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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无量-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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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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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报完名就投入了笔试考试的准备。这种考试可不像考科举，市场上不会有参考书和模拟题出售，历年的考试内容又是绝对保密的，复习范围难以界定。
我对于四书五经已经非常熟悉，即使考也不在意，所以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律法上。但本朝律法众多，光刑律就有厚厚三册，要背是来不及了，只能择起要点浏览一番。
先生看我复习如此拼命，便想托关系为我问出个考试大致范围。可惜这考试非同一般，消息也是严得很，他愣是套不出什么来，于是就叫儿子多帮点忙。
余桓要帮忙，唯一的途径就是找小太子。奈何小太子也不买账，说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但他还是透了点口风出来说清洁方面的知识多少要准备，毕竟我报的是打扫的职位。
余桓得到这个消息马上回去通知我复习的重点要转移。我听了还觉得有些不保险，所以硬是两门一起复习，哪一门都不想落下。还好燕国公府的藏书非常丰富，我在这里念书找资料非常方便。且先生和余桓都全力支持我考试，把半个书房都让给我。
就这样努力了半个月，余桓觉得我再读下去脑子都要坏了，便硬拖我出去散散心，顺便叫上玲儿。我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京城达官贵人很多，所以游玩享乐的地方一定不能少。余桓专门租了艘画舫，然后带两个妹妹去游春天的贤湖。此湖名贤，喻意天下贤士殊途同归，共聚于此。其景色之妙堪比杭州西湖。
我在画舫上却是无心欣赏风景，而是拿出自己做的笔记默默诵读。
玲儿见了忙嗔怪道：“姐姐是来游湖的，不许再看书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葱绿色的彩绣绵裙，耳朵上坠一对米粒大小的梅花纹耳坠，与那湖岸柳堤交相辉映。游湖之人远远瞥见她，全心神荡漾了一番。
我受不起美人恩，只好把笔记收了起来，无意间竟将唇上涂的圣檀心给染到了书页上。为怕惹人笑话，玲儿把随身戴着的胭脂玉盒拿出，用小手指挑了一小点儿，在我唇上细细化开。动作虽有些慌乱，却是看得人心痒痒的，引来了对面船上的人频频回头。
玲儿今天特地让厨房做了红绫饼来。这是从前皇帝专门赐给进士吃的糍饼，如今要给我讨个好彩头。我一看满桌子红红绿绿的粉霜，知道玲儿费了番心思来讨我欢心，也不好辜负了我这番心意，于是马上夹了一块饼沾了沾芝麻粉，送进嘴里咬了一口。糯米的软粘合着芝麻的甜香在牙齿间翻腾着，我和玲儿吃得开心，竟都傻傻地笑起来。
我摸了摸腰身，怪道：“下次要是又做什么桂花小枣蒸卷，三鲜塔丝饼，素合子蒸饼，你可别再叫我帮你吃了。我的腰身已经粗了一圈，再这样下去要变成小肥猪了。”
玲儿调皮地说道：“那我就做猪油糕，以形补形。”
“好你个余玲儿，竟然打趣我。看我不打你！”我站起身来就要去捉玲儿回来。玲儿大笑着一路奔逃到了余桓身后，早没了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头上的银镶琥珀结条钗都调皮地掉了下来。
余桓见小小的画舫被我们一闹，倒是晃得厉害，立马就劝阻道：“好了，你们两个小鬼，再闹船就要翻了。到时候你们让我先救谁啊？”
我一碰到这个有趣的话题就为难道：“余大哥自然是会救玲儿在先。我啊，说不定就做了这贤湖的水鬼。”
玲儿一听忙道：“呸呸，快吐了口中的唾沫。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我可是泅水长大的，要真落入湖中，我来救昧姐姐。”
我拉过玲儿到自己怀里，捏了捏我的嫩脸蛋，就说道：“还是玲儿贴心。我若是男子定要娶你为妻。”
玲儿一听，居然脸色泛红，一直红到了耳根，一副小女儿家扭捏的姿态。余桓一看，就感叹道：“哎呀，我这个护花使者，居然让两朵花结成了对。齐人之福，我看是享不到啰！”
随之三人皆哈哈大笑。直到大家玩笑得累了，我才静静地坐到了船头，边喝着新茶边细细地想着心中的事。只听这湖上咿咿呀呀，时断时续地传来些唱曲声音，再看湖面上画舫龙舟比比皆是，我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京城的气派。
用手轻轻地拂过湖面，留下一道波痕，我想我是想我家那口子了。不想对面画舫上的人却是尽收眼底，于是传来了一阵叫唤声。
这被叫的人不是我，而是余桓。看来他是又碰上友人了。两艘画舫一靠近，两方人马不得不相见。我一见对面出来的俊俏郎君就觉得非常眼熟。
只听余桓拱手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您去江南赈灾已经功德圆满了吧？”
今日，小太子穿了一身凤凰对舞纹图案绫锦袍，腰上系着金筐宝钿玉梁带，意气风发，潇洒飘逸，儒雅中带着武将一般的蓬勃英气，衣袖间依稀有异国名香扑面而来，仿佛天下再也寻不出比他更春风得意的骄子来。
小太子跟余桓客气了几句，顺带看到一旁的我，便马上热络地说道：“这难道是你家新来的妹妹？”
我竟不知该不该跟他碰面了，迟疑了一阵才说道：“民女拜见太子殿下。”
小太子微微一怔，美玉一般的面容上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不安，但随即又恢复回来。
“果然是水灵。不知燕国公是否已经将这个姑娘许配人家？莫不是余桓有了这个福分？”
余桓连忙否认，然后急急错开话题，把妹妹玲儿也介绍了一番。
玲儿依照礼仪向他行礼，心中早就把小太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我早听说这位小太子文武双全，而且相貌风流倜傥，惹得芳心乱许，留下了花花公子的名声，而且最近几年屡立奇功，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好郎君，玲儿心里即便有几分爱慕，但作为未来夫君的人选却想都不敢想。哪家女儿爱上了他，怕就是劫数了吧？
小太子并不多在意余玲儿的心思，心里仔细掂量了一番余桓的话，见对方神色坦然，没有丝毫避讳之意，便道：“原来余桓的这个妹妹是来报考东宫的宫女。这个考试可是如今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考试公平的很，只要是能者皆可入选。本王是不会偏私的。”
我忽见小太子神色有异，眉宇间平添几分忧虑，也不知是为何，但又不好当面相问，唯有客气地答道：“劳烦殿下挂心。小昧定当全力以赴。”
说完，我试探着瞄了一眼小太子的表情，只见他嘴角含笑，“嗯”一声，竟有几分夺人心魄的气息。我一时愣住了。他是如此漂亮，甚至能让男人都心生爱慕。若我不是已经有了小九，恐怕此时也把持不住他这微微的一笑。
再一看身旁的玲儿，却和余桓一般谈笑自如，不见丝毫娇羞之态。我倒是佩服起这余家兄妹的定力。
客套了一会儿，小太子因为船上请了京城第一名妓刘诗诗作陪，似乎不太方便再把两个大家闺秀引到自己船上来。互相打完招呼，两艘船就分开了。
等船走远了，刘诗诗着了一身金泥花纹的华丽衣裳款款走出来，带来一阵苏合香风。只见她不自觉地拢了拢头上插的双鹊戏荷纹金梳背，嘴角微起，缓缓说道：“殿下方才叫诗诗躲一躲，可是为了那位小昧姑娘？”
小太子歉意地说道：“委屈你了。”
刘诗诗掩嘴一笑，不经意间露出手上拢的一只红粟玉臂支，只衬着雪臂香影越发撩人，继而嗔道：“殿下那么宠她，诗诗可要吃醋了！”
头牌名妓的风情果然是不一般，一颦一笑皆是美不胜收。小太子只好软下口气安慰了几声，余光中却又多瞄了我们这边几眼。
小太子这番心思我当然没空去想。但他的出现严重破坏了我今天游湖的心情。我鸡皮掉了一地，吐得稀里哗啦。
回到燕国公府，我马上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复习中，借此来忘记碰见小太子的倒霉事。余桓多少是察觉了这种异常。可惜他做和事老的功力尚潜，暂时又不太想淌浑水，于是也由得它去。
好不容易到了笔试那天，我就像备战的战士一样踏上了征途。考试场地我提前来四周勘察过，今天再来心里早有了底。文房四宝我也准备了个齐全，用个小包仔细包好后揣在怀里带进了考场。
今天考的是笔试，所以那些不识字的妇人便要自动放弃，试场上的空位顿时多出好几个来。少了几个竞争者，其他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一个打杂的职位却要考些不相关的东西，这让很多打杂经验丰富的人很是不满。但考虑到东宫的工作需要，所以连打杂的人都需要熟读四书五经。这是官方给出的答案。
我一坐下来才发现前面坐着的人就是明月。她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甚至不屑于看我一眼。劲敌在前，我的斗志顿时高涨起来。
等发到试卷打开一看，考试内容居然有大半是在考《九章算术》。这让很多人措手不及。可我高兴得很。算账我可是专门学过的。
写完了一个圆周率计算题，我发现自己复习到的律法知识也考到了。我的感觉果然没错。这又让我得意了一番。考到最后，我突然发现那位小太子透露给我的考试范围一点儿也没考到，顿时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可恶的小太子，亏他跟我居然敢耍阴招！
等考试完出来，我伸了个懒腰，自我感觉颇为良好。我再看明月的表情，居然完全没有变化，不知是好是坏。可光顾着明月了，我没防前面有个人挡道，“砰”一下就撞了上去。
我还想说谁没长眼睛在路上挡道，一看才知道是小太子来了，马上低下头行礼
我的下巴被一只手硬是抬了起来。顿时，一张背光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等熟悉了光线后，那人的容貌才清晰地呈现出来。这张脸我识得，只是从前的稚嫩已经不再。倘若他与我没有男女瓜葛，想必会是件美事。
我一想现在的处境，一下子回过神来。我直视着小太子依旧毫无表情的面孔，继而退了一步，挣脱开他的钳制。
这个举动在旁人眼里真是大逆不道。马上有管事的人上前责问我的无礼行径。小太子却淡淡地说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是赶紧收拾考场吧。”
说完，他就不再理会旁人，翩然走开了。我担心了半天自己的考试资格，这时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这个时候，眼前又有个挡道的出现了。明月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难道你认识殿下？”
我即便说出了事实，大概也会没人相信，也不知是要点头还是要摇头，最后只好说道：“不认识……大概……”
“哼，分明就是认识！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门考试可是比科举还严格，即使你通过了笔试，面试这关也很难通过。我看你还是早点退出吧！”
我听出了话中的玄机，继而说道：“你说得这么熟悉，难道也来考过一次？”
明月被说中了事实，愣是说不出狠话来。她据说本来就是东宫的人，还是小太子的通房，后来被小太子厌弃就调去了尚宫局，心有不甘就又想回来。去年她就考过一次，笔试成绩排名第一，谁知在面试上被刷了下来，从此引以为恨，于是再接再厉重新报考。现在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背后靠山如此坚实，她多少是不服气。
我见对方神情也知道是猜中了，顿时如获至宝。要知道请教有经验的前辈可是考试的一大策略，可以避免走很多弯路。我想到这里，马上觉得跟这位明月姑娘成为好朋友，进而挖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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