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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能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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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来?。。。。。。什么也没有!我叹气,只好当个鸡婆,再问道:“你吃得好吗?”他又慢慢地点了下头。我快疯了,抓耳挠腮,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又问:“睡得好吗?”点头。我也豁出去了:“穿得好吗?”点头。“你除了点头还会别的吗?”他还是慢慢地点了下头。我嘿嘿笑起来,但他不笑,我也笑不长。决定开始信口开河。

“你会笑吗?”点头。

“会哭吗?”没反应。

“会写字吗?”点头。

“会画画吗?”点头。

“会什么琴呀之类的东西吗?”点头。

“你比我强多了,我什么也不会。”点头。

“这时候就不该点头,我也许是假谦虚。”没反应。

“这时候你该点下头,表示你听懂了。”没反应。

“你是不想理我了,是吧?”没反应。

“你还会点头吗?”点头。

“你不高兴了吗?”没反应。

“我害怕了,再问你一句,你可一定要点头啊。”没反应。

“你想让我和你说话吗?”等半天,极轻地点了下头

“你应该使劲点头才对,这么轻,没有诚意。”没反应了。

。。。。。。

远远地看着钱眼他们走过来了,我起身,走向马匹。临过他身边时,稍弯下身,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把他手腕上的伤疤盖上了,他微点了下头。

警兆

那一夜,我十分兴奋,在床上折腾个够。难道这才是我该干的事?把他带出绝望,医好他的心伤?他允许我这样做,我一定要尽心尽力。哪怕就是象钱眼说的,他日后真的把愤怒放在了我身上,如果他好了,我的心也放下了,不必总觉得欠了他。况且,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拉停了我的马,械斗时没有离开我的身后,钱眼说对了,我是看低了他。

我和杏花去吃早饭时,他们都会已经在桌子前等着了。我和钱眼李伯都打了招呼后,史无前例地说声:“谢公子,早上好。”他在斗笠后面点一下头。我想了想,恬不知耻地坐在了他的身边。杏花拿过来吃的和茶水,放在我面前。

我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钱眼笑着看着我说:“知音,开始下猛药了?”

我一笑:“钱眼,从今天起,你准备投降吧!”

钱眼嘿嘿一声:“你走到今天还我指点的!学生还能高出师傅去?”

我咬牙:“钱眼,沉舟侧畔千帆过,别太得意了。”

钱眼笑笑:“杏花,你的小姐昨夜是否一夜未眠?”

杏花正吃着东西,茫然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叫:“杏花!日后我的事不许告诉钱眼!”

钱眼嘎然一笑:“人家也没睡觉,你有什么要遮掩的?”

我仰头哀叫:“这还有没有隐私了?你们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钱眼得意非凡:“难得有把知音打倒在地的时候,想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今天让你连本带利还个干净!”

我捂着脸气哭状:“你这万恶不赦的歹徒!我给你找了份差事,还让你把杏花娶跑了!现在这么谢我这个媒人。你除了每天凑点份子,什么银子也没给我!你扪着你的狼心想一想,用你的狗肺喘喘气,你是不是该被从这里踹出去?!”

杏花说:“小姐,你别伤心!钱眼!我饶不了你!”

李伯咳了声说:“钱公子是该嘴下留情。”

钱眼哈哈笑:“知音,这一手你用在杏花他们身上有用,我身上,没用!就凭我昨天给你的那番话,你欠我一辈子的人情!”

我放下手瞪眼:“谁欠了你?忘了怎么才得了杏花了?谁帮了你?”

钱眼一哼:“基本是我自己把她追到手的!你也就敲敲边鼓!人家可不是你抓着的,我不帮你,你连人家的袖子都不敢碰!”

我抄起手边的茶杯掷了过去!本来该打钱眼,但离了他两尺远飞往别处,李伯一欠身,抓住了茶杯,绷着脸,恭恭敬敬地把茶杯给我放回到了面前。

钱眼看了看茶杯李伯抓茶杯的地方,叹息说:“知音,你要是想让我飞身去那里挨你的茶杯,你就别指望了。也许你昨天碰了人家的袖子,人家有这种献身精神。。。。。。”

我喊道:“杏花,替我。。。。。。”我说不出来,但杏花已转身往钱眼背后拍了一下,钱眼大咳起来,趴在桌子上摇头咳得喘不过气来,杏花吓了一跳,眼睛看向我。我说道:“李伯,给我剑,这时候,我肯定刺得到他!”钱眼抬头,若无其事,看着杏花说:“还是我娘子疼我。知音只疼人家。”杏花又打了他一下,钱眼哼了一声,依然坏笑。

我大叹了一声趴在了桌子上,把额头放在肘上,不看他们了。他们一通笑,然后说他们先走,让我们随后来。

我听着都没人了,才抬了头。桌边只谢审言静坐在我旁边。我出了口气,自语道:“我怎么赢不了他了?”转脸看着谢审言的面纱:“都是你!投鼠忌器,我出不了手,你简直成了他的挡箭牌了!你该向他收银子。”谢审言没声音,也没动。我摇头叹道:“你这样子总吓得我心惊肉跳的,弄不清你是不是还想听我讲话。”谢审言点了下头。我看了他一会儿,面纱后,隐约有一双眼睛也在看着我。

我轻声问:“是不是比以前快乐些?”他微点了下头。我笑了:“那就好,你还会更快乐!我们的路才走了不到一半,到了李伯父母家,我们在那里好好玩玩。但愿李伯的父母不会像杏花的继母一样要把我卖到青楼里去,我们。。。。。。”我向他啰里啰唆地讲了半天,争取句句用“我们”,根本不管他想不想听。讲得差不多了,问:“我们是不是该走了?”他等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我笑着:“你刚才是醒着呢吗?”他又点了下头。

我起身,他也站起来,跟在我身后,往房间走。我突然感到背后有一种十分冰冷的敌意,不由得转身四顾,谢审言也转了身向旁边看去。我没看见有谁在看我,只感到门边三个平民打扮的人有些古怪,可他们都低着头,我没再理会。我转回身走了几步,才发现谢审言还在看着大厅。我等了片刻,他才回了身,走到了我身后,停下等着我继续走。我笑着说:“你也可以在前面走,我跟着你。”他没说话。我一叹气,接着走向旅舍。谢审言等到我进了门,才离开。

换衣

回到屋中,我们为出行准备。天气热了,我的胸部比较丰满,怎么穿男装都会露出痕迹。我索性选了一件浅木色的女装,里面只用了一层布的护胸,潜意识里多少有勾引谢审言的意思。他一路一直穿着府中下奴所穿的黑色长衫,即使是这样的夏天了,也没有换。我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让他换衣服。

和杏花出门,钱眼一见我就坏笑上了:“知音,好厉害啊!不惜牺牲色相了。”

杏花骂了句:“钱眼!你这狗嘴!”

我一笑,戴上斗笠:“钱眼,色既是空,空既是色。我看透了衣服皮相,那别人是不是也不应羁绊在其中?”

钱眼大笑起来:“好!包在我身上!”

钱眼一路打头,到了街上一家服装店铺,我们都涌了进去,谢审言静静地跟在最后。钱眼四边看看,叹道:“真买不起啊!”

店家急忙过来:“这位客官,要买何等衣裳?”

钱眼痛苦地说:“自然是最好的那套男衫。”

店家喜笑颜开:“这就来。。。。。。”

我听见后面有声音,回头一看,谢审言转身走了出去。我跟了出去,他走出店门,站在一边。我摘了斗笠,站在他的身边。他不高兴,我可以感觉出来。我轻声说:“我不想让你这大夏天的还穿黑色的衣裳,太热,不舒服。我知道你不高兴,对不起。”他不说话。我接着说:“可你还得换衣服,不然,我看着你心里就难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越来越瘦,弄不好,命不长矣。”他微转了身子,看着我,我看着他微笑着,最后再来一下子:“我知道你恨不能我早点死去,再也不用看我的模样。我也想帮帮你,告诉你一个杀了我的捷径:今天你别换衣服,我看着你的黑衣服再难受几天,你就见不到我了。”他慢慢转回身去,不看我了,我轻声问:“你换不换?”他微点了下头。我低声笑起来。

谢审言突然转身重新进了店,我忙跟了进去,钱眼正热火朝天地和店家对一件做工十分讲究的海蓝色男衫讨价还价,谢审言走到他们身边,钱眼抬头看他,谢审言抬手,指了一件粗布的白色长单衫,钱眼看向我,我撇了撇嘴角。钱眼叹息说:“不要这件了,要那件。”店家大喊起来:“怎能如此?!这是最下等的粗衫,没几个银两。客官说要买件上等衣装!”钱眼转脸对着谢审言奸笑起来:“谢公子既然能给自己挑衣服,那为我们知音挑一件行不行?”我们都安静下来,我的心开始跳,如果他转身离去,我再也不理他了!

谢审言看了看,修长的手一指,是件浅粉色的丝绸女装,裙摆飘逸,衣襟裙边都用颜色相似的缎带扦了边,店家叹道:“此是我店中最好的女裙,价为纹银五十两。。。”钱眼大喊:“太贵太贵!。。。。。。”

我一笑走出了店门,谢审言也跟着我走了出来,其他人还在店中听钱眼打价。我笑着回头看着谢审言说:“你倒是厉害,这是谁让谁换衣服哪?”他在斗笠后面看着我,不说话。我笑着说:“那件衣服真是很漂亮。”他没动,我一咬嘴唇,不要脸吧:“可我这样的俗人穿上,会不会好看?”他看着我,点了下头。我看着他,心中十分暖和,轻声说了句:“谢谢你。”他又微点了下头。

杏花把我的丝绸衣服打到了行李里面,谢审言在店里就换上了粗布的白色长衫。他的身材本来就十分挺拔,白色的衣服让他更是有种潇洒玉立的感觉。

人们都说我原来的那位十分英俊出彩,过去每见到一个长相好看点的,我总拿我的那位去比,说实话,还没见过比我那位更好看的人。可他虽然长得好,我与他相识二十年,从没有真正觉得他哪点让我心跳,从没有仔细看过他的手腕,他的身材。。。。。。大概这就是所谓审美的视觉疲劳。

我没把谢审言和我原来那位在相貌上比较过,说实话,我觉得他们没法比。谢审言有种相貌之上的东西,我无法描绘,让他即使遮去面容,不开口说话,也依然让我的心有点儿乱。。。。。。我盯着他白衣的身影看了一会儿,感到有些微微晕眩,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被电着了?

往事

一路上,杏花和钱眼在前面走,我和谢审言并肩骑马,李伯跟在我们后面。谢审言一如往常,在斗笠的面纱后,沉默地骑着。我则给他讲我过去往事,希望这样他就能认识我,知道我是个真实的人。

我从小就很傻。

有一次,我抱着邻居家的猫,它使劲叫,我使劲抱,最后猫生气了,挠了我一个大花脸。我爸去和邻居说话,邻居说,我那样抱,猫撒不了尿才和我急了。

我五岁时玩火柴,就是一擦就燃的小木柴棒,开始时是一根一根地点,后来是两三根一起点,再后来是把一堆火柴放一起,一块儿点亮,真好看。终于,有一天我把我们院子里的小灌木丛点着了,救火的人和车都来了。。。。。。从那以后,虽然我再也不能玩火柴了,一直到我都二十多了,大家还是管叫我小纵火犯,烦不烦。

我跑得慢跳不高,可游泳无师自通,七岁时,只自己游了两次就会了。虽然只会蛙泳,但能游好长。这是我爸爸的遗传,他就是平躺在水上,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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