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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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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姑娘?!”
一道粗旷的喊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噗噗嗤嗤地滑雪声在背后响起。
靳长恭睁开眼睛,顺着声音望去,一双黑矅石般幽暗的双瞳,不余一丝光亮,于一片白色雪中,如此特别而深刻。
来人一愣,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整个人似被她的眼睛吸了进去。
“咳咳,这姑娘长得真俊,就是眼睛邪呼了些。”那人回过神,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摇头嘀咕了一声。
“你叫我姑娘?”雌雄莫辨清亮的声音。
那人从雪撬跳下来,拉车的两头敖犬抖了抖灰白相间的长毛,原地停驻。
他约三十几岁,留着粗糙的胡子,头戴着一顶圆型动物毛皮帽子,身上穿得厚实,一双毛靴,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身材魁梧壮硕像一头北极熊。
“咦~”那中年汉子下了雪撬,难道诧异地看了靳长恭一眼。
他(她)及腰长发披散,穿着一件广袖黑袍,临风而立,遗世而独立,远远地看着恰如一副风骨极佳,美好的士女泼墨赋雪图。
但走近一看,他模样虽然精致,乌黑的眉眼漂亮,但那一身不容忽视的强者气势,与周身举动神态的尊贵气质,无一不透视着他——或许是一名长相偏中性的少年。
有女子能够拥有这种傲世,梅骨峥嵘,绝世无双的气质吗?
中年男子脑中翁地一响,被她镇住了。
“对,对不住啊,小哥儿,刚才看岔了眼。不过天儿怪冷的,一会儿指不准又得下场暴雪,你一个人跑到这荒郊野外,小心点儿啊。”
中年汉子摸了摸鼻子,歉意地爽朗一笑,颇有一种山间高人的正直气魄。
但靳长恭知道,他并不会武功,也许是这纯净的雪水养人,令他少了繁华世间的庸俗,多了几分山间野外的耿直。
“这位大叔,请问这里是哪里?”难得运气遇到一个人,她正想打听情况。
“这里是达莱湖下游,算是我们北阑一族的领地吧,我唤喀目,看公子倒像是帝国之人,怎么会……呃,在这儿?”
虽然靳长恭气度非凡,不似常人,但一身狼狈与风尘疲惫,他倒是看得出来。
怕是遭了难了吧?喀目暗道。
“我与表哥游玩达莱湖之际,不慎摔入湖中,辗转到了这里,却不想,表哥意外失踪了,我一路找来,却寻他不到。”靳长恭真假含半,苦愁哀幽叹气一声道。
喀目倒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他从腰间取一个驴皮袋子递给靳长恭:“小哥儿,瞧你在雪地也找了不短一段时间了,先喝口酒暖暖身子。”
靳长恭感谢地接过,也不嫌弃,罐满一口吞下,冷冽的面容方柔和几分:“喀目大叔,不知道这周围有没有住着什么人家,或过往甚密的商旅……”
来不曾听靳长恭说完,喀目便摆了摆手:“小哥儿,这地儿一般没有人来,因为经常有雪豹出入,基本上本地人,都怕了,更别谈什么商旅,附近倒也没有人家,不过……我说,小哥儿,你那表哥,会不会是自己先回去了?”
“不可能!”靳长恭斩钉截铁道:“他身上有伤,身体根本就没有复原,我本以为他只是出去走走,但这一带方圆全部都搜巡过了,依旧没有踪影,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我却一无所获,我猜必定是被人带走了。”
喀目看眼前这少年目光中的坚定,亦不说些丧气话了,他劝道:“小哥儿,瞅你精神也不咋地,还是先将身子整整,才去找你的表哥吧,否则你表哥没寻着,倒是先把自个儿给累倒了。”
靳长恭第一次遇到对陌生人如此关怀之人,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掂量,这种人一般不是另有所图,便是有什么原由。
看他全然在她身上打转,倒不像另有所图,但他对她这般用心,莫非是存在什么原由?
“不麻烦大叔了,我只想知道,刚才你所说的‘不过’二字,为何不说下去呢?”
喀目一怔,犹豫了一下,便又听到靳长恭说:“大叔,我表哥对我十分重要,哪怕是一个猜测,一个可能,我便愿意为之赴汤蹈火,望你成全。”
真是一个真性情的孩子啊,喀目对靳长恭算是越看越满意,便直言道:“那我也就不瞒小哥儿。不过,看天气转阴了,这地方不宜久留,你跟我先去暖和的地方避避风雪,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说着,喀目便上了雪撬,顺便拉了靳长恭一把,吆喝一声,便让敖犬拖着他们在雪中快速前行。
过了一会儿,便再次来到之前那一间木屋内。
靳长恭倒是没有惊奇,自从喀目说了,这一带并无人家,常年无人烟,她便知道,这木屋也只有他搭建的才合理。
带她进了木屋,喀目从雪撬上拖出一小袋食物,然后烤上柴火,架上铁锅,咕噜咕噜地煮了一锅肉麋汤,便招呼靳长恭过去坐。
“小哥儿,来喝点汤,吃点肉,我再跟你说。”
靳长恭没有客气,实际上她在闻到那浓浓的肉汤香味时,肚子已经感觉到一种痉挛地痛,实在饿得慌了。
捧着肉汤连喝了三碗,她才感觉身体有了活力,之前强撑的一股气,终于得到了缓解。
“小哥儿可曾听过干达一族?”喀目拨了拨柴火,问道。
靳长恭看了他一眼:“不曾,这城赣府是我第一次来。”
喀日似踟蹰一下,揉了揉下颌的胡子,才道:“其实,除了我们北阑一族,还有一族干达亦居住在乌巴桐的冰川一带,干达的村子曾一度被人称之为寡妇村,因为听闻干达是被诅咒的一个民族,他们一族,历来便是女多男少。”
“女多男少,这并不奇怪,但怎么会被称为寡妇村呢?”靳长恭挑眉疑问。
喀目失笑道:“女多男少于一个村子,的确不算什么稀罕事儿,但十户人家,生十胎,却不见得有一胎是男子,那就奇怪了不是吗?至于为何是寡妇村,那是因为,干达村的男子,一般都短寿,基本上活过四十岁的,都少之又少啊。”
说完最后一句话,喀目神色黯淡了许多,就像浓重的阴霾压在他的头顶,看得靳长恭莫名有些奇怪。
“莫非是得了什么病吗?”
“找过各种各样的大夫看过,说不是病,也查不出原因,渐渐的,干达一族,男人就更少了,于是,一般干达的男人,最少都要一人娶十个以前的妻子,为繁衍后代,但随着男人越来越少,活在世上的寡妇却越来越多,渐渐她们开始不满现状——”
“于是呢?”
喀目一直观察着靳长恭的神色,看她对他述说的事情,既不反感,也不曾有向往,一时心中拿不定主意。
“于是,那些寡妇不甘一生寂莫地守着死掉的男人,便在冰川的一个深坳处,建了一个寨子,叫毒寡妇,她们经常会出来,掳走一些男人,回寨子……生孩子,虽然跟干达一族的男子生的孩子,基本上是女子,即使是男子亦是短寿,但与外界的人生的,却生儿子的情况却有很大改善。”
“所以,大叔的意思是,我表哥是被她们掳走的?”靳长恭沉凝下眸。
喀目皱起眉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干达一族,最近就是去别族,或者拐一些外地男子,与她们,咳咳,就是那个后,怀上孩子,再将男子杀了,这才是毒寡妇真正的意思。”
“既然她们愿意跟男子生孩子,将来这些男子又是孩子的父亲,她们又何必坏事做绝呢?”
“一来是怕报复吧,二来,由于干达一族男子金贵,女子低贱,常被打被骂是小事,更有被虐待致死的情况,总之,这群脱离了干达一族,专门建了一个寨子的寡妇们,就是为了泄愤,向男子报复吧。”
喀目其实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太清楚,在他眼中,这群寡妇的确很可怜,但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
那些被她们掳走,作为代孕工具的男子何其无辜,被她们蹂躏完了,又即将面临被杀掉的下场。
“大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
“不,不用谢,其实,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啊,小哥儿,我那刚满十五岁的孩子,前几日独自跑来猎雪豹,但至今未归,我担心……就想请你帮了个忙。”喀目有些惭愧,有些讪然,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心底的尴尬。
“好,你不妨告诉我,你孩子的长相,如果遇到,我会还你这一份人情的。”靳长恭并不在意他怎么想的。
他帮过她,她替他做事,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这世界上没有无缘不故的好,她早就清楚地知道,在确定他的确是有事情需要她做时,她才能够安下心来。
或许夏合欢并不在毒寡妇寨,但只要有万一的希望,她都必须先去查探一下。
“小哥儿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其实,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我,我不敢去毒寡妇寨,我知道凭我这两三下,指不定也是去被她们糟蹋的,若我孩儿确实在,我即使拼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但又不确定……这才犯了愁。”
喀目为人实诚,想到什么便说实话,对于自己阴暗一面,也不遑坦言而论。
“这毒寡妇寨内,除了三位寨主有点武功,其实人都只是会些粗浅招式,凭小哥儿的武功,绝对没有问题。”
靳长恭倒是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而且比她们还厉害呢?”
喀目咧开一排皓白牙齿,笑得有几分没心没肺道:“我喀目别的不行,这看人,倒是一看一个准,况且,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神仙,他能够在雪上建步如飞,刚才遇到小哥儿,看你脚步轻踏在雪上,不像咱们这些汉子踩进雪里,心中便亮堂了。”
靳长恭闻言,亦笑了。
本想立即出发,但屋外飞雪再度肆虐,靳长恭就算此刻冒险赶路,亦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是以即使心中焦躁,亦不得不按奈住心神,专心打坐调息,尽量恢复功力,确保万无一失。
夜里,靳长恭不由得起身,看向窗外,黑漆漆一片,风声大作。
腿边燃着一团柴火,啪啪地,即使身体很暖,但她心底却越来越冷。
如果,夏合欢是被毒寡妇的人抓走,那么即使被侮辱,至少性命还会在。
但如果……他并不是被她们抓走,那到他会在哪里呢?
被前来救援的部队带走了?还是被别人救了?
暗暗吁了一口气,心中郁结难解,眸光越来越幽暗。
而躺在稻草堆内睡着的喀目,突然一阵寒意袭来,一个惊神睁开眼睛,看着背对着他,身影孤寂而冰冷的靳长恭。
莫名地想起今天早上,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心中划过的感想。
孤傲,冷漠,强大而充满威摄力,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牙忍受,那周遭的动物都似怕了她,纷纷躲匿害怕,连风雪都似忌惮着她,不敢从她身边经过。
其实他根本没有遇到过什么神仙,只是在那一刻,他觉得她就像冰川内那一啸,万兽归顺的冰豹一样。
“小哥儿,睡吧。”看着她,莫名地想起自己那老挨训的倔犊子,一时感概万分,亦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挨冷,受欺负。
靳长恭并没有睡,她荫掩下墨黑的睫毛,继续盘腿调理内息,心思晦涩地度过了一夜。
翌日,风雪暂戈,靳长恭调息了整整一夜末寐,但精神却抖擞熠熠。
“小哥儿,这毒寡妇寨离这儿不远,你顺着东方一直走约十里,便会遇到一个低坳,那里载种着一排梅花树,你越过梅花树,便能找到毒寡妇寨了。”
喀目替她准备了一些干梁带在身上,亦从雪翘内巴拉出一件皮裘,未做任何精细处置,仅是一件厚实的深褐熊皮。
“嗯,大叔,你住在哪里,事后我又如何去找你?”靳长恭眸光流转一抹精光,微微笑道。
喀目不察不异,便将自己的村落具实以告,并再三叮嘱她,若遇到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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