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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我一场盛大的婚礼-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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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莫,我不是让你在武夷山呆着吗?吕明安显然没想到我在家,随即他开了灯,你怎么坐在这里?
我在等你。我深吸了一口气。
快去床上睡,儿子哎,爸爸想你了。他伸过手来。
你这几天去做什么了?我挡住了他的手。
没做什么?你别问了,走吧,去床上睡。他又伸手拉我。
你看着何安德当着你妈的面切下那东西时,是不是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报复快感?你想到你妈后半辈子都要生活在噩梦中,是不是觉得特别解恨?我甩开他的手,自顾自的说着,接下来是何子余跟章韵龄了吧?所以,你让我在武夷山呆着,因为你怕他们狗急跳墙跑到家里来伤害我和儿子。明安,你说吧,你想怎么对付你的另两个仇人?杀了他们这事你不会做,你说过你不犯法。我想了这大半夜,你只有一个办法,拿张岱下手。明安,你要借何子余的手伤害张岱,然后让章韵龄和他自相残杀,对不对?
吕明安挨着我坐下,我只听见他牙咬着咯咯响,何子余来过了吧。
明安,到这一步了,停手了吧。你杀他一千,他伤你八百,什么时候才是头?什么时候才能解恨?我侧头悲伤的看着他,我和儿子求求你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我们就离开F城好好生活。他好半晌才答我。
我慢慢的收回了视线,泪水滴到儿子的脸庞上,我慌忙拭去。吕明安已经杀红了眼,这个时候怎么收得住手?
吕明安回家后,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我问他去做什么?他说,跟朋友谈点事情。呆在家里的时候他坐在电脑前的时候多了许多,有时候我忙着做家务儿子哭闹起来,他都顾不上。
我趁着他出门时,跑到电脑上去查他浏览过的网页,但他删得干干净净。他这样的谨慎,让我一颗本来就悬着的心更加的七上八下。
他在查什么?又想干什么?
我心急之下,在某论坛发了一个求助帖。很快,我就联系上了一个电脑高手。在高手远挰协助的帮助下,吕明安删掉的浏览记录全部恢复了。
不看则已,看了之后,我大惊失色。
吕明安浏览的都是专业网站,他只关注一样东西,某化学物品。我百度了该化学物品,这种是一种无色无味的东西,百度时,我在第三页找到一例因为该化学物品致死的案例,被害人在三年后才慢性死去。
我看得手脚一片冰凉,坐在电脑前,哆嗦了好一阵子,我才稍稍冷静了一下。
吕明安要杀谁?
如果那一夜我的分析有道理,他借何子余的手弄死张岱呢?事发已经是几年后了,按吕明安的计划,我们应该离开F城了。
他要怎么借何子余的手呢?可是以他的智商,肯定是有办法的。
不,不,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能让他毁了自己。我起了身,从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拔通了吕明安的电话。
莫莫,晚上想吃什么菜,我刚好路过超市。对了,你昨天不是说小福星的围嘴要买新的了,我顺便一起买回来。吕明安的声音是轻快的。
菜还有,围嘴暂时还能用,你直接回家来,我有事情和你说。我说完就掐断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大门就打开了。
这么着急,怎么了?吕明安手里拎着个塑料袋,晚上煮鱼汤喝。
明安,你过来。我看着他。
他把塑料袋放到了厨房,然后折身回到了我身边,干嘛呀,你现在总是一惊一乍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别总是一副受了惊的样子好不好?他靠到我的肩上,伸手捏着我的鼻子。
你查这个做什么?我拖着他走到电脑前,指着那些打开的网页问他。
吕明安猛的凑到电脑跟前,看了几页后他直起身,然后看着我笑,我当什么事呢?我不是跟你说最近跟个朋友在谈点事情吗?就是这东西,他们所里最近要提交一份相关的实验报告。而我留学时攻读的也是相关的专业,所以,我就顺手帮他查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要把浏览记录删掉?我质问他。
我就是怕你多心才删掉,没想到你还真的多心了,早知道我不就不删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电脑玩得这样好了。他伸手关闭了网页。
他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

、89。谁欠谁更多?

我摇了摇头,退后了几步,明安,我现在不得不担心,有一天我会不会也这样无声无息的就死在了你的手里?
莫莫,你这是怎么样了?他向我靠近,我下意识的又后退。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负过你的人都得死?才能解了你的心头恨?我转身快步进了厨房,然后拎了一把菜刀出来,用力的塞进了他的手里,然后伸手指着脖子,来,朝这里砍下去,你先把我杀了,我死了眼不见为净,我再不会成天哭哭啼啼的求你放下仇恨,忘记过去。
莫莫。他似乎被我吓倒了,赶紧就把手里的刀放到了电脑后面,你不要这样激动,我真的只是帮朋友查一查资料,你相信我。
吕明安,我不是傻瓜,更不蠢。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我为何子余流过产,你心里肯定也恨死我了。只不过现在我给你生了个儿子,所以你不忍心一下子就弄死我。但我还是欠你的,所以你要把我留到最后,然后慢慢折磨我。你连自己亲妈都下得去手,我算个什么东西?我不过就是何子余玩剩了的破鞋。所以,你还是一刀结果了我吧,这样痛快点。我扑到电脑后面,想把刀又拿出来,他用力抱紧我,然后将我拖到了沙发前按着我坐下。
莫莫,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他吼了一声。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用力挥开他的手,我每天睁开眼睛都提心吊胆的,担心满心仇恨的你今天又要去做什么?你会不会走极端?会不会犯了法?会不会和莫丛新一样被关进了牢里?你说你爱我,很爱很爱我,那你为我想过了没有?儿子还这么小,你如果出了事情,我们母子怎么办?你这是哪门子的爱?有你这么爱人的吗?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完了这些话,因为激动我不停的颤抖着,胸部闪过一阵异样的感觉。房间里,小福星哭起来,那稚嫩的哭声一下子惊醒了我。我在做什么?把儿子给吓着了,我慌忙起身,吕明安先行了一步。
很快,吕明安抱着啼哭不止的小福星回到了我身边,可能饿了,给他喝点奶吧。他低声说。
我接过了儿子,解开扣子想要挤掉一点奶水,挤了老半天都没挤出来什么奶。我想到刚刚那一阵异样的感觉,心一沉,这是回奶了?
我把奶头塞进儿子嘴里,他吸了好一会,然后又哇哇的哭起来。平日里跟泉水一样涌个不停的奶水枯竭了,回奶了。
怎么了?吕明安急切的问我。
回奶了,现在小福星要改喝奶粉了。吕明安,你继续酝酿你的复仇计划,我抱儿子去买奶粉。什么时候你想一刀结果了我,麻烦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得把儿子托付个好人家。我漠然的看他,然后抱着小福星起了身。
你哄着他,我去买,我去。吕明安快步的朝大门走去。
我大闹了这次之后,吕明安就不再成天外出了,他说他要找份工作先上班,他得先安顿好老婆孩子,还上房贷。他说,那天被我吓倒了,所以他反思了又反思,觉得那些过往的事情是该慢慢的放下了。他还说,虽然公司倒闭了,但我和儿子才是他的全部。
我对于他说的话,始终半信半疑。憋了二十几年的恨,他能因为我和儿子放下吗?在他的天平上,我和儿子能抵过他的仇恨吗?
大约在我和他闹过后的半个月左右,吕明安找到了工作开始上班了。这期间,我给婆婆打了一次电话,电话里,婆婆的声音听起来特别低落,她说:郁青啊,你好好带小福星,照顾好明安。
妈,我带小福星回去看看你吧?我热切的说。
不用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婆婆叹气,郁青啊,我送你的那个镯子,你一定要收好。
我觉得她说话的语气有点怪,想宽慰她几句时,她又接着说:那个镯子,是我这辈子的念想。这些年来,明安和他爸恨透了我的不忠。她有些哽咽起来,我跟何安德从小青梅竹马,十七岁的时候就互许了终身。那时,家里苦,好多人都靠着偷渡去台湾讨生活养家,他在十八岁那年跟着村里的几个人也去了。这一去,他就再也没有了消息。隔了一年,同村的那几个人回来了才说安德掉海里,死了。但我不信,我等他,我相信他不会死,不会抛下我。
我等了他七年,到我二十五岁那年。有人给我介绍了明安的爸爸,那时候,对于象我们那样靠打渔为生的人家来说,嫁个有工作单位的男人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但我不答应,我要等安德,哪怕是等一辈子。我的父母以死相逼,尤其是我妈,绝食了三天,饿得奄奄一息还在哀求我。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嫁了。出嫁前,安德的母亲找到了我,给了我那个镯子,她说那是她为媳妇准备的,现在儿子没了,给我留个念想也好。
嫁给明安爸爸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他,我心里面有人,这辈子,我的心里只会有那个人。那时明安爸爸也跟我一样,只以为安德死了,他说他不跟一个死人计较。谁也没想到,何安德没有死,我怀明安那年,他回来了,带着大腹便便的蒋素新回来了。
后来才知道,我结婚没几天,他就回来了,是我妈跪着求他,所以他才悄悄的离开了家去了外地,随后就娶了蒋素新并长住她家里。我们就这样错过了,这几十年来,我跟明安的爸爸也成了一对怨偶,也无法避免的波及了明安。
几十年了,我就这样天天夹杂在念想和愧疚之中挣扎,我知道我对不起丈夫和儿子,可是,我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我的苦,谁又理解?哭声中,她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呆呆的站了好一会,这错过的人,伤了的心,在流年里,究竟谁欠谁更多?
吕明安上班一个月后,婆婆喝下一整瓶农药绝然离世。接到报丧电话,吕明安手机砰一声掉到了地上,回头过来,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他说:莫莫,我妈死了,喝下了一整农药,这下解脱了。
我望着他,也扯着嘴角笑,这回,你算是彻底的解恨了。

、90。你还想怎样

吕明安弯下了腰去捡地板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慢慢的他蹲在地上,抓着电池和后壳,他拼凑了好半天。我盯着他的后脑勺,想着最后一次接婆婆电话时她哀哀的哭声。或者正如吕明安讲的,死了也好,总算解脱了。
那天,我是逼着我妈去了何家,我是逼着他们当着我的面作一个了断,我是说了我跟何子余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何安德会那样对自己下得去手,鲜血四溅的时候,我妈哭倒在地。随后我就给何子余打了电话,我前段时间探过消息,手术后,他那东西接回去了。吕明安扶着墙壁慢慢的起了身,然后看向我,淡淡的语气,我去打个电话请假,你去订动车票,我们回家。
我们当天赶回了老家,我先回了娘家把小福星托付给了我妈临时带两天,然后我和吕明安才匆匆赶到了他家。
灵堂之上,黑白照上的婆婆显得端庄而温婉。专业的哭丧队间隔着的时间号哭,音箱里放着走进新时代的歌曲,公公佝偻着身子招呼着前来吊唁的亲朋,吕明安默不作声的忙进忙出。人来人往中,有大声喧哗的,有拉家常的,还有不懂事的小孩子在仪仗队中间跑来跑去。
这真像一场盛大而滑稽的舞台剧,可怜婆婆死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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