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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如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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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问题。”戴晓梅欣然接过信。
诚诚的手放回口袋,紧紧地握住他给颖子准备的生日礼物——一只玉雕的小猫。犹豫再三,最终没有拿出来。
又一番祝福与再见后,诚诚下楼来。心中难过至极,却又无可奈何。想想颖子一起来就会看到他的信,心里才略感安慰。
一关上大门,戴晓梅便动手开始拆信。
“你干什么?”黎展鹏惊讶地问。
戴晓梅白他一眼,“你说干什么?”
“这不太好吧?”
戴晓梅不理他,打开信,开始读,眉头越皱越紧。
昨夜颖子从外面回来,脸上红红的,整个人却无精打采。问她在莉莉家玩得怎样,她嘴上说很好,人却一副快哭的样子。摸摸她的额头,有些烫。
让她赶紧吃药睡下。没想到,夜里却越烧越高。戴晓梅几次起床,检查她的体温,却听见颖子在梦里叫道:“诚诚哥哥,不要走!”
心里怀疑,颖子晚上并非如她所说,去了莉莉家。看了诚诚的信才知道,这个傻丫头,竟然在雪里等诚诚两个多钟头。
戴晓梅读完信,递给老公,说:“你自己看吧。”
黎展鹏犹豫着接过来,读完信,不说话。
夫妻长长地对望一眼,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在去往火车站的路上,以及开往北京的火车上,诚诚一直在想颖子。她现在起来了吗?感冒好些了吗?看到信了吗?他昨晚爽约,害她在雪里等,还有生病,她一定生气得很。不过,看了信,她会原谅他吧?另外,他写的那些话,她看了会怎么想?那是他的承诺,她明白吗?她还在怪他突然离开武汉吗?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又带着期盼。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北京已经凌晨。双腿肿胀得厉害,而且疼痛不已,几乎不能走路。
到了在北京的新家,妈妈让他赶紧休息,他却说不累,坐下,又写了一封长信。
早上,将信丢进邮筒的前一刻,突然想,这些年,他和颖子的关系平淡如水,三五天或更长时间才见一面。自己现在这般急切地给她写信,会不会吓到她?
于是,没有将那封信寄出。
熬过三天,重新写了一封。首先,再次为那晚失约道歉,并且告诉颖子,离开武汉的那天早上去她家辞行,没能见到她,心里觉得非常遗憾边写边想,颖子会不会和他一样觉得遗憾?然后,介绍了北京雷院的一些情况。
犹豫再三,决定在信里夹一张自己的照片,并在信的结尾问颖子,能不能也寄张照片给他?他想,他们是朋友,现在分开两地,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吧?
他真的很想有一张颖子的照片。
去年夏天,颖子从香港回来,给他看了一些她在香港照的照片。
每张照片都美得惊人。不,不是说风景,是说风景里的人。特别背景是维多利亚港的那张,他只看了一眼,就心跳加快,血脉喷张,这边酥软,那边坚强。
当时,他便想找颖子要张照片,几次鼓起勇气,也没能开得了口。他凭什么?如果她拒绝呢?
却不知那时,如果他开口,颖子会欣然将照片送给他。事实上,他没有开口,颖子颇有些失望。但总不能自己开口,要求送一张照片给他吧?
寄了信,后面便算着日子,等回信。
没有回信。
继续焦急地等待,为迟来的回信找了不少理由。
又一个星期过去,还是没有。
为什么颖子不给他回信?难道,她还在生气?
一分一秒再熬过一个星期,又写了一封长信。信里介绍新学期、新学校,并且告诉颖子,他一切都好。
其实,很不好。
自从离开武汉,他日夜思念颖子,现在更是日益担心她为什么不给他回信,却又不敢直接问,只是问你的新学期怎样,是不是更忙?然后叮嘱和鼓励,就和从前见面聊天一样。
信的最后,写了一句:“颖子,我知道你现在很忙。有时间给我回个信吧,一句话都行。”
可是没有,一个字也没有。
诚诚越来越担心,越来越害怕。他知道颖子,她不回信,不会是因为没有时间。她不回信,只能是一个原因:她不愿回信,不愿再联系。
为什么?她还在生气他离开武汉,所以不愿理他吗?
如果是这样,他并不怪她。记得去年她从香港回来,他担心地问她会不会离开武汉。她向他保证不会,他才放下心来。没想到,现在离开的是他自己。是他不好,所以他一点也不怪她。他只是想知道,她要多长时间才会原谅自己?只要她肯原谅,多长时间都没有关系,他可以等。
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呢?会不会她不回信,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比方说晓东?她会不会因为跟晓东要好,所以将他置之脑后?毕竟,他没能一直陪她,而晓东做到了。诚诚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晓东一直都在的。晓东喜欢颖子,只怕不亚于自己。
还有,她越长越漂亮,她周围的男生,特别是同班的,一定都注意到她的精致五官,窈窕身段。谁都可能喜欢她,追求她。比方,那个来过家里找她的班长?
而他自己,对颖子来说,会不会眼不见心不烦,然后慢慢遗忘?
不,不可能。
可是,最后那次见面,她不仅说过“你不用担心,有事东东哥哥会帮我。”也说过“我不会回信的。”难道,那不是气话,而是认真的?
但愿不是,因为想一想,就心痛得不能自已。
诚诚继续给颖子写信,一个月两封。继续告诉她他的学习和生活,同时询问她的学习和生活。还是那平常而温和的口气,就好像在跟她说话一样。他需要倾诉。
虽然他从未说过想念,可是,字里行间全是想念。就算颖子暂时不回信,他希望,读了他的信,她至少知道他从未忘记她。他也希望,她不会忘记他。同时,在心里祈祷:有一天,颖子会给他回信。
可是,她始终没有。
诚诚越来越绝望,痛苦得无法自拔,高考前的紧张学习成了他唯一的救赎。
每天下午的时间最难熬,明知道毫无可能,还是习惯性地等她。有时门外有人走过,心就会忍不住跳一下。
日子一久终于受不住,有天莫名地流下泪来。心里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真正以为自己配得上她。他只是绝望地想跟她在一起。在一起不成,绝望地想跟她保持联系。无法保持联系,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孤独,孤独得近乎恐惧,日子变得很难熬。
白天,还可以找点事做,可是,夜里,颖子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推门进来,微笑看他,轻唤“诚诚哥哥”。
醒来,往往一腮眼泪。
高考结束,诚诚的成绩出类拔萃。可是,因为残疾,录取颇费了一番周折。
最终,如愿考上清华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系。
王秋云的心里如释重负。不过,还来不及高兴,便被诚诚的决定吓了一跳。
第39章 绝望
一收到清华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系的录取通知书,诚诚便平静地告诉妈妈:“我决定做矫正手术。”
王秋云大吃一惊;问:“为什么?”
诚诚看着妈妈;不说话。
王秋云明白了。还能为什么?
可是,对她来说,这决定还是来得太突然。
诚诚小时候;王秋云便问过骨科医生关于儿麻矫正的问题。医生说,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不过,诚诚的骨骼尚在发育,将来腿部的变形可能会更加严重。最好等青春期;检查评估一下畸形的程度;如有必要,再制定矫正的方案。
五年前,诚诚十三岁时,王秋云曾经带他看过几位骨科专家,咨询矫正的可行性。结果发现,代价太高,风险太大。于是,决定放弃。
这些年,王秋云继续关注,并未发现矫正技术有很大的进步。加上诚诚虽然跛,行走还算正常,因此将矫正一事搁置一边。
没想到,诚诚现在突然旧话重提。
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诚诚说话的口气。他似乎已经做了决定,只是在通知自己。
王秋云说:“我们最好先找专家咨询一下,再商量做决定。”
诚诚说:“我咨询过了。”
“咨询谁?”
“许医生。”
王秋云一愣。许医生她认识。前不久,他还给诚诚检查并出具诊断证明。看来,诚诚是那时做的咨询。
诚诚的高考成绩出类拔萃。新、旧两所高中的校长都向清华招生办鼎力推荐。并且担保,他的残疾从未影响学习与生活。
清华招生办还是两度派人来面试诚诚。看他走路,还有上楼。问他能站多久,可以负重多少等一系列的问题。
诚诚理解、配合,但深觉屈辱。尚未走入社会,便开始对社会多一层了解。原来,不管其它方面再怎么优秀,自己在外人眼里,首先是个残疾人。
两轮面试完毕,清华又提出要骨科医生的诊断证明。
诚诚只有去医院,做全套的检查。给他检查的,便是许医生。
也就是那时,诚诚询问了关于儿麻矫正的问题。
王秋云问:“许医生怎么说?”
“他说可以做。”许医生还说了很多别的,诚诚并不打算提。
他不提王秋云也知道。手术要做总是可以做的,只是风险、代价和效果呢?王秋云耐心地问:“矫正方案是什么?”
“许医生说,我需要做一系列的手术,包括膝关节松解、三关节融合、跟腱延长、腿骨延长。。。。。。”
王秋云倒吸一口凉气,问:“你知道这些手术的风险和痛苦吗?”
诚诚点头回答:“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知道就不会还说要做。就拿腿骨延长来说,那是将好的腿骨生生打断,拉开一小段距离,让它自己长回去,然后,多次重复这个过程。想想就心疼不已。
“我知道,”诚诚肯定地说,“许医生跟我解释了。”
“知道你还要做?”王秋云觉得不可思议。
“是。”
“为什么?”
诚诚不做声。
“你可以走路,根本不需要动这些手术。”五年前,医生便这么说。这些手术,每一项都带来极大的痛楚,而且有极高的风险。对某些病患,可以考虑,因为他们完全无法独立行走。可是,以诚诚的情况来说,完全得不偿失。
“我要做。”诚诚的眼眸坚定。
王秋云苦口婆心:“诚诚,现在国内的技术还很不成熟,不要做。真的想做,等将来有机会在国外做。”
“我不想等。”也不能等。
看诚诚执迷不悟,王秋云十分生气,她大声地说:“我不会让你做的。”
“我要做。”诚诚也提高了声音。
吵架不解决问题。王秋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调回复正常,问:“是因为女孩子吗?”离开武汉后,她没有一次提过“颖子”的名字。
诚诚的脸上一下子浮现痛苦的神色,半天,小声地回答:“不是。”
他的否认欲盖弥彰。王秋云想,她知道诚诚为什么。绝望的人会做出疯狂的事情,因为他们绝望。诚诚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绝望的人。
搬来北京以后,诚诚一蹶不振。王秋云知道,离开颖子,诚诚的心里遭受了巨大的伤痛。
不过,她以为,久了,伤痛便会好转。就算不好转,也会麻木。
可是,都没有。诚诚的伤痛逐渐加深。他从未说过什么,却一天比一天压抑和颓废。他时常不知看着何处发愣,一愣便是几个小时。王秋云曾提前下班,却在家门口,听见诚诚痛苦得打自己的耳光。
难道,他们搬离武汉,错了?
王秋云狠了狠心,对诚诚说:“你就是做了手术,她也不会看上你的。”放弃吧,再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虽然没有说出名字,但两人都知道,那个“她”是谁。
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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