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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婢翻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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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讲的貌美少女冯秋娘嫁入世交之家,原以为是如意郎君,没料到这郎君心狠手辣,明明自己身有暗疾生不出孩子,却要怪无辜的冯秋娘,背后更是一有不如意便毒打冯秋娘。
李妙琼与屋里众丫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就见丫头们拿帕子擦眼泪,嘴里骂着余大郎。等后来听见冯秋娘和离另嫁,新夫君俊美温柔,家世清贵,二人生了三子一女。
而余大郎却败尽家财,沦为乞丐,最后的结局是冯秋娘没有认出乞丐余大郎,却因为善心而让下人施与余大郎一两银子。余大郎握着那一两银子痛苦流涕,悔不当初。
这个故事一下子叫许先生成为秋茗居最受欢迎的人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她继续前来弹唱。
便是李妙琼病好了,还是习惯的叫许先生过来弹词唱曲。这一日又听完一曲,李妙琼幽幽然叹了口气,道:“许先生,你说这世间二嫁之女真能嫁的如意郎君吗?”
许先生保守的回答:“许会吧。”
李妙琼几乎是着了迷一般的,每日必要听许先生说一曲二嫁女子的幸福。只是每到深夜之时,她的心里就会涌出恐慌感,然后告诫自己再不能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弹词。不过是故事,真正的生活里,女子二嫁一向是往低处走的。
☆、第19章 卖身契
南北跨院里。
廊下二奶奶田氏坐在廊下绣着儿子的小兜兜,崔婆子弯着身在她耳边低语。
“……大板桥那……马仙姑……表小姐……”
田氏听着,那拿针的手停住了。
马仙姑是四奶奶的座上宾,从来不曾听到她与表姑娘有什么交情。为何表姑娘偷偷差遣心腹丫头大老远悄悄跑去找马仙姑?她与马仙姑什么关系,往日里马仙姑来了,那么近也不曾往后罩房寻表姑娘说话。表面上这般避嫌,背地里却暗中往来……
田氏笑了,道:“真有意思,本来还想说抓条小鱼来吃,如今看这条鱼非但不小,还不是一般的大。”
她吩咐崔婆子,“你继续跟着,这事儿你花几个钱都跟我报,把事儿拿准了我大大的赏你。”田氏说着,一边拿出事先装好银子的荷包扔给崔婆子,“只一件事儿,万万小心,别叫谁发现了你。”
崔婆子抓着荷包,笑的眼眯嘴裂,不住摇头,“绝不会绝不会,我老婆子样儿谁记得住,再说我小心着呢。”
等出了院子,她低头打开荷包取出银子,凑上去拿牙一咬,笑的更美。把银子扔回荷包,哼着小曲去厨房找梢儿要点吃的,准备天黑了去垂花门耳房,听说近日那边玩的有点大,她也去瞧瞧。
到了戌时二刻,主子们都歇院里了,园子里走动的不多。崔婆子左右瞧瞧没人,在一间漆黑的耳房门上瞧瞧,里头一点声音都没有,崔婆子低声:“是我。”
她也是这边的熟客,马上就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人称‘斜眼婆’,跟她熟悉,问她:“好些日子没来了,今儿个是发了哪路财。”
崔婆子笑嘻嘻,“发哪门子财,不过碰了个运,得了个大赏包。”说着拿出荷包在人面前晃了晃,瞧着斜眼婆露出羡慕的神色,更添几分志得意满。
她摇摆着走进去,只见里头开盘已久,赌的热火朝天。
她瞧了一瞧,不觉发现几个眼生的,拉住斜眼婆问:“怎么咱们这还有小厮混进来。”
“你管他,人有钱就行。”斜眼婆道,“瞧穿着灰蓝衣服那个没有,前些日子输了不知道多少,都叫秋茗居王妹子赢了。”
崔婆子跟王妈妈分数嫡庶两房,自然有些不对头,闻言鼻子哼哼。
斜眼婆有些儿幸灾乐祸,低声道:“我瞧着今晚这王妹子要跌个大跟头,开盘赢了两局,之后一路输,把前些日子赢的全赔出去不说。偏越输越不服气,气性上来了,你看,她头上插得,手上戴着全拿出来押上了。”
王妈妈平日里很有一副四奶奶奶娘的高傲派头,在这些守门的,扫地的,侍弄花草动物的婆子面前呼呼喝喝,爱扯大话,婆子们都有些看不惯她,倒满心想看她输的底朝天。
果然那色子出来,一颗落了三点,一颗仍然在转,王妈妈急的满头冷汗,大喊,“六六六六!!!”
可是色子停下来了,分明是个幺,王妈妈当时就眼睛翻白,呼吸急促,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小厮哈哈笑着,“承让承让。”说着就要将桌子上的银子首饰荷包等物揽过去。
王妈妈大叫一声,“不许动。”
小厮笑,“这是赌输不认账了。”
旁边的婆子们纷纷道:“人小哥儿前些日子输给你,可是大大方方陪赌资,怎地轮到你输就不认了,难不成还只许你赢不许别人赢,哪来的道理。”
王妈妈喘着急促的气,瞪着眼,道:“谁说我不认输,我要再赌。”
小厮轻笑,“王妈妈,还是算了,您看您存点钱不容易,这最后一把你已是跟几位婆婆凑借了钱的……”
王妈妈知道自己不能让这小厮这么走了,她好容易存的七八十两棺材本都在里头,还欠了屋里婆子们十几两,不能赢回来,她就完了。她喃喃自语,“我还有东西抵……我有……”
她有什么,她自己的东西就那么点,不过秋茗居里她接手的却不少。只是明面上的摆设玩物少一件大家都看得见,还是公中账上不真归她们院子的。其他值钱的就是屋里小姐的金银首饰……呸呸,她才不能拿小姐的首饰来赌。
小厮懒得理她,笑嘻嘻说:“今天手气好赢够了,回头我请众位婆婆大婶并小兄弟们吃酒,这就先回去了。”说罢就提起一袋子银票,银钱,首饰,荷包,还有各色欠条起身。
他走出去没多久,正要从游廊上的一道小门去外院,那王妈妈追上来揪住他,“不许走不许走。”
小厮道:“王妈妈,认赌服输,我前几日输给你可没想您这样难看。”
王妈妈气喘吁吁,急切的道:“你借我钱,你把我输得钱借给我,我们继续赌。”
小厮哈哈一笑,“没抵押你就想把钱拿回去,什么道理。”
王妈妈死死拉住他的手腕,问:“你要什么抵押,你说。”
小厮耸耸肩,道:“你是主子身边侍候的,主子那值钱的老多了,你拿的来等值的,我就给你钱继续赌。”
王妈妈喃喃,“我,我不能拿小姐的首饰,她每天都会看……”
小厮的声音在黑暗中飘飘渺渺,“那就拿主子根本不看的东西,比如重要的印鉴,家传的各色方子,或者……下人身契。”
王妈妈喝了酒又输了钱的脑子糊里糊涂的跟着小厮扳手指算,“小姐不爱读书,也不管家,手里没有什么印鉴值钱的。陪嫁的各色菜方香方有,都是外头见得着的货色,不值钱。身契……身契倒是有一匣子……”但是她本能的犹豫抗拒着,住了嘴。
小厮轻声蛊惑,“这身契不过是抵押,我自己就是个下人,还能拿卖身契把你们转卖了?便是丢了,官府有记录,主子们随时能补办身契……”
是啊,一个下人拿了一堆其他下人的卖身契根本没用。去官府注销奴籍需要主人写张条子盖上章,叫牙婆子来卖人也是要主子们交付卖身契的同时写张契书与牙婆做证。一个下人就是自己偷了自己的卖身契,烧了毁了,她还是下人,官府里那白纸黑字有记录。
王妈妈呢喃,“对啊,你又没用。”
小厮蛊惑完了,又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我呢,拿这玩意儿不过做个证据,免得你欠钱不还,你犹犹豫豫的不敢算了,别扯着我磨时间。”说着又要走。
王妈妈急忙道:“我肯,我肯,你等我一刻钟,我马上回来。”
☆、第20章 真相
秋茗居中。
病中,病后,李妙琼想了很多。她二十一年加起来也没有这几日想的多,但是涉及前程命运等重事,犹如暮鼓晨钟一般,敲醒了她。
她想到跟裴珩二十来年的表兄妹情谊,四年的夫妻之情,蓦然回首看,竟已然所剩无几,而她以往却懵懵懂懂浑然不知。
她一直觉得自己嫁裴珩是有些儿低嫁的,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会低到那种程度,她无法接受的程度。她是李姓宗室女,如果裴珩真的是个抱来的弃婴,如何配得上她。
想到这四年夫妻,她蓦地产生一种厌恶感。
一个可能本该出身底层,说不准比她们家里下人还不如的,竟然能沾她的身。每每想到,她心中就寒的不行,恨不得洗上无数次澡冲去这种污秽感。
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事的真相,不然留着这根刺,她夜夜不得安宁,根本连想一想裴珩都觉得恶心,遑论如以往的如外书房找他,请他回内院过夜。
李妙琼对着铜镜默默的想,问了声,“昨天给太太送了信没有?”她问的是她娘李大太太陶氏。
采白正在首饰盒里挑花钿,回头笑道:“送了,太太说一早就去庙里等你,你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李妙琼昨夜里就没见到王妈妈,问二人,“最近王妈妈怎么都不在房里,去哪儿了?”
采白停了找首饰的动作,香莲停了给李妙琼梳直头发的动作,二人悄悄对视一眼,都低下头去不敢回。
李妙琼蹙眉,“怎么,你们一个个的还联手欺瞒起我来了?”
香莲只管低眉顺目的在旁递头油,采白小心翼翼的道:“王妈妈她……她近日来有些儿忙。”
李妙琼冷笑,“忙什么,忙的连主子都忘了?”
采白不敢说话,李妙琼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冷笑不已,“这是赌瘾又犯了,说她多少次,少去跟那些子人混一起吃酒打赌,偏她不听,看哪日里把她棺材本都输了去。”想想不放心,忙道:“这些日子不许你王妈妈碰我的首饰盒,你俩个瞧得紧点。”
采白忙应下,又笑着给王妈妈说了句好话,“妈妈虽然爱这一手,总还是有分寸的,哪里就至于偷首饰去卖,奶奶别多心了。”
“今儿出门也不必等她,就你和采灵,香莲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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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福寺。
两株桂花树枝叶遒劲,细细小小的桂花盛开,芬芳怡人的香气随着花瓣的落下,散的无处不在。
李大太太陶氏早就到了,听到外头有动静,忙从静室里迎上来,刚好李妙琼拉裙裾上台阶。陶氏一把抱住李妙琼,又后退两分细看她的脸,不由心疼念叨,“乖女,怎么脸色黄成这样,分明病没好,做什么一定要出门来庙里烧香,我给你烧一样的。”
李妙琼脸色其实没有陶氏说的那么黄,她出门前仔仔细细擦了粉涂了胭脂,只是那眼角眉梢憔悴的神色,却不是精致的妆容能掩盖的。
“娘,我们进去说。”
那马仙姑就在门口恭迎,若无其事的笑着跟李妙琼问好。
李妙琼淡淡扫了她一眼,吩咐几个丫鬟,“都不要跟进来,全守在院子里,任是有什么动静也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李妙琼又转头对陶氏道:“娘,你叫身边的姐姐们也退下吧。”
陶氏惊讶不解,但还是依言行事,摆摆手叫众人下去。
遂李妙琼,陶氏,并马仙姑入房门。
两个人就着小几两遍的榻坐下,马仙姑给二人泡茶,自己随后在下手的一张椅子上坐着。
李妙琼目光灼灼的看着马仙姑,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仙姑,你可敢把你那日与我所讲的话,再与我娘讲一遍?”
马仙姑淡定自若,先是欠身跟陶氏告一声罪,“贤母女若是不怪罪,那我便再说一次……”然后就把那日的话又说了一遍。
“胡说……胡说八道……”陶氏听得又惊又怒,同时惊怒之余,脸色越发惨白,眼神更是游移不定,透着古怪莫名的慌乱之色。她开始还呵斥两声,而后嘴里喃喃几句荒唐,渐渐化作无声。
马仙姑说完好半晌,房里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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