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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惊出一身汗来。黄局和许仙出来了，黄局就哭笑不得：“你前进的车开得就不怎么好，后退进沟里也是一大教训！你自己去村里叫人来帮忙推吧！”

法海只好羞愧的拿上一条烟，到村里见人就央，由于有烟好办事，十几个村人一起在的推，那车子终于颤巍巍的从沟里爬出来了，但车身终被石头刮破，仿佛法海的创口。

回到公司后，黄局没事就拿出来消遣，惹得农笑亲、安主任、梁得星们笑哈哈的。

由此，法海再不能动烟草的车了，众人的眼睛都盯着，怕法海再出事。

低谷

由此，黄局常常喜欢带法海去送烟。慢慢和法海聊，知道法海读书出来进了供销社后下岗、进龙塘金矿挖矿的经历，由是对法海很同情。

拍着法海的肩膀说：“法海，不要恋着兰香了。她是副市长的人，你只有痛苦的，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唉，你也挺可怜的！”

由于黄局对法海暗恋兰香心情的打击，再加上法海常常熬夜精神不足，导致送烟时常常出错，不是少收了钱，就是收错了假钞。

林月梅知道了法海的情况后，专门拿一张假的百元大钞和真钞在法海面前对比：“远远一看，假的色泽偏暗，而且手摸时那纹理没有真的有度，那钞票右下角的红点，真是能摸出突出，假的却是平的。法海，你要仔细辨认啊，不然你一个月工资不够赔的！”

法海感激涕零，仔细在月梅的教导下学习辩认假钞技术。此时，兰香送完烟后，没有在批发部呆着，而被黄页的轿车接走了，开到南站的车里。

母亲看到副市长亲自接女儿回来，一点不惊讶，副市长叫她：“妈！”

她也不惊讶！

那脸就却开了牵牛花，一个劲的连连说：“好，好好！”

法海这个月来不论是和批发部的员工一起送烟，还是和黄局一起送烟，几乎每个星期都收到假钞，有时五十，有时一百。他的工资本就三百多一点，快赔光了。

他的眉头已经皱了，现在干活不挣钱，陪光光的干活，而且还没有女朋友，这日子没法过了！

钟德成拿了一包花生米过来，朝法海嘴里扔了一颗，笑道：“你请我这么多的烧烤，我也是有良心的人，请你吃花生也是回报吧。听说你这个月的工资快赔光了，幸亏公司食堂里可以赊账！”

法海心情十分不好，推开钟德成道：“去，去，去！”

钟德成笑了：“法海，如果你没有钱我可以考虑借你十块钱，前提是你今晚陪我去看小妹！因为你和兰香没戏了，其实你不要怪我，兰香和我市的黄副市长已经交往了三年，也许今年就要结婚了。唉，真的不想告诉你呀，看着你悲伤的样子，我就想笑。一年多前，我就想看到你今天的样子，你说我的用心良苦是不是很难得？”

法海扬起一脚踢中钟德成，骂道：“你小子不是好人！”

钟德成收起笑正色道：“法海啊，我和小芳分手了。你知道的，我和她交往二年多，期间分分合合已经很多次了，这次真的没戏了。我现在已经看透了，女人漂亮不漂亮无所谓，只要她对你真心就好了。我现在已经失恋，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法海很没有道德的笑了：“怪不得你昨晚蒙头在被子里，叫也叫不应，一定是在被子里哭得眼泪哗哗的！”

因为黄页送兰香回家已经都三年的历史了，在母亲的心中，早把黄页当成自己的女婿了。

黄页带了许多给老人的滋补用品，还有一些时新的家用电器。

黄页走后，妈妈一个劲的问兰香：“啊，女儿，小黄说三年来一直对你喜欢，想早点把你们婚事给办了，我们查看了黄道吉日，已经定在下个月15号，你觉得怎么样？”

兰香只觉得心很酸，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母亲就抚着胸口大恸：“唉呀，我养这么大的女儿怎么这样不听话呀，现时有这么好的女婿，是前世修来的福啊！呀，我的胸好痛，心脏病不是复发了吧！”

兰香最爱母亲，最怕母亲心脏病发作，此时母亲脸色一片苍白，兰香的心软了，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想着那个法海，想着对他的心动纯真，难道就这样淡去了？定格成历史的画册吗？

母亲观察着女儿的神色，忙又大呼小叫，兰香只好咬着银牙心碎的说：“妈，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我不想这么早结婚，到年底决定好吗？”

母亲无柰的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母亲背过脸去，老脸笑成了菊花。

通宵

法海坐在钟德成的摩托上，到了玉林小妹那里，烟摊里有二个女孩，一个是小妹，另一个从来没有见过，方脸短发，相貌普通。

钟德成和她竟聊起来了。法海和小妹成了听客，看钟德成的打情骂俏，不时对望一眼只有会然一笑。

末了，钟德成约这个叫小花的女子出去玩，看着他车后载女的风光，法海只好叹口气告别了小妹，回到公司，他感到十分心痛。

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过兰香了，不知她干什么去了。

这了一段时间，玉林小妹竟怯生生的对法海发出邀请：“大哥，小妹发工资了，很感谢你和钟大哥常来看我，让我在异乡不再感到寂寞，我请你们吃烧烤吧！”

法海有点拒绝的说：“要请也是哥请你呀，原谅哥的迟钝，一直没有想到要要请妹你吃宵夜！”

小妹坚持着，而钟德成听到吃的，二话不说道：“你们还讨论个啥呀，再说那鸡腿就凉了。我叫了辆三轮车，我们四个人一起去！”

席上本已经点了不少的食物，吃得脸红耳热的钟德成还一个劲的催小妹：“小妹呀，哥还想吃，再来几份烤麻雀吧，哎，那个什么海鱼也挺香的，不然来什么猩唇也好！”

小妹似乎已经作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一个劲的点，钟德成一个劲的吃，看得法海咋舌不已。此时法海和小妹、小花都已经吃饱了，三个人六只眼盯着钟德成的嘴里塞美食。

法海悄悄朝旁边小妹手里塞去一百元钞票，小妹一个劲的推掉，那样子仿佛就是法海和小妹在桌子底下调情一样，钟德成感觉到平静的状态下那骚动的不安，就怒红脸大喝：“呔，法海不要吃小妹豆腐，不然没收个人财产！”

被小妹推掉的百元大钞已经被钟德成搛在手里了，法海又不好在小妹面前和他争执，钟德成也吃定了法海的软弱，他本已油腻的脸上笑得冒泡了，如奥运五环的颜色。

没过多久，钟德成捂着肚子叹道：“吃得太多，要排空库存了！告辞，那边三十米的草里似乎是个好的排销境地，吾去也！”

看他那勾起屁股的样子，活活龙虾现世。没久，小花也说：“很久没见小钟，我去看看，是不是被美鱼蛇缠住了！”

很久，小花也没有来。法海起身去看，却见草丛里风不吹草乱动，悄悄侧头去看，只见小花羞红的脸盖住钟德成满脸星星，两根舌头如眼镜蛇和草花蛇的信子一样吸在一起。

小花的碎花裙子就盖住了钟德成那瘦小的身子，两具身躯疯狂的扭动着，碾碎了无数的花草。

法海含笑着走开了，远看那小妹圆圆的脸如月亮一样，她无限含羞的忸捏着。

法海来了坐在她身边，她抬起头来，无限的动情，轻声说：“哥，你回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一去再也不回来了呢？”

法海说：“不会呀！哥要是不回来，小妹怀春了，哥怎么驱赶那些闻骚而来的小年青呢！”

小妹啐了一口，低下了头，身子却朝法海挪近，法海浑身一颤，却得不太合时宜，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

下意识的推开小妹那温柔发热的身子，小妹惊碎花月的抬起头来说：“哥，我冷！”

法海笑了把椅子上那铺垫用的布披在小妹身上，小妹很惊愕，但还是顺从的原位坐着。

天上的星星很多，那一颗才是相通的心呐？

钟德成始终没有回来，法海去看了几次，不知他和她什么时候溜走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小妹仍点了几杯冰花，坐法海面前柔情的喝着。

法海说：“妹，已经天黑了，回去吧！”

小妹很留恋的说：“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呆在你的身边？妹，知道哥喜欢着烟草的仙女，妹只求能和哥静静的呆一夜，天亮了，就放哥走路！”

法海叹了口气，在妹的面前默默的喝着冰，无数次妹递来发热的目光，法海都避开了。看看那天边的北极星还在一闪闪的，似乎东方已经发白了。

渐渐有曙光露出，法海揉醒困顿的小妹，小妹笑着醒来，很惋惜的说：“啊，我怎么睡去了！浪费了很多时间，这一夜毕竟是不完整的！”

法海听着小妹的青春心语，很是动情，几乎脱口想说出心里话：“以后哥陪你完整的夜晚，只要你喜欢！”

但他心里闪动着兰香的美丽脸容，把那律动的情绪压抑下去了。

装着很冰冷的说：“妹啊，天已经亮了，我们走吧！”

小妹扭着身子道：“哥啊，再陪陪我，等太阳出来了再走！”

不妹眼汪汪的看着法海，法海盯着天边的，等太阳的出头。

太阳出来了，法海正视着小妹道：“太阳出来了，我们走吧！”

小妹咬着说了一句让法海吃惊的话：“该死的太阳！”

然后很不情愿的随着法海迈步在朝晖中，成了两颗闪光的点。

好伤心

黄局开着那辆全烟草最豪华的黑色奥的，飞驰在往夏石批发部的公路上。山城烟草共有二个批发部，夏石批发部是分部。主任是伟哥，员工是两个男的小杨和小巩，由于远离市区，山高皇帝远，几乎成了另一个小公司。

黄局常常每星期都抽出时间去那和他们喝酒，听听意见，以示公司的关怀。伟哥是武警退伍出身，一米九几的身材，生性诚实。已经打了几年的报告要转为正式工，几经二任局长的帮忙，都没有成功。

到了黄局这一任终于成功了，伟哥对黄局是说不出的感激涕零。

不知为什么，法海很不想到夏石批发部里，感觉那里很受压抑，伟哥尽管对黄局很客气，对狐假虎威的法海也相待正常。但席间只见他和黄避的碰杯，法海只是一种象征的陪衬。

酒到三旬，黄局对伟哥说：“不知伟哥可有女同志？”

伟哥说：“什么？”他的眼神很怪异，难道黄局这么开放，要召记！

黄局指着法海笑了：“这小子在烟草不长进，成天思念仙女兰香，我见他相思走火入主人魔，想替他介绍一个女朋友，以解他寂寞的燃眉之急，乾坤大挪移他的愚蠢痴情！”

伟哥笑了，小杨和小巩也不能不笑。

法海脸憋的通红，想发火，但想到自己的前程，还是忍住了。

过不久，黄局扶着醉身和伟哥告别了，开着轿车载着法海飞驰在往黄金荡的小镇上。路上也许黄局醉了，不停的在数落着法海：“法海，说你蠢人真蠢，你还是个临时工，多少人打报告着要赶你出烟草，都是我和卫主任替挡了下来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招人嫌吗？”

这样的话黄局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卫主任也多次的洗脑，让法海由当初的谨慎小心，慢慢温青蛙的变成心起了茧。黄局的语重心长是如此的拉长情绪，法海也喝了不少的酒，就很失望也很无奈的回敬：“啊，黄局，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的人看我不顺眼。感谢您和卫主任的多方回护，其实我本是临时工，再干十年也是临时工，我这种人的命运就是水里的浮萍，那天走了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