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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咬牙，忍住快要流出来的眼睛，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楼梯安全门合上，静得掉根针也能听到了。秦奕扬长叹一声：“还是不行啊，陈晨。”
李子沐回到食堂，李显仁还坐在那里。看到李子沐回来，他站起来伸手牵起李子沐的手：“这么快说完了吗？”
她点头。
“乖，以后我会多来看你。”李显仁亲吻在她的脸颊上。
周围看到的人一片倒吸冷气，不会吧，就那么从秦总助手中把人给抢到手了吗？“不亏是最强对手，总助在他面前太渺小了，不会连秦总也输给他吧。”旁边一个女职员说。
另一个女职员说：“你在说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说，是不是，书南。”
赵书南干笑着说了句大概是吧之类的话。
**
下午有家杂志社约了秦羽啸作采访，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短发的记者，递过来的名片中写着姓名，姓虞。另一个是摄影师，没有介绍自己叫什么名字。夏明英打量他时，虞记者说他姓王，不太爱说话，请她别见怪。
夏明英笑了笑：“稍等，我们秦总马上就来。”
“听声音，和我联系的人是你吧。”虞记者伸手，夏明英也伸手握了握。“夏秘书。”
“对，是我。虞记者，稍等。”
“没关系，我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可以给秦总做专访。”虞记者拿出采访用的本子和笔，在会议室中找好采访的角落，示意等会儿在这个角度给被采访人拍照。
一会儿之后，秦羽啸走到会议室，简单介绍之后开始进行采访。采访很顺利，中间也没有磕磕碰碰，因为问题都是事先约好的，秦羽啸只需要把问题记熟，一一回答便可以。
秦奕扬和夏明英同时站在一侧。秦奕扬看着那两人，问夏明英：“夏秘书，女人什么时候会撒谎。”
夏明英愣了一下：“大概是迫不得已的时候。”
“迫不得已……”秦奕扬重复她的话，“夏秘书，你爱过一个人吗？”



、第四八章

“迫不得已……”秦奕扬重复她的话，“夏秘书，你爱过一个人吗？”
“……”这个体问题夏明英不想回答。
“我爱的一个女人，一直在对于撒谎。可我仍爱她，相信她。我想把她从悬崖边上拉回来，不想看她一错再错。”说话时，他神情肃穆，没有丝毫笑意。“你想过，为一个人放弃生命吗？以前我不理解，现在，我想，我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
夏明英不理解秦奕扬这番话是何意。
“这边应该没什么事，我暂时离开一下。”秦奕扬说走就走。因为他想确定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秦总，现在可以问你关于私人的问题吗？”虞记者放下稿纸，事先提好的问题已经问完，“一个老总的私生活还是能让某些人感兴趣，特别是像秦总这样，没有结婚的钻石王老五。有传秦总快要订婚了，是真的吗？”记者身上都有八卦精神，或者说女人对此类的事都有好奇心。
秦羽啸到是腼腆地笑：“确实有这件事。酒店也已经订好，到时也请虞记者，你看怎么样。”
“真的吗，请问女方是哪位。现在能透露点消息吗？蜜月呢，想过去哪里。结婚订在什么时候……”
秦羽啸看了眼夏明英，看到她站在一侧一动不动，看她的表情凝结在一起。这个问题让她很不好受吧。
确实，被秦羽啸猜对了，夏明英心里很不舒服，可以说听到他说订婚的事时，全身的细胞被折磨得快要死去。虽然知道这出婚姻并不是出于真爱，也许仅仅是演戏，但她还是不舒服。让她更加心跳加快的是秦羽啸的眼神，幽怨地望了她一眼，仿佛这些话都是说给她的听。
“茶水不多了，我去倒茶。”
两个人的茶杯明明都还是满的。
关上会议室的站，夏明英双手住脸，如果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接受这个男人的爱，相信她会很幸福。可她不能，有太多的事情阻碍在两个人中间。她的事，他的事，太多太多的事。
夏明英，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不能再抱有幻想，不能再沉迷其中。夏明英的内心深处不断重复这几句话，她想以此催眼自己的意识。可她办不到，喜欢的心越来越多，仇恨的心越来越少。
秦奕扬走到总经理办公室，看到赵书南和李子沐。赵书南刚想说总经理在，他说：“我不是来找总经理的。我找她。”不由屋子里的人再说什么，秦奕扬拉起不情愿地李子沐走了出去。
他把她带到顶楼的天台，这才松开手。他一松手，李子沐马上转身就走。他才没那么容易让一个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有过几次，还不够吗。秦奕扬几步追上她，从背
后抱住她。
“听我把话说完行吗。”
李子沐沉默不语。
“听着，我不知道你和那个男人之间是什么，为什么你会听他的话。可我感到你跟他在一起，并不开心。你在勉强你自己跟他在一起。子沐……”秦奕扬掰过李子沐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她眼睛死寂一片：“总助，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说话出来的冷冰不带感情。
“李子沐。”
李子沐发出一阵怪笑：“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谁才是李子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秦奕扬的心猛得一阵揪痛：“子沐，我爱你。”
“我——不爱你。”她爱，她爱这个男人，但她没有资格去爱。他爱的是李子沐，而不是她自己，那个叫陈晨的女人。
秦奕扬的心更痛，他不想看到这个女人面无表情，仿佛已经放弃了一切。在她生命中，已经没有了爱情，没有了鲜花和甜美。秦奕扬深吸一口气，一手捧住李子沐的脸颊，吻上她的嘴唇。
李子沐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由他的亲吻，晶莹的眼珠涌出眼眶。他很温柔地吻着她，她的心越来越痛，痛得不能动弹，不能呼吸。阳光下分明是炎热的天，她却感到了冷得如同掉进了冰窑。
她伸手慢慢搭在秦奕扬的双肩，秦奕扬一惊，以为这是她的回应。可她只是推开他：“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你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
“为什么……”李子沐走到天台边，视线从远方慢慢收回，低头望着脚下的落差。“你有没有死过……”她慢慢地说，“我曾死过一次，我知道死是什么滋味。有个人让我重新活了过来了。我活过来，同时我也已经死去。”她转过身，望着秦奕扬，“所以，拜托你，别再逼我了，好吗。到最后，受到伤害的，会是你自己。”她在天台边摇摇晃晃，那么的弱不禁风，仿佛随时会掉下去的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她以为她这么说，秦奕扬会放弃，可她错了，秦奕扬是个执着的人。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来：“我不管这些事，我只知道我爱你，我想看着你笑，看你幸福。”
李子沐惨淡地轻声哼笑：“我欠魔鬼太多，不会再有幸福。”
“我会给你，只要有我在，请你相信我。”秦奕扬表情说话时认真严肃，没有半点戏虐。
她感到了光，在漆黑冰冷的湖底。她感到了有光亮从头顶上出现，穿过湖水，隐隐约约照在她身边。伴着光亮而来的，还有某个人呼唤她的声音：陈晨，到我这里来，陈晨……陈晨……
已经放充一切，准备死去的她，本以为全身都已经僵便，没想到手指
可以动了，继尔是全身都能动。她奋力向上游去，那没有尽头的湖面，变得近在咫尺。光亮越来越强，她游出湖面，看到呼唤她名字的人坐在一艘小船上。
来，把你的手给我。来，给我。
她犹豫了，要不要伸出自己手，因为她看不清船上的人是谁。
**
说是去倒茶，却再也没出现。秦羽啸知道夏明英是个坚强的人，可再坚强的人也有需要依靠的时候。“这样，虞记者，今天的采访就到此为止。我还有事要处理，等哪天我把请贴送到你那里，到时务必请你参加。”
送走虞记者一行之后秦羽啸转身回到秘书室，秘书室里空无一人，到是听到茶水间电热水壶在吃吃作响。他走进茶水间，拨掉插头。整个房间立即安静下来，只有水龙头的滴水声，啪嗒，啪嗒，啪嗒。
茶水间的水龙头关得好好的，没有一滴水流出来。秦羽啸想到另一个地方，他走进卫生间，看到夏明英呆呆地站在镜子前。他从身后抱住她：“你知道订婚是假的，不用在意。”
“你怎么可能叫我不在意。”她一张快要哭出来的脸，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
秦羽啸突然意识到了，她反常的行为是因为她吃醋了。“你爱我，对不对。”
“不对不对，我，我——”
“你敢说你不爱我。”秦羽啸掰过夏明英，“想哭就哭出来，何必硬撑，我知道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你有你的七情六欲，你不想承认你爱我，有你的原因。我不会逼你。但请你记住一件事。”
秦羽啸拉起夏明英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的位子上：“这里，只有你的存在。”
他心脏的跳动沿着她的掌心传遍全身。她要缩回手，可他用力拉着不放，不但如此，还接起她的手贴到自己的嘴边，亲吻她的手掌：“我的心意，表达得够清楚吗。如果还不够，我可以——”他不用再多说什么，因为夏明英主动吻在他的嘴唇上，让他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主动的亲吻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来有的爱意，双手不由握住她的双臂，接受她的吻。待她想离开时，他仍是意犹未尽，拉住她的胳膊不肯放，袭上她的嘴唇：“别离开。”秦羽啸轻语的同时，再度吻上她的嘴。
天旋地转，放开了一切。夏明英闭上眼睛，轻轻张开嘴。他的舌头趁机探入她的嘴中，肆意来回的扫荡。挑起她的舌头吮到自己的嘴中，晶亮的液体漫出了嘴角。“嗯……”头晕，全身轻飘飘的，好像浮在半空中，双脚不着地。手指穿入他的发间，不止一次想这样对他。“秦总。”
“叫我的名字。”秦羽啸抱住她的腰，贴在自己身上。他的身子渐渐发烫
，起了变化。
“秦羽啸，羽啸……”此时的夏明英是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尽显娇绕。脸颊涨成粉红，嘴唇因为他用力无度的亲吻而显得红肿。眼睛半睁半合，充满了让人怜爱的迷离。“秦……羽啸。”
“喀哒。”门上的内锁被关上时，她顿时清醒过来。她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疯了，一定是疯了失去了理解。怎么样会和他——她能清醒，并不意味秦羽啸也能清醒。他刚刚在兴头上：“明英，我……”
从没有哪个女人让他爱得无以加复，他想得到她。现在，就想。
“秦总。”夏明英极力推开秦羽啸，“秦总！”他没什么反应，那么她只好不客气，一手捏紧拳头，紧闭上眼睛挥了出去。只听到玻璃钢破碎的声音，镜子以她的拳头为中心向四周裂出无数的小缝。血从她的手背上渗了出来，沿着裂缝滴落。
秦羽啸顿时清醒过来，看到这一幕：“夏秘书，你——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做的事好像要梦游一样，现在梦醒了，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太想要这个女人，却急于求成。“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夏明英握住自己的手，低下头，一侧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眼睛和她的半张脸，“这么一点小伤，自己处理就可以，不用去医院。”她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出去时，她顺带关上门。听到喀哒的关门声。他意识到了，这是她在心灵上筑起的一道高墙，墙上长满了带刺的荆棘，如果他可以翻过这道墙，他就可以得到这个女人的身。可是那样，他会遍体鳞伤，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