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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斗殴
桌上摆放着几样看上去色味还算诱人的菜肴整齐的码在盘中，几缕香气扑入鼻中，还饿着肚子的文洁却感到无比的恶心难闻。眼睛狠狠地瞪着张海军，她要替海依替丽娟挣一回脸面，放下淑女的矜持从心里透出的鄙夷让她此时此刻强硬果断起来。
文洁在一处角落拿过一个脏兮兮的垃圾桶放在那二人的餐桌下，在别人毫无防备的一刻端起盘子抓过黄小美面前的筷子刷拉将还没有来得及动筷的食品倒进桶中，一连几下桌上的盘中便已是空空如也。
见此情景张海军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本就瞪着眼睛的惊鄂表情由于气愤而变得扭曲。
“肖文洁你可别太过分了！”张海军瞪着眼忿忿道，身子往前挺了挺象要近前给文洁一掌的架势。
见张海军神情激动一直跟在文洁身后的任志云赶紧走上前拉住这个大舅子的胳膊。
文洁一点没有示弱仍用很鄙夷的目光瞅着二人“海军哥，如果你还能给自己留点自尊我还会尊你一声哥的。上次你们俩人在一起时你说是把她当妹妹看待，那么这一次哪？你又作何解释！”文洁说完又瞥一眼黄小美“小美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得起海依吗？”
黄小美低着头自知理亏却又不太服气，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桌上的空盘子“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吗有什么了不起！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的？”
满不在乎的一句话让文洁更是怒火中烧，就连任志云也感到愤懑不已“黄小美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你明明知道海依哥哥有家室有儿子，你们俩单独出来约会这不是明摆着第三者插足吗！”
听自己的妹夫这样埋汰他和黄小美，张海军恶狠狠地想要甩开任志云的手，一抡胳膊却无意中一记反手重重地打在志云的脸上。
毫无防备的任志云立马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下意识地捂住腮帮子呻吟了几声，指着张海军一时有话却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都停下吃饭扭着头看这边的好戏，傍边桌上两个喝着酒的男人放下正举着的酒瓶，其中一位脸面黝黑膀大腰圆的男人庸散地站起身冷笑着走了过来。
满身酒气的黑大汉来到桌边，斜着眼盯着黄小美发出一声很轻蔑的鼻息。
在黑大汉伸出手的瞬间文洁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探过身子想要阻挡，但是因为隔着一张桌子文洁的双手没能抓住大汉的粗手，随着一句臭娘们的谩骂‘啪’的一声大汉的手落在黄小美的脸上，深深地烙下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突如其来的侮辱让黄小美先是一惊，接着便哇哇的连哭带大声喊叫起来“你个混蛋王八蛋！”一边叫着一边跳起来想要同黑汉子拼命。
见状张海军像一只发了疯的猎犬冲着黑大汉扑了上去。个头高大的张海军略占优势攥起拳头朝着对方脑门就是一拳，黑汉子捂着头指着张海军一边骂着臭流氓臭婊子一边又奋力地冲过来同张海军扭打在一起，瞬间桌椅板凳杯盘酒筷的哗啦了一地。
周围的人们见动起了真格的，纷纷结清账单逃一样溜出饭馆。老板娘神情紧张的大呼小叫拉住文洁的衣袖“这到底是怎么了，赶紧快点拉开他们啊！哎呦我咋就这麽倒霉，要打架到外面打去，我这可是小本生意！”一溜服务员都吓得躲到一边。
文洁和志云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弄到如此地步，也顾不上被打的危险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想把打红了眼的两个男人分开，黄小美却捂着脸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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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黑大汉一起喝酒的另一个男人见对方人多势众怕自己的伙计吃亏拎起一只空酒瓶前来助阵，纷乱中本想照着张海军身上抡过去的酒瓶子却被志云一挡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任志云的头上，随着酒瓶破裂的同时志云的头顶顺着发丝往下淌出血来。
老板娘见此情景一时慌了手脚，一个机灵的小服务员急急忙忙跑到吧台抓起电话接通了110。
见有人流了血众人一下安静下来，文洁赶紧跑到志云身边掏出纸巾帮他捂住伤口，一脸的痛楚眼里要流出泪来盯着黄小美喊“快拨120。”
吓傻了的黄小美呆了片刻反应过来，跑到吧台哆哆嗦嗦的拨通了120急救。
张海军知道自己今天闯了大祸本就已红了眼的坏情绪更加恶劣，扭住想要往外跑的两个没事找事的男人“打伤了人想跑，我看你们往哪跑！”。
突然一阵响亮的手机铃声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正扶着志云坐下的文洁在志云包里掏出手机，是海依打来的，见志云痛苦的低着头犹豫了半天文洁将电话递给任志云。
志云忍着痛脑子里想着该如何应付海依，思虑半天按下接听键。
话筒那边传出海依的声音“喂志云，不是说办完事直接回家的吗，咋这麽久还不回来？”
志云支吾了半天由于痛苦话音里带上了难以掩饰的低落“海依啊，又临时有点事……”这边正通着电话那边三个揪扯在一起的男人却又不断传来桌椅碰撞与霹雳彭楞争执的声音。
海依在电话那头听得真真切切加上志云痛苦的音调急切地问“你那里怎么乱七八糟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海依啊别问了回家再说，电话先挂了吧。”怕海依担心任志云想要挂掉手机。
海依那边明显的急躁起来“志云你别挂电话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任志云连痛苦带无奈支支吾吾无法回答。
此时三个民警推开餐馆的玻璃大门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人严厉地大声喝道“知不知道这是公共场合，居然聚众斗殴，有什么事到派出所去解决。”
民警的斥责被电话里的海依听得清清楚楚着急地喊道“什么斗殴？任志云你快点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
“海依真的没事你真的不用担心的！”志云害怕猛地挂断手机海依会更加情绪化，却又担心事情被海依知道，痛苦的脸上现出左右为难的神情，求救似得抬头看着文洁。
这个话同海依还真的不太好说，但电话那边不断的传来焦急的声音。见实在瞒不过去了文洁犹豫着接过手机将所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所处的地址简单的告知了海依。
文洁陪同志云等着120救护车，张海军和那两个汉子连同黄小美以及餐馆老板娘一起上了警车，临走为首的民警交代一句“处理完伤口如果没什么大碍的话也一起到派出所来。”并记下了任志云的手机号码。
没多大会的功夫救护车鸣着响笛停在餐馆门口，志云被文洁扶着走到餐馆门外，站在救护车下面往公路上不停地张望磨磨蹭蹭的不愿上车。
跟车的医生护士将没有派上用场的担架收好，见伤员原地站着不动，有些不耐烦的连连催促“抓紧上车。”
终于一辆红色的的士开了过来停在救护车的后面，海依神色慌张地走下车跑到二人跟前。


五十、派出所
还没顾上仔细询问，在护士的一再催促下三人一同上了救护车，在车上护士为志云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看到被鲜血沁透的纸巾海依心疼的差点没落下眼泪，文洁攥着海依的手安慰她，志云担心海依上火不住地说“就是一点小伤，为了孩子千万可别着急。”
很快救护车将他们拉到医院的创伤门诊，在外面等待志云就医的时候，文洁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但怕海依激动尽量让自己说的心平气和一些。
此时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医院走廊里亮着的大灯照在海依的脸上，因为气愤海依的眼里像要喷出火来，憋的红红的脸在灯下闪着亮光，半天没说一句话。
“你没事吧？”文洁碰碰海依。
“没事！”海依在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文洁知道海依这次是真的发怒了，害怕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文洁找了些别的话题想要放松一下，但是海依一句没能听进去仍旧咬着牙生闷气“我还把她黄小美当朋友，呸！算我又瞎了一次眼！”
“别生气了一会志云处理完伤口还得去一趟派出所，你可千万别激动。”文洁道。
“让那个张海军坐上几天大牢才解恨呢，一会看我怎么收拾这俩人！”海依咬牙切齿地说。
任志云蒙着一头白色的纱布走出门诊室，滑稽的样子令文洁海依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但是笑归笑海依依旧怒气未消下一丝。
来到派出所，三人走进民警值班室。早来的四个人一溜坐在墙边，餐馆老板娘已经不在了。刚才那位为首的民警在给他们训话，桌上放着写好的笔录。
刚刚迈进门的海依见张海军同黄小美并排坐着，无名怒火一下窜了上来，一时忘了自己是一个孕妇。预感到媳妇要发火的志云还没来得及阻拦，海依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张海军的面前。
海依抓住海军的衣领因为气愤眼里流出眼泪“你真是个大混蛋，嫂子对你那么好铁蛋那么可爱，你却屡教不改……连志云都跟着你受牵连，你们还是不是人！”
文洁与志云急忙上前劝阻但此时的海依由于愤怒情绪异常激动，被拦住的身体努力地向前挺着目光又转向了黄小美好像此时此刻不将怒火喷出就决不会罢休！
张海军连同黄小美自知理亏始终低着头任凭海依责骂与狂躁一语不发。
值班民警不耐烦了大声怒喝道“闹什么？乱糟糟的，都上一边坐着去！”两个小民警上前将海依拽到一把椅子上，文洁陪她坐在一起，一头纱布的任志云也老老实实的找个地方坐下。
值班民警冲着任志云问道“事情都已了解清楚，我们还是本着教育为主的原则尽量和平解决。我想了解一下你的个人意见，如果你不想深究就在笔录上签个字大家皆大欢喜，至于医药费就由他们负责赔偿。”说他们的时候用手指指那两个汉子。
“如果你想深究……”民警还要说下去，任志云忙摆摆手“民警同志我不想深究。”志云站起身走到桌前签上自己的名字。
“把人伤成这样难道就算了吗？”海依气呼呼地说道。
“海依啊还是息事宁人吧。”志云大度地说。
“今天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民警指着黑汉子对海依说“前几天媳妇刚跟别人跑了心里堵得慌又喝了点酒这才忍不住出手打了人，能饶人处且饶人吧！也不是什么坏人我查过了没有前科记录。”
听民警这样说海依也就不再坚持，等那两个汉子的家属来到派出所将志云的医药费付清，一行人便一同出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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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派出所的大门海依便松开文洁，在所有人都毫无提防下快步来到黄小美面前。
小美一惊将低着的头抬起，但在抬起头的瞬间海依一个巴掌很响亮地打在她的脸上并怒视着她“这一巴掌是替丽娟嫂子和铁蛋打的。”
还没有消退的红指印此刻又一次重重的印在黄小美细嫩的脸上，立刻那双好看的眼里哗的流出眼泪，呆愣了有一秒钟的时间反应过来的黄小美咬着牙狠狠地瞪着海依，猛的伸出双臂朝着海依的双肩就是一推，捂着脸迅速转过身跑走了。
海依一个踉跄往后退去，幸亏后面的文洁和志云急忙跑上前扶住她。志云紧张地说道“海依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冲动，你看看刚才有多危险！”
站在一边的张海军偷偷往这边瞧瞧，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站直了身子的海依关切的望着志云的伤处“我没事的，就是你得回去好好休息。”然后用很气愤的眼神瞥一眼自己的哥哥，扭回头对志云文洁道“我们回去吧，让那个人自己走懒得看到他！”
张海军低着头一个人灰溜溜地顺着公路往前走去，三人站在路边等着招呼出租车。还没看到出租车的影子海依却有些站立不住了，捂着肚子开始往下蹲，额上皱起眉头。
海依的举止可把志云和文洁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