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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财女苏二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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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不敷出了都!而苏璨一个毫无灰色收入的御史,基本工资十五两,岗位工资十三两,高薪养廉啊!果然每朝每代公务员才是终极前途么?婉言这会儿最想的就是苏希言立马金榜题名,九品芝麻官都好啊!不然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希言不是不知道现实,听到婉言的话也知道长远来看的确是该去上学。可是……“娘娘病者呢,我怎么好走开?别人不戳我脊梁骨才怪!”
嫤言和婉言异口同声的说:“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
恰逢芸娘醒了,听到这话笑道:“真真亲姐妹,越吵越亲香。”
“娘娘你可好些?”婉言一声喊,兄妹三人都围了过去。
芸娘挣扎着想起来,希言赶紧过去托起:“大姐去倒杯温水来!”
嫤言和婉言霎时忙将开来,倒水的倒水,拿毛巾的拿毛巾,好一会儿才消停。芸娘缓了缓便对希言道:“你两个妹妹说的好,这一家妇孺皆指望于你,岂可因小失大?便是有人问起,你只管说是我的意思,晾人家也不敢讲啰嗦。再有,我才放佛听到说家里没钱了?”
“还有,舅舅去兑交子了,银块不好使。”
芸娘叹口气:“实在没钱了,我还有首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动田土的主意。便是我死了,你们兄妹三人有田有土也可东山再起。要是没了田产,我便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娘娘怎么说起胡话来?”希言笑道:“哪里就到了那步田地?不过是些个小病,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过两日必好!”
芸娘正要说话,忽见如碧脸色十分难看的窜了进来,见芸娘醒着反倒吓了一跳,僵硬的笑着说:“娘娘醒了?”
芸娘立直身子问:“何事惊慌?”
“无事,才刚……才刚在门口遇到一个闲汉,吓了我一跳,赶紧躲了进来,没想到惊了娘娘。娘娘别生气。”
芸娘盯着如碧:“手上拿着什么?”
如碧攥紧了信纸,心知瞒不过去了,只得低下头道:“爹爹来信说……说……”
“说什么!?”芸娘急切的追问。
“冬娘……去了……”
正文
病愈婉言你对病愈人的态度有问题哈!
芸娘惊的一歪,差点倒下,心理不由的一紧:我和冬娘是一样的病症……
希言和嫤言满脸的不可置信:“莫不是谣言?谁来的信?”
如碧信递给了希言没再说话,苏璨的亲笔,通过驿站而来。出京不过十几天,加上路上的耽搁,几乎是才出京便亡故。作为没有名份的妾,依旧干着奴婢的活计,可以说如碧和冬娘也有□年同事了。好端端一条人命啊,这么一想,忍不住掉下泪来。
芸娘无力的靠在床上,刚才突然一吓反而把吃了药的昏沉感去的差不多。看到希言与嫤言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心想:罢罢,与个死人计较什么!有气无力的道:“等你们舅舅兑了钱来,就去庙里做场法事吧。”
听到芸娘这话,嫤言才敢掉眼泪,却反而不能和如碧一样哭的那样畅快淋漓,不过几滴,便强忍着收回,要哭也不能在这里哭!
芸娘拿过信纸,粗粗扫了一眼,无非就是写着冬娘如何发病,如何就地安葬。暗自叹口气,也没可能在家里如此窘迫的前提下去把一奴婢的坟迁回来。只是九十九步都走了,何必差这一步?于是把信纸递回给希言:“好好收着,待日后家里好些了,你去走一趟接回来。总不能让她客死异乡还不得归家。”
“嗯。”
“如碧。”
“在。”
“去与你二婶说一句,日后我想在族谱上添个名字,不知二婶意下如何?”
希言和嫤言心中皆闪过一丝感激,大宋建国到此时不过六十八年,苏家曾祖辈移居至此,没什么人丁,也没什么强大的宗法。甚至说都没有形成宗族,无非就是赶潮流一样弄了个族谱而已。芸娘是长嫂,给一个奴婢名份,二婶没理由反对。只是走个过场。希言暗叹:终于……也能让她享受一份后世的香火了!可惜生前竟一天福都没有享到,命苦不过如此。然而芸娘能做的已经做了,为一个死去的奴婢放良再上谱,也不是一句话的事。虽说不难,如今这个状况不是让刘大郎去跑,便是得让苏珺去跑,总归欠人情的是芸娘。希言揣度,芸娘未必愿意再去麻烦苏珺,必定是找刘大郎。苏珺还好,那是他亲叔叔,刘大郎的人情日后必定要好好还!
待到刘大郎兑了交子回来,果然芸娘托他去办冬娘的后事,做法事是一宗,改户籍是一宗。刚兑的钱一下子又用了一半,这世道真是行动就要钱!希言跟着刘大郎跑了好几天,直到将要分别,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谢,不知如何谢。好在最后灵光一闪,才郑重一揖到底:“舅舅这几日受累了!”
刘大郎一挑眉:“亲妹子有事,做哥哥的少不得跑跑腿。也不用谢我,倒是像我学学如何照看妹子才是。”
“外甥谨遵舅父教诲。”希言自然明白刘大郎话中含义,说起来芸娘回娘家次数本就不多,也不是时时都带着他们两兄妹,更何况那是芸娘的利益绝对一致的刘家,对他也不可能真有多热情。甥舅俩见面都少,没有血缘的维系,说感情不过是句假话。刘大郎无非传达一个意思,你对我妹子我外甥好,我就对你好。你我我好大家好。
刘大郎见希言上道,心情还不错,不过总归记得人家刚死了亲娘,便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家去,我也要出城。若有什么事,叫一个闲汉来寻我便是。别傻乎乎的自己跑来,你脚程没他们快不说,家里没个男人不顶事,再怎么样你也得在家里看着,明白?”
“外甥知道。”
“好了好了,先回去看你娘娘吧,我走了!”刘大郎说完便潇洒离去。
希言留在原地,呐呐的说:“对妹子好么?”随即扯了扯嘴角,我的妹子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怎么才是对她好!可走了两步又顿住……婉言喜欢什么?再想想嫤言的喜好,不由自嘲一句:还是偏心眼啊!这么一想,便将芸娘多年来理直气壮的偏心眼抛到九霄云外。不过人之常情罢了。回头望了眼刘大郎消失的方向:至少我会做到表面上一碗水端平!
回到家中,芸娘依然昏昏沉沉。两个妹妹在一齐动手做活。希言没说话,只搬出课本一笔一划的抄在白纸上。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悉索声,一直持续到天黑。
芸娘中途醒了几次,见孩子们埋头苦干心酸不已,拼命告诉自己要赶快好起来,至少不要这样吃着药消耗大量的钱财。更不能像冬娘一样一命呜呼,不然丧葬的巨额费用非得让窘迫的经济状况直接去到一贫如洗不可!思维这么一歪,一贯也颇读了些圣贤书的芸娘差点翻白眼,这会儿真觉得反对厚葬的墨子可亲可敬了!要是婉言知道芸娘所想,一定会大呼知己!她看“圣贤书”想吐槽很久了!
芸娘本就是心病,加上累的狠了才如此。人从来不是无欲则刚,而是有守护才会坚强。婉言眼睛都熬的抠下去了,比什么药都有效的鞭策着芸娘康复。芸娘能自己下床走动的那日,婉言真是连一句贴心话都没说,直接就绕过芸娘,爬到她床上呼呼大睡。把芸娘乐的不行:“你看这孩子!日后婆母身边侍疾也能这么着?”
婉言:zzzzzzz
嫤言也笑了:“二姐累坏啦,得亏娘娘好了,不然我一个人看两个,那才疯掉。”
“你也是个淘气的!”芸娘点了点嫤言的额头:“你索性跟着二姐上床睡着。我出去走走。”
“可使不得!”嫤言出言阻止:“虽说已经春天了,可外面的风厉害着呢。娘娘在屋里走动几步,便歪着如何?我陪娘娘说话。”
芸娘摸了摸嫤言的脑袋:“好孩子,真乖。”
嫤言笑的灿烂:“嫤言乖,娘娘也要乖,要跟往日一样健康才乖!”
“扑哧,哎哟,我病了几日,你这嘴上是抹了蜜糖水吧?”芸娘心情更好了:“如碧去睡了?”
“嗯。”
“那你跑一趟吧,去外头找个人,托个口信给二叔与舅舅,让他们也放心。只说我改日亲自上门道谢。”
嫤言一蹦三跳的跑了出去,阿弥陀佛,娘娘终于好了!这么久的劳累放佛一瞬间消失!家里总算再次有了主心骨,摸摸做活做的僵硬的肩膀,决定只花一份钱叫人通知舅舅,二叔家还是亲自去报喜,顺便活动一下筋骨。恩,还要顺路去学里告诉哥哥一声。啦啦啦,天真蓝啊,花真香呀……
芸娘看着嫤言嬉笑的跑出去笑着摇摇头,一回头只见婉言睁着眼看着她,不知是没有睡着还是才眯下又醒转。走到婉言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睡吧,娘娘好了,娘娘守着你。我们阿婉受累了。”
婉言呆了好几秒,揉了揉眼睛,似乎在确认芸娘是不是好端端的坐在床头拍着她。好一会儿,她感到景象是真的,那温柔的哼着曲调拍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也是真的,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芸娘还没反应,婉言已经翻身起来,指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怨:“你怎么能这样啊!说倒就倒,吓死人了好不好!你不舒服怎么就不早说,老早看了大夫,不就好了嘛!偏憋着,憋着有好处啊!冬娘怎么死的?她不憋着她能死嘛!你们大人怎么能这样啊!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早死的爹妈叫做不!负!责!”
芸娘简直哭笑不得,一面从桌上拿着块帕子替婉言擦着鼻涕,一面哄道:“是,是,是娘娘不好,我们阿婉委屈了。”
“哼!哼!”
“好了好了,是娘娘的错。娘娘以后长命百岁,无疾而终可好?”
婉言鼻子一酸,又想哭了。想着最近的憋屈和辛苦,哎呀妈耶,一辈子没这么累过!索性打开嗓子大嚎,非哭够本不可!!!
芸娘无奈的捂着耳朵任由宝贝女儿发泄。
如碧抓狂了,拉开门冲进来:“我的祖宗,您能不能别哭了,街那头都听见了!”
“要你管!”
如碧泪流满满,老娘在睡觉好伐!老娘昨晚熬夜了好伐!要不是服役多年,契约精神早已渗透骨髓,如碧真想给Y一板砖!这大嗓门嚎的,都赶上边关报军情的了!
婉言才不管了,她不爽!很不爽!哭够了才爽!足足发泄了一刻钟,要不是真的伺候病人太久,体力严重不足,我们必须怀疑她能嚎上一个时辰!可惜硬件原因,不得不消停下来。胸腔还一抽一抽的打着嗝。如碧苦着脸打来水提她收拾。她倒好,一歪脖子睡着了,这回是真睡着了!
芸娘囧囧有神:“这孩子是像谁啊……”
如碧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无奈的道:“东京城独一份!话说娘娘不如再睡一下?虽说能下地了,总归要多多休养才好。”
“你也去躺躺吧,这混世魔王乖了这么久,仔细她比以往更折腾。”
如碧也不废话,打着哈欠速度撤了。
芸娘挨着婉言躺下,轻轻抚着女儿额前乱飞的长发:“阿婉放心,娘娘不会再吓你了。我的乖女儿。”
正文
租房租房?如何改善经济条件?
院子外地敲门声不停歇的响起,如碧霍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怒火冲天的往外走去。一面拉着房门一面口气十分不好的吼:“谁啊!”
敲门的人吓了一跳,很不好意思的说:“是我啦,王大婶,如碧你不认识我了?”
如碧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认识认识,大婶有什么事么?”
“哦,刚才放佛听到你们家小娘子大哭,是不是有什么事?”王大婶拍着胸脯道:“大家都是街坊,有什么事尽管说!”
如碧暗自翻个白眼:“无事,不过是娘娘下的了床,看样子病好了,小娘子高兴的!”
街坊王大婶抽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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