手腕一甩，缰绳重新扔回给那汉子。

“十四爷，您这是……”那汉子不明所以，诧异的问道。

“完颜府并不算远，爷今儿走着过去”说完，看了看金小鱼，接着说道：“小鱼儿姑娘，走吧”

金小鱼急忙点了点头，想不到十四爷堂堂皇子，七尺男儿，居然肯屈尊降贵陪她走路，当真是令她有些受宠若惊。

细细回味十四爷的笑颜，金小鱼心中更是一阵莫名的躁动，两朵红云在不经意之间，悄然爬上脸颊。

回完颜府的这条路，原本也没有很远，金小鱼平日里也走惯了，今日有十四爷在身侧，却觉得格外不同，总想着这路最好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儿就好了。

想象毕竟只是想象，不管你如何希望，这条路就就摆在那里，不会近上一米，也不会远上一分。

不知不觉之间，完颜府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金小鱼偷眼看了看十四爷，见他眸中似有微光流动，一个男人家，竟然连侧脸都这样好看……

“姐姐，十四爷过府来了”金小鱼一跨进院门儿，就笑吟吟的说道。

若兰正站在院里，被金小鱼吓了一跳，连忙想院门口看去，果然见十四爷站在门口，忙转过身子，匆忙走到十四爷跟前儿，福了一福，说道：“奴婢见过十四爷，十四爷吉祥”

十四爷点点头，抬眸想完颜杺的房间处看了看，说道：“小杺此刻在房中吗？”

若兰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十四爷的话儿，小姐儿今个儿起的晚，这会子正在用早膳……”

“那正好，爷这会子正好有些饿了，去再拿些早膳过来，我和小杺一起用”十四爷说道。

“如此这般，那……请十四爷稍等，待奴婢到房中回禀小姐一声”若兰说完，匆匆福了一福，向院内走去。

金小鱼跟在若兰的身后，进房门之前，回身儿抬眸向着十四爷笑了笑，才轻轻将房门关上。

“小姐……”若兰轻轻开口说道。

完颜杺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儿，沉声说道：“我听到了，十四爷过府了，请进来吧”

金小鱼忙坐下来，对完颜杺说道：“姐姐，你不晓得，今日在街市上，若不是恰巧碰到十四爷，妹妹大约就见不到姐姐了！”

“哦？今个儿一早，你不是和若兰打了招呼，到回春堂买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