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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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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趣笑鲁佳艺:“顾潮是在还账,你过去打他不少。”
张惋突然问我:“你寝室好不好玩,那些学生跳不跳舞?”
我摇头说:“学编剧导演,谁跳?都一学期了,我只记住了同寝室的同学名字,没法跟她们交流,全是死脑筋,一天到晚,话都没几句,她们还是脱不掉中学生的习惯,正统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有时候还问黑格尔是男的还是女的,想都不会想,说也不会说,真正的呆如木鸡,每天就拿了课本背啊!背啊!”
顾潮眯起眼说:“你讲的就跟我的寝室一样,一学期都快闷疯了,找她们说趣话,又个个南腔北调,搞不懂我在说什么,要是我们几个人在一所大学里的同一个寝室住那才好!”
张惋笑开了花:“所以你们没有当官的相!我知道我的寝室里的人不会吹牛,也都在高中时为了考学而钻得快成书呆子了,但是,我一旦出现在她们面前,就会千方百计让她们围着我转圈,久了,她们就慢慢地跟上了我的游戏节奏,每天晚上笑声不断,经过我的开发,大家的鬼点子就多起来了。我进学校不久就当了班长,寝室里又选我当室长,已经捞了不少的名誉在身上!将来毕业,我不当上个大官才怪。”
张惋的得意相,惹得邵坚强见不惯:“不得了,你在别人面前夸可以,在我们面前夸得再凶,也不过是个死包子,有啥了不起?”


、她又没办法解救我

鲁佳艺补充说:“总有一天会跳不起舞来,我们四个人可不是为了一个官而读书。”
张惋问:“一学期时间,你跳了几次?我恐怕比你少不了多少吧?将来就更不是我的对手。”
我吃了一惊,接话问道:“张惋,你在山洞里修炼?”
张惋说:“呵呵,不是这个意思,模子在人脑里,全都是为了方便、快捷,想跳就跳。”
顾潮说:“那样不行,跳舞必须要保持有手有脚,否则,就不是舞。”
……
阿妈以为我要回红村来过年,哪知我不想再挨打挨骂,不愿回去。
帮汉晨守街上的屋,也好天天与舞蹈团里的成员吹牛谈天。
阿爸在大年三十的团年饭桌上说:“老三不回来团年我没得说,有她不多,无她不少,要钱嘛!没有,你二女子听好,老八今年还不起我的钱,她读书,又是你们最相信的,你们就拿欠我的钱给她去鬼混!反正我也不想她回红村来种庄稼。”
汉今说:“她有本事挣钱,就去挣,何必要向家里要钱。”
汉晨知道再争辩是枉然的,不如只听不说。
阿妈却不同,非要阿爸给我第二学期的报名费不可。
原本是和和气气的团年饭,就被一家老小争成了受气饭。
第二天是新年初一,阿妈起床并没去弄早饭。
而是赶着牛上山去放,她想不通钱的来源和去处。
在自留山里,不停为自己的几个子女猜想将来的形势。
甚至是起居和饭食,好像是一名深谋细算的军师。
不!像是一家人的后勤主管,她又没办法解救我。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我离返校报名的日期渐近。
只好去找张惋等人凑钱,结果是一无所获,找到陈思却只借到三十元。
这天,阿妈背了一包叶儿粑上街来。
在边中校找到我:“借不到钱,你恨我吗?”
我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远方。
最后才对满怀内疚的阿妈说:“不恨,有您生我,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回学校有办法借够钱,放心!”
我已到了不得不硬撑的地步,想哭,但没泪。
到汉晨家里,汉晨的钱少得可怜。
过一个年头下来,只有百把元的看家费。
阿妈又说:“好好读书,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可以让你阿爸看看是不是骗人。”
胡清泉不耐烦地说:“妈!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干啥?”
吃了午饭,阿妈把叶儿粑交给我。
正准备回红村,却见阿爸和汉今赶来气象局。
我以为阿爸送钱来了,忙上前喊了一声。
阿爸坐在里屋的小板凳上对我说:“没钱给你,但我想问清楚,到底读的是什么书?”
我说:“我读的书,是该读的,没有骗人,相信与不相信都不重要,已经习惯了矛盾。”
阿爸惋惜的表情,就像当年自己没读上大学一样。
又说:“我劝你不去成都了,我把红村茶场交给你代管,过两年就让你直接当场长,行不?”
我苦笑了一下说:“您把我看成什么人去了,好好的大学不读,去当场长,我不要。”
阿爸愠怒:“不要再哄我,你在成都干些什么事,汉今已经告诉了我,没有出路,我是为你好!就在边城留着,别跑了。”


、一串儿理还乱的泪丝

我站起身去书包里取出刚收到几天的成绩通知单。
递给阿爸和汉今看,每门课目都在九十分以上。
汉今看完后说:“这有啥好稀奇,自己偷偷做出来骗人,谁不会?”
我怒道:“胡说,我没欠你八辈子深仇,亏你还是长哥,就这么点见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汉今伸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怎么不听人劝?骗人只骗得了一次,多了回数就骗不成,让你做阿爸的茶场,是我们商量了很多天的事,还不是希望你有个出息!”
汉晨跑进屋来拉开汉今说:“不愿给钱就算了,又打人,上回打成重伤你没来看一眼,今天是不是要让我夹在中间挨打?”
阿妈坐在外屋发呆,好像对里屋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汉晨将汉今拉出外屋来又说:“你经常出手重,打人也要看看地方,别在我这儿捣乱。”
汉今大声说:“艳子,你听好,如再不听劝告,还要打你。”
胡清泉突然暴跳起来,两眼发绿光,伸手指着汉今的脸。
“你敢!我就不认你,要打陪你打,走啊?到院里打,看你凶还是我凶。”
汉晨忙着又推开胡清泉说:“你来凑啥热闹?不关你的事。”
胡清泉还怒不可遏,杀气腾腾。
“欺负人,比不过她就明说,犯不着诋毁。我去过她的学校,又找到了宿舍,还遇上了学校主任,你说你知道一切,知道什么?看我不锤翻你。”
阿爸从里屋走出来,对胡清泉吼道:“老八,翅膀长硬了?把钱还来!嗯?还给我,我就马上付老三的学费,还来啊?”
汉晨忍不住说:“现在弄得好像我是罪人了一样,她读书要问我,你们吵架又逼我,成什么体统?”
汉今已到了面红耳赤的地步,三番五次劝我,好像是出于好心。
人就是这样的,一张薄得不能再薄的纸遮住眼睛。
就什么都分不清,如果大家都想办法将这张纸捅破,或者烧掉,很多事情就好得多了。
我被打了耳光后,对汉今的做法感到了绝望。
走出外屋来对胡清泉说:“姐夫,别争,穷嘛!没本事嘛!是该挨打。”
阿爸说:“老八,今年你必须还我的钱,我到了没法找工人的地步。”
阿爸说完就出门走了,汉今拉阿妈也出了门。
胡清泉气不过:“还没看出来,汉今你居然这么没有教养,枉自读些书,比我这个小学生都不如。”
我自言自语说:“我才多事,要不到钱报名,可以去学校找主任借。”
第二天,在胡清泉手里要了二十元钱,加上借陈思的三十元。
作为路费,返回九大。
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岳主任借学费。
不好的事还是发生了,岳主任意外重病。
她还在八方借钱,见这场景,我只好退出。
又去找班主任,可班主任也养着两孩子读书,手里借不出钱来。
我只得回寝室昏睡,也不想吃的东西。
过了一周的时间,学校正式向我发出最后通知。
要求立即交上学费,而我没有想到去找有关领导,讲明自己的难言之隐。
天黑下来,独自在九大的每一个角落去走走看看。
想着这几年书怎么读,如老是这样过日子,读来有何用?
这么一走,一看,让我渐渐落下了一串儿理还乱的泪丝。


、死守有桨声的边河

这是一所著名的大学,这里面的人都披着天才的声誉。
教学楼中,传出阵阵喧声,古典与现代争先恐后。
通往各个食堂的路上,我摸不到任何影子。
摸不到,任何学识,文章的博大慢慢变小。
无数的天才,各类花色品种齐备。
渺小已不只是短暂的一个瞬间,汉语与外文,交替着。
有许多荣耀高挂在校园四周,它使学生成为上下课的惟一标志。
教授的脚步声,从震耳欲聋到听不见一丝余音,他们是学校的灵魂。
我跨进了这所大学,认真地听了许多故事,也粗心地忘记了许多故事。
书和作业,不是新的生存方式。
最终只能弹一弹一身的书卷气,重新接受生活的安排。
在校园的最后一个角落,体验最后的看望与求知。
路过的人,仿佛在告诉我,没有钱,寸步难行。
一张张嘴巴,却像是在摹仿诚实的语言,却又谁也没有一双救人的手。
这个晚上,是离开学校的晚上。
我非常清楚地意识到,必须一天一天地向谎言靠近,并且低头。
牵挂没有,回味却让肌肤痛苦难熬。
那情景,的确让人老是想到黑色、逃避或死亡。
穷途末路的我,首先是从实际的穷困开始。
生命是不愿这样为我画圆圈圈。
我终究成不了上帝的宠物,迫使天才与蠢人共同合唱。
九大校门外,我踏上了伸远的路。
出口与进口,在挣扎在呻吟在追忆。
在看三年后的这一天,成为海市蜃楼。
我迎着将要早读的铃声,悄悄地——溜远。
终因踩不稳学校,却是踩着了抽搐和痉挛。
踩着了月亮和星光,踩着太阳和草木,最后去死守有桨声的边河。
走出了学校,依然是背着走北闯南的那个背包。
一声不响地走出校门,身份证、学生证,统统都带走。
没有给学校打招呼,没有给教授打招呼,没有给同学们打招呼。
好像,这一天就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非常悲苦,却又从容。
到岷山转车时,停下脚来,去找关牧山。
关牧山领着我,来到泯江岸上的树林茶园里品茶闲谈。
我显得从来没有过的轻松,认为进九大读书完全是累赘。
没钱读,就不读,免得人前人后受气受辱。
关牧山仍然着装整洁,举止诱人。
我笑问:“知道我想告诉你什么吗?”
关牧山忙完了付茶水钱,然后才说:“不知道,不过,看你的神态,一定是好消息。”
我取出学生证,递给关牧山看。
过了一会儿说:“放寒假时,忘了把学生证和身份证带回家,还在边城闹了不少笑话。今天来找你,是路过这儿,准备明天回边城,出于礼节,应该来找你,哄了你第一次就不能哄你第二次。”
关牧山端起茶杯,没放下,有点吃惊。
“什么意思?”
我在桌上拿过学生证说:“这个证件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我的心头失了效,我已经决定不读大学,回边城种庄稼或做别的一些事。”
关牧山突然大笑起来说:“开什么玩笑,居然不读大学,不信。”
我有些伤心:“大学,没读到我最爱的舞蹈专业。如果在学校里混上几年,肯定会把我逼成疯子,我喜欢松散的生活。”
我没等关牧山说话,就去小卖部买来一袋瓜子。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困狠了就受不住气,老是想寻找一种宁静的地方来生活,知道吗,从离开边城出来读书到现在,我一次舞都没跳,更谈不上比赛。”
关牧山不解地问道:“是不是在学校犯了错误,被开除了?”
我抬手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像犯错误的人吗?如果我都要犯错误,九大的学生起码要被开除全部学生。说真的,我是边城民委委培的学生,毕业就回去工作,我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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