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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特狂潮[黑客]-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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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ger说着,就发来一个隔离了病毒的沙盒。
沙盒是黑客们惯用的观察病毒的计算机环境,子昕和行初凑一块儿才看一眼,就惊讶地面面相觑。
这不就是Kerai拿来挑战Octo的,名叫CIH的病毒么?!
Octo:这东西怎么到你手上去了?
Roger:唉,什么叫到我手上,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捕获的样本!现在整个网络都炸翻天了,就是因为它。
Linux:太可怕啦!这个病毒竟然能直接烧掉电脑。
Seth:现在病毒已经在全世界的网络大面积传播开了,组织里也有很多人中了毒,破坏力简直和E大当年的“八月天灾”有得一拼,我的机子也被烧掉了,现在是在别的地方上……E大,你怎么看?
Elmo:什么时候的事?
Seth:昨晚半夜。
Vogt:最新消息,最新消息!这个病毒的来历已经被查明了,是个ID叫Kerai的台|湾人散播出来的,现在已经被当地警方逮捕。
Octo:……这么快?!
Vogt:据说一点反抗也没有,IP地址很明白地暴露在外,网络缉查部队稍微顺着病毒的感染路径摸两下就逮出了这只大魔瓜。
Afier:和Elmo当年一样?
Afier:呃,我无意冒犯。
Elmo:……先不谈我,Kerai既然有编写那种病毒的水准,怎么会不懂得隐藏自己?要是等着人来抓,那还不如去自首,还能从轻判处。
Octo:不瞒你们说,Kerai恰巧在昨晚拿这个病毒挑战过我。
Roger: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Linux:结果怎么样?
Octo:胜了。
Seth:我就知道O神是没有人能打败的……
Octo:不。
Octo:是他胜了我。
Roger:……我的天!
Afier:快看新闻,XX频道。
子昕赶紧打开了在线新闻的网站,视频里一个黑发黑眼的年轻男子双手被铐着,坐在审讯室里,对面有人问他:“为什么要散播可怕的电脑病毒?”
男子脸色苍白,痛苦地低下头:“我根本没有想过要把CIH散播出去……编写它只是为了和Octo一较高下,了却多年来的心愿……”
也不知道电视机前有多少人听到这话后倒抽一口凉气,另一位当事人却陷入了困惑,“了却多年的心愿”?子昕皱眉,难道自己和这个Kerai很久前就认识?可以这张脸明明一点印象也没有。
电视另一头还在继续着对话。
“从高校校园网直到散播至世界各地,已经超过六百万台个人电脑感染了你的病毒,而前后时间仅仅过去十小时不到,尽快交出解毒程序是你现在亟待去做的事情。”
“可是……我,我写这个病毒的时候,真的没打算发出去害人……”这个大学生模样的病毒制造者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自己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对病毒的灭杀完全没辙了。
子昕忍不住揉揉额头,再次调出了群窗口。
Octo:兄弟们,干活吧。
Kerai认不认识自己先放一边,高达六百万并且还在持续上升的受害数字却是如今迫在眉睫的问题,K既然拿不出杀毒方案,那他罗子昕就责无旁贷。别说作为世界第一黑客组织,Octo又被对方指名道姓,全世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的反应,就是出于匿名者一贯的道德准则,也绝对不会放任这个恐怖的病毒不管。
、第九十六章
上世纪有个非凡的黑客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调制解调器比剑更有力量。”他的名字叫作巴娄;米国黑客文化的奠基人之一。后世的人们已经很难想象“黑客”这一人群脱胎于哪里;名牌大学生?国家科研人员?亦或是供职于企业的工程师们?……
不不不;你绝对想不到黑客的“祖先”是谁。
翻阅历史,我们愕然地发现,答案竟然是一群喜好摇滚的嬉皮士青年——谁又能把音乐和计算机联系在一起呢?很不可思议吧,可是六七十年代的米国摇滚乐队中,永远不乏独具天赋的录音工程师、灯光专家、摇滚乐电视制作人和各种各样的电子技术人员;就是这么一群边缘地带的年轻人;不说最终音乐玩成了什么样,却是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这么玩出了令人惊叹的比特帝国。
98年五月二十八日;台北连续半个月都在断断续续地下着雨;闷里带凉;天空终日阴沉沉的,风把乌云朝西北方向吹去。
是时一场大雨稍歇,屋檐树枝还在滴滴答答地落着雨水,一辆警车停在台北看守所外,车轮碾过路旁水坑,溅起一蓬水花,举着摄像机的记者们早已闻讯赶来,车门才刚打开跳下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员,就被记者们蜂拥围上,当被拘押的人跨出警车时,快门的闪光一时间晃得那人眼睛都几近失明,当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所幸被两旁的警察顺手架住,只是如果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会发现他早已面无人色,双腿大颤,几乎是被半扶半押地带出来的。
“陈卫凌先生,请问你与Octo的对决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陈先生,CIH目前已经感染了上千万台主机,你对这个数字有什么看法……”
“CIH真的是无解的吗,还是有所隐瞒……”
“你与Octo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呢……”
“据了解你曾经从MIT退学,现在又重念本地大学……”
“听说你曾加入台|湾|军|队,但是最终却因为家族精神病史被迫退役,请问你的精神状况是否导致这个病毒……”
记者们拼尽力气递上话筒,有一个甚至用力过猛直接戳到了青年的脸,陈卫凌偏了偏头,紧紧地咬住了牙。
事情这么会这样。他从来就没打算过把病毒传播出去,也可以肯定那晚自己并没有这么做。
警|察们用身体挡住记者,努力把人送进看守所暂时拘押,等待取证和开庭审理。记者们被阻隔在看守所的铁制大门外,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瞧,场面一片沸反盈天。
被逮捕后,陈卫凌坦白自己编写CIH病毒是为了与Octo一较高下,并且最终是自己胜出,令人惊讶的战果连同病毒的大规模传播,使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在一夜间成为了各界广泛关注的人物,要知道,如果他确实干败了Octo,那个陈卫凌这个名字绝对能被国家提高到战略高度来加以重视。
网络上更是为这件事炸开了锅,一方面是完全颠覆了过往概念的病毒依然在疯狂向外扩张,一个个网络堡垒相继沦陷,另一方面众人也在紧紧盯着Octo的反应——九四年Octo战胜凯文·米特尼克荣登王座,时隔四年的今天,是否将会有一颗新星跃出,重现当年的情景,将Octo取而代之?
而这颗新星,会不会就是陈卫凌?
如今距离病毒出现已经过去接近两周时间,病毒还在持续蔓延,包括原作者本人都没能给出解决方案,只有网上零星几个大神级人物或者世界顶尖的杀毒公司提了些聊胜于无的防范建议,另一位当事人Octo这边却风平浪静,甚至可以说是音信全无,究竟是韬光养晦还是默认战败,一时间引得网络上众说纷纭,更有些人已经开始猜测,万一这座名为Octo大厦一倒……这网络,会不会自此变天呢?
看守所附近的一个移动电话亭,一道人影静静地站在里面,却并没有打电话,幸而后面也没有排队的人催促,他透过电话亭那透明的窗户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直到目送那个年轻人被警察扭送进去,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掌心被一枚硬币硌得生疼,最终一咬牙,他将硬币投进了公共电话。
与此同时,和处于风暴中心的台湾相对,大陆的气氛也并不轻松。
“叮咚——”门外的电子铃声响起,子昕抬头一看钟,连忙放下手中的纸笔跑去门口,凑近猫眼望了望,才为外头的人开了门。
“你的快递。”
他熟门熟路地接过门外快递员递来的大瓦楞箱,大致检查了下没有损坏的痕迹,潦草地签了个假名,向对方道了声谢,捧着箱子用脚尖勾上门。
“今天的来了?”郑修正把房间的窗打开,听见声响扭过头,习以为常地问了句。
“嗯。”
子昕把纸箱轻轻地放到地上,微舒一口气后打开箱子,一件件地把东西全拿出来,总共是七八块崭新的硬盘。
这是现在市面上最常见的款式,希捷ATA式硬盘,盘片还是铝制的,转速不过5400,在当时华国的市场价是一千二左右,对比下十几年后,一个普通的硬盘也就四五百块,再算上不同年代货币价值的因素——所以说在九十年代,电脑被国人认为是奢侈品也是很有道理的。
自从CIH爆发后,子昕原本的计划从和Kerai较量变成了破解这个病毒,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他可以拿一块超级硬盘和对方好好厮杀一次,只要自己的机子能扛下来就行,而后者则需要递交一个世界通用的病毒解决方案。
如今病毒的外壳已经被撬开,逻辑结构清晰可见,面临的难题就是如何查杀和防御它。因为是第一次遇到专门烧硬盘的主儿,子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为此他向所在城市的电脑城商家订货,筹备大量的硬盘用来做实验,使用的材料也是市面上最多见的款式。
也幸亏子昕坐享着FSF每年发给自己的工资,又有某位不务正业董事长的强大后台,不然一般人还真经不起这种肉疼的玩法。
话说三人当时从网吧出来,在酒店住了一晚上后,得知CIH的新闻,就通过中介找了个出租屋暂时住下,打算安下心来破解病毒。然而两周来的实验中,光是烧坏的硬盘都能装上一整车,一阵阵的焦糊味整天从房间里散发出来,在以为发生了火灾的房东砸开好几次门以后,就沈着脸要赶他们走,亏得行初子昕好好解释了一通,又多付了些房租,这才把将信将疑的房东安抚下来。
子昕挑了块硬盘招呼行初过来调试,起开机箱后把已经坏掉的拿出来换上新的,启动特定的程序让病毒在可控范围内运行,机械硬盘的风扇转动声嗡嗡嗡地响起,昭示着它正在进行高强度的数据读写工作。
两人紧紧盯着屏幕,由行初读数据,子昕在旁记下结论。六月的天气已经入夏,为了驱散房间里的焦味,窗户终日大开着,幸好装有纱窗可以阻挡蚊虫。江南特有的梅雨季节到了,时常会下很大的雨,雨停后被掩盖的蝉鸣声就会此起彼伏地响起,听行初温和的嗓音缓缓地念着参数,好似带着些抑抑扬扬的韵律,倒是闹中取静,别有一番滋味。
不多一会儿,电子产品烧坏的焦味再次弥漫开来,子昕无奈地放下笔,刚要弯腰拔去电源,却被行初一手拦住,后者神情严肃,直接拿过纸笔刷刷地抄下几行数据,子昕眨眨眼凑过去看,很快脸上就露出了由衷的喜色。
“找到入口点的代码段了?”
“嗯。”行初说。
连续的电脉冲使机箱里发出滋滋的细小爆破声,而屋里的两人却大大地舒了口气。
“总算搞定了,晚点只要把这段代码公布出去,杀毒公司就能做出特征码,一旦入了病毒库,电脑就可以自动查杀啦,”子昕伸个懒腰:“为了通风,这么热的天气连空调都没得开,我去洗个澡……”
“我帮你洗背?”行初整理着手中的稿纸,笑眯眯地提议。
“好啊……”
“不可以!”郑修的声音插|进来。
“我有征询你的意见吗。”
“子昕,这家伙手黑,你会被他搓下一层皮的,还是让我来……”
“我看你不光是给他洗背那么简单吧!”
“行了行了,”子昕一见这两人吵架,头就不是一般地大,关键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他们的吵点在哪里:“我就冲个澡,你们都省点力吧。”
“等……”
“咔嗒。”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反锁。
行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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