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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里的旧时光-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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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回归
程朗神色黯然,他终于清楚确切地认识到,他彻底失去了她。
余静扬了扬眉,心情豁然间开朗,病也好了大半。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程朗缓缓开口:“那么,我祝你们白头到老,美满幸福。”他由衷地说,在他心里余静是最重要的,只要她过得好,他愿意为她任何事,包括放手。这一生他没有福气陪伴她左右,只能寄希望于表哥能够好好待她。
“谢谢。”余静轻轻吐气,眨眨眼,笑容明媚,“阿朗,我也希望你能够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程朗深深看她一眼,“我会的。”
余静笑了笑,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未必还爱着她,只是不甘心,或者爱的是初恋的感觉,错过她,才会遇上另一个适合他的。
同样在爱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珍惜谁。余静会好好珍惜许嘉驰,程朗也要珍惜属于他的缘分。
许嘉驰浑浑噩噩地呆坐了一上午,直到公司人事张小姐打来电话问他怎么没去上班。他支吾了半天,张小姐以为他身体不适,便替他请了一天假让他在家休息。
他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没有胃口,也提不起精神做饭,想起厨房里好像还有几包放了很久的方便面。是余静买的,哪天他加班来不及回来做饭,她就偷懒随便应付一顿。他在储物柜里摸出一包面,同时带出了一个大信封。
信封上没有任何字,掂一掂分量,还挺沉。储物柜里放的全是余静喜欢的零食,一般许嘉驰不会去动,看来是余静故意藏在那里的。许嘉驰似乎还有些犹豫,想了很久,才打开信封。
大信封里面是一叠信件,收件人全部都是余静,而寄件人正是程朗。纸张泛黄,看来很有些年头了。许嘉驰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有强烈看信的冲动,明知心里一定会难受,还是忍不住翻开信。
信是程朗在被迫同余静分开以及被家长严加看管以后写的,第一封信表达了对她的思念之情,但又不得不忍耐,等高考过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第二封是对一直收不到余静回信的担忧,问她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已经忘了两人的约定。第三封说到了两人在一起时的开心与不开心的事,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惹她伤心难过。第四封……第五封……
每一封信在右下角都有个编号,许嘉驰拿在手里的最大数字是76,也就说程朗至少给余静写了76封信。收信的地址许嘉驰并不认得,他猜测可能是余静之前的家庭住址。余静说过她后来转学并且搬了家,也就是说这些信她并没有收到,这么看来,她也是刚看到这些信没多久。
许嘉驰的揣测虽不全中亦不远矣,他心情复杂,一颗心由尖锐的疼痛变得麻木。原来他才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第三者,如果没有他,余静和程朗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无需躲避,不用顾及他的感受,不必互相折磨。他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不是被迫分开,恐怕早已修成正果。
他自嘲地笑笑,他和余静从恋爱到结婚一直平平淡淡,无波无澜。只有一回,以前他还在吕天波公司时,有一个女同事对他暗送秋波,他置之不理,后来发展成公开告白,他还是没有理会,最后女孩伤心辞职。他把这件事当笑话一样的告诉余静,余静非但没有吃醋,反而埋怨他对人家女孩太残忍。现在想来,自始至终余静都没有爱过他吧,要不然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是他的始终都不属于他,如今是不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偷来的短暂幸福,终究还是要还的。
余静回到家先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然后到处找手机,最后看到手机静静躺在梳妆台上。充电后,她听到了夏娉婷给她的留言。
她怔了一怔,这确实是她没有想到的。如果是前一段日子得知这件事,她或许会沮丧甚至埋怨上天对她不公,但现在她不会。有些事既然已发生,那么怨天尤人都无用。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她云淡风轻地笑笑,一切都过去了,她期待一个崭新的未来。
余静给夏娉婷回了一条短信:聘婷,我没有怪你,我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夏娉婷的电话下一秒就打了进来,带着哭腔,“小静静,你去哪里了,一直没你的消息,可急死我了。”
“我不过才消失了三天嘛。”余静笑着说。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怕你从今以后不会再理我。”夏娉婷担忧了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人都瘦了一圈。
“傻瓜。”余静露出一丝笑容,“我出去旅游了,忘了带手机。”
“我还以为你和程朗私奔了。”夏娉婷缓过劲后,又暴露爱开玩笑的本质。不过她的确有这么想过,所以都不敢打电话给许嘉驰。
余静置之一笑,“我和程朗说清楚了,我不会再躲他,也不用再尴尬,以后就只当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小静静,你好像真的想通了。”夏娉婷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嗯,”余静顿了顿问,“会不会有些太晚?”
“当然不会。”
余静挑起唇角轻笑,以前她总是在许嘉驰的宠溺下生活,他包容她所有缺点,那么,她也要为他做一些小小的改变。
首先就从学做饭开始吧,余静跑去超市买回来新鲜的排骨和蔬菜,平时耳濡目染,一个半小时的功夫也倒腾出了四菜一汤来。
她搓着手,偷尝了一口番茄炒蛋,还不错嘛,果然是有天分的,她洋洋自得地想。
不知道许嘉驰今天要不要加班,不管,今天怎么都要让他准时回家,否则这一桌子的菜谁来消灭掉。
余静给许嘉驰发短信:什么时候回来?
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复。
余静索性拨去电话,这回接得很快。
“你在忙吗?”
许嘉驰嗓音黯哑异常,“有点。”
“我做好了饭在家等你,你能准时下班吗?”余静偷笑,他一定震惊做饭这两个字会和她联系在一起。
许嘉驰淡淡道:“我尽量。”
余静有些失望他毫无反应,不过也有可能他正在忙所以压根没注意到,思及此,她释然了,“那我等你。”
“嗯。”许嘉驰仍然是索然无味的语气。
余静并不在意,不告而别是她不对,一会好好给他陪个不是。许嘉驰不是个小气的人,又视妻如命,余静丝毫不担心许嘉驰会生她的气。
她摆好了两幅碗筷,专心等他回来。她大病初愈的身体还很虚弱,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第八十七章 谎言
许嘉驰打开门,动静不小,余静却没听见,她睡得正香。许嘉驰摸了摸她的头发,看到桌上的饭菜,不觉温暖,反而遍体生寒。余静对他虽不错,但从不肯下厨,今天愿意为他做饭,是补偿,是愧疚,亦或是最后的晚餐?他心中陡然升起的痛楚难以言喻。
余静揉揉眼,“你回来了。”她笑笑,“菜都凉了,我去热一热。”
“我去吧,”许嘉驰不太习惯余静的殷勤。
余静把他按在椅子上,“还是我去。”
许嘉驰内心苦涩难言,恐怕他和余静夫妻的缘分真得到了头。
余静很快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快吃吧。”
“你吃过了?”许嘉驰问,可桌上明明有两双筷子,菜也是没动过的样子。
余静一拍脑门,“我忘记还没吃饭了。”她俏皮地吐吐舌头,也盛了一碗,坐到许嘉驰身边。
许嘉驰垂眸,她心不在焉,是在挂念阿朗吧。也许他们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他从来不是余静理想中的丈夫人选,所以她才会对阿朗念念不忘。忘记一个人很难,可要是为了她的快乐,他宁可牺牲自己成全他们。
余静问:“好吃吗?”
任何山珍海味现在吃在许嘉驰嘴里都如同嚼蜡,但他还是配合地点点头,“手艺不错。”
余静忽然能明白,为什么每次许嘉驰看到她吃得开心,他也会笑容灿烂心满意足,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吗?她嘴角弯弯,为能明白这个道理心情大好。
“多吃点。”余静拣肉多骨小的排骨夹给他。
从前都是许嘉驰劝她多吃,今天完全反过来,许嘉驰黯然神伤,眉目之间满是倦怠。
“你不舒服吗?”余静细心地观察到他的脸色不太好。
许嘉驰低低地说:“没有。”
“那大概是累着了,一会吃完饭,去躺会吧。”余静体贴地说,以前她对许嘉驰关心不够,还好她能够及时发现问题,为时未晚。
许嘉驰仿佛若有所思,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了?”余静失笑,认识那么久,还没看够吗。
许嘉驰神色萎靡不振,“没事。”
余静突然凑过去,红着脸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下。
许嘉驰无声叹息,这分手的待遇还真高,以前余静很少会这般主动。
他面无表情,毫无反应,余静有些奇怪,看来真是累坏了,否则她都投怀送抱了,他还不得趁机抱她在怀里好好温存一番。
许嘉驰放下碗筷,余静没让他收拾,温柔可人地说:“我来。”她麻利地洗干净锅子碗筷,走出厨房时,还顺便切了一盘水果。
看这架势是要准备长谈了,许嘉驰想。
但余静用牙签戳了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许嘉驰楞了楞,事情怎么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他眼底神色瞬息万变,“你先吧。”
“嗯,洗完澡我有事跟你说。”
尽管早有准备,听到这话许嘉驰的心还是重重往下一沉。该来的总要来,逃也逃不掉。
余静洗完以后,许嘉驰又磨蹭了一阵才去洗澡,他想要把结束的时间延后一点再延后一点,即使他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做法。
许嘉驰出来时,余静已吹干了头发半靠在床头看书。“过来坐,”余静拍拍床头说。许嘉驰依言坐下,扭过头看她。
余静拿了块大毛巾轻手轻脚地帮他擦干头发,笑说:“好了。”
许嘉驰唇边凝起苦涩笑意,这大概是最后的温柔了。
余静深吸一口气,“嘉驰,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许嘉驰抿着嘴唇,不是她有话想说吗,怎么成了他。难道余静想给他保留一点面子,把分手的话留给他提出?“我无话可说。”许嘉驰语气寡淡,他不需要同情。
余静和声和气地问话,引来许嘉驰不温不火的回答。但她并不动气,既然她想好要和许嘉驰过一辈子,就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不清。她捏了捏许嘉驰的鼻子,故作轻快地说:“给你点提示,余洁。”
许嘉驰不禁楞了楞,语气变得冰冷,“你怎么知道的?”随即醒悟,“你翻过我东西了?”
余静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身体僵硬无比,余洁是他心上的一根刺,轻易碰触不得。可她还想争取一回,她不愿轻易放弃。“嘉驰,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还爱余洁吗?”
许嘉驰蓦地心头无名火起,对于她和程朗的事,他没有说过一句,可她现在却拿余洁来说事。他已经不计较她隐瞒和程朗的感情,也想还她自由,成全他们。但她却要用他的初恋来掩盖她的错误,以此为导火线来达到离婚的目的。他也有尊严,不能随意被践踏,哪怕他深爱余静。原本他打算平心静气地同余静说开,是去是留随她心意,但如今她踩到了他的底线,他做不到心平气和。
他努力压抑着怒火,不言不语,偏偏余静还追问:“你倒是说啊。”余静只想听他的真心话,也有信心自己在许嘉驰心中占据重要位置,所以不依不饶。她不是要和余洁比较,也不是和余洁争,余洁毕竟已是过去式,她才是许嘉驰的现在和未来。
许嘉驰终于缓缓开了口,几乎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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