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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抵在树干上。
这样一会儿，轻华站起来，从包里取出一条洁白如雪的纱巾，然后将它轻轻地挂在树枝上。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咆哮声，瞬间，一大片殒石群飞射下来……


第十三章　水流花逝
更新时间2008126　18：41：22　　字数：11633

　传说；世间是有上帝的，传说，上帝像猪一样蠢，所以曾几何时猪肉涨价涨得飞快，传说，上帝只会让人死去却不给人回恢生命的奇迹，因为上帝蠢到像庸医一样只会杀人不会救人；传说，神皇就是上帝……
当玉狸从崖下抱走居然时，那十个白胡子老头出现了，但弹指之后，十个老头都没有再阻拦那个无比落寞的女子离开，因为他们浑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没有了，包括内衣在内都变成了分子单位飘散到了空气里。而玄佑玄只是坐在地上抽着烟，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玉狸就走了。
西湖边柳树成荫，美景依旧。玉狸将居然放到了花丛下，风铃草轻轻地摇动着，唱着无比安静的歌。
玉狸坐在草地上，面前放着古筝：“这首《青泪》送给你。”
琴音响起——
“青草香四溢，归园未浅尝，满枝春味佳人瘦，赚得青泪一池塘。
孤叶坟清清，夜久天已凉，天边色，断人肠，弄得心丝作乱茧，缚个人儿比虫伤。”
柳枝拂动，玉狸的黑发伴着枝叶飘舞着，渐渐地，变成了银白色。
弹着弹着，琴声不觉乱了起来，由轻缓疏慢的节奏变成迅疾浓厚的样子，而且声音过处，柳枝柳叶纷纷碎断，到最后一个音收尾时，水面浪花激起十数米高，整个湖面都波涛汹涌起来，而柳树林也发出阵阵枝叶爆折的声响，惊得远处游人都四散逃去。
而玉狸，银发已飘起数米之高，缓缓落下之时，颈后一个淡淡的浅红色狐狸烙印隐约可见——月狐皇族的标志（传说月狐女皇离雪和居然的父亲旷异曾因个人恩怨打了一架，离雪伤重之下生下小公主也死了，于是由离雪的妹妹隐雪继位）。
“居然……为什么我没办法亲手杀了你？为什么你死了我还要心痛？为什么？母后，你告诉我好吗？！”
“呀呀呀~好可怜的小丫头啊。”一个黑衣人大叔，戴着一顶黑色圆边帽子——是曾经和“服务员”大打出手的那个。装束和那次搅乱淹没之城的大叔一模一样。
“姑奶奶心情不好，别来烦我。”一瞬间，大叔的帽子飞了出去，但接着双很快飞了回来，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头上。
“我上受人之托来帮你的。”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我叫不惟浊。”看了看帽沿。
“我需要你帮忙吗？”快要揍人了。
“我师弟玄佑玄说他有个混蛋学生死掉了，让我打八折帮他一次。当然，费用由你出。”
“？”玉狸皱着眉，很疑惑的样子。
“我们‘轼园’呢讲究公平交易，你肯给我们足够多的好处我们就可以达成你的一切愿望，即使要帮你抢劫中央银行也不成问题。”
“轼园？”
“当然，针对这次的工作……因为比较难，所以我们老板说他会给神皇打个电话，你亲自到神域去一趟就行了，至于你要付出的‘报酬’嘛，神皇先生会妥善索取的，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做复活的工作，所以……我也不清楚你需要付多钱或者其他东西才够，所以……我劝你去之前先把你家的房产地契卖身契都准备一下，ＯＫ，就这些。噢，以了，还有，记着无论怎样，我们都会打八折，因为这是内部价格，再见，小丫头。”挥挥手，消失了，留下玉狸一个人在那里神惘。
（三百三十年前）
一个中年男子躺在斯帕克学院的尖顶上，一只手抓着十字架底部，另一只手抓着一酒壶，半闭着的眼中放着青绿色的光辉，一头金发长长地铺在楼顶上。
“很悠闲啊。”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士，胳膊下夹着一本书站在了他旁边，“你是来开家长会的吧？”
“对啊，儿子太无能啦，还得老子出马。你呢？”
“我替妹妹来的。”摘掉眼镜，“你儿子很优秀啊，全校第一。”
“全校第一胆小鬼啊。还不如我这只呢。”脚一抬，一根绳子系在脚上，另一端似乎绑了什么东西。
“呵～”叹了口气，女士揉揉眼角，，把眼镜放回口袋里，“和你当年一个德性。”
“你怀孕了？”男子盯着她那微微垄起的腹部。
“在好色上面你真的不输给任何人，而且死性到现在还不改。”抽出胳膊下夹着的那本书砸在了他的脸上。
“爸，你说的女厕所是哪个啊？”一个小男孩顺着绳子爬了上来。
“女厕所？！旷异！——”月狐女皇离雪一脚将邪鬼族的皇帝踢下了楼顶。
“老太婆！干嘛踢我爸爸！”小居然一只手扒着楼顶的边缘，另一只手指着离雪大声喝道。
“你叫我老太婆？”离雪怒火未熄，又遇到一个浇汽油的。
“对呀！难道你比我年轻吗？不然让我叫你小妹妹吗？年纪一大把了还往楼顶跑……”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就封住了。
“记住：你该叫我阿姨！”离雪蹲下身，轻轻在他额头上一推，小居然就掉了下去。
当然，对邪鬼族而言这点小事情和屁股被打两下没什么区别，所以离雪并没有谋杀獐的嫌疑。
到了下午，家长会开完了，旷异带着小居然要离开学校时，小居然忽然大叫起来：“爸！我肚子疼！我去趟厕所！”说完就跑了。
“你应该告诉过他应该去哪个厕所吧？”这时离雪领着一个女孩走了过来。
“当然，我一向都让他上女厕所的。”旷异一本正经——的脸被离雪的拳头打中了。
“看到你的样子我就不由自主的生气。”离雪异常的冷漠。
“有多久没一起打架啦？”旷异的脸一点淤痕都没有，还漫不经心地笑着。
“一千八百三十七年十一个月零七天。”
“老地主。”旷异消失了。
“小紫，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说完也消失了。
这时候，小居然正在一间教室里面坐着，坐在讲台桌上：“还有谁？站出来。”一脸的狂怒，“站出来！”喊声一下子把黑板震碎了。
看一看地上，两个少年倒在血泊里，无力地呻吟着。祺始戴着一副眼镜，瘫坐在座位上，无力地喘息着。
“我，看，到，了，五，个，个，人，给我站出来……”小居然的瞳孔是红色的，右手像爪子一样有着尖长的指甲，“我数到三，然后，会杀了那个没站出来的家伙。”
右手举起来，“一。”
扫视着全班，“二。”
“不要！”一个男生从后门跑了出去。
居然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三。”从桌子上跳了下去，走到祺始面前，嗅了嗅，“那两个没有跑掉的人——真的很让我感到同情……”
…………
在鬼都郊外的奇卡次森林里，一堆乱石之中，旷异嘴角溢着鲜血，倚在一块石头上：“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蠢的事情。”说着吐了口血痰。
“辛苦了。”离雪赤裸着身体，躺在溪水中，怀里抱着个婴儿。
“我有七个老婆，十个孩子，还是第一次……替别人接生。靠！”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你当我在野地里生过孩子吗？”离雪面色苍白，但表情很轻松，“不过也辛苦你了。待会儿你替我把孩子抱回去吧。”
“喂！我不是保姆！——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大家都是老年人了，自重一点好不好。”
“我们月狐族人是八千岁寿命，我现在最多算少妇！”
“难怪你们一千年才怀孕一次。你明明快生了还拉我过来打架，你觉得不流产你不舒服是吗？”旷异很厌恶地在水里洗着手。
“……我要去办一件事，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希望你告诉她们我已经死了。”离雪慢慢穿好衣服。
“孩子呢？”旷异良久才说出一句话。
“你替我养？算了，看见你的孩子我就彻底断绝这个想法了。小裳嫁给你真是够悲惨。”
“好吧，我替你还给你妹妹，我想将来她一定会找我报仇的。真让人头疼。”
“其实我早就很想杀你了，所以，让她代劳也不错。”说完在孩子脸上亲了一下，“宝贝，对不起，好妈妈必须离开你，将来替妈妈杀了这位叔叔好吗？嗯～啊。”用力亲了一下。
“有机会的话，我会亲口告诉她她老妈有多可恨。”旷异很郁闷的样子。
“但愿如此。”离雪笑了笑，然后走了。
（回到现在）
中国西南边的界上，黑色的潮水在天际涌动着，地上，茫茫无际的尸体站立着，嘶鸣着，腐烂着，半空中满是飞舞着的尸兽，那漆黑色的獠牙和白森森的利爪不停地挥舞着，伴随着一阵阵的尖叫，似乎渴望着生命和鲜血。眼前的一切就像地狱刚刚从地下涌出来一样。
“真让人头疼，现在许愿要世界和平的客人怎么这么多？”十个戴黑色帽子的人站在一里以外的地方，每个人背后都站着几个奇怪的生物，这里面包括那三个灭掉半兽人的人形兽。
“一人一滴啊，库里面也不是很多了。”领着人形兽的那个熟面孔（为求方便，以后称之为阿甲）。
“老板太看得起我们啦，这东西可比狼人血还贵哎。惟浊要是知道的话会气到吐血的吧。”
“偷懒的家伙就应该多吃点亏，老板平日里太纵容他了。”
“工作吧。还有三分钟零二十三秒，战线长三百公里，参战的战斗力有八点九亿塔布卡，分布还算均匀，无生命迹象，无特殊人员，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违反战争条例，只是……”
“那个是吧？”阿甲看着天上的黑色物质，“新型辅助类物质吧？我猜八成还会霹点雷下来。”
“只要那些东西死不了，我们八成也不会受伤。”
“有道理，不过……我们为什么不能提前动手？客人们没特殊要求吧？”
“老板说我们要充分利用这次的战斗搞一下宣传，扩大影响力，以此挽回一下逐渐下滑的订单数目。没看到那一大堆箱子吗？都是拍摄仪器，我们的鬼兽现在惟一的任务就是保护那些机器正常工作，回去后剪辑成宣传片。”
“什嘛？天……难怪要我们用帝浆，看来这次真有可能会死哎。”阿甲很头疼。
“别罗嗦了，大家先摆好姿势，机器很快就会启动，还有，把速度控制在音速的三倍以下，不然会影响拍摄效果。”
“你干脆让我们等死不是更直接吗？”
“对了，老板说这次流一滴血扣一月的奖金，扣完五百年为止。”
“我宁愿失血而死啊！”机器开动的下一秒，尸族大军齐声嚎叫起来。
“呀！”阿甲率先冲进了死亡的阵营中，似乎想要将死神的心脏掏出来一样。
九个人将手按在心脏上：“为轼园而战！杀！”一瞬间，十个人和数十台机器以及那数十头怪兽都消失了，只能看到数团巨浪向前方四面涌去，浪过处，漫天灰雾扬起，直捣天际，而浪消失的地方，地上已经铺下了厚厚的一层灰渣，偶尔可以看到残缺不全的骨骼半露在灰渣外面。
只用了十数秒，尸族大军都不见了，天上的云也不见了，只留下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灰色沙漠。
“两滴。”
“一滴。”
只有两个人流血了，十个都躺在离“沙漠”不远处的草地上，浑身脏兮兮的，全是灰，脸上手上都是，而且仿佛刚打了场大仗一样累（事实上是单方面攻击敌人，对方连还手的可能都没有）。
“没关系，这次的提成至少够两年的奖金了。”
“我要求放年假。”
“我也是，我三年没回家了，我爸妈会杀了我的。”
“老板也许会考虑吧，不过三十七号是不可能回去的吧。”看着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