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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来(清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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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宫门一入深似海 。。。
,我笑了,对他说:“不是……”他依旧蹙着眉盯着我,说:“我想也是,四哥不会舍得的。他那认准了不放手的阵势,也不会这么安排……”
我笑着想,你不是也认准了就不放手吗?他接着说:“……看来四哥不知道,那,是科隆多?”我惊诧,他这么快就想到了?老康的儿子们都这么聪明吗?他看我的眼神,眉头蹙的更紧了:“看来真的是科隆多,他逼你的?”我笑着摇头:“不,我自愿的。”
十四逼近我一步,掐起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睛说:“为什么?四哥不好吗?为什么是皇阿玛?”皇阿玛?康熙?我才不想嫁给老头呢,便‘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我猜你们不会让我嫁给皇上的。”他松了手,我揉揉下巴,撅嘴看他说:“你下手有点重哦,很疼!”他的目光闪过一丝怜惜,叹口气说:“你猜对了。可一旦查……”我怕他接下来的话,赶忙说:“我知道,我相信你们处理的好。”他又叹口气:“宫女不好当,你身子不好,要多注意。”
说着把一直在他手里把玩的扳指递给我,说:“这个给你,遇到什么事儿,拿了来找我。”我看着那羊脂暖玉的扳指,有些惆怅的看他,他说:“拿着吧,用不到最好。”我伸手接过,上面还有他温润的体温。
他看我一眼,叹口气,随后出门,我跟着他往正厅去,临进门儿前,我想了又想,终于决定问:“他,好吗?”胤祯顿了身形,转头来,说:“你要是不在我这儿问,我会很高兴的。”停了一下,他说:“能起身了,心里头的伤好没好,你自己去问吧。”我咬着嘴唇,能起身了,就很好,心里的伤,他是伤在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决定吗?
当天下午,十三就到内务府来找我,我进正厅,看到他的背影,竟然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回头看我,明眸皓齿的笑容是那样熟悉,我也笑,却觉得扯了心力。他说:“跟我来吧,这里不是说话儿的地方。”我在他后头跟着,到了花园的角落里,秦安儿正在那守着,看我们过来,对十三行礼道:“奴才查过了,这附近没人。”说完行礼退下了。
“四哥谁也不理,虽然仍旧一切照常的过着,该办公务的时候办公务,该吃饭的时候吃饭,可是他再也没笑过。虽然别人只当他如常,可我是知道他的。”他的笑容里透着怜惜,我笑着垂首,说:“我猜到了。”“为什么?”十三问我,我抬头看他:“因为我想和他一起走那条路。”十三听到我的答案,似是有略微的诧异:“你知道四哥走的什么路?”我答:“不难猜。”他挑眉:“哦?你说说?”我答:“他走的,是皇上给他的路。”胤祥笑了:“你看的倒
37、宫门一入深似海 。。。
明白,一个女孩子,灵巧过劲儿了,也不是好事,旁的人都只道四哥走的是太子爷给的路。”我答:“我哪有那样聪明,只不过看过他的诗,知道他的心罢了。”
胤祥停下来,认真的看了我一会儿,接着说:“真的不是科隆多逼难你的?四哥生他的气生的紧。”我笑着答:“什么能难倒我呢?”十三听我说,也笑了:“是啊,什么也难不倒你。”他停了一下,接着说:“四哥的路很难走,看不到头,似是有的光明也随时会消失,这样,你也要吗?”是说太子也不一定稳定吗?朋党之争很严重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吗?我想着,抿嘴笑着看他:“十三爷不是也义无反顾吗?”他笑,“是啊,我也义无反顾。”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咱们祖制里头规定,秀女一旦开始选秀,即使皇家退选,也只能入宫做宫女,旁的没办法让你现在就回四哥那儿,既然已成事实,先安之若素吧。我已经安排过了,也和八哥他们通了气儿,虽然他们和太子爷不和,但这件事儿,他们也是同意的,四哥和老十四的意思,是让你去德妃娘娘的永和宫,我的意思,是你去我额娘的延禧宫,你可以自己选择一个。”
我一听,乐了,说:“这还有的选择啊?真好~”想到十三的额娘明年就要去了,十三应当是很难过的,我总是希望他能高兴一时是一时,便说:“去延禧宫吧。”他笑了,明眸皓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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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吾以吾心托杜鹃 。。。
我来延禧宫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入宫的时候是十一月初。
现在,已然快要过年了。十三总是来看敏妃,顺道儿也看看我,听他说胤禛偶尔也来,但是我却一次也没见过。
每次听他说胤禛的近况,我就没来由的想叹气,他是不肯相信我吗?他不是说不会放我走吗?为何偏偏谁都来看过我了,只他不露面,他是在生气吗?
几次路上遇到秦顺儿,他对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万分惆怅,其实我很想托他带话给胤禛,可心里总是闹着小别扭,他竟然不懂我给他的心吗?
因着我没有说明,他便不能理解我的用意吗?如是这样,我竟然会觉得自己可怜可笑,便生了他不找我,我便不去招惹他的决定;暗自给自己鼓劲儿,看我俩谁拗得过谁。
十四有时候也会凑着由头过来,给我带点新鲜物件儿。一次他来看我,给我带了把胡杨木的小梳子,说是西边儿的蒙古王公贡上来的,皇上赏给了各位妃子每人几把。
他瞅着新鲜,便跟他额娘德妃讨了只给我,雕工很是精细,我总爱没事儿把玩着,跟我一起的小宫女晚香就打趣我说:“曦云,十四阿哥给了你那么多新鲜玩意儿,你怎的不给十四阿哥点?”
我便收了梳子,跟她开玩笑说:“我一个宫女,还能多了什么阿哥没有的物件儿?再说,也没着点由头就送礼,让人觉得我是黄鼠狼呢。”
她‘噗嗤’一下笑出来,说:“怪道十四阿哥爱来瞧你呢,你说话太逗乐子了,哪有人说自个儿是黄鼠狼的?”
我笑着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没安好心的,可不就是?”
敏妃娘娘在暖阁里,听到我们笑的开心,便说:“曦云,晚香,你们说什么笑话儿呢?也说给我听听。”
晚香接过敏妃手里的茶碗,说:“娘娘,曦云自比黄鼠狼呢。”
敏妃听着,也和乐的笑着,她和我原先想象的不一样,是个很清秀的人,温和柔软的像水一样。
她待我也很好,不知是不是十三跟她提过的原因,虽然我是个新手,她仍然安排我在她身边儿贴身服侍着。
我忙说:“晚香好姐姐,咱不给娘娘提这茬儿了好么,再提我可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敏妃笑着问我:“为何?”
我说:“脸都羞红了,没处躲了,可不得自己想办法?”
敏妃笑出声来,银铃似的,很是好听。
接着就听到外头一声中气十足的“哈哈”的笑声,我们都诧异的去看,门帘挑开,先看到一个明黄色的皂靴,晚香赶忙拉我跪下行礼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其实先前康爷子来过好多次,偏巧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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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为敏妃出门办事儿了,一次也没见过。
敏妃也给皇上请了安,康熙亲手扶起她,说:“爱妃身子不好,不要跪了,方才什么事情,让爱妃笑的这么乐呵。”
敏妃端茶给康熙,笑说:“新来的丫头说话逗乐儿,臣妾都笑了好几回了,先前皇上来的时候,她都帮臣妾出门办差去了,今儿个是第一次见皇上呢。”
说着对我说:“快来见过皇上。”
我忙快走两步,到跟前跪下,行礼,道:“奴婢曦云见过皇上。”
他答:“你是这届的秀女?”
我点头称是,他又说:“姓什么?”
我答:“奴婢钮钴禄氏。”
“哦~凌柱的女儿。”
我点头答:“正是家父。”
他说:“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我缓缓抬头,皂靴,五彩纹的衣摆,团龙图样,瘦消的下巴,薄唇,挺鼻,一双锐利的远胜过胤禛的眼睛正盯着我,这就是康熙吗?
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一直给他定义为老头子了,不过想想,今年才康熙三十八年,他八岁登基,也不过是四十六岁,该是这个年轻的模样。
许是我盯他盯的久了,他不自觉的咳了一下,我闪过神,看到李德全正瞪着我,我忙垂下眼睛。
“还算是个灵巧劲儿的姑娘。”他笑着对敏妃说,“听传言说凌柱的女儿出门遇到盗匪也巧然化解了。”
啊?怎么是这么传的?隆科多传的吗?
敏妃笑着说:“这孩子伶俐见儿的,也勤快,平时跑腿儿的事儿都是差她去了。”
康熙“嗯~”了一声,对我说:“以后也要好生侍候敏妃。”
我答:“曦云定谨遵圣命。”行礼便下去了。
出来,晚香就一把扯过我,问:“曦云,你怕皇上吗?”
我蹙眉看着她,说:“为什么怕?”
她说:“应该怕啊。”
其实我真的不怕康熙,可能是因为现代人的我对古代的等级并没有那么刻骨铭心的认识,并不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就害怕。
反而觉得他,有些悲哀,毕竟高处不胜寒,他应该是,很孤寂的。
但是看晚香的样子,也只好装着惴惴不安的样子说:“好像是有点后怕了。”
晚香点点头,去一边儿做活计了,过了好一会儿说:“曦云,别说你晚香姐姐待你不好,我可悄悄告诉你了,十四爷的生日是正月初九呢。”
我一听,笑了眉眼说:“多谢姐姐的提醒儿,妹妹定不负姐姐的期望,给十四爷送个礼儿!”
晚香的脸腾的红了,过来用手指点了下我的头,嗔道:“好你个小蹄子,怎的是我的期望,明明儿自个儿的小心思,还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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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到姐姐头上来了。”
我忙笑着求饶说:“不敢,不敢!”
她抿嘴儿倒了杯茶顾自喝了,接着做活计。
眼看就过年了,那也没几天了,我送胤祯什么好呢?想来想去,决定做个女红给他,我还没做过呢,绣个小钱袋吧。
决定了,正准备动手。却听延禧宫的主事儿公公小林子过来传话说:“曦云姑娘,今儿个晚上皇上要在这儿安置,你和晚香姑娘快过去伺候着吧!”忙应了,放下手边儿的东西,和晚香去伺候康熙和敏妃安置。
再回房来,我拿过一个锦帕,算好位置,正要绣,突然想到,若是让人看到我在钱袋上绣皇阿哥的名讳,怕会生出事端,便拿齐了东西,寻到平时很少人去的放字画书籍的耳房去了。
先用几根线绣了个‘祯’的大致图样儿,然后再用了同色深一些的丝线,一点一点的把这个字儿补齐,最后用锦带缝在锦帕一圈儿,把锦帕缝成个小袋子的样子,再锦带里穿了个锦绳,收口用。虽然做工有点粗糙,可这怎么也是我的处女作啊,满意的砸吧砸吧嘴,得意劲儿的。
忽而很想念胤禛,许久没见,先前自己给自己立的决定,现在竟然打了退堂鼓,突然眼前飘过胤禛冷冷的雕塑脸,顾自在心里叹口气,怎么也不能少了这个千年冰雕不是?
就算是违背了自己先前的意思,可我从没有这么长久的时间未见过他,心里虽然跟他赌气,但总是空落落的。我见不到他,只能托胤祥转交,那也不能少了胤祥的。
照着原样儿绣了两个,一个上面是‘禛’,一个上面是‘祥’,东西绣完,时辰大概也很晚了,想到明早儿一大早还得伺候康熙和敏妃起床,便赶紧偷偷回屋去睡,等我进屋,晚香已经睡着了。
我把东西收好,躺在床上,想了想,又爬起来,拿出早前胤祥给我的小毛笔和小砚台,再找了一块儿月白的绢布,在上面写了《蒹葭》里胤禛曾经写给我的那两句——
“蒹葭苍苍,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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