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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瞒着哥哥在交往男朋友了，是不是！”
确实，这个李显仁不正常。李子沐被他神志不清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连忙说：“没，没有。”
“你还说没有，你敢骗哥哥，说，那个男人是谁。”他用力摇晃李子沐的身体，完全是失心疯的样子，没有理智，全被醋意冲晕了头脑。他的手好像老虎钳死死掐住她的手臂，痛得李子沐说疼。他一惊，松开手，马上搂抱李子沐，“是哥对不起你，原谅哥，是哥不好，原谅哥。”
李子沐想到了秦奕扬，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以帮自己的话，会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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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南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多少有点舍不得离开。再过不久，如果那件事情发生的话，自己肯定会被迫辞职。地上放着马成器送来的花，那个人虽然看上去粗枝大叶，其实是个蛮细心的心，温柔敦厚，是个可以过日子的老实人。
想太多了。赵收南把收好的文件放回文件架，拿起包包起身要走，不想面前出现一道人影。她抬头：“总经理……”
夜色下车辆穿梭的城市，是某些人一天生活的开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让人流连忘返。唐尧
勋的车子开得很快，赵书南坐上面时感到了害怕。他的样子如同视死如归的人，在车流中飞快穿行，遇到红灯时，一个急刹车才停下。要不是安全带系在身上，有可能整个人都会放前冲出去。
赵书南死死抓住门边上的把手，脸色发白。红灯转绿时，唐尧勋加速往前，在环线上疯狂飙车。赵书南大气不敢喘气，刚想说什么时，他突然停下车：“后悔上我的车了吗？”他像个疯子，双手握在方向盘上，连连喘气。
“总经理。”赵书南咬咬牙，“总经理有烦心事，可以找我说，不用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
“闭嘴！”唐尧勋大骂一声，“你以为你是谁，知心姐姐吗？笑话，我什么时候需别人安慰我，天大的笑话！”
“总经理……”赵书南突然觉得唐尧勋很可怜。可这个时候不能动怜悯之心，鳄鱼的眼泪不值得同情。
“你在李子沐在策划什么事，是不是针对我的。”
赵书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怎么，被他知道了吗？“没，没有。”她转过脸，不敢看他，后悔上了他的车。
“没有？”唐尧勋眯起眼睛，“我对你还算有些了解，你看看你，说谎时绝不会看我的眼睛。赵书南，你是个乖女孩，来告诉我，那个女人在想什么坏事。”唐尧勋捏住赵书南的下巴，强迫她转头看自己的眼睛。
不可以逃避，一次不敢面对，永远都不敢面对。赵书南直视唐尧勋：“没有，就是没有。”
“书南，我们好歹也算好过，你怎么能那么绝情让别人害我。”
“这话说反了吧，向来是你在害别人，怎么会让他人害你。”赵书南嗤之以鼻的冷笑，她已经不把唐尧勋当回事了，这个曾经以为自己爱得死去活来，非他不嫁的男人，现在就像路边的一坨狗屎。
见硬的不行，唐尧勋马上软下来，目光也随之温柔：“书南，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发现只有你才是我最爱的人。书南……”他以为这招对赵书南还会管用，甜言蜜语哄骗之后她会乖乖就范。他凑了上去，想要亲吻赵书南。
以前的赵书南太傻，被爱情蒙住了眼睛。现在的赵书南不会往同一个陷阱里跳两次，唐尧勋是什么人，她还没看清吗？赵书南挡住他的嘴，神情严肃地说：“总经理，请你自重。”
“你！”唐尧勋被气得说不上话。
赵书南走下车，关上车门，回头对他说了一句：“总经理，其实你不用担心。你仍就会好好过你的生活。你可以放心，要发生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大步穿过车流，走到马路对面，头也不回走入地铁站。
“叭——”唐尧勋懊恼地一拳砸在喇叭上，发出长
长的喇叭声。
赵书南走进地铁站，买了能回家的票。地铁站台外还是有很多人在等列车，远处传来车子的轰鸣声，头顶上的显示牌显示列车还有几秒到站。身边站着一边情侣，互相依偎说说笑笑。还有一些上班族，拖着疲劳的身子有气无力坐在椅子上。
她蹲了下来，抱住双膝，无声痛哭。身边的人谁也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行色匆匆走进地铁。为了一段逝世的爱情，这是最后的眼泪。地铁开走之后，她才站起来，擦擦眼泪，等待下一班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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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马路边，会有些人摆出夜宵摊做生意，那些油腻腻的桌子，简简单单的餐具和露出的就餐环境，并没有阻止某些人前来就餐。炉子上的火烧得很旺，一盆带着的蛤蜊倒入油锅中，瞬间“吃吃”作响，油星子四溅。
来大排档吃夜宵的人，都是附近的年青人，夜生活之后需要吃吃夜宵才是一天的结束。排档摊的生意不错，夏明英带秦羽啸走到时，只有一张桌子空着。上面还放着上一桌客人留下的餐盘。
秦羽啸面露难色：“换一家吧，这里——”他的意思是这里那么脏，怎么也不像是个吃饭的地方。
“你有洁癖？”夏明英冷冷地回了他一句，“不是你自己说睡不着，想吃东西吗？我带你出来，你还想挑三拣四。”
“不是这个意思，好吧，这里就这里吧。”秦羽啸站着不动。
夏明英懒得跟他这种过惯大少爷生活的人计较，动手收拾起桌子把餐盘放到大盆中。见秦羽啸还站着不肯动，她扯了纸巾：“给你，自己擦。你愣着干什么，想让我给你擦吗？”
秦羽啸接过纸巾擦了擦凳子和桌子，这才小心翼翼坐下来。
排档老板好像认识夏明英，看到她时跟她打招呼。“很久没见你，又漂亮了。”老板矮胖结实的人，一头汗水，头发沾在一起。身前围了块脏兮兮的围裙，收钱的手又是切菜又是炒菜。
“老板，你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嘛。我要老样子的，砂锅双份。”夏明英走到一边从箱子里拿了两瓶啤酒放到桌上。
秦羽啸没见过她这样，这哪像是坐在办公室的OL，简直是个混社会的太妹。就因为他睡不着，说了句肚子饿，她说带他去吃好吃的。他还以为是多么好的地方，一到这里，肠子立马悔青。他怀疑吃这里的东西会不会拉肚子。
很快老板端上几个菜：“砂锅再等等。”
“好啊，谢谢老板。”夏明英拿起啤酒瓶，也不用开瓶器，直接在桌边那么一扣，盖子就掉了下来。
“力气大就是好，连开瓶器也——”秦羽啸本意是想夸她，不过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反而变了
味。
“喝。”夏明英把一瓶啤酒放在秦羽啸面前。“一醉方休。”
不正常，这个女人确实不正常。“夏秘书，你确定你要一醉方休？”秦羽啸怕她喝醉了酒乱来，使用暴力什么的，后果不好收场。
“我现在不是坐在办公室的夏秘书，现在的时间属于我自己。我让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看到的，穿着白衬衣黑裙子，梳着光亮发髻的人，只会出在工作时间。”她伸手，扯掉绑在头发上的头绳，乌黑的头发瞬间倾泄而下。“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她对着秦羽啸嫣然一笑，“后悔知道真相吗？”
“砂锅来喽。”排档老板把砂锅放在两人面前。“阿英，难得看到你带男朋友来。”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上司。”夏明英说。
“很久没见你和你的朋友一起来我这里。”
“老板，您忙去吧。”夏明英把排档老板打发走，拿起啤酒瓶对着嘴直接喝了一口，大概是啤酒的气泡冲得她难受，眉头皱在一起，酒下肚之后，又舒展开来，“爽。”见秦羽啸呆呆的样子，“秦总，你怎么不吃。这里的砂锅可是远近有名的好，料多实在，味道一顶一的棒。”
秦羽啸抽了抽嘴角：“你以前常来。”
“是啊，我以前常和她——”夏明英突然停下筷子，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马上改口说，“以前读书的时候，常常溜出学校到这里吃砂锅了，那么多年了，老板也没换摊位。那个时候——”
她仿佛看到宋管彤坐在对面，对她笑。待她揉揉眼睛，看到的却是秦羽啸。
“那个时候怎么了？”秦羽啸问她。
“没什么，吃你的吧。”不但形象变了，就连说话也变得粗鲁了很多。也许这样的夏明英才是骨子里真实的夏明英。



、第四五章

夏末的尾巴，半夜时分仍会让人感到闷热，桌上餐盘见了底，空酒瓶横七竖八躺了好几只，夏明英双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歪着头含糊不清地嘟嚷着什么。秦羽啸比她好多了，虽然也喝了酒，脸色却没怎么样变。
看她一时半会儿也清醒不了，只好由他付了饭钱。“老板，结帐。”站起来去付钱，摸遍身上的口袋才发现没带钱包。
排档老板看出他的窘样：“算了，欠着也行，下次再来时一起结也成。”
秦羽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欠债也行？”
“阿英是老主顾，我认识她很多年了。”老板拿出一支烟，递给秦羽啸，秦羽啸摇摇头，示意他不抽烟。老板自己点了烟吸了一口。“像你这样的男人，她还是第一带次来。”
“什么叫像我这样的男人。”
老板上下打量秦羽啸：“看上去就像是有钱人的样，看看你的皮鞋锃亮锃亮。你看看我的鞋。”老板穿了一双脏不啦叽的解放鞋，后跟踩在外面。“有钱人和没钱人，差别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以前都是一个人常来？”
“不会啊，读书的时候跟她的一个同学常来。两个人很要好的，好像姐妹。”
“没见她有来往的朋友。”
“她同学死了。”老板猛吸一口烟，吐出白白的烟雾。老板沧桑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睛里满是血丝，手指粗糙指甲发黄，头发黑中带灰。看他的样子就是常年在吃苦的人。当他叹气说到那句话时，秦羽啸回头看了眼夏明英。“有一天她喝得酩酊大醉，无意间说的。之前我问她为什么她同学不跟她一起来，她笑笑不肯说。两个人很要好的……”
夏明英趴在桌上，半睁着眼睛。老板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想老板说这些事给秦羽啸听，可她全身发软，动不了。
“夏秘书，能起来吗？”秦羽啸问她。
很想借着醉意，使一回小性子。“起不来……起不来……”
秦羽啸叹气：“我背你。”
“抱我，抱抱我。”她闭着眼睛，假装胡言乱语。
秦羽啸应了她的要求，抱住她。她靠在他的肩上，双手无力垂在身体两侧。他的身体热乎乎的，还能闻到洗澡之后味道夹杂着大排档的油烟味。这样的他，难以想象会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夏明英抬起头，对他笑。
“夏秘书，你喝醉了吗。”
“对，我喝醉了——”她含糊不清地说着，“背我回去。老总，背我回去。”
就算喝醉了，她的眼睛仍是水润，嘴唇也更显鲜红。很想一颗熟透的小樱桃，让他产生想一口咬下去的冲动。地方不方便，想想做罢。“背，我背你。谁
叫你是我的秘书，万一我不背你，你给我一拳怎么办。”
排档老板笑出声：“几个男人都不是阿英的对手。我告诉你，别看她会动拳头，其实她是个很有女人味。”
不用说，秦羽啸也认同。“老板，我先带她走了，有空把钱给你送来。”
“没关系，没关系，下次再来。”老板扔掉烟头，收拾桌子，捡起空酒瓶放回塑料箱，“这么几瓶就醉了？酒量什么时候变差了。”他回头，看到秦羽啸背着夏明英穿过马路，不由心领神会。“下次看到阿英时得让她给喜糖。”老板高兴得哼起了小调。
秦羽啸本想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