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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遇见,所以相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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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笙削完皮一块块切好后端着盘子走上去,袁植受伤后她更加躲着这人,他是带着刀口的玻璃,易碎,也扎人。
袁植的房间在何笙的反方向,她从来没进过那个人的房间,门没关严实,里面传来清晰的嬉笑声。
何笙深吸了口气敲门,随后走进去,原本愉悦的交谈声瞬间终止了,三人的眼光全部各异的投到她身上,何笙专注的看着脚下,却依旧感觉芒刺在背。
她把盘子放到桌上,沉默着就要往外走,有人叫住她,“等一下。”
语调懒懒的,仿佛来自地狱。
袁植头上缠着纱布,面色比起前几天好了很多,只是因着失血过多常会感到晕眩,还不能有大动作,他目光冰冷而犀利的盯着何笙瘦弱的背影,嘴角一勾,吐出三字,“端过来。”
何笙眼神微闪了一下,随后重新走到桌前端起盘子往床边走,另外两人一个倚窗站着,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还有一个则坐在床沿上,看着何笙的目光带着探究。
走到临近床头柜的位置停下,端着盘子的手用力到关节泛白,袁植没说让她怎么做,何笙也不清楚是不是放下就能走,可能又像刚才那样被叫住也说不定,而且这可能性极高,她有预感,袁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室内很安静,几人似乎都默契的僵持着看她会有何反应,好半晌,袁植开了口,含着满满的嘲讽,“跟傻子似得杵在那是要我站起来自个拿吗?”
何笙连忙抬手往前伸了伸,将盘子递到袁植面前,眉眼低垂一副乖顺的样子。
袁植拿起一块苹果,如玉般润泽漂亮的手指趁着果肉更加好看几分,他拿着看了会,随后放到口中咬下去,下一秒便合着口水吐了出来,果肉掉到了地上,但晶亮的液体却落在了何笙眼角处。
下一秒他手一挥,何笙手上端的稳当当的盘子便掉了下去,切块的水果落了一地,没人说话,她放下僵硬的手,视线低垂没有丝毫反应。
“真酸!”袁植嫌弃的说了句,“知道对着讨厌的东西我会怎么做吗?”
他将捏着小块苹果的手举到何笙面前,缓慢的收拢五指,力逐渐加大,挤压产生的苹果汁顺着指缝滴落下来。
稍作停顿后又张开,变形的苹果肉掉落,他晃了晃湿漉漉的手,“脏了,要不你给舔干净?”
何笙这时才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却让袁植从中看到了仿佛吃到馊饭般的恶心,他笑了笑,挑衅般的扬眉,“怎么?不服气?你还有本事让我脑袋再破个洞?”
“没有。”声音好像是硬挤出来的,她道:“你确定要让我舔吗?”
袁植一愣,目光扫过她紧抿的嘴唇,想象一下被她舌头舔舐的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嫌你脏!”袁植咬牙吐出几个字从后床上爬起来自顾跑去洗手。
何守司缓步走到何笙身边,鄙夷道:“装的真听话,是不是被严柏洗过脑了?哼,最烦你这种虚伪的人了。”
说完还推了何笙一把,何笙看都没看他一眼,木偶似的踉跄了下后俯身开始收拾东西,一旁的吕思思这时开了口:“你们也是干嘛?这么欺负人。”
“你懂什么。”何守司走她身边斜睨着何笙的背影道:“袁植那脑袋就是这家伙的杰作,别看她现在好像挺老实,凶起来你是没看见,有句话说的对,咬人的狗不叫,这丫头就是典型。”
何笙将最后一块水果放进盘子,隐忍着起身,头也不抬的朝门外走,这次谁也没再看她,隐约还有细碎的交谈声传来,内容却听不真切了。
将垃圾丢到厨房的垃圾桶,洗完盘子后何笙回了自己房间,走去卫生间趴洗手台上开始往脸上泼水,速度很快,哗啦的水声持续不断着,额前的头发和一领子都被泼湿了也不在意,微睁的双眼里热热的一片模糊。
过了很久才停手,随后拿起肥皂开始搓被袁植口水沾到的眼角,冲冲洗洗好几次,等皮肤红的快脱皮才拿毛巾擦干净。
chapter 6
这天之后便没再有什么事发生,袁植等身体稍微恢复一些后开始正常上下学,闲暇时便和何守司混一块,何笙也已经开始学四年级的内容,日子在这样漫不经心的状态下滑了过去。
天气越来越冷,到年底的时候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一次堆叠着一次,外面的积雪就没有融化的时候,袁植似乎很怕冷,这个时间段几乎都躲在房里没怎么出来。
年底前一天吴婶准备回家,回来要到三天后,她提前准备好食物放进冰箱,两孩子肚子饿了直接可以热着吃,也告知何笙关于袁植的一些饮食习惯,避免到时闹矛盾。
何笙一一点头应了,但心里却是没底的,她和袁植似乎天生八字不合,几乎一个眼神的触碰就能引发灾难,犹是如此她也不好开口挽留别人,毕竟大过年都是合家团聚的时候,一年也就这么一次。
吴婶走后的次日,何笙大早上起来洗了衣服,随后做了早餐给袁植端上去,对方的门还紧闭着,她敲了一下随后拧转把手走进去,扑面的暖气,窗帘还拉着,光线十分昏暗。
袁植裸着上身躺在床上,侧身抱着棉被,目光清冷的看着她,居然已经醒了。
何笙转开视线讷讷的道:“我来给你送早餐。”
袁植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哑着嗓子,“滚。”
何笙低了头,声音也随之更降低些许,“这是吴婶吩咐的,我也是按着她说的……”话未完劈头盖脸砸过来一个抱枕,伴着袁植隐忍的怒吼:“我叫你滚,你他妈聋子啊?”
因为日子特殊这个时间的外面已经有了些零星的鞭炮声,充斥着祥和喜庆的气氛。
何笙愣了几秒,乖乖的退了出去。
想要和袁植好好说话,确实是奢望。
何笙花了半天时间打扫了一遍房间,年尾除尘还是很必要的,然后便一直躲房间看书,中饭也是随便找了点平时藏的零食充饥,直到傍晚才下楼从冰箱里找出些食物自己做面条吃,她没再去管袁植,那个暴力的少年按着早上的节奏就算去了也是挨骂的份,何笙不想再去撞枪口。
将能放的东西都放了一点,盛出来已经是满满一大碗,扑鼻的香味让何笙弯了弯眼睛,满足的捧着汤碗出去了。
结果刚走到客厅便愣在了原地,衣冠楚楚的袁植交叠着双腿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前方画面跳跃的电视,面无表情。
何笙的脸微微有些泛白,她呆站了好一会才重新迈着迟缓的步伐走过去,将碗放到茶几上,蹲坐下来拿筷子扒拉着面,还是很香,却已经失了胃口。
两米的距离,一个稳坐沙发,一个稳蹲地板,何笙犹豫着问道:“肚子饿吗?我去给你做吃的。”
袁植淡淡瞟了她一眼,视线转向面碗,冷道:“你怎么吃这个?”难得没发火。
“过年不都吃面吗?”
“过年不是吃水饺吗?”
何笙呆呆的,“水饺?我过年只吃面。”自有记忆开始一到过年钱召娣给她的都是面,还是放了肉丝的面。
“你记错了。”他又道:“去煮水饺。”
何笙低头看看自己热腾腾的面,放下筷子走去了厨房,冰箱里是有水饺的,吴婶说如果她晚上或其他什么时候饿了可以煮着吃,就当点心,一点都没提过袁植还喜欢水饺。
这么想着锅里的水已经开了,何笙拆开包装将冰冻的饺子一股脑倒下去,白胖胖的面皮一个个随着沸水跳跃起来,她拿起勺子来回的搅拌以免黏在一块,随后又盖上盖子,等一个个都煮开浮上来后何笙将小包调料倒进碗里舀出饺子给那位少爷端过去。
袁植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被动,何笙将饺子端到他面前放好,回了自个那,大碗里的面胀的干干的,汤水都不见了,碗沿还带着温热,她拿筷子搅了搅,干干的一坨,看着挺恶心。
何笙感觉怪可惜的,紧接着便埋头吃起来,好在口感还可以,她本就不是难弄的人,所以吃的依旧挺舒服。
倒是袁植盯着面前的水饺却没有要吃的意思,也不知道煮了是为的什么,何笙等吃的差不多了,才抬头看他一眼,舔着嘴巴道:“不吃吗?还是哪里不对?”
袁植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现在想来何笙多少还是有些责任的,毕竟中午和晚上礼貌上都没去问一声,认真算起来可能错的还是她。
“你过年不回家?”袁植却答非所问的这么来了一句。
家这样的字眼现在对于何笙来说是比较残酷的,何笙拿筷子轻轻捧着碗口模棱两可回道:“路太远。”
“你家哪的?”
“山里。”何笙想了想又加了句,“大山里的一个小农村。”
怪不得到现在都一股子乡土味,袁植曲起膝盖双手环住,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何笙,他只知道这人是袁崇阳塞过来的,至于原由以及她更多的信息却是一无所知,只是那个人要这么个山里娃做什么?
何笙被他看的发毛,放了筷子低下头,手一下一下揪着地毯出神。
袁植又道:“为什么来这里?”
这是何笙最不愿面对的一个问题,十二岁的年纪被家人毫不犹豫的抛弃,不管理由是什么,都是让她无法接受的。
“不知道。”她闷闷的回了句。
袁植挑眉,也没究根结底,这晚的他显得很不一样,似乎在对待何笙态度上变得宽容很多,把水饺往前推了推,言简意赅:“吃了。”
“嗯?”何笙愣愣的看向他,“吃了?”
袁植拿手指点了点,“赏你的。”
何笙摸摸肚子,又看看自己容积较大的面碗,脸上终于露出为难的神色,“饱了。”
他吊着眉毛,“叫你吃就吃。”
何笙难得坚持,“你吃吧,不是喜欢吗?而且都一天没吃了。”
袁植冷笑了声,“这还不是你的责任!”
“我有去叫你,是你不要。”
袁植瞬间拔高音量,瞪着她,“你中午叫我了?晚上叫我了?我要自己不下来估计死了你都不知道。”
何笙脸一变,下意识呸呸了几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又看向愣住的袁植,自知理亏的模样,“你别说这样的话,大过年的不好。”
袁植撇嘴,“装什么良善?依着咱两的关系是水火不容,巴不得见不到对方才好,还童言无忌你几岁我几岁?说话能过脑子吗?”
何笙闷不吭声的听了一顿训,袁植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晚之前只要碰到面无一不是被他挖苦嘲讽的,关系真不是一般的差。
可是……“我没装,他们都说你不坏,而且我前天看见你拎着剩菜去喂流浪狗了。”何笙抿了抿唇,抠着自己的手指,“可能是我的问题,反正讨厌我的人很多。”
袁植听见她说这事神色便有些尴尬,“你怎么看见的?”
“我去给吴婶买酱油来着。”
是了,他去喂狗是饭前,正巧是人最少的时候,没想到被她瞧见了。
袁植瞪了她一眼,警告道:“不准跟别人讲。”
“知道。”她才懒得说,袁植这两个字于她而已是禁忌。
电视里的节目还在放,之后谁都没再说话,何笙坐了好久直到哈欠连天开始打瞌睡,想着先上楼,才一个起身便被袁植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恶声恶气的警告:“今晚在这呆着,我睡了你才能睡。”
何笙迷糊着眼点头,对比以前他现在这样的折磨法已经是仁慈了。
chapter 7
这一坐便坐到了零点,何笙不会知道她是第一个陪袁植守岁的人,而至于袁植,可能是这个日子太特殊了,也可能是一个人才可怜了,才让他突然有了这样的决定,尽管此时的两人还纠结甚深,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喧闹起来,吵的人耳朵疼,但黑空被划破的光亮又璀璨到炫目。
何笙的瞌睡醒了,忍不住跑到了外面仰着头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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