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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生存的底线。”云朵慢慢地说，“鱼死网破，你听说过的。”
“那就来吧。”
餐厅里一时陷入沉寂。
“我们难道不能想想过去的美好时光？”
云朵再开口时，语气和缓下来。
过去的日子似乎已经久远了。
上官轩忽然有一种时光空白的感觉，她和他之间似乎不曾有过过去，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她喜欢过他，还是喜欢他的财富和权势？
也许两者都有，但那不重要，已经完全没有关系。自从珊迪出现，他就已经不在乎这一切，让他们见鬼去吧。
上官轩的面孔和心慢慢冰冷下来：
“我们只有时光，没有美好。”
“你鬼迷心窍了，凭什么你认为那个贱人不会出卖你？”
“我就是知道。”
“等你哭着向我求饶，等我原谅的那天吧，所有人都会嘲笑你，说你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你蛊惑过我太多次，你的蛊惑已经失效了。”
“时间会证明我的正确。”
“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别让我拿到证据，拿到证据的话，你知道后果。”
“我倒希望你拿到证据。”云朵继续嘲笑，“我想看看你拿到证据时候的表情。”
上官轩埋头继续吃晚餐，一刀一叉，消灭餐盘里的食物。
只要确定，他就会像消灭食物一样，消灭任何对手。
晚上的紧急内部会议，加班加点举行。
参加会议的不是什么股东，虽然他们都衣冠楚楚地坐在大会议室里。
西装革履并不能约束住他们来自内心深处的野性，他们每个人的手都坚强有力，每个人的脸上都肌肉绷紧，显出强悍和蛮横。
这才是上官集团的核心力量所在，这些人，和上官轩一样用出生入死换取自己的存在位置。
他们信奉阴谋诡计，信奉道义，信奉权力，信奉冒险，但他们最信奉的，是口袋里的手枪。
“人都到齐了？”
“一个都不少，老大。”
总裁这种称呼在这里显得太疏远，无论他们的身份如何变化，一旦自己人聚集在一起，最隆重，最尊贵的称呼永远只有两个字：
老大！
上官轩就是担得起这个称呼的人，他们的命运全在他的两只手上。
这个世界没有神，能主宰别人命运的，就是神。
老大，就神一样的化身。
十二个人，二十三道目光齐齐对准上官轩。
有一个人在战斗中失去了一只眼睛，他不是唯一，还有的人失去了手，有的人满身无数伤痕。
这些人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来去，，从没有畏惧之时。
他们所敬畏的只有两个字：老大。
上官轩轻轻做了个手势，这些条汉子们马上安静下来，手中的烟头纷纷掐灭。
“我命令朱雀主持调查，分派给你们每个人排查。你们是我完全信任的对象，我的秘密就是你们的秘密。”
“老大！”
十二个声音整齐得像一个声音。
“有谁能把结果交给我看。？”
一片沉寂，没有任何一个人应答。
上官轩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信任的？”
“老大，不是我们不努力，这次的事，确实一点线索也没有，来无影去无踪，你说的线人，好像蒸发了一样，没有证据表明这个人存在。”





第1卷　173、辞职离开
　更新时间：20111011　1：15：30　本章字数：5048

（）“你是说我撒谎？”
上官轩语气里有了火药味。
“老大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话的人噤若寒蝉。
“太太那边，我也做过精细调查。”另一个人赶紧报告，“老大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太太的行为确实可疑，可是也没有证据说明太太和媒体方面有接触。”
“把资料泄漏给媒体的人，用的都是匿名发送的短信和邮件，用的全是不记名的手机卡，根本没法查出来源。”
刚才那人补充。
“唯一可能的一点证据是，太太雇用的一个著名私家侦探。”朱雀说道，“我们把他抓来严刑拷问，可是一无所获，以我们的经验，觉得他可能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一团迷雾，一团浆糊。
上官轩的怒火勃然爆发。
他把烟灰缸重重砸在豪华会议厅的大理石桌面上，大理石桌面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他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戏耍过，却根本抓不到敌人的踪迹。
如果敌人明刀明枪冲上来，他势必要把对方碎尸万段，问题是对手仿佛只是个若有若无的影子。
云朵不肯承认，其他人又毫无线索。
他上官轩怎么会有如此窝囊的时刻？
上官轩重重坐回到椅子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调整心态，恢复平静。
他是打不倒的老大，是集团的帝王，他的镇定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我觉得，你们当中的有些人还有话想说。”
恢复了敏锐的洞察力之后，上官轩立刻觉察到一些异常。
“老大。”朱雀犹豫着说道，“我代表兄弟们说两句。”
“说吧。”
“你能保证不吃了我？”
“言者无罪。”
上官轩笑了。
朱雀表面上很莽撞，其实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他这看似天真的话，立刻缓和了气氛，让上官轩再也气不起来。
“那我就说了。”
“说吧。”
“我们反复研究过，一致认为，珊迪，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你想说的就这些？”
“就这些了，你要杀我，我也没办法。”
“傻小子，当然不会杀你，你们都是替我着想，我怎么会不知道？”
十二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从来没见过老大这样疯狂痴迷的喜欢一个女子，疯狂的程度让他们害怕。
商量由谁来提出质疑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说话。
最后大家用抽牙签决定，倒霉的朱雀才被选中。
要不是这样，连朱雀也没有勇气站出来说话。
如今说完之后，大家反倒轻松起来，意见已经摆出来，任老大处置吧。
“你们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我的眼睛还没有瞎，你们相信我，珊迪没有问题。”
没有人说话，轻轻的呼吸声，沉默有时候也是种意见的表达。
上官轩并不想完全打消他们的疑虑，他只要他们知道，自己重视他们的意见，尊重他们的意见，这就足够了。
“珊迪没有问题。”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结论，仿佛要为自己提供一个支持者。
他是他自己唯一的支持者，因为只有这一个赞同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会议厅里回响。
“散会。”
顶层办公楼的人走得已经差不多了，又是下班时间。
珊迪早早收拾好东西，静静坐在那儿等待。
等最后一个同事消失在电梯里，她起身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请进。”
珊迪一走进来，上官轩近乎饥渴地抱住她，吻上她的嘴唇，仿佛要寻求支持和安慰。
珊迪没有回应，反倒退后了一步。
“怎么了？”
珊迪的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被上官轩已经弄皱。
“这是什么？”
珊迪没有回答，转过来说道：
“总裁，我想提出一点建议。”
“有什么想法就说吧，不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吧，我都给你吓着了。”
“集团泄密事件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总裁却拖延着不做出反应，这不利于本集团员工的士气。”
上官轩像在看一个小孩子，笑了：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认为应该报警。”
“报警？你觉得从曝光的资料看，我适合找警方解决问题？”
“反正曝光的资料已经曝光，警方的介入，有利于动用最好的调查资源，得出正确结论，抓到泄密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对不起，珊迪，我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报警，即使是自己被杀死。这就是我这种人的命运。”
珊迪注视上官轩，确定无法说服他，沉默了半晌说：“那就只有第二个解决办法了。”
“是什么？”
“我手中的东西。”
“这是什么？”
“我的辞职信。”
“你说什么？”再大的风浪，也不如珊迪简短的一句话给上官轩的震撼。
上官轩夺过打印纸，上面的字迹未干，刚刚打好。
“本人珊迪，因个人原因要求离职，请求批准。”
“为什么要走？”
打印纸滑落到地上。
上官轩仅仅抓住珊迪的肩膀，用的力量足以让珊迪脸色苍白。
珊迪哼也不哼一声，只有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流下来。
“为什么要离开我？”上官轩重复追问。
“现在的状况，离开公司对我来说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你在公司的业绩很出色。”上官轩明知道自己说的不是正题，他宁可用这些谎言来掩饰残酷的事实。
“我们不要再彼此欺骗了，我让你陷入困境了。”
“怎么可能，我是上官集团的主人，是集团的国王，没有人能让我陷入困境。”
“承认现实吧，你们今晚一直在开会。”
“我们只是讨论应对紧急局面。”
“你在和他们讨论，珊迪不是内奸，珊迪是好姑娘，对吗？”
珊迪微微一笑说。
“……”
她说得太正确，让上官轩无话可说。
“事到如今，就算不是我泄漏资料又如何。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你相信不相信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相信你。”
“你不能改变舆论，我的存在会让集团员工士气崩坏，我将是分裂他们的种子。”
“你不是！你不可能是！”
“你只能接受我的辞职，你没有选择。”
珊迪回到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东西，上官轩呆呆站在原地不动。





第1卷　174
　更新时间：20111011　1：15：30　本章字数：4345

（）五分钟以后，珊迪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用一只纸箱装好，最上面是依然清新芬芳的郁金香。
她的嘴角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是她的赌注，是她一定会赢的赌注，如果这个男人放弃她，她手里已经有了足够的武器，她已经撕裂了这个男人的信心。
一个没有信心的皇帝，注定要成为被人赶下台的皇帝。
如果这个男人铁了心护卫她，那么好吧，更多的暴风雨在等着，他迟早会被彻底吞没，因为她将制造更多的风浪，将他摧垮。
她心里面有隐隐的痛楚，又有隐隐的快意，这种快意驱使她不断前进。爸爸，你看到了吗？所有的一切都会有代价的，他会加倍偿还给你的。
“留下来。”
上官轩有力的手拦住珊迪。
珊迪的表情楚楚动人，像憔悴的白莲花。
她不需要表演，她只需要把本来的姿态展示出来，就可以击碎一切男人的抵抗。
“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你参加过航海吗？”
“没有，为什么说这个？”
“如果我是一艘要沉没的船，你会让我重新浮起来，你留下来，不是为了我爱你，而是为了你能拯救我。”
“我不能……”
珊迪的表情一阵慌乱。
“你能，你是我这艘船的帆，他们都抛弃我的时候，只有你能拯救我。”
珊迪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上官轩给了她一个目眩神迷的长吻，紧紧揽住她的腰肢，仿佛要将她融化。
纸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薰衣草从花瓶里散落到地板上。
两个人的影子和花瓶一样在地板上纠缠不清，无法分开。
珊迪忽然忘记了这是现实还是梦幻，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她有一种可怕的迷失感。
我究竟在做什么，我在哪里，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没有人给她答案，她自己也不能。
她只有不知道快乐还是痛苦地和上官轩纠缠在一起，发丝散落在薰衣草蓝色的细碎花瓣上。
迷离不清。
港城经过短暂的爆炸新闻后，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与平静。
新闻周刊再次被花边新闻所占据，爆炸性的消息，仿佛只是昙花一现。
花边新闻里被谈论最多的，仍然少不了上官集团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